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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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雾包裹着整个黑森林镇，行走在其中，只能体会到身上粘稠的不适感，就好像有一张看不见的网，撕扯着他们的感官和身体，让人的行动都滞涩了起来。
不远处宴会的声音已经逐渐寂静了下来，只有几个镇子上原本就负责守夜的人，借着酒劲，哼着不知名的歌谣，在这个已经睡着的小镇当中，微弱的回荡着。
“我明明记得，我们是从这里进入黑森林镇的。”
塔林看着已经消失掉了的入口，甚至伸出手在那里摸了摸。原本应该是有一条小路的地方，覆盖上了一整排茂盛的树木，看上去已经有几百年的树龄。而塔林的手只是刚触碰到了边缘，就像是有一堵空气墙一样，将她阻隔住，无法再向前伸了。
“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办？”
“回去睡觉，等太阳升起来了，雾气应该就散了。”伊索只是往树丛的深处看了两眼，尽管他的表情出现了一点严肃，语气却依然保持着游刃有余的轻松。
这样的轻松却没有感染到塔林，她依然保持着对于未知恐惧的慌乱感。她对着那片明明什么都没有，却阻隔着他们无法通过的空气看了又看，终于，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发出了惊呼声。
“你们快过来看，那边有东西。”
随着塔林手指的方向看去，黑暗当中凭空出现了些许绿色的光点。就好像是游荡于墓穴之中的磷火一样，闪闪烁烁的无法分明。
塔林还想再凑近一点，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她刚往前迈了一小步，一个身躯便挡在了她的前面阻止她继续前进的步伐。
黑耀石昏沉的光扫过了塔林的眼睛，暗精灵的周身包裹起了和这夜色与浓雾十分搭配的冰晶，没有等塔林反应过来，耳边就响起了砰砰砰的声音，无数的飞快运动的实体，撞击在了伊索召唤出的冰盾上，发出了动听的鼓点。
“怎么样？这个节奏有没有激发你的什么灵感，可以让你写出一首歌来。”
伊索玩笑般的话语，成功地让现在的气氛看上去并没有那么恶劣了。从那片黑暗当中，跳出来的狼群，眼中燃烧着青绿色的火焰，目不转睛地盯着伊索。
“是白天的那群狼。”尤里确定的说道，举起了剑站到了伊索的身旁。围绕着的冰晶也将他包裹了进来，让狼群忌惮地无法靠近。
“看起来是来报仇的。”
“他们和白天有些不一样。”
“血腥味？”
塔林敏锐的感官率先发现了异常，浓郁到根本无法忽视的血腥味，即使有着雾气的稀释，依然来势汹汹地冲击向了众人的嗅觉。
“我的神啊，它们是刚刚捕食完吗？”
少女颤抖着身体，又靠近了伊索一点，她掏出了匕首，和尤里一样，作出了防御的姿态。
狼群似乎是已经忘记了白天时伊索给他们的教训，围猎的姿势将包围圈越缩越小，步步紧逼了过来。
死寂的夜晚里没有任何声音作为信号，狼群只是凭借着空气当中细微的气氛变化，就极具默契地扑了过来。
旋转的冰晶化为了刀刃，在伊索的周围制造出了一堵无法靠近的屏障。撕裂喉咙的声音，让周围的血腥味变得更重了。
“老师。”
尤里像是发现了什么，压低了声音，在伊索的耳边小声喊道。
即使眼睛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狼群袭来的方向，身上盛开的冰晶已经随着挥动的手掌，分裂出了几片，围绕到了尤里的身边。
青金陨铁打造的剑，在黑暗当中凛冽地闪烁着。
尤里踩踏了一下周身的冰晶，借力腾空，翻越了包围着的狼群，朝着茂盛的树丛间隙冲了过去。
“塔林，帮个忙，用我教过你的那招。”狼群愈发急躁的攻势，让伊索有些无法分心去帮助尤里那边。
被点了名的少女楞了一下，但很快调整了呼吸。她深吸一口气，回想了一下伊索教过自己的东西。
只要发出声音就好了，暗精灵这样说过。
指甲敲了一下手中匕首的刀刃，铁器清脆的响声，在刻意注入的魔力作用下，“叮叮叮”的回荡了起来。
狼群只是一个瞬间的晃神，但这对于伊索来说，已经足够了。
“光！”
挥动的黑曜石法杖，凝集而成的光球，朝着尤里的方向飞了过去。几乎是同时，在被照亮的瞬间，长剑刺入了虚无的空气，却发出了“刺啦”的声音。
紧接着，野兽的嘶鸣与哀嚎声响起，借着光球尚未消散的光芒，一团黑烟腾空向半空中 。
没有身体的狼头，是那团黑烟能够保持住的形态。从狼头中滴落的黑色液体，散发这恶臭和令人作呕的腥气。
而伴随着狼头的现身，狼群们眼中的幽绿逐渐褪去。它们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嗷呜”一声，夹紧了尾巴，逃窜回了森林当中。
“它好像也要逃跑。”
随着狼群的四散奔逃，那只黑烟化作的狼头，也作出了逃跑的准备。它盘旋着，露出了一个痛苦的狞笑，雪白的獠牙，在黑夜当中尤为突出显眼。
“尤里，拦住它。”
青金剑挥砍的动作只将那团黑烟打散了，但它很快又凝聚在了一起。嘲讽的笑声愈发响亮，直至发出了恼人的“咯咯咯”的声音，狼头无法阻止地朝着镇子的方向逃走了。
“咦？”
“怎么了，老师？”
“这个方向，是不是有些不对。”
“还不够明显吗？就是镇子上有人要对付我们。”塔林跺了跺脚，似乎是因为没有抓住那个东西而有些恼怒。
“我们制造了这么大的动静，居然整个镇子，都没有一个人出来看看热闹。”
尤里擦了擦手中的剑，站回到了伊索的身边。戏谑的口吻搭配上脚边的狼的尸体，让这样的场景看上去十分诡异。
“不愧是安眠节，看上去镇上的居民们，确实得到了无比沉稳的睡眠。”
塔林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浓雾并没有散去，让这个夜晚又冷上了几分。
“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这里。说真的，这个小镇真的太古怪了。”
“愿神保佑，我们能够顺利离开。”
……
“走？”吉斯像是没听明白伊索说的话一样，歪过头发出了疑问。只是这种动作在他这样粗糙的男人身上出现，显得特别奇怪。
“你们不参加我们的安眠节了吗？”
“真是不好意思啊，镇长，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得要马上离开黑森林镇。”
塔林脸上挂着歉然的笑容，挠着脑袋说道。
吉斯又重新反应了一下，似乎是终于确定他们是真的要离开这里。
他的眼神忽然空洞了起来，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人偶一样。维持着歪斜脑袋的动作，他重复了一遍塔林的话。
“离开黑森林镇……”
这句话像是触发了吉斯的某个开关一样，他的动作滞涩了几分，关节不自然的抖动着，发出了“呃呃呃”的气泡声音。
原本还在为安眠节做着准备的居民们，在此刻全都围了过来。他们都和吉斯一样，和这个鲜活热闹的节日庆典气氛格格不入的刻板表情和空洞的眼睛，没有感情地注视着讲出了要离开黑森林镇的塔林。
“喵！”
塔林的被这诡异的场景吓的尾巴和全身的毛都战栗了起来，她惊慌地挥着手，想要阻止那些人靠近自己。同时把身体紧紧地贴近了伊索，躲到了暗精灵的身后。
摇晃身体的人群，如同假面般的面孔，丝毫感觉不到身前有障碍物的，就这样直直地围了过来。
“我们会参加安眠节的。”
伊索像是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的局面，他挡在了塔林的前面，没有什么波澜地说道。
而他的话就像是一句咒语，黑森林镇的居民们听到这样的话，动作停顿了一下。眼神中的高光浮动，很快地就恢复了清醒。
“我们刚刚聊到哪里了？”吉斯的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好像刚才发生的事情，他都完全不记得了。
“没什么，镇长先生。”伊索同样回以礼貌的社交性笑容，“我们很期待今晚的庆典。”
吉斯笑着点了点头，继续去忙碌准备安眠节的相关事宜。而塔林拉着伊索，头也不回地逃跑了。
“你刚刚看到了吗？”塔林还在刚才的诡异事情当中无法抽离，一离开吉斯的视线，就摇晃着伊索的手臂，紧张地说道。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
“尤里呢？”塔林有些惊魂未定地问道。
“我让他去检查一下镇子的入口，没有了雾气，不知道那里现在是什么样子。”
两人朝着入口的方向走去，迎面就碰上了尤里。他的脸色看上并不好，板着一张脸，直到看到了伊索，才露出了些许的笑容。
“我们能出去吗？”
“不行，那些忽然出现的树，并没有消失，路已经完全看不见了。但是……”他的话语停顿了一下，“狼群的尸体不见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