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江户恋曲》管令生

28、章节 IIIIIIIIIII

　　离开港口后，我带着阿国去了白天去过的近海住宅区。我带她来这里是因为鬼兵队的人在这一带活动。
　　那群春雨的人，已经在这一带搜索过了。今天晚上他们又刚刚被那个叫高杉晋助的男人吓得够呛。这一带又是鬼兵队活动的范围，春雨的人在这里会有所忌惮，这样反而方便了我们。

　　到这里之前，我已经预先租了几个屋子，作为临时的住所。
　　到了其中一所后，我点了些东西，让外卖送过来给阿国吃。她饿极了，一连吃了好些。

　　吃完之后，我把网购来的日用品拿给她，让她去清洗一下。
　　阿国脸上还带着不安的神色。

　　“放心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听到这话，阿国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去了。
　　很快，她就洗完澡出来。

　　我把买来的东西整理了一下。
　　等到阿国出来后，就带着她去了另外的住处。

　　“为什么要换地方？”
　　“这样保险一点，比较安全。”

　　“……对不起，是我给你带来麻烦了。有很多人都想抓我，继续帮我，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的。”
　　阿国低下头去。

　　我看了阿国一会儿，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你只是有一样别人没有的宝贵的东西而已，别人看中了就要来抢，受害者明明是你，该忏悔、该说对不起的、该付出代价的，都不该是你，为什么要为自己的受害道歉呢？”
　　“在我以前待过的星球，也有许多这样的人。他们只要看上了别人的东西，就会不择手段去抢，杀人也好，放火也好，毁灭一个国家也好，完全不在乎，只要能抢到手就好。”
　　“那些人很可恶吧，明明你什么都没做，他们却为了自己的私欲，想尽办法利用你，折磨你，根本就不管你会怎么样。”
　　“没关系的，这些都是暂时的。只要活着，就有很多的可能。力量弱小也没关系，正因为弱小才有无限的成长性，不是吗。”
　　“想摆脱被人争来抢去、身不由己的命运，首先要想办法活下来，努力积蓄自己的力量，一刻不停地努力成长，直到能够挣脱所有压在身上的桎梏，成长到能够按照自己想要的样子活着。”
　　“这过程可能很漫长、很艰难，但绝对不是不可能。”
　　“只是这条路是相当艰难的。如果选择了这条路，恐怕日子不会比现在的处境好过。但至少在心灵意志上是自由的。”
　　“对于你来说，你还有别的选择，不一定要选择这样的路。”
　　“隐姓埋名，到一个别人都不认识你的地方，隐藏好自己的珍宝，安安稳稳地过一生，也是一种选择。”
　　“要做怎样的选择，都在你。”

　　阿国犹豫着问：“……我也能做选择吗？”
　　“当然，每个生命都有选择的权利。”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关系，还有时间，还有选择的余地，不必现在这么着急做选择，你可以好好考虑之后再选。”

　　阿国看着我，犹豫了很久，开始磕磕绊绊地讲述自己的事情。

　　她是一个孤儿，从小就被人收养。收养她的人把她养在神社里，让她学习阴阳、易经等占卜术法，做一个巫女。
　　她似乎天生在这方面就很有资质，没多久就掌握了那些占卜术，还能够以此来准确预言未来将发生的事，所以就被人称为天眼通。
　　收养她的人利用她这个本领，到处替人预言，赚取高额的佣金。

　　很快就有人闯到神社里把她掳走，将她带到另外一个地方，让她继续替别人预言。
　　这样的事情，一连发生了很多次。她从一个院子换到另一个院子，已经渐渐麻木了。她以为自己的一辈子都会如此，在别人的掌控之下过下去，命中注定就是这样了。

　　可是她遇到了一群人，其中的一个对她说了一句话：“在自己的人生这个问题上，你我都不是读者，而是作者，改个结局还是没问题吧。”
　　她信了，也这样试着做了。结果居然真的改变了她看见的未来，救下了一个人的性命。

　　原来未来是可以改变的，预言不是绝对不可逆的。
　　这样的想法在她心里逐渐生根发芽，一天天鼓动着她渴望自由的心，这才促使她不顾一切逃了出来。

　　她不想再被人关在笼子里，永远没有行动的自由了。
　　她现在已经逃了出来，也尝到了自由的滋味。如果还要让她再回到牢笼里面，她宁死也不愿。

　　听到这里，我忽然想起阿国之前点头又摇头的行为，问：“你说的那些人中间，是不是有你信任的人？”
　　阿国犹豫着点头，又说：“可、可是，我怕害了他们。”

　　“不是的，之前你说的那位忍者，明明听到了你的预言，知道只要帮你就会死，他还是义无反顾站在你这边，把要来抓你的人打退。”
　　“你看，他明明知道你的预言是非常灵验的，还会这样做，就说明他是按照自己的意志这样去做的，而不是利害选择。”
　　“出于自己的意志选择去做一件事，这是很了不起的觉悟。并不是被别人左右，也不是受别人连累，他只是想这样做而已。”

　　听到这里，阿国低着头不说话。

　　我问：“他是你信任的人吗？”
　　阿国点头。

　　“你想不想见他呢？”
　　“可以吗？”

　　“当然可以。”
　　“可是，我不知道他住哪里。”
　　“没关系，如果是忍者的话，我大概能找到。”

　　一番对话之后，夜已经深了。
　　阿国跑了那么久，早就疲累不堪，很快就睡着了。

　　我坐在和室里，整理着所有的信息。
　　阿国无父无母，也没有亲人朋友，除了占卜术之外没有其他能力，想要独自一人生存下去是很困难的。

　　不知道她口中那个叫全藏的忍者是个怎样的人？
　　他那回出手相助，是否是一时兴起？
　　如果他愿意出手相助，又能做到怎样的程度，是否能真正帮助到阿国？

　　这些都是未知数。

　　不管怎样，先去见一见这个忍者，观察一下他是什么样的人再说吧。

　　打定主意后，我就给阿薰发信息。那个叫全藏的忍者，之前我也曾听阿薰提到过，他们似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门师兄妹。

　　我问了一些那个忍者的问题，阿薰回答得很快，还给了我他的联系方式。就目前而言，阿国和阿薰对这个忍者的评价都很高。
　　至于真人怎样，见一面就知道。

　　在阿薰的牵线搭桥之下，我以工作委托的名义，约了那位名叫服部全藏的忍者。

　　第二天早上，我把阿国安顿好，就一个人出去了。

　　外面是久违的晴天。
　　到了约定好的餐厅，等了很久也没见人来。

　　隐隐约约的声音从外传来，我从座位边的窗子朝外看。街的那一头，银发武士正在和一个人争论着什么。
　　和他站在一起的那个人，看样子似乎就是那位名叫服部全藏的忍者。

　　原来他们也认识，这世界真是很小。

　　我朝他们走过去，两人的声音传过来，原来是在猜拳争《Jump》。
　　银发武士和那个叫全藏的忍者都说自己赢了，对方耍赖不认账。两人争执不下，一人扯着 《Jump》的一边，不肯放手。

　　银发武士正对着我，一看见我，就直接招手：“正好有人来了，可以做个见证，这一次一定要一决胜负。你来得正好，快来做个见证。”

　　我走过去，两人又摆好姿势，准备猜拳。我朝便利店里的书架看了一下，已经没有《Jump》。
　　这两位年纪都不小了，为了一本《Jump》居然猜起拳来。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童心未泯，还是什么了。

　　见此情形，我什么都不说，直接当裁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