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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脸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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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抱着自己的女儿，小张氏满眼疼惜和愧疚，手划过她瘦弱的身躯，更是五味杂陈。
“知意，娘真是对不起你，娘没能力，总是给你添乱。”
“娘，怎么能这么说？”知意不满的从她身上起来，秀眉微皱，满眼都是不同意。
“夫人也不是总以我来迫害你，说起来应是我拖累你才对。”
“去，别胡说。”
小张氏轻拍一下她的嘴巴，看似呵责，却满眼宠溺。
知意很享受的窝在娘亲怀里，她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娘亲温暖的体温了。
就在母女俩温馨时，门外传来了宝妹的小声音。
“小姐，大夫来了。”
“快请进来。”
知意赶忙坐直身体。
小张氏一脸紧张，“大夫？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知意轻轻摇头，笑着说，“我没有，娘放心吧。”
“那怎么请大夫？”
知意细心扶平娘亲的裙角，“给娘请的。”
小张氏满脸不解，“我？我身体很好啊？”
没等知意为她解惑，宝妹带着大夫已经来到二人面前。
云家有专门给看病调理的大夫，可眼前这位，小张氏并没有见过。
云知意看到她疑惑的目光，于是介绍道，“这是者大夫。”
“见过小夫人，云二小姐。”
者大夫不卑不亢，礼貌问候二人。
“宝妹，给者大夫看茶。”
宝妹递上茶后，就主动走到了门外守着。
云知意放下茶杯，粉唇微启，“有话我就直说了，请者大夫来，主要是听闻大夫医术高明，不论什么病症都能搭脉而知，所以我想让你给我娘诊上一脉。”
“二小姐谬赞了，老夫只不过是山野大夫，没那么高的造诣。”
云知意嘴角上扬，客气开口，“我娘最近身体不太爽利，劳烦大夫费心给我娘诊上一脉。”
者大夫点点头，起身示意小张氏配合。
小张氏虽然不明白自己女儿为什么会这样，不过还是伸手搭在脉枕上。
云知意心里紧张面上却强装镇定，双眼紧紧盯着者大夫，藏在手帕里的手指无意识的捏在一起，用力处隐隐泛白，她却没发觉。
上一世她出嫁第三年，突然得知娘因病离世，病来的蹊跷，她做女儿的还是在下葬后才知晓。
问及缘由，说是不慎感染风寒，高烧不退，夜里走的。
此番说辞她肯定是不信的，她娘是什么人，她比谁都清楚。
她是最看中身体的人，这么些年从未生过病，甚至比她做女儿的还健康。
就连每年换季她都会喝上一碗药汤以防不测，冷热交替就连少壮者都难免不发病，可她身体依旧健康。
这么小心的人，怎么可能因为风寒失了命。
如果说这真是意外，那么后面躲躲藏藏又作何解释。
虽然妾病逝不会发丧，但亲生女儿的她还在上京，理应通报一声，可她却在下葬后才从丫鬟嘴里得知，询问时也是模棱两可，在她提出要验尸时更是受到百般阻拦。
这实在是可疑。
者大夫眉头突然紧皱，随后不确定的又换了一只手，云知意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到他。
“这...并无大碍，只是近日睡眠不安肝火过旺，喝一副中药就可以痊愈。”
云知意捕捉到他话里的停顿，猜测有事隐瞒，只不过因为顾忌小张氏在，她并没有细问。
小张氏听他把准了睡眠不安稳一事，对他信了几分，眉眼染上笑意，“那就劳烦者大夫了。”
小张氏拿出荷包，不知道给多少，于是就都递了过去，索性里面也没多少。
者大夫快速收好自己的医箱，从一堆整银里拿出一个散碎银子。
“老夫出诊用不着这么多，告辞。”
说完，没理会对面惊讶的目光，径直向外面走去。
“娘，我去送送者大夫。”
云知意见状赶忙戴好面巾，说了一声就跟了出去，正好追上没走远的人。
“者大夫。”
“二小姐。”
“我娘这身体...”
者大夫有意隐瞒，思考半晌对着她一拱手，“这脉相老夫不太确定，不敢乱下定论。”
“我娘的身体有什么问题，但说无妨。”
“这...老夫实在不敢妄下定论，待我回去查阅古籍，明了后第一时间通知二小姐。”
见他实在不说，云知意也不再为难，“有结论后，要第一时间最快速度的告诉我。”
“告辞。”
者大夫背着药箱，神情疑虑的离去。
云知意担忧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着急也没办法。
宝妹对小姐让她请来的大夫抱有怀疑态度，听他刚刚一通故作玄虚的话，更觉得他是为了骗银子。
看着小姐的模样，明显是往心里去了。
“小姐，这人靠谱吗？毕竟是山野大夫，岁数还那么大了，不如让我们府里的大夫来看一眼吧，我现在就去请。”
“不行！”云知意听后反应很大，一把拉住她的手，“这件事谁都不要说！”
“小姐？”
“宝妹，如果我娘的身体真有问题，那每月问诊时总会得知，可到现在都没有被查出，你说这里的大夫还能相信吗？”
“大夫是大夫人从太医院请来的，应该不会出错，多半是那个者大夫故意骗银子才这么说的。”
云知意摇摇头坚定的否认她的猜想。
者大夫是她上一世成亲后才认识的，当时她差一点死掉，太医院都没法子，还是他给救回来的，医术可见并不比太医院的差，甚至还高明许多。
“宝妹，者大夫说的话，绝不要走漏风声，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的脸莫名出了一层红疙瘩，时间太早不敢劳烦太医院的大夫，只好在外面找了带进来。”
云知意心中有了猜测，可她现在不会跟宝妹说，毕竟她年龄还小，藏不住事，万一走漏风声再引来杀身之祸可就完了。
宝妹见她如此严肃，不由地绷紧小脸，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可她是无条件听小姐的话。
于是重重点头，“放心吧小姐，我知道该怎么说。”
看她紧皱的眉头，云知意觉得甚是可爱，忍不住勾起嘴角，用手指轻轻摁了一下，“小丫头～”
宝妹嘿嘿笑了起来，圆脸盘配上红扑扑的脸蛋很是喜庆。
多亏她，云知意心中的愁绪减轻一些，脸上的神情也舒展开。
“小姐真好看，蒙着脸也好看。”
“哪里好看？”
“这样就好看，今天早晨不好看。”
“怎么不好看？”
“皱着眉，抿着嘴，这样子...一看就有心事，还是现在这样的小姐最好看。”
宝妹说着，还挤眉弄眼学着她早晨的模样，当然是夸张的表达方式。
云知意被她搞怪表情逗的笑了起来，白皙的脸蛋也因此荡起了红晕，浓密纤长的睫毛此刻随着杏眼弯成了一条，隔着面巾隐约看到两个小梨涡俏生生的挂在嘴边。
美人如画，不由让宝妹看入了迷。
“小姐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怪不得大小姐总找你麻烦，就是嫉妒纯纯的嫉妒。”
“她那是心思不正，单看不顺我，和我长相无关。”
“反正，她没小姐好看，身材也没小姐好，秉性才华都不如小姐，那些人真是瞎了眼睛，分不清鱼目和宝珠。”
云知意捏了下她的鼻子，眉眼带笑的呵斥着，“掌嘴～也不怕让人听了去。”
“我才不怕。”宝妹双手叉腰，一副“我说的实话，我家小姐最最好”的傲娇表情。
云知意收起笑容，“好了，以后这话不要说，让人听到传给她，遭罪的还是你我。”
宝妹吐吐舌头，俏皮的哦了一声。
她知道不会乱说，虽然说的是实话，但是耐不住有人听不得实话。
“走吧。”
云知意整理好面巾，宝妹立马跟上。
两人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把这发生的事告诉了大夫人。
“哦？你看清了？”
“奴婢看的很清楚。”
“那人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看背着药箱，应该是大夫。”
“说了什么？”
“这...这就不清楚了，二小姐一进门就把我们全轰出去了，门口还有个丫头守着，我实在是靠近不了...”
“真是废物一个！”
丫鬟扑腾一下跪在地上，抖如筛糠，“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看她这幅贪生怕死的作态，大夫人嫌恶的错开视线，“行了，起来吧。”
“谢夫人谢夫人。”丫鬟捡回一条命，连声道谢。
大夫人抿了口上好的铁观音，随着杯子放在桌上的清脆声，丫鬟全身瑟缩一下，显然是怕极了她。
就在这时，一道急切的哭喊从外面传来，越来越近，直到进门。
大夫人看着不修边幅的云裳，顿时一拍桌子，怒道，“成何体统！”
云裳用手帕捂着脸，双眼哭的和核桃一般，“娘，我的脸我的脸...”
大夫人制止她接下来的话，目光锐利的看着一旁低头降低存在感的丫鬟，“你下去吧。”
丫鬟忙不迭的点头，脚步比来时都快了不少。
“脸怎么了？”
云裳抽泣着放下遮脸用的手帕，这一下可把大夫人吓了一跳，就连屋里伺候的丫鬟都没设防，吓的倒吸一口冷气。
大夫人很快回过神，瞪了一眼周围，丫鬟们如临大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出去！”
丫鬟们不敢言语，低着头快速离开，独留母女二人在屋里。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就早晨起床喝了一碗燕窝粥，然后就这样了，我平时都喝的，从来都没有事啊。”
云裳说着就要用手去抓脸上的疙瘩，大夫人眼疾手快拦下。
“别挠！”
“可是娘我好痒。”云裳眼泪蒙蒙，手还举在半空不上不下，纠结的很。
大夫人见她这副模样，眉头紧皱，赶忙移开目光，“来人，去请刘太医！”
大夫人看着她那张本勉强算清秀的脸，此刻却崎岖不平还红肿不已，忍不住直皱眉。
平时靠妆造还能和云知意比上一比，此刻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大夫人心生不满，连对本该安慰的女儿都失了耐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