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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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看着是一张陌生的脸，与小绿、李怀石的朋友圈都没有交集，但能埋伏着偷拍他们的，不用想也知道出自谁的手笔，无非是想收集更多实锤证据，在之后的发言上一举击溃小绿。
小绿和李怀石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都没有去追。
李怀石把对方遗留下来的手机交给小绿，对他来说这个东西没有任何意义，但是或者对小绿来说，会有很大帮助。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常阳煦同他们约定好的日子。
小绿和宁白亦都要准备好演讲稿，为自己的女主角当选竞争拉票。
而短剧社团的其他人则是早早搬好小板凳，就等着他们鱼死网破，斗个你死我活。
地点就选在短剧社团内部的小礼堂内，正前方是一块很大的背景屏幕，属于他们短剧舞台剧都必备的道具，屏幕前面就是一个膝盖高的小舞台，此刻舞台上空荡荡，舞台之下人头攒动。
最前排的观众就是他们短剧主创核心几位，几个人此刻表情各异。
身为社长的常阳煦希望事件双方最好都握手言和，毕竟得罪谁都不好收场，最终受累的难保不会是短剧社团。
短剧男主角严嘉一脸严肃，出于对搭档的关心，他当然是希望小绿能胜出，但又担心宁白亦在背后刷阴招，他压根不知道那女人疯起来会干出什么事来。
而总导演裴绍祺则没有前面两位那般表情凝重，上次主动去撕海报之后，他算是看清楚宁白亦的真面目，甚至内心已经打定主意，要是在场众人不长眼，都票选宁白亦，那么，大不了他退出就好。反正他是绝对不屑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为伍的。
就在人声鼎沸的时候，顶上的灯光骤然暗了下来，窗边都拉着厚重的遮光帘，眼下环境犹如黑夜，两盏聚光灯倏地亮起，照在舞台左右两端。
短剧社团成员们不约而同的闭了嘴，都把目光汇聚在舞台中央。
原先空空荡荡的舞台，在聚光灯照射的范围里面走进两个人——小绿和宁白亦。
两人早有排练过一般，相视一笑。
只是不知道这笑容里面到底谁是真心，谁又是假意。
宁白亦在人前的表演戏做得很足，她优雅又礼貌的抬手，示意小绿先来。
小绿也不跟她多废话，点头肯定。
先来就先来，谁怕谁。跟控制台比划一个手势，他们背后的背景荧幕亮了几下，接着回复正常。荧幕里面播放着画面，在幽暗的环境之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荧幕之中的内容吸引——
这是一段监控画面。
监控的范围正是大家日常进出的社团大楼的一楼，画面的左上角是一行日期，有细心人推测过，正是几天之前，那些小传单出现的日子。
起先，监控里面还只是零零星星几位同学走来走去，随着左上角的时间往午餐午休时间推移，走动的身影越来越少，接着画面之中闯入几位不速之客，身形看着很鬼祟，偷偷摸摸瞻前顾后，看起来不像是要干正经事的样子。
几个人在四处打量，确认再无其他无关人等之后，凑在一块碰头合计了好一阵，监控之中只有哗哗的电流声，至于他们彼此之间的商量，听得并不真切。
就看到他们在商量的时候，其中一个一头波浪卷长发的女孩把手上的一沓纸张分发给其余众人。几个人接过纸张就心照不宣的忙活开了。
在观看的人群中发出惊呼，“那不是宁白亦吗？”
小绿却神秘一笑，把食指举到两唇之间，示意他们噤声，否则会错过接下来的好戏。
荧幕中的几位分工明确，像是早就导演过无数次一般，有人负责拿浆糊刷墙，有人负责把手上的纸张贴到墙上，直到贴满了一整面墙，还嫌不过瘾，接着走道另一边，另一墙面也难逃被祸害的命运。两面墙都被贴满之后，几个人又汇聚在一处，就见到波浪卷长发的女子手指比划几下，其他人点头附和，在监控左下角是隐约看到进出玻璃门的影子，几个人蜂拥而上，在玻璃门处也是一顿操作，就看到监控左下角已经被白色纸张填满。
由于距离监控很近，即便是纸张背面贴近摄像头，也能透过光线，清楚看到纸张上写的是些什么，一张照片和几个字。
和之前他们看到的海报一模一样！
原来说小绿和李怀石有不正当关系的幕后导演，就是宁白亦！
虽然大家心里都猜到七八分，但并不能百分百确定，就怕万一错了，诬赖好人，现在倒好了，证据确凿，都不容许宁白亦抵赖。
小绿微笑着，望向宁白亦，“如果你觉得画面太模糊，狡辩说那人不是你，我这边还有更清晰的证据。”
宁白亦惨白着小脸，先前的优雅都统统抛却不见，她知道所谓更清晰证据是什么，一旦那些证据公之于众，即便是社长或者学校老师有心想要保她，在万般无奈之下，难保不会做出弃车保帅的事情来。
竞争拉票的会场霎时间变成了一面倒的批判大会，声讨的音浪排山倒海一般朝宁白亦袭来，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哪里经历过这些指责和谩骂，几乎就要站立不稳。
眼见着事态要再升级，身为社长兼始作俑者的常阳煦不得不搀扶着腿软的宁白亦，挥手扒拉开围观的人群，提前离开会场。
社长想要息事宁人，想要保全宁白亦，保全学校方面的面子，却没想到弄巧成拙，反倒是成全小绿，让宁白亦输得一败涂地。
有好事的同学义愤填膺，还追出去怒斥宁白亦不择手段，但决心离开的常阳煦和宁白亦却没有回头，不接受他们的挑衅。
两人在走廊上艰难前行，迎头撞上一个人，抬头定睛一瞧，发现是李怀石。
社长常阳煦害怕再生事端，就想拖着宁白亦离开是非之地，但宁白亦看见他，却怒火中烧，只想把所受委屈与愤怒全部发泄到李怀石身上，哪怕他姗姗来迟，是个从头到尾没有参与到会场之中的人。
宁白亦恶狠狠道：“这下，你们这对狗男女满意了！”
“？”一脸懵的李怀石根本不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他是忙完导师交代的事才匆忙赶过来，先前根本不知道小绿的演讲稿是准备了些什么。
他甚至暗暗诧异，到底是什么演讲稿杀伤性那么强，能让宁白亦腿软到要靠常阳煦搀扶才能勉强站稳。
面对李怀石困惑的表情，宁白亦只当他们都在串通着演戏，而自己才是被蒙在鼓里作茧自缚的笑话。
“转告贺品绿，让她给我记着！”
李怀石掏掏耳朵，还以为她能放出什么狠话，结果还不如传统日漫里面的那句“我还会回来的”，来得有威慑力。
出于礼貌，还是平静地回她。“好。”
小绿和李怀石，一个阴恻恻的不动声色收集一堆证据，蛰伏良久隐忍不发，关键时刻给人致命一击，另一个永远是看着人淡如菊，淡漠如高岭之花，时刻感受到他高傲又无声的嘲讽。
一如此刻，即便是宁白亦撂下狠话，在李怀石看来也无关痛痒，连带回答都一派云淡风轻，半分惊慌失措的表情都没有，奸计没有得逞，让宁白亦更加挫败。
她再也组织不起傲慢的情绪，只能随常阳煦如同丧家之犬般离开。
李怀石转身，这一小插曲没有引起他情绪的半分波澜，在他看来，能把宁白亦伤成这样，小绿必定大获全胜，于是先前紧张的脚步都放慢了几分。
等他逆着人潮走到小礼堂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里面只剩几个人，在轻声交谈着什么。
李怀石侧耳倾听，没有意外的，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恭喜啊，小绿，又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没什么好恭喜的，我也不光彩。”小绿的声音，听起来情绪并不高涨。
“胡说什么，明明就是你应该得的，宁白亦分明就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谁知道她在背后还耍了什么阴招。”
李怀石听到小绿自嘲的笑声，“说到睚眦必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其实我本质上跟她，也没什么差别。”
“怎么可能，不要这样说自己。”
“不是我妄自菲薄，事实就是如此。”
……
有关于小绿的对话，几个人并没有持续多久时间，李怀石很快发现门口的锁动了动，他明白里面的人准备要出来，他稍微整理了一下仪表，让人看起来不像是听墙角的样子，再假装自己是刚刚赶到。
迎头撞上李怀石，开门出来的就是小绿，她打量着李怀石火急火燎匆匆赶到的样子，有些失笑。
“倒也未必一定要抽空过来。”
李怀石看着有些憔悴的她，加之听到她的自嘲，心底恻隐之心顿起，关切道：“怕你吃亏。”
“恐怕是要辜负你的担心，我还好，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人的是宁白亦。”
瞧着咬牙倔强强撑着，还要用轻快语气说出自我解嘲话语的小绿，向来平静无波的李怀石突然开始心疼她，他想不明白，怎么就能有一个人，明明一直在被人攻击被人诋毁，也想过要放弃，却还能在逆境中保持心境豁达。
换做是他，恐怕会忍不住跳起来，和对方拳脚相向，互撕一通，打个你死我活吧！
又或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认怂退出。
绝地反击，逆境求生，还能把自己看得清晰透彻的人，李怀石说不上是钦佩还是欣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