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2、第12章 ...


  •   这就开始往外赶他了?

      贺西楼喉头一动,声音低沉,“等你好了,我便走。”

      罗裳深知体内到底有什么在灼烧着,若是这贺西楼动了念头,此刻自己浑身用不上力气,可不就正中他下怀了?

      贺西楼就是喜欢这副皮囊,所以才会紧着她,罗裳心知肚明。

      罗裳坚持:“云瓷会照顾我,你可以不用一直守着我。”

      而且,一直瞧着,罗裳心里越奇怪,竟然觉得贺西楼这厮越发顺眼是怎么回事?

      贺西楼手上的动作一顿,转手丢了手巾,轻笑着:“话里话外都要我走,我就是洪水猛兽,让你这般避之不及?我能吃了你不成?”

      孤男寡女,她尚且体力不支。

      贺西楼偏就喜欢这副皮囊,保不齐会吃了她。

      罗裳轻咳一声:“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怕会耽误将军。”

      他适时垂眸,凝着罗裳的侧颊,伸出手来用手背贴在她脸颊上,只是一下,罗裳便惊得身子一颤,直往后后挪动。

      此番,贺西楼也怔住了,便觉察出她似乎不喜欢自己碰她。

      便收回手,语气依旧:“今日除夕,我没有事要处理,你若不想我留在这直言便是。”

      罗裳舔了舔唇,却觉得嗓子里干涩得厉害,软声道:“妾知道了。”

      贺西楼听她一口一个自称妾,总觉得不舒服,眉头皱起小山来。

      他站起身,“我让云瓷给你换身衣服。”

      过了好一会儿,听到门被阖上的声音,罗裳这才转过身来。

      贺西楼走了。

      云瓷走进来,给她换了一身衣裳。

      到了后半夜,罗裳身上的那股子燥热才慢慢褪却,睡得有些晚了,所以早上起得也晚了些。

      云瓷在院子里打理花草,罗裳坐在凉亭下喝着热茶。

      院子里的积雪缓缓融化,还是有些冷,她拢了拢衣裳用月色裘子裹住脸颊。

      “小姐,昨夜您为何不留将军在云烟阁?”云瓷放下手边的活儿,转头进了屋里,重新拿了披风,搭在她肩上。

      罗裳微微匀了一口气,热气徐徐而出,她轻抿了一口热茶,“云瓷,我对贺西楼没那个心思,所以也不愿留。”

      云瓷有些诧异,慢慢蹲下身来,“可是小姐,将军其实生得也不错,武功盖世,家世门第乃是洛州之首。嫁这般的男子,小姐就没有心动过?”

      心动?

      哼,云瓷啊云瓷,你还是过于单纯了。她可是纯爷们,让她去和一个男人做那种事,还不如给她一把刀自戕算了。她是不会接受的。若说动心,那就只有一腔恨不得立刻将其千刀万剐的心。

      “从未。”她寡淡的吐露出两字。

      “啪嗒”一声,院墙旁边的松木上有一沓雪缓缓滑落,掉在地上,惊起地上四处觅食的小鸽子。

      云瓷无奈的叹口气,其实将军看起来也挺不错,只是自家小姐心不在此。

      罗裳垂眸,端着茶盏轻轻吹开上头的茶叶,上头水光潋滟,露出天边的一角。落雪几日的天空,此刻开始慢慢放晴,偶有一缕金色光晕透过云层,金光熠熠。弯弯如月的眉微微一挑,罗裳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随即对云瓷招揽手:“云瓷,过来,我有话问你。”

      云瓷复又放下剪刀,走过来:“小姐,怎么了?”

      罗裳神秘兮兮,声音放低了些:“那日让你送信,可有回信?”

      云瓷先是一惊,下意识往左右瞧了两眼,复又凑在罗裳耳边回道:“没有。”

      “难不成,这个齐二不愿意见我?”罗裳纳闷。

      云瓷眨巴着眼睛,担心问了一嘴:“小姐,您不会还对那个…齐二公子…念念不忘?”

      罗裳闻言蹙眉,抖了抖肩膀,义正言辞道:“莫要胡说,我可不喜欢男人。”

      “哦,啊?”云瓷惊了一跳,又惊一跳。

      傻乎乎的模样倒也讨人喜欢,罗裳俯身过来,用手指点了点云瓷这小丫头的下巴,“行了,既然没消息,那便一直送,切记小心行事莫要让贺家人察觉。”

      云瓷小脸僵住,“一直送?”

      罗裳松开她,拿了一个青果子阔气的咬了一口,“嗯,一直送。”

      完了,自家小姐,这是要出墙啊……

      云瓷慢吞吞起身,“小姐,若是让将军知道您一直给外男寄信,将军会生气,会离间二人夫妻感情的……”

      “你小心不就好了。再说了,我只是寄信,又没想给贺西楼戴绿帽子。”

      云瓷吓得身子一缩,“小姐,这句话可不兴说,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墙角,恐怕云烟阁没有安生日子了。”

      罗裳舔了舔嘴角,目光落在碟子里盛放的糕点,漫不经心道:“谁会这般闲?”

      话音刚落,院子里,靠近云烟阁正门,出现一位妇人。

      那人鬓发添白,头上并没有戴钗,身上却穿了一件藏青色衣裳,衣着倒也华丽,尤其是那张饱经风霜却仍旧看得出有几分风韵犹存的气质和气宇。她徐徐过来,只是站在院子里,看着坐在凉亭里头的罗裳,嘴里断断续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时,时常伺候这位妇人的小丫鬟满头大汗,慌里慌张走上来,“夫人,您走错院子了!可让奴婢好找。”

      罗裳好奇,便起身准备过来,却见小丫鬟想要着急的拉着那位夫人离开。

      罗裳步子快,很快走了过来。

      小丫鬟见此吓得直接跪在地上,磕头道:“少夫人恕罪,奴婢这就将三夫人带走。”

      三夫人?难不成,眼前这位夫人,就是久居后宅的幽夫人?

      “等一下。”罗裳出声制止。

      这幽夫人为何会来云烟阁,记得当初成婚,她就没有见到过这位夫人。

      幽夫人一双眼睛左右张望,最后落在罗裳身上,她笑了笑便走上来,一脸和善喜悦的握住罗裳的手,嘴里说着:“是我儿西楼的妻子?”

      她说话谈吐清晰,就是行为举止像是未开智的孩童般真挚。

      罗裳本欲挣脱开手,却见到幽夫人的手背上,有一道清晰可见的伤疤,似有些像鞭痕,两长两短,从纤瘦的手背上一度蔓延到她的小臂上,上面看似已经处理了还上了药。可这恢复的程度像是最近刚落下的伤。

      是谁?会对一个困于后宅不谙世事的幽夫人,做这般事?

      罗裳点头,“是。”

      幽夫人欣然一笑,握着罗裳的手,有些情绪激动:“果然是西楼的妻子,你二人成婚,我还未见过一眼。我瞧你模样温婉俊俏,就是不知,是何名?”

      冬日之中,幽夫人手冰凉凉,身上穿的衣物还是入秋的衣裳。

      罗裳对云瓷说,“去给幽夫人拿个披风和暖炉,再将热茶添上。”

      云瓷应声:“是。”转而离开。

      罗裳看着幽夫人,缓缓道:“罗裳,字西施,云州县令罗明赞嫡女。”

      幽夫人杏眼方才还朦胧,在听到罗裳的回答后,眉眼之间明显怔愣一下,她上下打量,嘴里声音断断续续:“原是罗家……”

      就在二人站着说话时,云瓷拿了披风过来,罗裳给幽夫人披上,又将暖炉放置在她掌心。

      这时,小丫鬟开了口:“少夫人,我得快些带幽夫人返回梨落阁,若是老夫人知道,会责罚奴婢的。”

      幽夫人闻言缩了缩肩,握着罗裳的胳膊不撒手:“我不回去,那里太冷了,太冷了,不回去……”

      闻言。

      罗裳蹙眉,沉声质问小丫鬟:“现如今寒冬,为何不给幽夫人添冬袄,还穿着入秋长衫?”

      小丫鬟忽然被问及,吓得立刻扑到跪在地上,“少夫人明鉴,并非是奴婢,而是…老夫人吩咐的。因为上次,幽夫人犯病,一不小心伤了老爷,才会被……”

      “犯病?”

      小丫鬟点头,但是多余的话,也不敢再开口下去。

      这时,小丫鬟缓缓站起来,走过来扶着幽夫人,说道:“幽夫人,我们还是回梨落阁,若是被老夫人知道,会怪罪少将军的。”

      幽夫人方才还纠缠着,不想离开,在听到小丫鬟的话后,一时动容了:“会怪罪楼儿吗?”

      小丫鬟哄着,“是。”

      幽夫人忙伸手抹去脸上的泪,似乎答应跟她走了,“那我回去。”

      幽夫人松开罗裳,临走时又看了一眼,这才想起来跟小丫鬟说:“可楼儿是我亲儿。”

      小丫鬟压低声音,扶着她,“幽夫人,这话不能到老夫人和大夫人面前说,您忘了,少将军是大夫人所出的嫡子。”

      幽夫人一脸失身,杏色眸子微微一颤,里头泛着泪光,声音却似哽咽道:“可是…楼儿…是我儿……”

      可是楼儿…是我儿……

      幽夫人离开时嘴里一直念叨着这句话,未曾间断。

      罗裳看着掉在地上的披风,随即捡起来递给云瓷,“收起来吧。”

      云瓷点头,“是。”

      到了后来,罗裳还是有些好奇,数十年前这位容貌若洛神的幽夫人,到底经历了何事才会变成这番模样,只能被贺庸藏于后宅深处囚禁……

      她想,到底是,男人大多喜新厌旧脾性,不喜欢了便甩手一边去。

      真是哀哉。

      关键是,不待见人也就算了,还要将人困在深宅大院里一辈子见不到自由。

      何其狼心狗肺。

      这时,云瓷换了一壶热茶,又给罗裳倒了一杯,“小姐,我前些日子,听府上的丫鬟说,这幽夫人那日误伤了老爷,这才会被老夫人惩罚控于梨落阁,不许出来,亦不许人上前探视。”

      所以,幽夫人手背上的伤,是出自祖母之手。

      “据说,少将军这几日瞒着老夫人去瞧过几眼,这件事,传到了老夫人和大夫人耳朵里,反倒不规劝少将军,而是去梨落阁厉声斥责幽夫人。总之,丈夫不喜,公婆严苛无理,亲儿又不能上前探视,无依无靠在梨落阁生活了半辈子,这幽夫人真倒霉。”

      罗裳微微蹙眉:“所以,无论幽夫人去了何处,找了何人,到头来祖母也只会怪罪幽夫人?”

      那这不就是我见你顺眼,就会找数以千计的法子来教训你。

      这还是个人的做的事?

      云瓷摇头:“不知道,反□□里的下人都知道,老夫人向来不喜幽夫人。就连当年幽夫人进门,也是老爷的再三请求。中途,若不是忽然添了孩子,老夫人也不会松口准许幽夫人进后宅。”

      果不其然。

      当夜,老夫人得到消息,梨落阁的那位跑去了云烟阁,当夜气得晚膳都未吃一口,便已经迫不及待地派人前去梨落阁问罪。当夜,梨落阁灯火通明,幽夫人手背上还留有旧痕,上头却已添了新伤。

      若非是贺西楼及时赶到,替生母挡下鞭子,那浸满了辣椒水的鞭子便要硬生生抽破幽夫人的皮肉。“啪嗒”寂静的夜色,只听得到屋檐雪融的声音,大厅外头开始飘起鹅毛雪来,大厅里一片沉寂。

      贺西楼如同墨色的衣袍,脊背匀挺,上头纵横左右的是鞭痕,上头破碎冒出线头来,隐约里掺杂着鲜红色的血,血顺着金丝线慢慢往下滴落,滑过他的手指,从指尖坠落。从开始到后来,整整三辫,他一声未吭,面色坚韧冷漠,素日的散漫全无,只有眼里那一抹无声的狠戾正在灼灼燃烧。

      执鞭之人,乃是祖母亲护,为人敦厚浑圆,力道也重,看着贺西楼道:“少将军,你这又是何苦?这幽氏不过失宠妾室,老夫人此番也是气急,才会这般,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是奉主子的命令,若是不见血回去复命,老夫人也会怪罪我们的。”

      贺西楼额头沁出冷汗,双手握拳,上头青筋暴起,他堪堪站起身,步子稳当,未显露任何疼痛之色。抬手用指腹抹去嘴角溢出的血渍,语气阴沉,“行了,别跟本将军废话。鞭子已经见了血那就够了,今日我代生母受过,若是祖母还有不满,您再折回抽我几鞭子都可。只是,若是敢动幽夫人一根手指,”他嘴角微微勾起,看不出任何笑意,甚至还有些瘆人,“我贺西楼,必定挫骨扬灰!”

      亲护闻言,双目瞪大,心下胆怯,又不敢出一言以复。

      贺西楼的表情过于阴鸷,叫人心里生畏,就好像真的会那般做。

      后来,亲护弯腰行礼,“小的先退下。”

      他微微招手,四下的手下皆都收手,纷纷退回其身后。

      方才被锢住双臂的幽夫人,满眼泪水,嘴里只喊着贺西楼,“我儿,楼儿,楼儿……”

      待到亲护带人离开梨落阁,贺西楼这才让贺秋带人把守住梨落阁。

      他转过身来,看着满眼泪光婆娑的幽夫人,微微松了口气,露出一抹笑来,“莫要着急,楼儿在。”

      幽夫人抬头,抿紧唇,良久未敢开口。

      后来,梨落阁的丫鬟给贺西楼处理了伤口,期间幽夫人又哭了几次。

      贺西楼独有耐心,听幽夫人诉苦。

      说到了后来,幽夫人忽然想起来什么,不知道去了何处,但又很快折返,将一对翡翠绿镯子交给贺西楼,说:“楼儿,今日我去了一个地方,听丫鬟说,那里住着你的新妇。我今日见了,那女子模样俊俏,心地善良还给我暖手的炉子,很孝顺。这对镯子,是我的宝贝,当年我嫁人就是戴着这对翡翠镯子,你不知道吧,这对镯子是为娘的母亲留给我的传家宝贝。你拿去记得给新妇戴上,我想她肯定会喜欢的。”

      贺西楼楞了下:“您见过罗裳了?”

      幽夫人点头,杏仁眼里露出一抹满意的笑来,“嗯。”

      他犹豫着,复问:“她知道您是谁?”

      幽夫人捏着衣袖上的花纹,眼神飘忽不定左右散漫,像极了孩童。

      回答得也板正:“嗯。”

      贺西楼摸摩挲手中玉镯,“那…您可喜欢罗裳?”

      幽夫人点头:“嗯。”

      幽夫人眨了眨眼睛也学着亲儿,反问:“那…楼儿可喜欢罗裳?”

      ……

      月色氤氲,从旁侧半开的轩窗折射而入,外头大雪纷纷,贺西楼看着幽夫人睡下,这才放心离开。

      可是,没走一步,脊背后的鞭痕便开始撕裂开来,疼得贺西楼眉宇微皱。

      最后咬紧牙关,握紧拳头,离开梨落阁。

      老夫人一夜未眠,早就坐在大厅里等着。

      果不其然,贺西楼的身影从西边廊子走过来,老夫人怨气丛生,握紧手里的龙头杖愤愤往地上砸。

      贺西楼自然也见到了老夫人。

      便走过来问了声好:“祖母。”

      老太太轻哼一声:“莫要叫我祖母,你若是听话,就不该往梨落阁去找那个女人!”

      贺西楼的肩上留了雪渍,上头悄然融化,浸润在墨色布料上,他又冠上了素日散漫,漫不经心和祖母说:“祖母,可幽氏是我生母,我担心便去看了。您若是心里不舒服,气也只管往孙儿身上撒便是,只求您别去梨落阁扰她安宁。”

      话音刚落,祖母便掀起勃然大怒!

      只见她挥衣袖将桌上的茶盏摔在地上,滚烫的热茶顷刻间覆在地面上,热气腾腾袭地而升,仔细一瞧青绿茶叶泛着惹气落在贺西楼手背上。所以,方才的茶水自然也溅落到了他身上,可偏偏他未露出任何反应,并不呼痛,就好像已经习惯了祖母这般的暴脾气。

      见此,祖母腾地站起身来,破口训斥:“可忘了当年你答应我的!现如今,裴氏才是你的生母,这是整个洛州百姓共知,那个梨落阁的女人只是个贱婢身份,哪里是你的生母?”

      闻言。

      贺西楼垂在两侧的手不禁握起,顿时青筋暴起,他抬起头来望着祖母上官氏,眼神里尽是冷漠,“祖母糊涂了,西楼可没糊涂。可我就算是再糊涂,也不会忘记,自己的生母到底是谁?我说过,只要您不碰幽氏,我便听您的话好好的当大房膝下嫡长子,光耀贺家门楣,可是…您千不该动幽氏,您方才说幽氏身份卑贱,那我又算个什么东西?这些年,父亲对幽氏不管不顾,您又对幽氏百般打压欺势,多是因为当年贺西楼还小,手中未有实权,可现如今今时不同往日。您若是再针对幽氏,那便不要怪西楼不讲情面,西楼说到做到。”

      她瞪大眼睛望向贺西楼,眼神里带着一抹不可置信,虽然深知贺西楼脾性,却还是被他今日的一番话吓住了。到底,不再是当年她上官氏亲自从梨落阁带出来的稚子,而是执掌西北大军的将军,亦是皇帝亲封过的行军大总管……自从她儿贺庸渐渐从疆场上退下,她这孙儿便已经逐渐掌控住贺家军队的一切,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贺家的命运全都掌握在贺西楼手中……想到这里。

      上官氏深吸一口气,硬是将怨气和怒火咽进肚子里,但仍旧是话里话外不喜幽氏:“到底是成贺将军了,倒也不把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底了,还敢出口威胁我。我告诉你,你贺西楼就算是官位高升,在朝中威望盛名,可也别忘了我老婆子还是你的长辈,是你的祖母!”

      贺西楼淡淡回答一句:“祖母言重,这并非威胁,而是告知。”

      上官氏见他这般坦然之的模样,气得半晌没张开嘴说一句话。

      到底是了不得了。

      上官氏伸手过来,拍了拍贺西楼的肩,不敢置信:“说说,若我对幽氏下手,你要如何处置我老婆子?”

      贺西楼微微抬颌,脸上挟藏着一丝冷厉,嘴角微微上扬,“说起来,幽氏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也有祖母的份儿,若是我将当年一事,告知众人或父亲,他还会一如既往尊敬您,善待您吗?幽氏当年那事,属实为冤情,可是您为了一己之私,”

      “啪”一声,上官氏脸上的儒雅端庄在此刻,全都化作了狠厉,她眉眼隐约闪过一丝慌乱,一时情急,并掌锢了贺西楼。

      这一掌,力道不是很重。

      但是,在愤怒之余下做出的,显而易见贺西楼的左脸颊上,赫然留下五根手指印记。

      他偏过头,只是用指腹摸着脸颊,随即继续道:“您也会怕?”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
    作者公告
    尽量日更。 喜欢就收藏哦*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