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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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女心里好不酸楚，不由得苦笑出来了，“若说我的心里一点也不怨她们，那肯定是假的。可是，我说的确实都是实话，她们是无辜的。此前七妹妹出事的时候，我便私下求过她们，想请她们与我一道去为七妹妹求求情。我们虽地位卑贱，可是多年在天庭任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那时，我想着，我们六个姐妹齐心协力去求情，便是舍了自己的神职，多多少少的替七妹妹抵消一些罪责，让她免受剔除仙骨之苦，改作它罚也好啊！可是她们全都拒绝我了，长姐的态度尤其坚决。她还说，我身为二姐，除了她，便数我年岁最长，理应严格律己，给妹妹们做榜样，而不是在七妹妹已经犯下大错的情况下，还要撺掇其他的姐妹胡来！三妹妹也说，平日里，就数我最惯着七妹妹，如今非但不劝她悔改认错，还要唆使她们一同犯错……”
二郎神杨戬冷眼看着织女，一时间也难以辨别她话中的真伪。但是，可以确定的是织女的其他的五个姐妹确确实实没有像她和她的七妹妹那般思凡，也没有替她们姐妹二人求过情。因此，她们五个姐妹是站在天庭这一边的可能性很大，自己也没有必要牵连无辜。但是，前提是，她们真的完全无辜！哪怕只是犯了一丝一毫的罪，自己也是绝对不会放过她们的！
这时，织女已然将自己另外的五个姐妹当初的态度一一说了个明白了，紧接着又继续解释道，“因为她们当日的所言所语，我便对她们也留了心眼。所以，下凡去帮扶七妹妹的事情，我也是瞒着她们的。”
听到这里，安宁公主算是听明白了一些东西了。七个姐妹，至少分两个阵营，并非事事同心。织女和她的七妹妹格外的要好，平时来往也比跟别的姐妹更多。两个小姐妹聚在一起，肯定少不了要说些悄悄话的。这悄悄话一说，便又免不了互相影响了！也许原本各自还没有对天庭有那么的不满呢，可是当俩姐妹凑在一起互相聊着自己的差事的时候，可能起初只是哪一个无心的说了一句，近来挺忙的，另外一个跟着附和了，不满的种子便由此种下了。再到织女的七妹妹因醉酒险些弄丢天界的珍宝而获罪，却阴差阳错的遇到了拾金不昧的董永，春心荡漾的同时，对天界的不满便再也压抑不住了！然后她再对最亲的姐姐织女痛诉肝肠，俩姐妹没准还抱头痛哭了！织女心疼幼妹，理解幼妹，没准还支持幼妹，鼓励幼妹呢！“你七妹妹的事情，你是不是一早就知情？”
闻听此言，织女惊得冷汗直冒！真没有料到安宁公主小小年纪，竟然如此的敏锐！还是说，她只是随口一问呢？虽说现在七妹妹已然入了轮回，可是自己却还在天庭里啊！不只自己在，夫君和一对儿女也困在天庭之中啊！若是自己再多落实一项罪责的话，那么……
二郎神杨戬心里也再度对安宁公主刮目相看了，转头望向她说道，“看样子，她是默认了。”
织女闻言，立即做了决断。司法天神素来严厉，且目光如炬。事已至此，自己怕是瞒不了他的，不如主动的交代了吧！“七妹妹那日险之又险，虽说最后逃过一劫，可还是受了惊。所以，当天晚上，她便来寻我说话，将发生的事情全无遗漏的告诉了我。”
此言一出，安宁公主便忍不住进一步追问织女道，“那一天晚上，你的七妹妹便告诉你，她对那个叫董永的凡人动了凡心吗？”
织女心中一凛，而后状似犹豫的答道，“那天晚上，七妹妹确实是对七妹夫赞不绝口的。不过，她言谈之间，却是感激之情更多吧……”
二郎神杨戬与安宁公主对视了一眼，而后又冷眼望回织女的面上，厉声道，“那个时候你的七妹妹对董永的感激之情更多？那你的言外之意就是，她还透露出了些许的男女之情了！”
织女闻言，再次色变，狠狠的咬着早就咬破了的嘴唇，模样楚楚可怜。可心里又明白，司法天神的为人，只能勉强自己平复心绪，点头承认了，“七妹妹确实是显露了一些羞态，那是从没有过的。”
安宁公主暗自叹息了一声，其实织女是有机会劝说她的七妹妹悬崖勒马，及时回头的，可是她没有！即便她没有鼓励幼妹和董永在一起，可是她也在纵然她！她的纵然，害人害己！若是她的幼妹能够及时的回头，她又怎会下凡去帮扶幼妹呢？不去帮扶幼妹，又怎会遇到凡间的登徒子呢？不遇到凡间的登徒子，又怎会被牛郎救下呢？不被牛郎救下，又怎会对牛郎不能忘怀呢？不对牛郎不能忘怀，又怎会去偷盗“一叶障目”呢？不偷盗“一叶障目”，又怎能在瞒过千里眼与顺风耳的情况下，开了老牛的灵智呢？不开老牛的灵智，老牛又如何指引牛郎去看她洗澡呢？牛郎不去看她洗澡，又如何会许她名分，娶她为妻呢？若是牛郎不许她名分，娶她为妻，又怎会生下那一双儿女呢？不生下那一双儿女，也不至于罪加一等，成了以儆效尤的天界笑柄啊！所以，一切都是因果循环吧？种下苦因，必尝苦果，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二郎神杨戬见安宁公主沉思不语，便自行问话了，“你既知晓她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为何不劝她回头？还是说，你觉得她是对的，所以不只不愿规劝于她，反而火上浇油，撺掇她再次下凡做下丑事？”
织女心中悲苦，只因苦于对方不可能理解自己，可自己又不能不做解释，只能硬着头皮接话道，“当时的七妹妹因为险些弄丢天界的珍宝而久久难以心安，可一旦提及七妹夫，她的面色便有明显的松动。我不想她长久不能释怀，所以才会刻意的将话题引到能令她感到松快的七妹夫的身上，她也因此越发的感激他了。那时，我也真的没有想到她的胆子竟然那么大，我以为顶了天也不过是她再次下凡去登门道谢，却没想到她再次下凡去寻七妹夫时，便对他以身相许了。而她再回来见我时，便告诉我，她已委身七妹夫，往后也都会跟着他，再也不会变了。”
二郎神怒声道，“所以，你便明知她已然触犯了天条，还要继续包庇她了！”
织女心下暗道“果然”二字，这下子自己是真的辩无可辩了。只因司法天神自己正是重法度，轻亲缘的人。自己再跟他说什么姐妹情深，落在他的眼中，也不过是笑话一场罢了……
安宁公主则突然又出声了，“你的那一双儿女可识字吗？”到目前为止，应该是可以排除话本子的来源与织女的另外五个行动自由的姐妹有关了。那么范围就更加小了，不出意外的话，消息源头就只剩下织女本人、牛郎、他们的一双儿女，以及董永夫妇了！
织女愣了一下，心里很是不解，却还是赶紧回话道，“在凡间的时候，我和七妹妹有教过他们两个认字的。不过，那时候，毕竟年纪小，认得字不多。再后来，我们一家四口被分隔在了银河的两边，两个孩子是跟着他们的爹爹的。夫君不识字，所以也就没再教他们读书了。”
安宁公主笑了笑，而后又继续望着织女问道，“那你的七妹夫也不识字吗？”正常人应该不会跟自己的儿女说道自己的风月之事的，奈何织女和七仙女都算不上是正常人。但孩子只认识一点点的字，那他们肯定是看不懂母亲或是姨母写在纸上的内容的，最多就是听到她们说出来的往事。可纵使他们听见了，他们可以往外传吗？他们肯定也没法写下来以供他人传阅啊！那就只能口耳相传了。可是，织女会允许他们去跟寻常的凡人接触吗？如果不允许的话，那么他们即便知道，应该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吧？最多就是在董永的面前口没遮拦，将其中的隐秘透露给了董永知道！还有，董永的媳妇也未必不会在躲在被子里跟他说悄悄话的时候，顺嘴说给他听了！那么，董永知道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只是，董永应该不会愿意说给别人听的。毕竟他的媳妇已经因为被天庭发现与凡人相恋，而被剔除了仙骨，打下了凡尘，从此身子大损，体弱多病，无力独自操持家务，多亏织女相助。于情于理，他都不能泄露织女和牛郎的事情。但是，他要是识字的话，他可以匿名写书补贴家用啊！将主人公改名换姓不就行了吗？
织女还是想不明白安宁公主意欲何为，只能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七妹夫与我的夫君一样，都是苦出身，哪有读书认字的机会啊？不怕公主殿下笑话，就连他们二人的名字，都还是我们姐妹二人教的呢！”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