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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个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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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拉莱依机场,飞机落地。
林芋芋脱去长袖外罩,把草帽戴在头上,深呼吸一口热带的空气。
现在是旅游旺季,形形色色的人与她擦肩而过,三两成群的,有情侣秀恩爱,有朋友打闹说笑,有拖家带口的,也有萍水相逢临时合伙的旅行团。
她却并不觉得一个人孤单。
这是她第二次来巴厘岛,与上次不同,这次她要撤回和前男友一起放在圣泉寺的葭囊莎莉。
那年她二十二岁,正是什么都觉得有趣的年纪,和男友到此巴厘岛旅游,便按印度教习俗放了一只寄托灵愿的葭囊莎莉在圣泉寺的神像之前,以为是世间最浪漫的事。
前不久,二人分手了。
她还是经常做噩梦。
那些夜晚很静,秒针的影子在墙上画着圈。
她皱了皱眉,突然拍一下枕头,睁开眼,从梦中惊醒。
脖颈间全是汗水。
她定定地看着天花板,似乎终于找到了答案。
“一定是因为那个灵物,害我常做噩梦。”
其实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她倒也不是还没走出来,只是每个人治愈自己的方式不同,有些人无缝衔接转投另一个怀抱,有些人死缠烂打直到感情消磨殆尽,而她选择的是屏蔽回忆转移注意力,也就是说,那些痛苦从未真正消散,只是被埋在心底很深的地方。
年近三十的她有稳定的收入也有自己的爱好,在外人眼中前途光明未来可期。
只有她自己知道最伤人的是钝刀。
一觉醒来她就到了巴厘岛。
她从闸机过海关,面对镜头微微一笑,拉起行李杆,把等候落地签的游客甩在身后。
蓝天清透,白云纯洁,热带花木的饱和度高得像油漆画。
石门雕像鳞次栉比,其间点缀着迎风飞扬的红白旗。
这样自由的空气只呼吸一口就足以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