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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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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抻着厚重的眼皮去到公司,她眼睛挺敏感,一睡不好,或者哭过之后就会变得不太正常,藏不住一点。
谢秋枫凑过来八卦:“怎么回事?昨晚是不是玩嗨了?”
她想起早上看到文心从温语的豪车里下来,色眯眯地笑了起来。
“狂欢之夜?”甄澜也一副村口八卦妇女的嘴脸靠过来,饶有兴趣地附和道。
“什么啊,我昨晚做噩梦,没睡好。”文心搪塞道。
但是昨天的事情倒也像是一场不那么美好的梦,没毛病,她说服自己。
“没有脸红,一本正经,真的没有事情发生?”谢秋枫还是不太信。
文心一天没来上班,桌上堆了几个文件夹,她边收拾边说:“能有啥事啊,我们还没到那一步。”
“你们还没做?”甄澜讶异,抬着下巴隔空碰她。
“不是吧,在一起都两个月了吧,而且你们不是睡一起吗?”谢秋枫搭话。
文心震惊,眼睛稍稍放大:“你怎么知道我们睡一起?”
有点心虚,继续假装淡定地打开文件夹。
“好几次早上看到同一辆车送你来,不是住一起,难不成一大早专门去家里接你啊!”谢秋枫更加不信。
“真的啊,她有时候买了早餐去家里接我来上班。”
“信你个鬼啊,这年头哪还有这么纯情的人。”谢秋枫不止不信,还直接否定了。
文心心里突然觉得特别暖和,就有,就有这么纯情的人,我女朋友就是有这么好。
她美滋滋地笑了,甄澜和谢秋枫对视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和对方确认了,同时误解为这是一个回忆起某件不可描述之事的甜美笑容,异口同声地发出“哦”的长音,语调玩转得煞有介事。
文心敛了敛嘴角:“你俩干嘛呢!”
谢秋枫意味深长地笑着,滑着手机查看群消息。突然看到有一条关于滕立的,她拍拍文心肩膀:“你快看公司小群。”
甄澜也打开了群查看。
同事A:【滕立出事了】
同事B:【谁?】
同事C:【徐老师以前的那个经纪,是不是@文心】
同事D:【出啥事?】
下面好几条复读一样地在问出啥事。
同事A:【我听我朋友说,他好像现在在做盗版生意,已经做到国外去了】
同事C:【卖盗版画?】
同事A:【他有一个团队,应该都是些不太入流的画手,利用他之前在圈内的一些资源,跟我们这些策展人合作】
同事D:【@文心,他之前是不是来找过你?】
谢秋枫:【是,他来找过文心】
她急着替文心回答了,想听听还有什么惊天大瓜。
同事B:【怪不得,文心前阵子不是帮徐老师策划了画展,那些作品有一部分还放在展馆,他估计想偷画】
同事A:【应该不是偷,听说他都是事先贿赂负责人,直接把团队带去现场,趁着大晚上偷偷当场临摹的,这样仿真度更高】
谢秋枫:【这么厉害?那怎么要去干这种事?】
同事A:【为了赚钱啊,会画画的人太多了,你看有几个能成名,那些没名气的其实还挺潦倒的,而且主要是他好像被公司辞退后,也没有其他公司要他,于是他就找了一些这种不成气候的画手,成本低、利润高,大家都属于是合作愉快】
同事B:【封杀?可是我们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同事A:【小角色,没人太在意,而且他都是在国外进行,很多国内的画家都不知道】
同事C:【干嘛呢,怎么不说话?@文心】
文心:【在爬楼,信息量有点大】
文心默默地替自己捏了把汗,这瓜吃到自己身上来了,幸好没答应他,松了口气。
她和谢秋枫、甄澜瞠目而视,不言而喻。
甄澜不可思议地提出了一个疑问:“怎么这么巧,在他来找你这时候,被爆出来?好像是特意让你别去掺合这件事似的。”
“说明我们心心运气好,这下得请我们吃饭了吧?”谢秋枫向甄澜使了个眼色。
“请,中午出去吃。”文心明眸皓齿地笑着发出邀请。
“别啊,晚上呗,让你那个开豪车的富婆姐姐,一起来。”
“她......”文心斟酌着说,“她有点不太好伺候,不喜欢聚餐这种场合,算了吧。”
谢秋枫有点打抱不平地说:“什么啊,开个豪车就这么了不起吗?诶,我跟你说,你可千万不要恋爱脑啊,别让人欺负了。”
甄澜点头表示赞同。
“哎呀没有,不是她不肯来,就是她对于这种场合不自在,而且也还没那么稳定,等以后。”
文心觉得温语很快要巡演了,最好不要在这种时候传出什么绯闻,还是等她完全退居幕后,再说再说。
甄澜见状,识趣地说:“那就中午吧,晚上我对象也要来我家里吃饭,免得改来改去。”
意见达成一致,中午文心请她们去吃了日料,这顿饭总算吃上了。
五点四十,文心走出电梯,这次温语大大方方地坐在大堂的沙发上,戴着口罩和帽子,幸好是提前告诉了文心自己的穿搭,不然差点没发现她。
“你伪装得好像更引人注意了。”文心走在温语身边,悄声说。
温语用藏在口罩里的笑声说:“你介意?”
“没有,我只是在提醒你,你这叫抱薪救火。”
温语轻笑出一声:“挺有文化。”
“那是!”文心娇娇地得意了一下,“走吧。”
然后拉起温语的手,穿过一波波从电梯下来的人群,走去开车。
遇到几个同事,文心也从容地打招呼,偶尔有一两个同事心领神会地笑着,她就把温语的手握得更紧,然后把这些友善的笑容当作祝福收藏进心底。
文心今天心情很好,在车上心血来潮想听歌,连接了自己手机的蓝牙,播放。顺便拿过温语的手机检查,她之前承诺说要回去学的那些歌,看看播放记录里面有没有。
之后很满意地按上锁屏键。
“歌学得怎么样了?”文心笑容津津地问。
“还行。”
温语也很苦恼,要说没有音乐细胞吧,自己又是个拉小提琴的音乐家,可是怎么就是不会唱歌呢?要不找个声乐老师学一下吧。
文心兴致浓郁地提议:“那你哼两句来听听。”
“我,在开车呢。”
“开车怎么了?你嘴巴又不影响你开车。”文心转过头,欣赏地望着温语流线的下颚,期待着,“你嘴巴能说话怎么不能唱歌?”
温语余光瞥见文心在看自己,眼神闪躲:“要看歌词。”
“我看你就是在应付我。”文心有点赌气地说。
温语空出一只右手,伸向文心的手,牵住:“没有,我真的在学,再等等我,我也还没有准备好。”
她哄人总是肢体先行。
而且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确实管用,文心被握得手心暖暖的,心里也软软的,哪怕是猝不及防地被反将一军。
她握了一会儿,松开,嘱咐温语好好开车。
又过一会儿,她想起了滕立的事情解决了,把这份喜悦分享给了温语。
温语会心一下,淡淡地说了句“那就好。”
“还有,我同事说你纯情。”文心眉眼弯弯地说。
温语很意外:“怎么?跟你同事聊我?”
“不是,早上有人看到你送我来,夸了我女朋友很好。”
温语本该习惯了夸奖,可是此时她的耳朵却有点软红软红的,她用食指的关节抵了鼻尖,把这份害羞藏好。
其实从刚刚文心让她哼歌,她就已经有点不好意思了。
往大了讲,自己曾在几万人面前安然自若地开过无数场音乐会,往小了讲,也已经让文心见过自己最狼狈不堪的一面,即使知道她也会爱自己的不完美,但是在心爱之人面前,始终希望可以尽量完美,想用这样的完美去衬托爱情的完美。
晚上,还是在温语家吃阿姨做的饭,也理所当然地又在温语家睡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