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实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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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年后，下半学期也快开学了，荀温野在学校学完了忍者学校所有的内容，课余时间作业也不写，平常只练习体术忍术和修炼查克拉。
开学过了一两个月，学校分布下来一个任务，要求同学们分组外出进行实践活动，写上一份对于忍者的心得报告。
尽管是春天，却仍然春寒料峭，风还带着一点冰冷的气息，柳树刚刚抽出了嫩绿的芽，枝桠垂下了一片温婉的碧绿，在风的吹拂下晃动着挣出了热闹生机。
荀温野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听着，光落下来，外面的树投下淡绿色的阴影，荀温野像是睡在了淡淡的浅碧色的河里，树叶轻轻摇曳着迷迷蒙蒙。
“……请同学们分组，周末进行实践调查，然后上交有关忍者的心得。”上川谷崎摞了摞讲义，“周一要准时上交，报告上写清参与人员，每个人都要参与。”说着重重拍了一下讲义，严厉地瞥了一眼教室角落打着盹的荀温野。
荀温野正眯着觉，半糊涂半清醒地拽了拽宇智波鼬。
“他瞪我哎。”
宇智波鼬侧头看了看他，浅浅的绿色影子拢罩着荀温野。
“鼬，你和谁一组啊。”荀温野慢慢撑起身子，手支着脑袋，有点困倦，半阖着眼问道。
“一个人。”宇智波鼬望着他。
“要我陪你吗？”荀温野打了个哈欠，“正好我不想写，跟着你混就行了，而且我这么厉害，也不会托你后腿什么的。”
宇智波鼬看着如水光潋滟般的绿色倒影，倒是没有拒绝，只是在回过头的时候嘴角悄悄上扬了一点。
荀温野笑着弯了弯眉眼。
“鼬，我们要去哪呀？”星期六一大早，荀温野背着个小书包，在一棵树下打着转。
“南贺川，终结谷。”
荀温野记得终结谷，就是千手柱间杀掉宇智波斑的地方，明明是两人初相识的地方，却在那选择了终结，记忆涌上来，他似乎看见了铺天盖地的雨水，稀里哗啦地吟唱着悲剧的结尾。
嗯……小孩子去那不太好吧……
荀温野沉默。
不过他还是跟着宇智波鼬走了，天气并不晴朗，云朵遮挡着太阳，阳光无法透过厚厚的云层，世界仅仅是被白光打亮。
风吹过来，掀起衣服的一角，荀温野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柔软的布料有点冰凉。
两个小孩就这么走着，花了好一会儿时间。
宇智波鼬走在柔软的草地上，春天的温暖刚刚覆盖大地，小草有着内敛而干净的绿色，踩过的时候发出轻微的声响。
草地上都是一些破壁残垣，青苔蔓延在石头的背阴处，深深的绿色似乎能渗出水来，石头上似乎被刻了文字，但经岁月的消磨已经难以辩识，模糊的字里行间诉说着灰尘蒙蔽的故事。
此时云朵已经渐渐稀疏，阳光从云隙间流落。
宇智波鼬顺着阳光在草地上割开的金黄色走到最前面，这里是最后也是最大的一座石头，高高的石头上面刻了火之意识的符文，用红色填涂着笔画的沟壑，风霜雨雪带不去的赤热的红色。
他仰起头，睁大一双剔透温润的黑眼睛，望着红色的符文。
宇智波鼬情不自禁地举起手，好像能触摸到石头上的字符般。
生命……是什么……
从他小时候，宇智波富岳带他上战场的时候，他想过；四代目波风水门牺牲的时候，他想过；从悬崖上一跃而下听乌鸦嘶哑着嗓子鸣叫的时候，他想过……他在无数的场景想过无数次，那么前人是怎么考量的，忍者之神千手柱间是怎么定义忍者的……
他想了好多好多，昏暗的思索里，红色的字符像一团暗色的火焰，无中生有地燃烧起来。
生命……是什么……
阳光明亮的有些嚣张。
“呐呐鼬，你看出什么了吗？”一声询问传来，脆嫩的童声里有着无法压制的清冷。
宇智波鼬从思考中醒来，垂下手臂，望着坐在另一块石头上的荀温野，不由得皱了皱眉。
“你是在思考生命是什么吗？”风将荀温野黑的发蓝的头发吹得肆意张扬。
宇智波鼬不语，认真地望着他。
荀温野笑笑，嘴唇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那位大蛇丸是不是说过生命没有意义，我觉得他说的很对，人死了不过就眼一闭腿一蹬，万念俱空，什么也不会留下什么也带不走。”
荀温野歪歪头，一缕碎发蹭过眼睛:“像你这么较真去探究生命的意义有什么必要呢，探究这个问题本身就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将自己与普通人隔离开，是，我承认你是个天才，但你也不能这么想。”
荀温野眨着深蓝色的眼睛，阳光在眼瞳外镀上了一层金膜:“因为这样，你会一个人固执到底，不管前方有何种风雨，你也要一个人走到黑，肩负起所有痛苦。”
“是吗。”荀温野终于不笑了，他就静静坐在那，静静地望着宇智波鼬，他突然很舍不得，很舍不得，如果自己从现在就能救他，能不能改变他的结局。
蓝色的眼睛望着黑色的眼睛，像是深邃的大海撞进无声的夜幕，安静却好像下一秒一触即发。
宇智波鼬仍然望着他，一句话也不说，他似乎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半晌，点了点头，低下脑袋，露出黑发掩着的温顺的脖颈。
“啧，你这人儿怎么也不回一声啊。”荀温野有点不高兴，起身，轻巧地跳在地上，踩得草地发出簌簌的声响。
“去终结谷看一下吧。”宇智波鼬抬起头看着他，没有回应他的抱怨，只是用手指着一个方向。
“好……”
两个小朋友走啊走，还在树林里就听到轰轰如雷的声音。
“快到了呢，已经听到瀑布了。”荀温野咬了一口三明治。
等两人到了终结谷，已经是下午了，荀温野三口两口吃掉了第二个三明治。
“哇，真壮观。”荀温野看着眼前的景色，不由得赞叹道。
高高的悬崖上如白练般的瀑布悬垂而下，疑似银河落九天，清透的水扬起雪白的水花，在阳光的照射下色散成一弯隐隐约约的彩虹。
瀑布的两边雕刻着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的巨型雕像，两位威武的石像结着对立之印严肃地望着对方，好像无论时间变换也要这么对立下去，形成永久的寂寞。
真的很寂寞，像无论如何也无法说出的苦衷。
落水发出巨大的声响，喧嚣的水声好像在歌唱一曲哀婉的战歌。
宇智波鼬也在一旁出神地望着，风将碎发吹起，眼睛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荀温野感慨完景色，就看到旁边的小朋友还愣着，默默感叹着这孩子一定是被石像给震慑住了，他要是知道忍者之神和他家祖宗的爱恨情仇，估计再也不会来终结谷了。
作为一名穿越人士，他在小时候曾经被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的打水漂之情感动的要死，看着千手柱间亲手杀了自己的挚友，大半夜捧着漫画书哭的要死要活，差点惊动到父母。
嗯……那时候他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年。
前世的风风雨雨好像吹到了他的身上，荀温野恍若隔世。
其实他就是隔了一个世界，因为旁边的宇智波鼬吃丸子的声音把他从伤感的回忆里拉了出来。
“吃慢点，没人抢你的……”荀温野有点无语。
宇智波鼬拧开一瓶水喝了两口，咽下去那口丸子:“中午饭没吃……”他似乎显得有点尴尬。
荀温野用三明治垫过肚子里，也不是很饿，就挨着宇智波鼬坐下，衣服因为瀑布的原因有些湿润的冰冷，他再次拢了拢衣服。
终结谷旁边是郁郁葱葱的树林，为环境染上一层偏蓝的青绿色，像是瓷器最深最通透的那抹绿色，配上清蓝色的水，一切是让人那么心旷神怡。
荀温野深吸一口气，清爽的空气让他十分舒服。
吃了一会，宇智波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抬头问了一下荀温野。
“寒，上次我借你的《樱散录》看完了吗？”
此话一出，荀温野的表情立刻不自然地僵住了，尽管他很快又恢复到一副正常面容，但眼里还是显得有些恍然。
“看……看完了。”荀温野吐出一口气，扯着笑容回答道。
“……讲的什么。”宇智波鼬见状有些奇怪，便追问到。
“啧，不适合小孩子看。”荀温野伸手拍了一下宇智波鼬的脑袋，又顺手揉了一下他的头发。
“你不是说那不是正规的文学名著吗，确实，那就是一本轻小说，不适合你看。”荀温野笑嘻嘻地说，“就先由我来保管，等你长大了再还给你。”
宇智波鼬不理解他突然有点神经的表现，僵持三秒钟后看荀温野还是一副不罢休的样子，也就不继续追问了，继续低头吃着自己的三色丸子。
荀温野看宇智波鼬低了头，也就不再笑了，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他表情平静，却又十分哀伤。
呐，宇智波鼬，你不会想知道，一个人满身伤痕却说不出的感受。
你不会想知道一个人历经风雨得到救赎后却失去记忆的痛苦。
那本书里就讲了这些，这种现实而又血淋淋的故事。
是主角一脸平静而又悲怆地说“平生故人，去我万里”的故事
这怎么可能是轻小说，这是事实。
一个绝望而又悲痛的事实。
和我一样绝望而悲痛。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实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