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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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不是我做的，是恶魔教会的手笔。”伊索并不认为安娜会不由分说地看下他的脑袋，没什么慌张地解释道。
“那群疯子们不是总说有一天要带领着人类重新回到地下世界，回到黑暗当中去。他们宣扬精灵就是他们的引路人，这难道和你没有关系吗？”
引路人？伊索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恶魔教会的教义居然更新了？
“殿下看上去对于他们的情况很了解。”
安娜看着临危不惧的伊索，眯了眯眼，似乎是在评判了这只暗精灵的危险性之后，放下了他的剑。
“军队和他们交手过许多回，他们总是出没在黑暗怪物破土而出的地方，留下了让人不安的仪式的痕迹。”她用脚踢倒了已经熄灭的白色蜡烛，“就像是这样的，不过这个仪式没有完成，似乎是那人提前终止了仪式。”
“我们进来的时候就没有看到人了，伊索熄灭了蜡烛，除此之外我们就没有再动过现场了。”
麦格尼回答道，他有些惧怕这位强势的公主殿下，只能尽量地缩小自己本来就很不起眼的身体。
“哦？”安娜挑了挑眉，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伊索，“你看上去对于恶魔教会也很了解，一般人熄灭不了他们仪式用的蜡烛。”
暗精灵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沉默着思考起了应对的方式，却听见安娜无奈地说道：“算了，我也不是想要探究你的秘密。”
“你相信这不是我们做的了吗？”塔林问道。
“你们没有完全洗清嫌疑，但我相信尤里，他的朋友，起码不会是恶魔教会的人。”
这样的回答让伊索有些意外：“我以为你是塞西殿下那边的人，应该会很讨厌尤里才对。”
“我才不是谁‘那边’的人。”安娜看上去有些被冒犯了，她皱起了眉，反驳道，“对我来说谁成为国王都没有关系，塞西、安捷卡，亦或者是尤里，我只是想要把那些危险的怪物从这里赶出去，让伊格里斯的人们能够好好生活而已。”
“不知道你们是听尤里讲了什么，不过塞西从来没有对我讲过尤里的坏话。”
安娜说完，也不再关注伊索几人地反应，开始检查起了维特男爵的尸体和这间图书室。
“嫌疑人们，来讲讲你们来这里的目的吧，让我们早些把凶手抓住，早些回格兰弗洛去，还能赶得上王宫的晚餐。”
尽管她的话语中还带着些高傲的态度，周围的士兵却还是放下了长矛，守住了门口，不再限制伊索几人的行动。
“我和维特男爵约好了见面的，原本是说他会在镇子的门口等我们，但是最后一直没有出现，我们才找到这里的。”
“这么大的城堡，居然连一个负责打扫和维护的仆人都没有？”伊索有些奇怪地问道。毕竟作为一个男爵，有一伙仆人帮他处理城堡周围的杂草，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而他们进来的时候，不仅院子已经荒废，就连门都生了锈。
“我想你不会想要看到他们的惨状的。”安娜撇了撇嘴，看上去想要尽力地忘掉自己看到的场景，“恶魔教会似乎是很早就把这栋城堡给占领了，作为自己在格兰弗洛附近的据点，而那些可怜的仆人们，被随意地仍在了地下室里，早就变成白骨了。”
“我猜维特男爵因为和你的约定，来到了城堡。没想到碰上了在这里的恶魔教会成员，于是那些人就将他杀害了，顺便举行了一场没有完成的仪式。”
“冒昧地问一句，殿下，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
“附近的村民说，城堡的女仆有很长时间没有出现在镇子上了，他们让我来这里看看。而我刚进来，就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
安娜随意地翻了几页周围书架上的书，心不在焉地解释道。
“你和维特男爵约好了要做什么？”
麦格尼看了伊索一眼，似乎是在问询该不该将这件事告诉安娜。
尽管伊索先前对于安娜并不了解，但是短暂的相处后，他发现对方并不是一个坏人。而塔林曾经说过的那些她为下城区的退伍士兵争取的东西，让他对麦格尼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放心地说出来。
“维特男爵说，他保留了一件爷爷交给他的东西，他想要把那件东西交到我手里。”
“是什么？”
“我不知道。”麦格尼摇了摇头，“我们没来得及和维特男爵说上一句话。”
“去城堡里找找，还有哪里看上去有被翻乱的痕迹。”安娜朝着那些士兵下令道。
“你是在怀疑，维特男爵的死，和他要交给麦格尼的东西有关？”
“一个思考的方向，我不觉得克罗诺留下的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你认得我的爷爷？”
“如果看过他留下的书算认得的话。”安娜像是想起了过去的事情，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他离开格兰弗洛的时候，我还很小。不过王宫里有不少他写的东西，训练军队的方法、如何保养剑、还有驯服动物的指南。”
麦格尼立马想起了在城门口见到的安娜制服角马的方法，那种熟悉感，原来他并没有看错。
“我只知道他后来因为恶魔教会的事情疯掉了，离开了格兰弗洛。他现在还好吗？”
“对不起殿下，他不久前过世了。”
安娜的表情有些震惊，她向麦格尼表示了歉意，然后有些不知所措地闭上了嘴。
“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塔林看着专注于地上的仪式痕迹的伊索，问道。
“恶魔教会的仪式很少使用白色的蜡烛，这个颜色对应的神明应该是创世神才对。他们习惯于用鲜血将蜡烛染红，然后等待着血液变成了黑色之后，才会使用。而且……”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我刚刚在吹灭蜡烛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使用对应的魔法，我只是扫起了一阵风，蜡烛就熄灭了。”
“会不会和仪式没有完成有关？”
“不会的，他们的仪式我见过很多次，即使被打断了，那些仪式造成的古怪也不会消失。”
安娜听到了塔林与伊索的对话，她凭借着自己的知识，补充道。她的银甲靴，在那些没有凝固的血液中，踩踏了好几脚，让靴子的底部，整个变成了红色。
伊索用法杖轻敲了两下地面，旋即用左手握成了一个环状，放在了眼睛上。他对着这个图书室扫了一圈，象征着魔法的光点在整个房间里微弱地闪烁着。
直到他在半空中看到了一条细线，它从虚空出延伸至维特男爵的身体，然后穿过了他的身体，直达被流动的血液所覆盖住了的地板。
伊索眯起了眼睛，仔细地分辨着这已经变得晦暗不清的光点，忽然之间，危险的直觉让他汗毛直立。
几乎是本能地，他一把拉过了安娜、塔林和麦格尼，朝着图书室的门口方向跑去。
而就在他有所行动的一瞬间，维特男爵身上的黑暗开始翻涌了出来。被血液遮挡住的地板上，一只用小刀刻出来的扭曲线条组成的眼睛，缓缓地张了开来。
所有的蜡烛、堆起的书和血液，都只是为了挡住这只眼睛的障眼法。仪式已经完成了，那只被召唤而来的黑暗怪物，在最适合的时候，睁开了眼。
紧接着，城堡里四起的尖叫声，那些被安排去寻找其他奇怪之处的士兵们的声音，冲进了伊索的耳朵。
还没有来得及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安娜，在听到她的士兵们的哀嚎声之后，极快地拔出了剑。
她看向了黑洞洞的图书室，一只血红色的手，正从血泊当中扒拉着，努力朝外爬。
“那是什么东西？”塔林害怕地站起身，颤抖着问道。那只怪物黑暗的气息，压得她快要喘不上气了。
“是血眼巨人。”伊索边回答，便吟诵起了长串的咒语，认真来说，这大概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在地面上碰上这么可怕的东西。
在此之前，他所对付的地下世界的黑暗怪物，无非是些疯虻和未成形诞生的恶魔，而血眼巨人，是真实的，疯狂的，完全不输给恶魔的东西。
“想办法，别让它离开城堡，不然会非常麻烦。”
安娜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刚想要提剑冲上去，就被伊索拦了下来。
“殿下，城堡当中看上去还有很多的危险，您的部下们似乎就在与这些危险进行着搏斗。”伊索说道，而此时仍然不断有士兵们的叫喊声传来，“请您尽快先去帮助他们，整合好部队再回到这里。”
“那它呢？”安娜指向了还未完全从血泊当中爬出来的血眼巨人。
“拦住它一时半会儿，不是问题的，交给我们吧。”伊索的黑曜石法杖闪动着光芒，他信誓旦旦地承诺到。
安娜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一位暗精灵并肩作战，在她的世界观里，那些属于黑暗的生物，没有人性，甚至无法沟通。
“你做的到吗？”她其实并没有什么怀疑，但还是脱口而出地问道。
“你在怀疑什么？”伊索红色的头发轻轻甩动了一下，“我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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