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四十三 外星人离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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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外星人离境
1997.01.22，19:52:34
英国来的一群人拎着缩小过的行李站在酒店门前台阶上，一辆黑色商务车缓缓停到他们面前。车门自动滑开，驾驶位车窗降下，露出尼娜的侧脸：“上车。”
车内空间一如既往被魔法拓宽很多，十来人各自舒适地坐下。邓布利多已经在第二排，看样子是和第穆尼亚的人一起从总部过来的，西里斯过去占了他旁边的空位，胳膊搭在前排副驾座的扶手上：“来送我们？”
卡塞尔没有理他，将一张CD推入碟仓，几秒种后，一首带着爵士风味的歌曲流淌出来：
“I don't drink coffee I take tea my dear
I like my toast done on the side
And you can hear it in my accent when I talk
I'm an Englishman in New York……”
罗恩凝神听了一会儿：“挺不错。这是什么歌？”
“斯汀的《Englishman in New York》，我猜你从没听过。”赫敏说，“是首麻瓜老歌了。”
“我也没听过。”哈利说，赫敏吃惊地看了他一眼：“斯汀是警察乐队的主唱，当代最棒的音乐人之一，所有英国人都知道他！”
哈利耸肩：“我一直没什么机会听音乐，你知道。无论麻瓜还是巫师的。”
“我知道他。”哭包扒着椅背从后座探出脑袋，“他唱了《Shape of My Heart》。超喜欢。”
赫敏眼睛一亮：“你也看过《Léon》？”
哭包用力点头：“和西维一起去电影院看的。超喜欢！”
德拉科冷哼：“你有什么不喜欢的吗？”
“电影院？”赫敏看起来有些难以置信，哈利也是——无论从哪个方面看，斯内普可不像会去电影院的人。他很想扭头看看后排，但还是忍住了。这会儿斯内普肯定没什么好脸色。
“It takes a man to suffer ignorance and s|mile
Be yourself no matter what they say
Be yourself no matter what they say
Oh I'm an alien, I'm a legal alien
I'm an Englishman in New York……”
副驾座上，卡塞尔跟着音乐低声哼唱，视线望着窗外纽约繁华的街景，一条长腿架起来点着节拍。哭包有些躁动不安，哈利觉得他是想让卡塞尔把斯汀的歌换成他喜欢的那首《Shape of My Heart》，但他似乎不敢随便提要求。从一开始，哭包每次见到卡塞尔都会有点发憷，现在想想，是因为他的脑海里仍然留存着所有丹尼尔·福勒与卡塞尔曾经的相处回忆吧。他也许永远弄不懂自己面对卡塞尔会畏怯的原因，但在内心深处，终究生出了愧疚、尴尬与共情混合的复杂感受。哭包开始长大了。
21:01:27
第穆尼亚安排了专机送哈利一行人回英国，他们不用在机场大厅办手续、过安检，而是直接走了特殊通道，德拉科看上去有点失望，哈利和罗恩也是——他们都没乘坐过麻瓜航班，很想体验一下。赫敏安抚道：“好了，以后有机会的。这又没什么稀奇。”
德拉科看上去更想发作了，毕竟过去六年里一直充满优越感的人是他。
“福吉部长他们几个不跟我们一起走吗？”出了通道，他们的飞机就在不远处，哈利提高嗓门以盖过呼啸的冷风。
“你觉得他愿意？”卡塞尔反问，“我不仅没答应引渡协议，还把伏地魔搞丢在美国了，他恨不得生吞我，哪会开心连续八小时看着我的脸。”
“康纳利已经提前回去了。”邓布利多不偏不倚地说，“尽管我个人认为主要原因是他的重度痔疮一直没治好，在机舱里坐上整整八小时对他来说有些难熬。”
“……”几个孩子忽然想起一个月前，他们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爆炸前最后一段对话，纷纷扭脸看向灭世主。后者一脸若无其事地跟在斯内普旁边，抓着他袖子不知在叽咕什么。
德拉科悄声道：“你们觉得他是不是忘记了？”
罗恩一脸鄙夷：“怎么可能，亚历克斯从不忘事，有仇更是记到天荒地老。”
哈利小声窃笑。就凭福吉坚持要牺牲哭包以留住伏地魔，他活该屁股痛到天荒地老。
他们开始登机，卡塞尔第一个上去，西里斯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等等！什么叫福吉不开心连续八小时看着你的脸？你要和我们一起回去？”
21:15:06
所有人都进入机舱了，但谁也没坐到位置上，从英国来的一群人愣愣地听着邓布利多解释事情始末：
首先，卡塞尔秘密潜入英国境内，将捕获到的伏地魔带回了美国，这个行为尽管获得了第穆尼亚最高负责人布鲁克夫人的批准，仍然违反了包括国际巫师保密法及英美两国各自安全法在内的十来项条款。
其次，当福吉代表英国魔法部赶赴纽约，想要放弃亚历克斯、将伏地魔引渡回国时，以卡塞尔为主的强硬派坚决反对，并在多方运作下最终促成了人质交换协议；为此卡塞尔签下一系列担保条约，如果他不能把释放伏地魔之后可能出现的种种风险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就必须负起相应责任——卡塞尔和邓布利多慎重商讨过这一点，认为凭曼施坦因的强掌控欲和高超手腕，至少在“压制伏地魔”这件事上，双方会成为盟友，默契地确保他短期内无法在美国国土上掀起什么风浪。
最后，他们的预测落空了。没有人料到伏地魔会在人质交换的最后一步用非常麻瓜的方式逃跑，并在回到岸上的第一瞬间就大开杀戒，血洗了圣帕特里克大教堂——简直没有比这更糟糕的地点和对象了。至此，几十个麻瓜天主教众、一个红衣主教被无辜杀害，伏地魔彻底失踪，曼施坦因分毫未损，第穆尼亚再次惹到了梵蒂冈，美国魔法国会也跟英国魔法部生出了龃龉……
这么严重的后果总要有人承担，卡塞尔成为了那个背负全部罪责的人——他被迫“引咎辞职”，不仅解除了在第穆尼亚的一切职权，还被魔法国会判罚了为期十年的强制离境，直到2007年2月，他将不能踏上北美大陆一步，以此安抚愤怒的梵蒂冈和恐慌的纽约市民。
21:20:13
“好了，事情就是这样。”卡塞尔对震惊的众人耸耸肩，“既然最大的过错在我身上，自然该由我——”
“在你身上？！”西里斯高声打断他，“是‘我们’要救回亚历克斯！是‘我们’一起抓捕了伏地魔并促成人质交换！是‘我们’放跑了他！这不公平！”
卡塞尔不耐烦地说：“那你又能如何，把凤凰社秘密重组的消息公之于众？找个替死鬼交给教廷？你知道圣裁者是怎么对待落到他们手上的巫师吗？至少布鲁克没让我再陷进去一次，或者被关到牢里。”
西里斯哑口无言。片刻后他道：“起码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们——”
“唔，这样你就能阻止我被炒鱿鱼、被驱逐出境了？”
“——我们是朋友！我们一起战斗合作！”西里斯深吸一口气，“我们有权提前知情，不是等到上了这见鬼的飞机才听说！”
“真的吗，你确定？”卡塞尔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激动的男人，“要是我也被提前告知了亚历克斯·维维不是丹尼尔本人，你觉得我们还会不会有‘合作’，下场又是不是现在这样？”
“哦凯弗瑞·卡塞尔——”西里斯愤怒地吼了起来，“我操|你的！！！”
“你是操过！”
……
……
……
“Excuse me？！”哈利、罗恩和德拉科难以控制地同声大叫，“What the fuck？！”
22:01:39
这真是一趟尴尬得无以复加的航程。没有人说话，大家蜷缩在各自的座位上，目不斜视地冲着不同方向发呆。哈利有点头晕，仍然不太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但脑子里一直飞速盘旋着“什么时候”“在哪儿”“怎么会”“为什么”之类的念头；从罗恩的表情看，他还在处理“我最崇拜的偶像和我最好朋友的教父上了床”这个事实；德拉科一脸呆滞，赫敏满面通红，马尔福夫妇每个毛孔都在散发鄙夷，邓布利多和莱姆斯闭目养神；只有哭包看起来完全不在乎谁跟谁睡过这种问题，而他旁边的斯内普看上去幸灾乐祸得快要飞起来了。
“可乐要吗？”杰森的问题忽然打破了这一片静默，哭包扭过头：“我要百事。”
“只有可口。”
哭包危险地瞪起眼，杰森毫不畏惧地说：“百事是小偷。”
斯内普在哭包跳起来的前一秒按住了他：“除了水，什么都不准喝。”
哈利赶紧转移话题：“杰森，你为什么也上飞机了？”
“我来送凯弗瑞。尼娜也来了，她在驾驶舱呢。”
“……一路送到伦敦？”
“我们感情好呀。”杰森眼巴巴地看向卡塞尔，“以后我能常来看你吗？”
“当然，等我找到落脚地。”
“等你找到新工作，能再聘用我吗？你不在第穆尼亚，我不想干了。”
卡塞尔笑了起来：“好吧，我会试试看。在那之前，好好做你的研究，多拿点赞助。”
哭包哼了一声，对斯内普认真道：“西维，我以后会比他厉害的。”
斯内普一脸“关我屁事”。
“可是你在伦敦还租得起房子吗？胡安也被炒掉了，我听说你借给他一大笔钱，让他开个店养活自己。”杰森反身跪在座位上，下巴搭着椅背担忧地问，“凯弗瑞，不然我转账给你吧。”
西里斯动了动，忍不住道：“别担心，我有钱。”
卡塞尔一脸“关你屁事”。
哈利抿起嘴，真心快要尴尬哭了。他干爹不仅睡了从前的学长，而且眼下看来完全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根本不爱理他……
“咚”的一声响起，哈利转过头，看到邓布利多面前小桌上的水杯滚到了地上，老巫师垂着头，似乎睡着了。哈利弯腰去捡杯子，直起腰的一瞬间突然一阵眩晕，耳朵里开始有杂音在鸣叫。
“哎？”哈利困惑地想要站起来，却双腿一软跪到了地毯上，脸撞到椅子扶手，眼镜歪了。
“什……”他并不觉得疼，舌头发木，含糊地吐出半个单词，然后感觉到身体颤抖——不，是飞机在震动——罗恩和德拉科从座位上栽倒下来，赫敏似乎在尖叫……轰隆隆的噪音震耳欲聋，飞机颠簸得越来越剧烈，有什么人从他身上跌翻过去……哈利一只手无力地抓着椅子，眼前忽然爆发一片亮得刺目的光芒，他模糊听到卡塞尔大喊着什么，朝他怀里抛来一样东西，他下意识用空着的手按住，然后内脏猛地攥紧，在一阵天旋地转的离心力中无声大叫着彻底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四十三 外星人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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