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
“今天就到此为止。”
禅院甚尔收回即将击中硝子腹部的拳头，后撤一步。
硝子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透，她双手扶住膝盖，身体不断的颤抖。
如果不是反转术士高强度的修复身体，硝子早就昏过去。
反而是眼前的人，姿态随意，连呼吸都没有乱一下。
硝子再次无比肯定禅院甚尔就是个怪物，难怪悟和杰两人联手都败在他手中。
如果不是悟领悟了无下限术士.......硝子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这一次，硝子绝对不会让禅院甚尔站在他们对立面。
“来，小鬼，笑一个。”
禅院甚尔掏出手机，将镜头对准他还有硝子，咔嚓拍下照片。
闪光灯映衬下，禅院甚尔笑的格外张狂，在他身后的硝子，面无表情地竖起中指。
“很有气势嘛。”
禅院甚尔满意的点点头，按下发送键，将照片发送出去。
硝子瞥了一眼禅院甚尔的手机屏幕，发送人备注为“老婆大人”。
“我以为佳子对你很放心，没看出来她还会查岗。”
笑容活力十足，完全没有一丝阴霾的佳子，竟然会看上禅院甚尔，硝子不由感叹禅院甚尔真是走了狗屎运。
“小鬼，我这是男人的自觉。”
“等你谈恋爱就懂了，当男人夜不归宿时，能及时报备行程多么值得珍惜。”
禅院甚尔非但没有将手机移开，反而得意洋洋将内容展示给硝子。
“甚尔，硝子看上去好疲惫啊，锻炼也要劳逸结合，注意让硝子多休息。”
“对了，替我向硝子问好，欢迎硝子来家中做客。”
“差点忘记了，惠也向硝子姐姐问好。”
硝子有些意外的看向禅院甚尔，“原来你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佳子了啊，我还以为你是谁都不信任的类型。”
应该是他毕生的运气都用来遇到佳子。
硝子维持着面上平淡的神情，淡淡的想到。
禅院甚而，幼年在家族中被排挤，青年脱离家族孑然一身，壮年娶妻生子，幸福生活却如浮光掠影，中断在妻子死亡的时间。
他走上了无法回头，终点只有死亡的道路。
禅院甚而一生有两次死亡，一次死于最强咒术师面前，一次自裁在亲生儿子面前。
父子见面不相认，也是他能给惠留下的最后温柔。
现在的禅院甚尔，并没有悟口中那股疯子不要命，又冷酷无情的感觉，至少硝子能感知到，禅院甚而对未来有期待。
他就像是被套上项圈的猛兽，有了归处。
“小鬼，你的眼神让我很不喜欢。”
禅院甚尔弯腰凑近硝子，“你那股让人恶心的目光，给我收回去。”
硝子愣了愣，笑了起来，“真是不好意思啊，稍微走了一下神。”
禅院甚尔这个人，怜悯可怜只是对他的侮辱。
“作为补偿，我告诉你个约会的好去处吧。”
见禅院甚尔果然露出感兴趣的神情，硝子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神社。
晨光熹微下，斑驳的红漆透露出古朴的气息。
“下周六这里要举行庙会，在庆典最后，庙祝会挑选一对情侣送上祝福，据说被赐福的情侣会一辈子在一起。”
硝子略微停顿一下，像是突然想起来，“我忘记了，惠现在年级太小，离不开人，看来你们没办法过来。”
“没关系，男孩子就是要从小锻炼，让邻居照顾他就可以。”
禅院甚尔头都不抬，迅速在手机上查找“如何被庙祝选中”，收藏了好几个点赞超高的攻略。
看来惠在亲生父亲这里，也是放养状态。
“行吧，那下周六见，到时候我检查一下佳子的身体恢复情况。”
硝子单手插兜，朝着甚而挥挥手，朝着家里走去，她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这个给你”
禅院甚而将一柄银光闪闪的手术刀扔给硝子。
硝子熟练的将手术刀在指尖转动，感受到它上面传来的咒力，有些迟疑，“这是咒具？”
“你的咒术不适合用来战斗，还是需要一件趁手的咒具。”
禅院甚尔看着熟练转动手术刀的硝子，满意的点点头，“我就知道它最适合你。”
硝子轻抚着手术刀冰凉的刀刃，是啊，这就是最适合她的兵器，不管是在手术台上，还是在战斗中。
“既然咒具也有了，下次我们就进行兵器战。”
他愉快的敲定了下次的训练安排，露出阴气森森的笑容“硝子，你从来没用过咒具吧，好好练习，可不要死在我手里。”
硝子手指一僵，她脑中闪过甚而五花八门的武器，再对比手中小小的手术刀，怎么也笑不出来。
回到家里，硝子一头扎进柔软的床铺中，沉沉睡去。
虽然身体一直在被反转术士修复，但是与甚而的对练，精神上承受的压力远远高于□□。
那种深刻处在生死边缘的危机感，让硝子的神经处于高度紧张和兴奋的状态。
骤然放松下，困意如同潮水向硝子涌来。
“硝子，起床了。”
硝子勉强睁开困倦的双眼，外面天光大亮，她慢吞吞的从
“奶奶，现在几点了？”
残留的困意让硝子听上去更像是对希林撒娇。
高挑纤瘦的希林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硝子从你早上五点回来，你已经睡了七个小时。虽然我不喜欢管教孩子，但你现在还在长身体，熬夜会让你变成个小矮子。”
她今天穿了身深绿色和服，上面绣着山水鸟雀，犹如一株青松，给炎炎夏日带来清凉。
“奶奶，你放心吧，我以后绝对超过女生平均身高。”
希林的话，硝子一瞬间有些恍惚，上辈子夜蛾老师也忧愁过她的身高问题，直到杰离开后，悟独自执行任务，孤身一人的硝子，独自去听夜蛾老师上课。
夜蛾老师才猛然意识到，硝子身高已经超过1.7m，只是平时被两个一米九的同期围着，显得硝子格外娇小。
“硝子，穿上高跟鞋很有气势嘛。”
第一次穿上高跟鞋的硝子，让五条悟大呼小叫，硝子当天晚上就收到了一条超级浮夸的晚礼服，悟还得意洋洋的告诉硝子，让她用来配鞋子。
无视五条悟职责控诉的眼神，硝子一脸嫌弃的将晚礼服塞进衣柜深处。
当年过生日，硝子收到了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放着双最新款的高跟鞋，颜色款式全都非常符合硝子的品味。
硝子只是将包裹同样束之高阁。
连面都不愿意露的混蛋，礼物就吃灰去吧。
“爱发呆是老年人的特权，小孩子要多体验生活。”
希林理了理硝子睡醒后凌乱的头发，轻轻敲了敲她的脑门，“赶紧收拾一下，我们要出发去和服店。”
见硝子还没反应过来，希林又补充一句，“下周六要去参加庙会，我带你去制定一身和服。”
“来，把手抬高，很好，就保持这个姿势。”
脸色红润，体态圆润的和服店老板，笑眯眯的拿着卷尺亮着硝子的腰围，臂长。
边量老板还边转头，对着站在一边的希林夸赞，“希林，没想到你孙女这么漂亮，之前都没见你带她来过，是不是偷偷藏起来，怕我们这些老太婆吓到她。”
“硝子之前在东京生活，回来的时间不多，不过接下来三年她都会在这里上学，你要是愿意，这三年的和服都让你做了。”
“没问题，硝子这么美丽，肯定要穿漂亮的衣服。”
“唉，我要是有这么漂亮乖巧的孙女就好了，可惜都是臭小子。”
前不良少女，家入硝子站在凳子上，手臂侧平举，听着希林和她的老友闲聊，心中暗暗叫苦，她的手臂快要撑不住了。
这位是登式婆婆，希林认识了几十年的好友，她经营的这家和服店，因为用料精美，手艺绝佳，在这一带小有名气。
本来登式婆婆订单已经排到三个月以后，她听到希林要订和服后，直接拒绝老友请求。
“你都多少件和服了，随便挑一件穿就行。”
“我是来给我孙女定和服。”希林侧身，露出她身后的硝子。
硝子脸上挂上乖巧的笑容，这是她对阿姨的必杀技，没有人能逃过。
果然，登式婆婆在见到稚气秀美的硝子后，两眼放光，二话不说把硝子拉到试衣镜前，开始给她量腰围。
“好了。”
登式婆婆将硝子的身体数据记在纸上，“硝子，你有喜欢的颜色吗？”
“我都可以。”
硝子漫不经心的回答，她的注意力全被突然出现在身边的小男孩吸引。
这个小男孩约莫四五岁的样子，扎两个小发揪，额头有一个凸起的小角，眼睛的位置被白色的纸张遮盖，看不清样貌。
硝子微微皱起眉，她看向毫无所觉，在衣料架前为她挑选布料的登式，对方气息平和，身体健康，不是会诞生出咒灵的那类人。
而且，这个小男孩身上，完全感受不到咒力。
这不是咒灵。
“硝子，你在看什么？”
登式婆婆有些奇怪的发问。
“登式，这个料子不错，挺适合硝子。”
希林伸手拿起一块黄色丝绸布料，上面绣有大片的矢车菊，显得阳光热烈。
登式立刻被希林吸引力注意力，她认真端详布料，最终点点头，“硝子太沉静了，这件衣服可以让硝子显得活泼点。”
在高专被称为问题儿童的硝子，竟然能获得沉静的评价，硝子有些哭笑不得。
究竟是该说她演技还呢，还是....硝子摇摇头，将脑中闪过的尸体画面全都压回去。
“登式，我的烟枪是不是丢你家二楼了，带我去拿吧。”
希林拉住登式的手臂，将她硬是拖上二楼。
“唉，希林你慢点。”
登式婆婆迷茫的被希林带上楼，话题怎么突然拐到烟枪上了，不是要给硝子选和服。
登式婆婆回头对着硝子喊道，“硝子，我先和你奶奶上去一趟，很快就下来。桌子上有葡萄，拿着吃就行。”
干得好，奶奶。
硝子不用声色的松了口气，她还是在咒术界呆太久，总是忘记在普通人面前做出伪装。
这家店铺左右两侧货架都被衣料堆满，上方挂着做好的衣服，穿衣镜放在进门的位置。
登式婆婆所说的桌子，就摆放在店铺最里侧。
竹藤编织的小框里，紫黑色的葡萄洗的干干净净。
那个奇怪的小孩子，正一颗又一颗扔进嘴里。
“你不吃吗，很甜的。”
他转头询问，大张的嘴巴里露出两颗细细的尖牙，紫黑色的葡萄汁从齿间滴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