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玩家 [无限]》已命名

10、认识？

　　酒店里的设施一点不吝啬，和现实比没什么区别，白色大床正对着的就是电视。

　　投完票之后就没事干了……嗯，忽略掉白波临走前跟沈从说的“找俞凤林，然后动手”，是真的没事干了。

　　上轮游戏沈从并没有打开过电视，没什么原因，就是那场游戏会惹事的人多，每分每秒都有热闹看——当然，沈从是奔着收集信息去的，初来乍到，多知道点总没坏处——除了睡觉就根本不会给人回房间的机会。

　　沈从拿过桌子上的遥控器，坐在床边，按了电源键。

　　电视开机很快，一阵欢快的开机铃声之后，各种色彩的电视电影海报铺了沈从满眼，不仅如此，海报上面满屏的绿色“VIP”符号也十分显眼。

　　沈从试都没试一下，直接点进了免费频道。

　　刺眼的绿色标志全部消失，但海报的质量明显下降，变成了黑白灰的逐鹿场。

　　沈从也不是真的想看电视，大概翻了一下，发现都是很正常的影片后，就随便点开了一部喜剧片。

　　然而点进去试看了五分钟后，大屏幕上突然冒出弹出一个蓝色框。

　　框里明明白白标着一句话“充值vip即可观看全集”，下面是一水的月卡，季卡，年卡，甚至还格外有仪式感的标了优惠，几几折，大出血，首次充值大礼包等等等等，好像真的被看电视的人占了便宜一样。

　　沈从干脆关掉电视，拿了块小饼干，坐在窗边面对枯树“打坐”。

　　这一坐就坐到了七点钟。

　　人一闲下来的时候，时间就会走得格外慢。

　　或许是身处特殊环境，沈从只觉得这几个小时过得跟几百年一样。

　　桌子上的零食吃得差不多了，沈从在门边听了听，没听到什么动静，才扭动了把手。

　　走下楼，厨房的方向隐隐传来动静，沈从走近一看，郑晓云正在里面鼓捣，看着是在下面。

　　看到沈从，郑晓云脸上堆起了笑:“饿了？要不坐会儿吧，我煮面吃。”

　　说着，郑晓云就抓了把面丢进锅里。

　　“不用，我随便看看。”沈从打开冰箱。

　　冰箱里的菜很齐全，冻肉、青菜、速冻饺子，种类极其丰富，分门别类地放在格子里，把整个冰箱塞得满满当当。

　　“我看过了，这些菜都不新鲜了，不知道放了多久，肉都变白了，就只有面要好点，你就一起吃点吧，反正一碗也是做，两碗也是做。”郑晓云从碗柜里拿出一个碗，抄起一个蛋一敲，“看，这个蛋也醒了，得快吃了。”

　　冰箱里的菜确实不新鲜，沈从只是开了两秒门，就被一股子腐味熏了满身。

　　他看了会儿专注拿筷子搅面的郑晓云，还是坐到了椅子上。

　　没等太久，郑晓云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放到了沈从面前:“快吃吧，我这煮的不好吃，你垫垫肚子就行。”

　　听着沈从礼貌的“谢谢”声，郑晓云在围裙上擦擦手，转身走向调料柜。

　　“我看他这里调料挺多的，你要醋还是……”郑晓云正准备把各式调料移到桌上，就见沈从已经端着那碗白水面开始吃了。

　　郑晓云的动作顿了顿，她口味淡，平时做什么菜都是少油少盐，哪怕放了辣椒也有点索然无味，但她家里人又是一水口味重的，成天把盐当饭吃，因此，郑晓云的家里有不少加味的瓶瓶罐罐，做完菜后再加调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我盐放得有点少，你不加点调料啊？”

　　“不用，能吃。”沈从瞥了眼郑晓云摆过来的酱油，摇摇头。

　　“那你跟我一样口味淡嘛，这本来就是，人要吃清淡一点才健康，那重油重盐的，多不卫生。那之前我还看到新闻，有一家人……”

　　沈从不知道怎么就打开了郑晓云的话匣子，让她面都不吃了，先跟自己苦口婆心地举例吃得清淡的好处。

　　吃人嘴短，沈从到底没说自己其实是个口味重的。

　　但他并不重油盐，只重味道，一般两个同样味道的食物，沈从更愿意选调料多的那个。

　　不过沈从并非无调料不欢，有当然是好的，没有也不是不能接受，比如面前这碗和直接在水里过了一遍就捞起来没什么两样的面。像这种已经拿筷子了的情况下，沈从不会再专门找点麻烦费功夫倒调料。

　　郑晓云嗒叭嗒叭地说了快两分钟，才终于想起自己那碗被冷落的面，她“哎呦”一声，住了嘴，转身去拿面。

　　微掩着的门突然被打开，沈从斜眼看去。

　　向长丽的脚顿在门口，警惕地看着两人。

　　但沈从一点没有在意门口多出的“外人”，瞥了一眼就继续动筷子了。

　　看着好像没什么危险，向长丽一时拿不准到底该不该进去，郑晓云的声音突然先传了过来。

　　向长丽只感觉自己的肚子被拍了一下，衣服也被往下拉了拉:“哎呀，你这个衣服怎么是这样的啊？肚子要遮住，会生病的。”

　　“额，没事。”向长丽反应一秒，拂开郑晓云的手，侧身躲了躲。

　　向长丽身上这件卫衣其实挺长的，盖住屁股都绰绰有余，但是之前陈郊又是洒水又是甩血，向长丽的衣摆上湿了一大块，还沾了不少血点子，她实在受不了，干脆从布草间里找了根绳子，把湿的地方全绑起来扎了上去，这也就导致向长丽的长款卫衣成了时尚短款。

　　“妹，你是来找饭的吧？坐着吧，我刚好剩了点，给你煮点面。”

　　郑晓云把向长丽带到桌边，也不管自己那碗快坨了的面，又动作麻利地开火，丢面。

　　向长丽想拒绝，她向来谨慎，对于这种莫名的好意总是抱有怀疑，特别还是在这种游戏里。

　　但她看着在灶前忙碌的郑晓云，眼前印着粉色小花的围裙无风自动，向长丽好像能闻到独属于厨房的油味。

　　眼前的人和记忆中的重合，经常站在油烟机面前的人好像总是很会给自己找活干。

　　她嘴动了动，还是没说出拒绝的话。

　　“啪嗒”一声，郑晓云关了火。

　　正要出锅，跟逗人玩似的，门口又出现了一个人。

　　尤君看着厨房里的人，尴尬地笑了笑:“那个……我来找点吃的。”

　　“坐着吧，我给你煮。”郑晓云也不嫌累，等向长丽来端自己的面，又指导她加了料后，郑晓云再次撕开一把面。

　　劈里啪啦的沸水声无声伴奏。

　　等沈从那碗已经空了，郑晓云才得了空，端起自己那碗开始飞快地嗦。

　　陈雨涵进入厨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几个人一起嗦面的场景。

　　还挺和谐。

　　郑晓云余光瞥见来了人，头也没抬，把嘴里的面咽下去后，说:“锅里还有面，自己盛。”

　　之前煮面的时候郑晓云就想到了现在是饭点，估计很多人都会来厨房，这个锅也大，郑晓云干脆多下了好几个人的份，现在果然用上了。

　　陈雨涵心里一乐，嘴上说了谢谢，又回头说道:“徐哥，你吃面吗？”

　　听到“徐哥”两个字，郑晓云的动作顿了顿，她抬起头，果然看到徐成竹往锅里瞧了眼。

　　郑晓云赶紧放下筷子:“他就不用了吧，我也没煮多少，先紧着女孩子。”说完，她又看向徐成竹，“就麻烦这位先生自己动动手了。”

　　“女孩子？”徐成竹一笑，看向沈从，眼神里带着调侃。

　　还没等沈从自己说话，郑晓云先接话了:“人家先来，那时候面多，现在面少了，徐先生你一看就是胃口大的，估计也吃不饱，不如自己弄点，我看那牛肉就挺新鲜的，够劲道。”

　　“成，这种略显低级的东西我一般也不会多看一眼。”徐成竹颇有深意地看了郑晓云的围裙一眼，随即，他转过眼，对陈雨涵说，“雨涵，这面清汤寡水的，等下可以来找我要点肉。”

　　“啊？啊……要不，徐哥，我还是跟你一起吃吧，我不太喜欢吃面。”陈雨涵察觉到他们两个之间的氛围不太对，她支吾两声，还是选择跟着大腿走。

　　徐成竹笑着点点头，向冰箱走去。

　　郑晓云本想说点什么，但一看到徐成竹打开冰箱，她干脆闭了嘴，看似终于开始好好吃面，实际眼角余光就没离开过徐成竹那边。

　　等了一会儿，直到确保徐成竹把冰箱里的每样菜都看清了之后，她才偏头看着徐成竹:“不愧是精英哈，就是厉害，连馊了的菜都敢吃，我这种破洗碗的是一辈子都跟不上喽。”

　　徐成竹倒也不恼，他平静地把冰箱门关上，走远了点，鼓捣咖啡机去了，还风轻云淡地烤了几片面包。

　　“哼。”郑晓云解了气，抬手往自己的碗里加了勺辣椒。

　　沈从收回看热闹的视线，转头问郑晓云:“你怎么知道他是精英，现实里认识？”

　　话问出来，沈从心里突然升起一阵古怪，这句话……他好像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