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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珠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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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翻阅了半个月的资料，一无所获。
她终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方向。
“有没有可能不是规则，而是姐姐的魂体本身？”
刚提出这个设想，时年又犯了难。
是因为姐姐还是有什么其他限制……这怎么确定呢？
“什么？”
叶离刚出现在时年身边，就听到时年在嘀咕什么。
“啊？没，没什么。”
叶离怀疑的看着她，几秒钟的时间，时年就彻底沦陷。
“我……我之前查的资料，没查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为什么要突然查资料？”
叶离还觉得奇怪，时年这些年从来没特意去查自己身上不寻常的能力和虚无的灵魂这类事情，怎么突然间……
叶离做了很多心理预设来面对何新月感应到的内容，时年现在的异常让她原本坚信时年的心开始动摇。
“没，就……现在有能力了，就想多了解一点，知己知彼嘛。”
听到答案，叶离仍是皱眉，“还有呢？”
“啊？”
“时年，你对我从来都是毫无隐瞒。”
言下之意，我已经看出来了。
“嗯，我以后也不会。”
但，这次不一样。
我不确定你看到方云萍会有什么反应，现在你们一同出现又会让你莫名其妙被压制。
我就更不能让你知道我在干什么！
“你浪费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叶离并不打算放过她，并非她执意要强闯时年的私人空间，而是时年这次的不寻常。
“姐姐，我……”
“我会生气，时年。”
叶离平静无波的视线与有些急切的时年对视。
“我们是未来要携手相伴一生的人，你的隐瞒让我很不安。”
“我……”
时年又纠结住了，她的眼神在挣扎，精神在挣扎，可始终没有答案。
“和何新月感应到的事情有关？”
“……应该是。”
“和我有关？”
“……”
这一次，时年没想好怎么回答。
“我那天突然被压制，是因为你遇到了能压制我的人，是吗？”
时年见真相呼之欲出，放弃抵抗。
“其实……我也是那天才见到，江大的副校长，是方云萍。”
“……是她？！”
叶离瞬间明白了所有。
如果此刻的叶离是活生生的人，时年一定能听到她急促加重的呼吸和乱七八糟的心跳。
可叶离只是魂体，她甚至表现出的情绪比时年想象中平静了太多。
“姐姐，你……”
“所以你这些天查资料是想对付她？”
“嗯。”
“别查了。”
“为什么？！”
“时年。”
叶离很认真的叫她名字，“你知不知道，一个霸凌者能在这个年纪达成现在的成就，说明什么？”
时年有些不淡定，“她有资本有背景的支持又怎么样？她必须为她当年做的事付出代价！”
“可相较于报复，我更在乎你。”
叶离捧着时年的脸，近在咫尺，往日舒展的眉眼此时拧在一起。
“你还记不记得何新月的提醒？”
时年一时无话。
她记得，但她不想记得。
“勇于敢则杀，勇于不敢则活。”
“强梁者不得其死。”
“学会理性的分析和判断，控制自己的言行和情绪，这些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坚持吗？”
叶离的眼神里盛满担忧，像一只手拉住执意向前的时年。
她在用另一种方式拉时年，反复告诉时年，走到今天有多不易。
可时年不在乎，“我是一定要让方云萍付出代价的！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
时年现在都不敢忘记噩梦里的场景，嚣张跋扈的方云萍是怎么把叶离一点点逼上绝路！
“时年，你刚才说什么？”
推门进来的楚钰好像听到了方云萍的名字，提出疑问。
时年见萧雯楚钰回来了，没在多说。
“没，没什么，我刚刚接了个电话，刚挂。”
见萧雯一脸消沉，时年不得不主动询问，“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
萧雯垂头丧气的回了自己床上，被子蒙头，一言不发。
“萧雯！你好歹起来把衣服换了吧！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就不知道……”
“嗯，我换。”
萧雯没等她说完，换了睡衣重新洗漱后又继续把自己闷起来。
时年觉得奇怪，“萧雯她，怎么了？”
“没事，估计是大小姐脾气上来了，不用理她。”
时年看着不像，可一点线索没有，她自己也是一地鸡毛，更不好插手说开了问，时年只能暂时放下。
江大办公楼顶层，副校长办公室。
楚钰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有些局促。
要说楚钰为什么出现在这，事情稍微有点复杂。
在方云萍的刻意接近下，楚钰完全抵挡不住。
一周前的周末，‘醉酒’的方云萍向楚钰吐露‘心事’，自己曾经受过怎样的欺骗，封心锁爱之前，遇到了一束光。
方云萍很纠结，要不要靠近这束光。
光是有温度的，她不怕被烫伤，却担心自己覆盖住光之后，让光沾染污点。
方云萍告诉楚钰，她就是那束光。
楚钰自知危险却没有放任方云萍不管。
送她回家时，楚钰失身于本该醉的不省人事的方云萍。
此后，两人的关系就变得颇为玄妙。
方云萍给楚钰接了杯温水，“最近感觉怎么样？”
“还好，就是不太有胃口，不过也能稍微吃点东西了。”
水杯递到楚钰手里，“嗯，有些孩子是比较闹腾的，不过没关系，只是调皮而已。”
“嗯，我们宿舍舍友还打算给宝宝做胎教呢，我觉得小家伙已经很活跃了，就算了。”
方云萍笑了，“胎教也是讲求方式的。”
“嗯。”
楚钰点头，心底也表示赞同。
她就说跟时年萧雯一起听的胎教能起什么作用，要胎教也是跟……
楚钰偷偷看了方云萍一眼，又惊弓之鸟一样的收回，不敢多想。
“对了，小钰。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楚钰回过神，“嗯？你是说参加专业比赛？”
“嗯，今年下半年全国计算机相关的技术赛，我希望你能参加。”
楚钰瞬间打起了退堂鼓，“别了吧还是，我觉得时年参加，成绩可能都比我好。”
“时年？”
“哦，我室友。”
方云萍见楚钰没什么兴趣，笑着安慰。
“没关系，只要你去了，一定有个好名次。而且这类的全国专业相关赛事，对你将来专升本好处很多。”
“我知道，但是……”
“你该不会是想偷懒吧？”方云萍笑她，凑近她耳边问，“这么可爱的吗？”
楚钰觉得自己坏了！一定是哪里坏了！
看着突然靠近到自己面前不远处的方云萍，谦逊儒雅，楚钰居然想……
“好了，不逗你。”
方云萍退开一点距离，“可以把你手机给我吗？我给你把相关资料存手机里，你回去好好看看。”
楚钰一愣，“额，发我□□上就可以。”
方云萍笑着朝她伸了伸手，“文件很大，你哪有那么多流量，还是把手机给我吧。”
楚钰有些感动，随手把包里的手机给了方云萍。
连上办公室电脑，方云萍把一个1G还多的压缩包传进楚钰手机里，随后锁屏，陪楚钰在办公室看书闲聊，共进晚餐。
深夜，漆黑的办公室里，显示器亮起唯一的光。
方云萍看着拷贝到自己手机上的那段视频，拳头捏的吱呀作响。
“叶离，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么多年，还以为再没机会。真是要感谢上天，把你重新送回到我身边。”
“你或许不知道，在你睡着的这些年，我有多想你，叶离。”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方云萍看着视频里的时年，咬牙切齿。
最后这句话，更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不会明白，这些年，你让我有多痛心。”
“叶离，你知道我遇见过多少像你的人吗？她们有的鼻子像你，有的嘴巴像你，有的锁骨像你，有的耳垂像你。”
“可她们都不是你，只有你，才是我这么多年的动力。”
“好在，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放心，再过不久，我就来找你。希望到时，你的反应还像当年那样，那么可爱。”
“叶离，不管你这些年发生了什么，这次，你再也逃不掉了。”
方云萍左手缓慢捻动着一串乌黑珠子，那珠子漆黑无比，没有任何刻字或信息。
可只要时年和叶离在这里就能看到，每颗珠子上，都有一丝并非活人的气息。
每颗珠子不同就意味着……
每因此死去一个孩子，都会成为方云萍这串珠子的一缕气。
方云萍就快成功了，楚钰的孩子，当然得做最后的稻草，见证她即完成多年夙愿的喜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