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冤家路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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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个包那个包，吧啦吧啦……你自己看吧，快点儿。”
高贺不耐烦地举着手机，视频后置对着早餐店墙上的菜单。
要不是严旭晖一大早给他发消息让他买早饭，他都忘了自己昨天答应过这件事。
走进店的齐岁寒刚好看见高贺举着手机的样子。
又是一副“我不太好惹”的表情。
“老板，一杯豆浆，两根油条，一屉鲜肉馅儿小笼包。”齐岁寒不紧不慢地报完菜名。
高贺这才注意到他，发现就是昨天早上骑车的家伙。
他忍不住心里腹诽，真是冤家路窄。
“一大早就吃那么多，也不怕撑坏肚子。”高贺的声音不高不低，但刚好可以让齐岁寒听清楚。
“贺，我要两屉肉包，一碗皮蛋瘦肉粥，再来一杯豆浆吧。”
严旭晖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出来，清晰地传到了他们两个人以及老板的耳朵里。
老板对着手机比了一个OK的手势，就开始装东西。
高贺：……
齐岁寒幽幽地看过来：“不是还有更能吃的吗？”
高贺沉默地挂断了视频。
超级加贝：你是饿了一学期啊，吃这么多！
旭日朝晖：嘿嘿，爱你~
高贺拎上严旭晖的早餐，逃一样地过街进了校门。
连着两天在同一个人面前吃瘪，他这次是真不想再见到这个人了。
盼星星盼月亮的严旭晖一眼就看见了怒气冲冲进教室的高贺。
“明天开始，你早上都在食堂吃。”
“行吧行吧，那我吃腻食堂了再找你。”
严旭晖看见高贺表情不悦，有点好奇：“怎么了？一大早这么生气？刚才视频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严旭晖的椅子刚挪了两步，就被从后门进来的章椿莉叫到走廊外面去吃早饭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教室是学习的地方，要吃早饭去外面站着吃完了再进来。”
她在外面数落了严旭晖，还不忘进教室叮嘱其他人：“以后都不准在教室里面吃东西，一股子味道还怎么学习。”
看着走廊上七八个埋头苦吃的学生，章椿莉叹了口气：“给你们五分钟时间，我要讲新单词了，没吃完的第一节课也不用进来上课了。”
*
一天的课都是在划重点，抄笔记，做例题，讲题，还有一堆要背的知识点和答题技巧。
高贺感觉脑子都快不会转了。
今天的晚自习是历史。
历史老师是个大好人，晚自习几乎不会安排别的内容，一般都是放朝代纪录片。
高贺都计划好睡到放学了，结果就被叫到了学校篮球馆。
“我叫计广，高二理六的，是校篮队长。老队员之前一起打过比赛，互相都认识，高一的五个新人还不认识，但没关系，多训练几次就熟了。”
计广个子很高，目测在一米八五到一米九之间。
寸头，皮肤是略深一点的小麦色。
他眼尾有点自然地上翘，看起来就是性格开朗，很好相处的样子。
“你们的体育老师应该都给你们说了五月初篮球赛的事情了吧。”
计广拍了拍球：“以后每周晚自习都会有训练安排，具体时间还在跟负责篮球馆的老师沟通，定了之后我告诉你们。”
“做完热身我们就分两队练下配合，先按高一高二来，之后再根据情况调整。”他指了自己和另一个男生，“我和李锦扬当裁判。”
分组的时候高贺才看见他的冤家也在。
他们居然还在一个组。
原来他是高一的啊！
高贺把严旭晖拉过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然后小声地问：“他是谁？哪个班的？”
严旭晖震惊地看着高贺：“齐岁寒啊！”
这声音可不小，一群人齐刷刷转过来看着他们俩。
严旭晖捂了捂嘴，压低了声音才继续解释：“上学期的同班同学，这学期他和罗松都去了理七，他上学期还帮你擦过黑板。”
高贺也震惊了：“你连这种小事都知道？”
“那天刚好是你值日，忘了怎么回事了，齐岁寒刚从门口进来，听见椿莉找值日生，他就顺手擦了。”
“原来他就是齐岁寒啊。”
高贺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对方，发现他站直了比之前晃一眼看到的还要高。
他自认在同龄人里已经算高的了，但是齐岁寒居然比他还高快半个头！
意识到这一点的高贺，不情不愿地收回了视线。
“你打什么位置？”齐岁寒走了过来，看着高贺问。
“他后卫，我前锋。”严旭晖帮忙回答。
齐岁寒挑了挑眉：“我打1号位，那你2号位吧。”
正想拒绝的高贺被严旭晖眼疾手快地拉住了。
严旭晖笑嘻嘻地替高贺答应了：“行，没问题。”
高贺瞪眼：“我不想跟他一组！”
前两次碰见的事情让他心里还有些不高兴。
虽然这只是他单方面的情绪，也虽然齐岁寒在严旭晖和罗松的口中是个好人。
但是高贺现在就是不想和他打交道。
严旭晖无视掉了高贺的情绪：“总共就两个组，你又不是高二的。”
他安抚地拍了拍高贺的肩膀：”反正之后会调整，说不定他打得也不怎么样，到时候直接去替补了。”
但练完了几组投篮训练后，高贺知道齐岁寒的实力肯定是不会去替补的。
因为他百投百中。
比赛一开始，高二组就打得很猛。
他们以前一起打过比赛，配合方面自然比高一组默契太多了。
高一组的中锋叫张勇，比对方的中锋矮一些，篮下防守弱了很多。
而且高二组先发制人，开场三分钟就已经拿下11分了。
高一组这边只靠开场一分钟的时候，高贺找机会投进了个三分。
之后哪怕他再拿到球权，也被对方球员防得很死，根本没有突破和投球的机会。
就在高贺觉得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的时候，齐岁寒叫了暂停。
他一脸严肃地分析：“张勇，你身高没有优势，抢篮板很吃亏，就不要局限于内线进攻了，多走外线。还有拉中距离，甚至是三分线外。你弹跳好，走位可以灵活一点。”
张勇很认真地应下了。
齐岁寒又转头看着身边喝水的高贺：“高贺，多传球，不好投的就传给队友，别想着单打独斗。”
高贺嘴里还包着一口雪碧，含糊地点了头，点完才反应过来，他居然认识自己。
“大家都多注意队友的走位，及时传球，动作不要拖泥带水，默契很快就有了。”严旭晖适时地补充了一句。
随后他伸出右手，示意大家一起加油。
高贺的手是最后一个盖上来的，搭在了齐岁寒的手背上。
他手心很凉，应该是才拿了雪碧的原因，齐岁寒想。
调整了战略配合后，情况确实好了很多。
张勇明显找到了更适合的进攻方式。
高二组也没有了一开始的猛烈，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都有点束手束脚了。
上半场结束时，他们差两分就追上了高二组。
高贺不管是远投三分还是上篮得分都打得不错。
下半场才开始没多久，他的手感已经很好了，逼得对面抽出了三个人来防他。
高贺站在三分线外，运着球始终找不到合适的突破口，眼看着进攻时间还只剩三秒了。
篮下忽然多了一个身影。
是齐岁寒绕过了防他的那个人跑到了禁区位置。
他朝高贺微微抬了抬手。
高贺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一个硬突的假动作骗到了面前的两个人。
左手轻轻一勾，球就脱手抛了出去。
角度很刁钻，最后面防守的人伸了手想拦，但没碰到球。
齐岁寒稳稳地接住了球，一个漂亮的转身跳投就完美拿到了2分。
至此，高一组已经领先5分了。
距离整场比赛结束还有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双方的体能消耗也都很大了。
他们只要把握好节奏，稳住防守，就能顺利拿下这场比赛了。
最后，高一组以88:86的微弱优势赢了这场比赛。
啪啪啪。
计广松开叼着的口哨，鼓着掌走过来：“打得漂亮，很久没看过这么过瘾的比赛了！”
他很是兴奋：”大家都辛苦了，一起去食堂买水吧，我请客，晚点我再拉个群。”
高贺正撑着膝盖喘气，想找严旭晖一起去买水。
看见齐岁寒迎面走了过来，高贺立即站直了，毫不示弱地和他对视。
“你球打得不错。”齐岁寒由衷地夸了一句。
高贺的嘴角还没来得及翘起来，就听见他的后半句话：“有我初三时候的水平。”
齐岁寒说完就走了。
高贺：？
他气得跳脚想追上去理论两句。
严旭晖走了过来：“怎么还不走，不是要买水吗？”
“齐岁寒从高一入学到现在有被人揍过吗？”高贺撸了撸袖子。
“我怎么知道，不过应该没有吧？没听人提过，怎么了？”
“就是觉得他太欠揍了。”高贺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严旭晖。
“哈哈哈！他应该没那意思。”
严旭晖笑了好半天才停下：“听说他初中的时候篮球就打得很好了，不仅是校篮的，还在校外加了俱乐部，参加了不少比赛。”
“是吗？”
严旭晖点头：“所以他那句话应该是真的夸你。”
高贺半信半疑，但也没再提这事。
今天因为训练，所以放学比平时晚了点，天早就黑透了。
高贺走到公交车站的时候，发现齐岁寒居然也在等车。
这个人昨天不是还骑自行车的吗？怎么今天就坐公交了？
车坏了？
算了，管他呢。
等了差不多有五分钟，高贺的车来了。
他们俩居然又一起上了车，不过下车的站不一样。
齐岁寒比高贺早两个站下了车。
但是他们这里两个站之间的距离都不远，大概也就一公里多。
*
齐岁寒刚进家门，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处理文件的温初萍。
她衣服都还没换，显然是到家后就一直在忙。
听见了玄关的动静，温初萍扫了眼电脑上的时间：“今天怎么这么晚？”
“校篮球队有训练。”齐岁寒看了眼餐桌上没动过的饭菜，“又没时间吃饭吗？”
温初萍忍了忍但还是没忍住：“高中时间宝贵，之前把俱乐部给你退了就是想你专心学习，结果现在你又参加了这些。有这个时间不如多休息一下，或者你要是不想休息，也可以做几道竞赛题，下学期有数学竞赛，时间这么紧张，为什么不做点有意义的事？之前我是看这个篮球队没什么活动，所以我才没有要求你退出，现在……”
“妈，我今天课间一直在刷题，每天定好的刷题量也都可以完成，训练也不是每天都有。”齐岁寒神色不变地打断了她的话，“而且打球对我来说就是有意义的事。”
温初萍叹了口气：“算了，我也没时间跟你多说，等一下我还要去机场。你早点睡吧，明天早上阿姨会来做早餐的，这几天我都会很忙，有事给我打电话。”
齐岁寒没什么表情地应了一声，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
高贺洗完澡趴在床上舒服地想直接睡过去，不想起来吹头了。
于是就开了空调，打算自然风干。
计广建的群名叫【实外篮球界精英】。
高贺差点没反应过来这是校篮的群。
计广：兄弟们，以后训练固定在每周三晚自习，临近比赛了再在群里通知加训安排[抱拳]@所有人
下面是一堆收到，好的和扣1的回复，高贺打着呵欠也跟风扣了个1。
就在他昏昏欲睡，意识迷迷糊糊地游走于现实与梦境之间时，手机又震了震。
高贺强撑着困意点开，发现是新的好友申请。
【QSH申请添加你为好友，附加消息：无。】
“QSH？谁啊？秦始皇？”高贺嘟囔完意识彻底模糊了。
他就这么横趴在被子上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冤家路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