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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第一百三十章 ...

  •   文心心里一沉,没法再拒绝。

      但是温语抱了一会儿就放开了,因为锅里的汤汁沸腾得快要溢出来。

      文心着急忙慌地关了火,又找了块抹布把溅在灶台上的水渍擦掉,一边擦一边觉得脖子后面痒痒的,手又油腻腻的,来不及洗手了。

      她扭着肩膀求救:“温语温语,我后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好痒。”

      “我看看。”

      “是什么?”

      “有只蚊子在咬你,没打到。”

      温语帮她挠了几下,听到文心说好了,又摩挲了两下,浅啄一口。

      文心被亲得更痒了,软软嗔怪:“你干嘛亲啊。”

      “不可以亲吗?”温语的热气喷在脖颈,比这夏季的风都湿闷。

      但是她似乎没那么讨厌这种湿闷,把它们都吞进咽喉里,再从嗓子里挤出一滴细细的水珠:“脏。”

      “脏吗?”温语努努嘴,张着小狗眼睛看文心。

      这下燥热由内而外渗透出来,她的心脏加速跳了好几下,有点受不了眼前的诱惑,上前吻住她的唇,似一片雪花,冰冰凉凉地给呼吸降了温。

      “不脏。”

      如果心跳是沙漏,那它一定在节奏逐渐平缓中,倒数着这个吻的时长。

      可是心跳不是沙漏,所以即使恢复了规律的跳动,这个吻还在进行。

      她想起温语不在的有一天夜里,背后突然很痒,被痒醒,那时候她就好希望温语就在身边,可以帮她挠一下,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挠到,但那个时候就特别想温语。

      她有时候也怕这种习惯,会让幸福里夹杂着一丝的悲伤,在离别之际,当措手不及之时,就像滚雪球,最后滚成巨浪滔天,将人淹没。

      可是她不想让这种空穴来风的悲伤,打扰了刚刚归来的幸福,温语在身边呢,好好想这些干嘛。

      她在心里小声地教育了一下自己,收回思绪。

      想了想,她又说:“怎么会有蚊子,你刚刚是不是去阳台,纱窗没关紧?”

      温语突然想起来,好像是没关,心虚嗫嚅道:“嗯......可能是,我再去看看。”

      然后转身快速朝阳台走去。

      吃过早餐,温语的行李还放在玄关,她抽了几张消毒湿巾,把大小姐的行李箱轮子擦干净,再推到房间去。

      大小姐就这么跟在后面,像个监工,但更像是跟屁虫。

      文心蹲下去翻她的行李箱,温语站着,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问:“找什么?”

      “礼物呢?”文心认真找了两遍后,拎了拎眉头,抬起头问道。

      温语和她对视,眨两下眼,没明白。

      她看着文心放下了紧蹙的眉,把手里的衣服往行李箱一扔:“那不收拾了,你自己去收吧。”

      真的是应了那句话,追到手就不珍惜了。文心在心里软软抱怨。

      温语蹲下来抱她:“生气了?”

      “你以前出去,都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搬来给我。”文心说得很小声,她也没有真的要什么,只是她以为会有的。

      就好像每天吃的早餐店,一年四季都营业,你像往常一样出门上班前想去买一份早餐,却非常意外地看到门口贴着红色的通知:东家有喜,停业三天。

      你本来没有觉得这家早餐店那么好吃,但是满怀期待落空之后,早餐同样没那么出彩,可是你会突然怀念,分外想吃。

      温语知道她不高兴,耐心地解释:“以前,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只能用那些物质的东西来讨好你,现在我知道了。”

      “那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怎么都没有带回来?”文心挤在嗓子的埋怨很细,很轻。

      “ 怎么没有?”温语嘴角若有似无地勾着,“我不是回来了吗?”

      文心往后退了点距离,立刻反应过来,啧啧声:你好不要脸啊现在。”

      “我把去过觉得有意思的地方都记下来了,还有拍照给你看,你说喜欢的地方,我想,以后带你去。”温语顺着她垂在背后的头发,几个月不见又长了一点。

      “我觉得把全世界搬到你面前,不如,和你一起去体验这个世界。”

      文心蓦然就自责起来,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作了啊。

      她拉着温语站起来,坐到沙发上:“可是我好像,都没能陪你过生日。”

      “我可能,今年没办法陪你过,是不是可以扯平了?”

      “可是我去年也没有给你过啊,你给我过了。”文心突然有点遗憾了。

      “过生日的意义,是希望寿星开心,虽然隔了一天才收到你的祝福,可是我很开心,所以,其实过不过生日不重要,是不是?”

      文心边想边缓慢点头。

      “而且,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就是节日。”温语偏着头,诚恳地说道。

      哎呀,就好烦,文心觉得自己的情绪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像过山车,一下子很低落,一下子又像是充气的球体,被吹到天上去。

      可是对温语,她越是爱越是要求更多,也越不舍得要求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温语没去排练,在家里休息,文心用了几天年假,陪她,给她炖汤喝。

      温语又享受,又故意说:“如果你把我养得太胖了,到时候穿不上礼服怎么办?”

      文心忖了忖道:“那,你要不要去运动一下,去会所办个健身房的月卡,跑跑步练练器材什么的?”

      温语不爱运动,她比文心还懒,只好闭嘴,乖乖喝汤。

      温语离开的这几个月,阿姨改成一周上门打扫一次,还是得有阿姨来,因为家里太大了,文心会累死。

      她不在的时间,文心回到了和单身一样的生活,只是生活里还多了一份沉甸甸又甜蜜蜜的挂念。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偶尔会在下班后去找叶锦打发时间。

      叶锦的工作室在年后招了几个新的舞蹈老师,她的课程安排也随之变少,就有了更多私人时间。

      但是温语回来的这半个月,文心一次也没再去找她,她就不高兴了,打来了兴师问罪的电话。

      “你真是重色轻友、过河拆桥、毫无人性!”

      “干嘛呀,我们家温语很快又要出差了,想多陪陪她啊。”

      打电话的时候,温语就在旁边,正喝着冰冻的椰子水。冰冰凉凉的感觉很畅爽,尤其是听到这句话时,嘴里的甜好似在回甘。

      她用口型对文心说:“找时间请她吃饭。”

      为了感谢叶老师陪伴了她的小心心。

      文心点头,对着电话说:“好了,别生气了,温语说请你吃饭。”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后,冷不丁问了句:“祁安若不会也一起吧?”

      文心蹙眉,看着温语:“安若姐,要一起吗?”

      温语也疑惑,抬了抬眉头,不确定地问:“是想要她一起?”

      “想叫她一起吗?”文心传话。

      “哎呀,不是不是,我就是问一下她会不会来,因为她最近,感觉怪怪的。”

      “哪里怪?”

      叶锦犹豫了一下后,说:“就是,她前两天莫名其妙打电话问我在不在工作室,也没问我有没有空。”

      “这......”文心若有所指地看着温语,“安若姐应该不是这么唐突的人吧?她还是挺懂礼节的啊。”

      温语茫然地回望文心,文心干脆问叶锦介不介意和温语一起听,叶锦表示那更好了,毕竟温语更了解祁安若,于是文心把手机扩音打开。

      叶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跟她就见过三次,全都是跟你们一起的,私下也很少联系,她之前把朋友微信推给我后,就没联系了。”

      “后来跟你们出来吃饭,下半场不是去了你们家,回去的时候我顺路,我想着她来的时候也顺路带了我,那也带她一程呗,反正都要经过那个地方,没必要花两份钱是吧?”

      “对。”文心也觉得挺正常的。

      “回去后她问我到家没,我回了到了,然后她回了个ok的表情包,就没再聊了。”

      “然后呢?”文心八卦的基因被唤醒,听得津津有味。

      温语似乎被她传染了一般,也拢着眼神,听得聚精会神。

      叶锦继续回忆道:“然后就她说请回我,和你们一起那次,可是那天去唱完k回去后,年前,她突然有一天上来我工作室说想报课程,再然后就是几天前,又突然来我工作室了。”

      “她还没开始上课,这阵子说在国外,刚回来,我问她是不是打算上课了,她又说过几天又得走了,还是先不上了。”

      “不上课,那她去了,有说什么吗?”文心问。

      “没有啊,她上来我工作室喝茶,说我这里的茶好喝,然后问我今天一整天都上课吗?晚上也要吗?我说是,刚好上课时间到了,我就去上课,她自己在我办公室喝茶,等我下课出来,办公室没人了,看了手机,她发信息说她先回去了。”

      “这么,谜的吗?”文心看着温语,希望她能解答。

      但温语问叶锦:“那那天回去后又没联系了?”

      “是啊。”

      温语思忖道:“这点倒是挺像安若的作风,虽然脑子灵活,但是性子急,想到什么就去做,不过她应该是把你当朋友,才会跟你直来直往,她对工作上的人,还是很有分寸的。”

      “主要是,我感觉跟她也不是很熟,突然到访,我还挺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叶锦有些无奈。

      “没有给你造成困扰吧?”温语关心地问道,她知道文心很在意这个好朋友,如果祁安若真的给她造成不便,她会去提醒一下祁安若。

      “没有没有,其实安若姐,接触下来,性格还跟我挺合的,不扭捏,干脆爽朗,我不反感她,就是有些,嗯......突然。”

      她想说冒昧的,想想还是换了个较为委婉的词。

      温语浅浅一笑:“不反感就好,你放心,要是以后有什么想法不方便说,我可以替你转达。”

      “谢谢你啊温语姐。”

      “不客气。”

      电话的后半段全部是温语和叶锦的聊天,文心玩着温语的手指,从大拇指玩到小尾指,又倒着玩回来,越听越不精彩,不由得打起了呵欠。

      直到两人聊到陷入了沉默,她才及时出来救场:“你俩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没有的话挂了吧。”

      “那温语姐再见,心心,拜拜。”

      “拜拜。”文心和温语同时说。

      锁上手机屏幕,文心跟温语说:“你要不找个机会,问问安若姐怎么回事?”

      “嗯,好。”

      赖在温语身上,文心突然陷入思考,她知道温语那么不喜欢跟人打交道,可是却能让她身边重要的人很舒服,她不知道温语在替她回应身边关系的时候,是否会不舒服。

      她又说:“其实如果你不喜欢跟别人接触太多,你不用为了我勉强自己,要是他们让你不舒服......”

      “我没有不舒服,能够参与你的社会关系,跟你在乎的人相处,我反而觉得很荣幸,很幸福。”温语浅浅笑着说。

      文心一面暗自感动,一面又想到自己呢?

      因为昨晚温语回了趟家,温明德已经回国,身体恢复得很好,但是毕竟年事已高,不太管集团的事情,但唯独对于和沈家的联姻仍旧不曾松口。

      温语只告诉了她前面的事情,而对于沈树然依然只字未提。

      因为好像除了祁安若,她并没有机会接触过温语的其他关系。不过转头一想,温语跟她不一样,更多时候温语是独来独往的,如果没有亲密关系的人,其实也就没有所谓的参与。

      很轻易把自己哄好了,她又快快乐乐、毫无负担地珍惜和温语短暂团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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