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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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还未黑沉，贝蕾娅来到魁地奇球场边，远远地就看到天上有两个小黑点，“嗖嗖”地来回纠缠，像是正在嬉戏的蜜蜂。
她眯起双眼，抬头仰望，只见黑点中的一个径直向她俯冲，那一抹红发也越来越鲜艳。
贝蕾娅不闪不避，她脸上挂起淡淡的笑容，在那骑着扫帚的人影就要直直撞上她之时，贝蕾娅举起手，准确而清脆地和扫帚骑士击了个掌。
“嗨，弗雷德。”她说。
扫帚骑士轻巧地转了个弯，弗雷德·韦斯莱将高度下降到贴地，他平缓地移动到贝蕾娅面前，“啧”了一声：“这都没吓到你？”
贝蕾娅稍歪歪头：“你觉得这能吓到我吗？”
“哦，用来吓唬罗恩非常管用，他每次看到我们对着他俯冲都吓得连滚带爬，所以后来他发现我和乔治在天上飞的时候就会像地鼠一样躲起来。”弗雷德咧开嘴，“你来做什么，今晚是格兰芬多的训练，你来偷窥我们的战术？”
乔治紧挨着弗雷德降落，他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夸张地发出感叹：“这不是——勇夺飞天扫帚的天空勇士、红龙法夫纳吗？哇，你今天来是为了指导我们飞行训练？”
贝蕾娅笑着和他打招呼：“嗨，乔治。我什么时候成‘红龙’了？”
“就从你抢了马尔福的扫帚那天开始。”弗雷德吐了一下舌头，“你真的在五十英尺高度跳到了马尔福的扫帚上？还把他吓得惨叫？”
贝蕾娅纠正：“跳帮这件事是真的，但德拉科没惨叫。”
乔治敷衍地摆摆手：“哦，那也差不多，罗恩说那小子落地时候的脸色跟被幽灵当胸穿过去似的。”
贝蕾娅：你说是，那就是。
哈利来到魁地奇球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韦斯莱双胞胎把贝蕾娅团团围住，一左一右，将她夹在当中。
他的心骤然一紧，哈利此刻终于意识到贝蕾娅看到他被达力和跟班追在身后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了，他立即撒开腿跑了起来，奋力冲向那三个红头发。
等近了一些，哈利听清了他们的声音。
“……我直接给了他一下，他没拿稳扫帚，直接向后甩，整个人都挂在了球门上，屁股还卡在了里头，垂在那里把球门堵了个严严实实。然后我就说，哥们儿，这下谁也没法投进去了！”
三个人一齐大笑起来，贝蕾娅第一个发现了哈利，她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对他挥了挥手：“这儿！”
哈利让自己也露出微笑，心里却比刚才以为她被双胞胎刁难更难受了一些。
他为自己的这种情绪转变感到困惑。
他不是期望着贝蕾娅能够和他在格兰芬多的朋友们好好相处吗？为什么在看到事情如他所希望的方向发展后，他反而失落起来了呢？
“哦，哈利！”弗雷德亲亲热热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可得想想一会儿要怎么向伍德解释为什么场边出现了一个小斯莱特林。”
乔治做了个鬼脸：“不然他有可能把贝蕾娅直接埋在球门底下，免得她泄露我们的战术机密！”
贝蕾娅配合地瞪大眼睛：“真的啊！那怎么办，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弗雷德幽幽地说：“来~不~及~咯~他来了！”
果然，伍德和其余队员们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远处，贝蕾娅悄悄移动到哈利旁边，压低声音：“我到场边去看吧，等你们训练完了再来找你。”
“哦，等一下，嘿！”
哈利把手中的扫帚递给了贝蕾娅，竭力想装作很随便的样子：“你可以用这把扫帚飞一飞，不至于在场边等得太无聊。”
贝蕾娅低头看向那柄扫帚，她曾见过它——在对角巷的橱窗里，这把形状优美的飞天扫帚被无数小孩用闪亮渴望的眼神注视了一整个夏天。
“光轮2000，麦格教授送给你的那把？”她问，“你训练的时候不用吗？”
“哦，我有学校的扫帚可以用，都一样。”哈利假装不在乎，“你只要别飞去禁林就行，听说那儿有猛禽。”
贝蕾娅捧着光轮2000，上上下下地打量，越看越喜欢：“多谢，我这就去试试看！”
离开前，她突然贴近。
哈利看到霎时和他距离不足一掌的那张明艳的脸，登时连呼吸都乱了。
“放心，我不会偷看你们训练内容。”贝蕾娅笑眯眯地说，“但我劝你不要对我这~么没有戒心。你好像忘了，你我之间，运动天赋更出众的那个一直是我。总有一天，你会为怎么在魁地奇赛场上打败我而头疼的。”
哈利的心又变得飘忽鼓胀起来。
“我很期待那一天。”他说。
贝蕾娅轻巧地向后一跳，她抓着光轮2000，给哈利留下一抹稍纵即逝的甜笑：“红龙要去捕猎啦，拜拜！”
她逆着夕阳的方向跑去，背影映着灿烂的橘光。
哈利发现自己不知为何也在笑，他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看向自己的指尖，有些愣怔。
“哈利！快过来，伍德说集合了！”
哈利转回身去，跑了起来：“哦，好！”
当他最后一次回头看时，天空中只留下一道赤红色的小点，向着更高的地方盘旋。
他把翅膀送给了龙，很快，所有人都要看到这幕即将在霍格沃茨上演的血龙狂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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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的天气已经变得很冷，清晨起床□□院的草坪偶尔会打上霜。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魁地奇赛就是在这样一个寒冷但晴朗的上午开赛了。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并没有集中坐在一起，贝蕾娅提议坐到距离教师席近一些的位置，因为按照经验来说，教师席的观看体验一定是最好的。
菲伊莱塔自然没有任何意见，实际上她现在困得要命，没有任何做出决定的能力。她每天早上都是一副困得要命的样子，在不少课上贝蕾娅还得把打瞌睡的她叫起来。
贝蕾娅拽着菲伊莱塔坐到了教师席后面一排的位置，谢天谢地海格没有在教师席附近落座，不然她们一定会被挡得严严实实。
她们的左前方是奇洛，右前方是斯内普。这两个教授都不矮，幸好阶梯状的座位有增高，贝蕾娅勉强能看清楚球门。
菲伊莱塔蔫巴巴地蜷缩在座位上，贝蕾娅瞄了一眼奇洛那醒目的紫色大围巾，琢磨了一下一会儿该怎么对付他。
她倒是不会赫敏那种蓝铃花一样的火焰，但她会降龙十八掌。
真想给你一巴掌啊，奇洛。
“啊呀！”
贝蕾娅突然叫了一声，菲伊莱塔被她喊清醒了，吓了一跳：“怎么了？”
“有虫！”贝蕾娅在自己身上扑打，“你看到了吗，好大一只！”
菲伊莱塔瞪大眼睛，困意全消：“虫？！都十一月了，怎么还有……？”
“真的有啊！”贝蕾娅信誓旦旦地说，声音特别大，左右前后都听见了，“有我大拇指那么大，两条触须，油光水滑……”
菲伊莱塔想象了一下，吓得差点站起来：“蟑螂？！”
贝蕾娅就坡下驴：“嗯嗯嗯嗯，对，蟑子螂，就是蟑子螂！你听到没有，它爬动的声音，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菲伊莱塔已经开始坐立难安了：“我们要不要换个位置啊？”
贝蕾娅安慰道：“没事，没事，它应该被我吓得不敢出来了。”
菲伊莱塔咬着嘴唇把两条腿都屈了起来，她几乎是蹲在座位上，过了一会儿，她下定了决心，坚定地说：“我会帮忙踩死它的！”
贝蕾娅笑眯眯地说：“好啊~”
铺垫已经做好，接下来只要看比赛就行了。
魁地奇球员们开始入场，观众席鼓噪起来。前排的奇洛和斯内普都没有什么异状，介绍斯莱特林球员的时候斯内普鼓了掌，奇洛一言不发。
魁地奇的规则倒也不算难懂，归根结底也是把球投进了就加分的游戏，只是多了一些花里胡哨的游走球和抓住之后就加150分的金色飞贼，贝蕾娅看了5分钟就明白规则了，然后开始琢磨自己进入院队之后应该打哪个位置。
守门员？她倒是很有自信能做一个铁闸，到时候她的名头就是巫师界的卡西利亚斯或者布冯，可守门员未免太没有挑战性了。
找球手？游离于整支队伍之外，只专注于寻找金色飞贼，相当个人英雄主义的一个位置。
也不知道当初罗琳创造找球手的时候是怎么想的，贝蕾娅严重怀疑这就是专门为了让主角出风头才设置的违背常识的位置。
人家英雄联盟里头的打野看起来也游离于对线之外，可人家怎么着也是要到处游走参团的，就算大龙重要，那也没重要到打完大龙就结束游戏啊！更何况在魁地奇里还是只有找球手一个人打大龙！
追球手？抓着鬼飞球往球门里扔，这倒是个常规位置，贝蕾娅觉得自己可以考虑一下做一个得分手。
击球手？
韦斯莱双胞胎就是击球手，他们负责拿着球棒击打游走球，保护我方队员的同时尽可能地伤害对方球员，对抗性很强，也要求很强的上肢力量。
贝蕾娅看了一会儿比赛，很快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击球手这个位置。
可以光明正大地把球抽到别人脸上，多让人兴奋！
就算把别人抽骨折了也是完全合情合理合法的，别人捂着骨折断端还得承认一句“你准头好还力气大”。
打一场球下来，别人觉得累，而她觉得爽！
贝蕾娅美滋滋地畅想着，此时看台上忽然传来一阵不安的窃窃私语，菲伊莱塔戳了戳她，小声说：“波特好像不太对劲……”
贝蕾娅立即站了起来，无视了身后学生的抱怨，她定睛看去，一下子就发现了飞行高度异于众人的哈利。
他的光轮2000此刻正在疯狂地抽动、翻腾，好像要把他从几十米高空摔下来似的，而哈利死死地抓着扫帚柄，用尽浑身解数不让自己掉下来。
“啊呀！！！”
贝蕾娅突然响亮地喊了一声，她伸出手，笔直指向奇洛的后脑勺：
“蟑螂爬到这儿来了！！！”
菲伊莱塔的注意力登时就被吸引回来，她惊恐地顺着贝蕾娅的手指方向看了过去：“哪儿？！哪儿——”
贝蕾娅拖长声音，务必清晰地高声宣布：“蟑螂爬到奇洛教授的围巾里去了——看我——帮你——把它——拍死！！！”
收下吧，奇洛，伏地魔！
这是她最后的波纹了！
龙焰色波纹疾走——！！！
当贝蕾娅的巴掌挨到奇洛的后脑勺时，她感受到自己拍到了稍硬的骨骼，而奇洛的后脑勺和正常人的后脑勺不同，坑坑洼洼，凹凸不平，而且相当脆弱。
至少贝蕾娅感觉自己拍碎了点什么。
这一巴掌，凝结了她几乎全身的力气。贝蕾娅对自己的力量有非常清晰的认知，平日里她都是克制着让自己和常人一样，只发必要的力。但现在，她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彻底释放——释放她每顿饭五个馅饼的超强能量！
那是一道弧线。
一道称不上优美，但足够令人瞩目的弧线。、
率先尖叫起来的是最前排的教授们，因为他们目睹了奇洛在他们面前像破布娃娃一样掉下观众席。
接下来尖叫的是贝蕾娅，她捂住嘴，惊恐地跌坐在座位上，双眼顿时蒙上一层水雾，无措地发起了抖。
比赛暂停，哈利已经爬回了扫帚，他飞快地俯冲，落地之时，他手里已经多出了一只金色飞贼。但没有人庆祝，魁地奇球员们纷纷落地，然后茫然地看着教授们冲下观众席，奔向地上的……一坨人形物体。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好像有人掉下来了……”
众目睽睽之下，率先去查看奇洛教授情况的弗立维教授发出一声尖叫。
紫色的围巾被揭开了，那之后是一个被拍得凹陷进去、能看到破碎骨质和灰白色脑组织的枕部，像是一只掉在地上之后又被人踩了一脚的乒乓球。
令弗立维教授尖叫的并不是踩烂的乒乓球，围巾之后，一道灰雾猛地飞了出来，它长了一张令人毛骨悚然的脸，它奋力地向天空中逃窜，像是……像是被剥去袍子之后的摄魂怪。
“那是什么？”
“天啊，那是不是……”
“安静！”麦格教授立即举起魔杖，发射了几道震耳欲聋的烟花，“比赛暂停，级长！级长带领各自学院的学生们回到公共休息室！”
斯内普早就在奇洛飞出去的时候就站了起来，他先是探头向前看了一眼，然后立即抽出魔杖，冲下看台。
灰雾逃窜后，斯内普目光如电地回到了观众席上，他走到还沉浸式表演着瑟瑟发抖的贝蕾娅面前，咬着牙说：“法夫纳，跟我过来！”
贝蕾娅从手指头缝后面露出一双通红含泪的眼睛：“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不是故意的！”菲伊莱塔也急急地分辩，“奇洛教授的围巾上有蟑螂，真的，像大拇指那么大，有两条长长的触须，棕黑色，油光水滑的，还会飞呢！”
斯内普死死盯着贝蕾娅，仿佛能看透她的伪装。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想拍死蟑螂……”贝蕾娅哽咽，“我，我会进阿兹卡班吗？”
菲伊莱塔急得也快哭了，她站了起来，把贝蕾娅拦到身后去，乞求斯内普：“我作证，我发誓，贝蕾娅只是在拍虫子，不要给她定罪……”
“没人要给她定罪。”斯内普没好气地说，“把你的眼睛擦擦亮吧，洛，有些人挤出几滴眼泪就能把你的同情心骗走了？法夫纳小姐平时神勇无比，需要你把她护在身后吗？”
贝蕾娅抽泣着站了起来，她把菲伊莱塔拉到一边，哭着对她说：“你和级长一起回宿舍，记得给我留点吃的，我要一只烤鸡，两个牛肉馅饼，如果有苹果派那再拿一块苹果派，饮料要奶茶，七分糖，有冰淇淋就更好了。好了，我去去就来，要是帕金森她们敢造我的谣说我要去蹲监狱了，你就帮我把她们说的话记下来，我回来以后一句一句对照着骂回去。”
菲伊莱塔：……哎？
斯内普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菲伊莱塔，然后示意贝蕾娅：“跟我来。”
学生们已经在级长引导下疏散，他们绕过人群，来到几乎没人的通道，贝蕾娅还在一抽一抽地哭泣，斯内普放缓了脚步，忽然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贝蕾娅哽咽：“有蟑螂……”
“这种话你骗骗洛那种小蠢蛋就得了。”斯内普冷冷道，“你发现了什么？”
贝蕾娅捂住脸，哭着说：“他在诅咒哈利，好可怕呀，呜呜呜呜！”
斯内普问：“你怎么知道那是诅咒？”
贝蕾娅抽抽搭搭：“他一开始念经，哈利的扫帚就开始失控了，我都听见了，很明显的，呜呜呜呜！蟑螂好大哦，哇——！”
斯内普深深叹了口气。
“你刚才用了什么咒语把他甩飞了？”
“没用咒语。”贝蕾娅淌着眼泪向斯内普伸出她的一只手，“我只是在打蟑螂。”
斯内普看看贝蕾娅那只娇小白皙的手掌，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你就拍了他一巴掌。”斯内普陈述。
贝蕾娅扁着嘴：“嗯呢，人家只是想打蟑螂。”
斯内普冷笑一声：“你要是再敢骗我……”
贝蕾娅走到通道边，她伸出甩了奇洛一巴掌的那只手，用相同的力气，甩了墙壁一掌。
“轰！！！”
墙壁开裂出一条缝。
斯内普：………………………………
斯内普的脸上一片空白。
贝蕾娅又捂住脸，无助地哭：“怎么这里也有蟑螂啊，好可怕！！！”
斯内普：你不觉得自己比蟑螂可怕一万倍吗？
“……行。”斯内普无力地说，“但是一会儿见到邓布利多的时候，别说蟑螂这种蠢话。”
贝蕾娅抹着眼泪点头：“我知道了，呜呜呜呜！”
从此以后，霍格沃茨应该就要进行全校消杀了吧，为了消灭蟑螂。
这么一想，她是不是为校园卫生环境做出了一点微小的贡献？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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