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体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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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心岸其实就用了十分钟，可段述觉得，这十分钟似乎每一秒都在面临抉择，这个问题问了会不会让沈煜伤心，那个问题问了会不会不太合适，在这样拧巴的选择中，段述其实把自己想问的都问了，排除掉沈煜不想回答的问题，段述问明白的也有十多个。除了最重要的那件事情，还问了，“你生日多少？”“你在一中也是这样吗？”“你有弟弟妹妹或者哥哥姐姐吗？”......
沈煜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回答了，“三月三”“是”“没有，独生子”......
最后，沈煜给段诗年买了一个小的草莓蛋糕，问段述，“你要吃什么吗？我妈在这家心岸有会员，拿吧。”确实有会员，余笙喜欢吃甜食，心情好了吃，心情不好也吃，洛城大部分甜品店都有余笙的会员，余笙说，光吃一家店会吃腻的，换换口味。
说什么换换口味，沈煜才不信，沈煜听林婉清说过，小时候林婉清爱动手给她做过泡芙和可颂，这才是答案。之前一天一家店来尝，应该为了找到和林婉清做的味道相同的甜品店，最后把目光锁定在这家心岸，说来也巧，这家心岸的可颂和林婉清做出来的味道几乎没有区别。现在林婉清在她身边，林婉清也会给她做甜点，说是为了补偿。
回想的思绪被打断，“沈煜，我要吃那个。”段述指的是心岸今天上的新品，抹茶冰面包。
“好。”
一切弄好之后，店员把这些打包，沈煜说“再给我拿三个可颂吧，跟另外两个分开装。”
转头给刘叔打了个电话，“刘叔，我今天会嘉安吧。你过上个半小时来洛城图书馆来接我。”背后是余笙的斥责声
“这...怎么回事？”
“林婉清小姐不见了！余总才会发那么大火。”
“监控看了吗？”，“你好先生，这是您的甜品，欢迎您的下次光临”
“谢谢。”
“你不是不吃甜品吗？”
“给婉清姐买的，你现在就来接我吧，我过去。”
“行。”
段述听沈煜声音有些急，也有点急的问，“发生什么了？”
“跟你没关系，你跟诗年先走吧，我有点急事，要先回去一趟。”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我跟年年先回家了。”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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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青刚在嘉安停下车，沈煜就急匆匆的开车门往别墅里冲，“小煜你慢点，别摔着了。”
沈煜头也不回的跑了进去，“人找到了吗？”
佣人已经退下了，客厅里只有林婉清和余笙两个人，还有被砸坏的相框，散落在地上的水果，客厅连着厨房一片狼藉。
林婉清准备起身去收拾，余笙就吼道，“别收拾了，这些让，跟我上楼。”林婉清没反应过来，就被拉上楼了。
这趟白来了，其实也不白来，带了三个可颂，留给林婉清。
他转过身去问刘青，“刘叔，怎么一回事？”
沈煜走到厨房，撕下一张便利贴，贴到包装盒上面，“婉清姐，给你买的可颂，记得吃。”
刘青在旁边说着，“我听打扫的佣人说，好像是林婉清小姐去洛城的墓地了，说是要去看看余总的父亲。”
“姥爷？”
“是。今天是余总父亲的忌日，不过想来，余总应该是忘记了。前些年余总去的时候，在旁边站的保镖说是见过林婉清来祭拜的身影，不过......”余总跟林小姐始终没能碰面。
“行了，”沈煜打断刘青说话，“送我回万奕。”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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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述跟沈煜分开后，打车回的家，在路上就看到班级群里李玲娟发的信息，‘明天早上体检要抽血，请各位同学于今天十点之后禁食，这条不用不用回复收到，以免错过信息。’
看到这消息段述觉得世界都崩塌了，他晕血，怎么办哪？能不能跟娟姐说不抽啊？自己不抽会不会显得有些特立独行了？
现在才七点半，回到家吃完饭也不到九点，这个冰面包等着晚饭后再吃吧。
最终，冰面包的味道盖过了畏惧，先顾好眼前吧。
旁边的段诗年出声了，“哥哥，下次我们还会遇到那个沈...沈什么哥哥吗？”段诗年忘记叫什么了。
“沈煜，我不知道，你想见他吗？”
“想，虽然有点怕，但是沈煜哥哥今天请我吃蛋糕了！我想跟他见面。”
“是啊，沈煜今天也请我了，我也想跟他再见面。”声音很小，段诗年听得也不真切，想再次见面不是在学校再见面，是在生活中，像这样普普通通的遇见，虽然今天的遇见其实不普通，是有预谋的，但他想人生总有那么多巧合，下一个拐弯处或许就能遇见那？洛城那么大，不止一个拐弯处，总会遇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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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班同学，到你们了，从东门楼梯上五楼，有指引。”是老师来叫他们去体检了，“别忘拿好你们各自的体检单，要上交的。”
“怎么这么赶巧，四班这节课完了就是大课间，我才上二十分钟。”谢婷在那里抱怨这，地下欢呼声一片，唏嘘声又一片，欢呼在可以逃半节课，唏嘘在他们已经快一个早上没吃饭了，这么上课谁都顶不住。谢婷吼道，“都小声点！你们不上课别的班还上那！麻溜安静上楼！下午音乐课补上！”这下彻底变成鄙夷的声音了。
段述转身对沈煜说，“一起上去。”
“嗯。”声音跟昨天下午的沈煜不一样，昨天下午的沈煜还有点人情，这个没有一丝感情。
两个人一遍走，一遍聊天，“你这语气转换的也太快了吧，跟昨天下午是一个人吗？”
“不是一个人，我有双重人格你信吗？”
“这个对味了。”
一个白眼来的毫不留情，“你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这么喜欢找骂？”
“没有，就是觉得你应该多说说话，别一天天憋在心里，都憋坏了。”
“没必要。”
“为什么？”
“我没必要把自己的痛苦强加在别人身上，对别人不公平。”
“跟我聊天有痛苦的感觉吗？”
“没有，”沈煜看了段述一眼，“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问题？”
“有吗？”
“嗯。”
边走边聊，也爬到五楼了，引导老师见他们上来，“大家先分散开去前三个房间，视力，口腔，身高体重，最后再去抽血。”
听到指令大家都散开了，段述先去测的身高体重再测的视力，沈煜跟他恰恰相反，段述看着自己的视力报告单左眼5.1右眼5.2，很完美的数值了，让旁边戴眼镜的同学都发出赞叹的声音。
段述从测视力房间出来时，沈煜刚好从测身高体重那里出来，段述一把夺过沈煜的体检单，“沈煜你这真的完美身材啊！身高183，体重70，有腹肌吗？让我摸摸。”段述手刚想在沈煜腹部乱摸一把，就被沈煜掐住手带到口腔房间了，“你口腔能过吗？昨天吃完甜点刷牙了吗？”
“你轻点，手腕都快红了，”段述肤色比沈煜要白，刚刚力道不轻，确实带点红。段述接着补充道，“我肯定刷了啊！”段述呲着大牙让沈煜看。
“唱戏敲铜盆。”沈煜对段述说。
“什么意思？”
时序从后面走过来，后面还跟着顾景屹，“说话不着调。”时序对上了沈煜的话，“后半句是这个吧，沈同学？”
“嗯。”
“段述，被人说了都不知道，你可长点心吧。”
段述挠挠头，“时序，你们其他都测完了？”
“没，还差抽血。”这声音明显听着有些虚。
“我们也是！”
“们？你俩在一起了？才一周，速度挺快的啊！”
段述刚想解释被沈煜打断了，“不是所有关系好的两个男生，都是像你和顾少一样的关系。”
段述还在旁边附和，“对。”
“对个屁。”时序睨了段述一眼，转而对着沈煜说，“我和顾景屹什么关系要你说？”他拉这顾景屹就去排另一个队了。
口腔没两分钟就检查完了，两个人一起去的抽血的地方，段述似乎畏惧了，一直畏畏缩缩的走在沈煜后面，沈煜察觉出不对劲，“你怕抽血吗？”
段述一直没敢看沈煜的眼睛，只能颤颤巍巍的说了，“有点...我晕血。”
沈煜冷呵一声，“你居然还有怕的？”嘴上这么说，身体却不自觉向前走，沈煜对抽血的医生说，“我先来吧。”
沈煜抽完血也没个两分钟，手上的棉签沾了一会也就去掉了，只是要抽两管，一大一小。
沈煜看着段述，“最终都是要抽的，去吧。”
他把段述摁会椅子上，期间还哎了一声，右手捂住段述眼镜，左手臂从段述拉上那一刻到现在也没放开过，沈煜看他的手也不老实，说，“我换只手，你把左手先伸过去。”
沈煜换成左手捂住段述眼睛，右手随段述摆弄。
中间抽完一管准备换下一管的时候，段述问，“好了吗？”
“没，再等一会。”
过了半分钟，“好了，段述，睁开眼吧。”
段述刚睁开眼睛，眼睛还有些迷离，看东西还是模糊的，沈煜让他把胳膊上的棉签拿好，等不流血了再拿下来。
出去后，段述还没开口，沈煜倒是先说话了，“你晕血？”
“嗯，刚刚跟你聊天都让我忘记这回事了，坐到椅子上我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
“哦。”
沈煜的右手臂被段述抓红了，上面一层薄薄的手汗已经消失了，沈煜边走边想，自己今天为什么要这么做？换成别人他会这么做吗？他不知道，应该会吧，可这人是段述，他已经这么做，为什么？因为在这两周的时间里他跟段述接触的最多？因为段述跟他关系要好一些？好在哪？说不清楚，他总感觉段述这人很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了解自己，莫名其妙的缠上自己，问的问题也莫名其妙，很像在公交站有过分聊天欲的大爷大妈，问完路之后又会问更多，恨不得下一秒就了解他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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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班时，大课间已经过去了，留个十分钟时间是学校给大家发的早饭，面包和牛奶，听得有营养，吃完脖子能伸个二里地。
冯宁海，50岁中年男子，高二四班化学老师，段述就是化学课代表。很巧，冯宁海在第十一分钟进的班，“来，同学们，必修三化学书翻到第十页，我们班已经落后别的班好多了，再加上这十分钟，要死了，要死了。”洛城话说的地地道道。
“老冯，开学第一天你也是这么说的。”带头的是蒋琰，下面笑声一片。
“行了，安静安静，吃完咱们就赶紧上课。段述，你和桑云去办公室把周末作业抱回来发掉。”
“好。”段述说的时候没注意到沈煜在看他，像是打量又像是疑问，走出前门回头看桑云有没有跟过来时，他对上了沈煜的目光，有一刻的心虚让段述想逃离躲避，是因为自己晕血时的样子怕被沈煜看到吗？挺难说的，他挺想让沈煜看到自己完美的一面，可次次在沈煜面前都是难堪，至少段述是这么认为的。
走出班级，桑云跟过来，“段述，你刚刚看谁哪？感觉你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没，看看自己忘没忘拿笔。”
“笔不在你手上吗？”
段述从一开始手上就是拿着的，这个谎扯得自己都觉得离谱。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体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