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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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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田小姐提醒，”尴尬混合着无语，让余馥有些急躁，“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少爷他……”
“他怎么了？”
他有病……他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发疯……
余馥默默咽下心底的吐槽，“少爷他在疯狂酗酒，谁劝也不听。他一直在喊田小姐的名字，您能不能过去劝劝他？”
田馨看了余馥一眼，沉思片刻，说了声“好”。
又从房间的衣帽间鞋柜里拿了双未拆封的拖鞋递给余馥。
余馥感激接过。只有女主一个人发现了她没穿鞋，还给她找鞋穿。
如果现实生活中遇到这么一个人，余馥会很愿意和她交朋友。
可惜，这里是小说世界，她们注定只有相遇的缘分。
＊＊＊
两人一起上了三楼。
任务只说让女主给男主送醒酒汤，又没说一定要亲手，余馥帮她端着碗应该也可以吧。
余馥打了个擦边球，试探地问系统任务是否完成。
“任务是完成了，“系统语气很不好，“可是女主的好感度没有变化。你要搞清楚，重要的不是完成任务，而是提高女主的好感度，成功让女主爱上男主。”
余馥咂摸了一下这句话，发现有点不对：“系统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说只要达成原定的HE结局就行了吗？”
“原定的结局就是女主真心爱上了男主！”系统恶声恶气一顿嘲讽，“你能不能动动你那华而不实的脑子，不是完成了所有任务节点就能达成既定结局好吗？难道你没玩过剧情游戏？”
所谓的剧情游戏的，余馥当然玩过，还玩过不少。这类游戏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不同的剧情选择会导致游戏走向不同的分支，从而导致不同的故事结局。
“我只是给你提供任务节点，不代表完成了这些任务，故事就能达成想要的结局。重点是让女主爱上男主，懂不懂啊？”
余馥没有回答，系统这种带着不耐烦的责备语气再次挑起了她的怒火，她不想理它。
“问你话呢，到底懂了没有？”系统却非要她回答。
醒酒汤乌漆嘛黑的液面荡出细小的涟漪，因为余馥的手正死死地抓着托盘边缘，因为用力过度而有些颤抖。
她忍了又忍，她的教养艰难地扒开层出不穷此起彼伏的脏话，不情不愿地踱出了唇边，“懂了。”
不生气，不生气，我若气死谁人替。余馥反复默念着“莫生气”，感觉自己都快长出舍利子了。
＊＊＊
余馥将醒酒汤放到桌上，劝道：“少爷，您别喝了，给您煮了醒酒汤，您喝点吧。”
南宫珏看都没看那碗醒酒汤一眼。
他的视线牢牢地固着在田馨身上。从田馨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睛就自动锁定了她。
田馨站得远远的，直直地与他对视。那眼神无悲无喜，只有冰冷的审视和漠然。
浓烈的爱欲从南宫珏的眼睛里淌出，却迎面撞上了一座厚重的冰山，像淬了火的□□结成冷硬的寒意。
两人都没说话。
尴尬的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旁边的余馥也一言不发，劳累加上愤怒，她的心犹如沸腾的岩浆，一刻不停地翻腾着。
愤怒过后，强烈的沮丧像一张大网，将她笼罩其中。她看着毫无火花的两人，又想到颐指气使的系统，一颗心比霜打的茄子还蔫。
齐管家却对这古怪的气氛视若无睹，他像是感觉不到烫似的，直接端起那碗醒酒汤，继续劝着：“少爷，喝点汤吧，胃就不会难受了。”
南宫珏终于施舍了点眼神给那碗汤，“不喝。先放着吧。”
齐管家的手稳如泰山，一丝颤抖也无。他并未依言放下那碗汤，滚烫的碗壁让他的指尖洇上了一抹红。
“我不喝，我说了我不喝！你听不见吗？”南宫珏突然暴怒，大手一挥，正好打落了齐管家端着的碗。
滚烫的液体大部分泼到了齐管家手上，小部分洒到了南宫珏的手臂和裤腿上。
“嘭——”
瓷碗重重地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余馥一惊，回过神来。
“齐管家，你的手！”余馥惊呼一声，在脑海中努力搜索烫伤膏的位置。
齐管家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我没事。先去给少爷放洗澡水，准备好少爷的换洗衣物。”
余馥惊讶地看着他红肿一片的手背，你管这叫没事？
“少爷，您没事吧？”他甚至还关心起南宫珏来。
就余馥所见，南宫珏除了衣服上湿了几小块之外，什么事都没有。
“我没事，你先去处理伤口吧。”南宫珏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齐管家却非得南宫珏撸起袖子给他亲眼看过，才肯下楼去处理伤口。
他走之前又看了余馥一眼，眼神暗含催促。
余馥收到信号，忙动作起来，去浴室放好洗澡水，并按照南宫珏的习惯，点好浴室香薰，将浴液、毛巾、 衣物等放置在他最方便拿取的位置。
一应准备停当，余馥立即返回。主要是男主这个醉态，她实在不放心让女主和他单独待在同一个空间。
好在女主和男主的位置还和她离开时一样，俩人离得远远的，一个歪在书桌后，另一个端坐在门口的沙发上。
中间隔着一道镂空木制屏风，既分割了空间，又阻隔了目光。
“少爷，水已经准备好了。”
南宫珏周身散发着浓浓的倦意，头发凌乱，衣领也皱皱的，看起来竟有些颓丧。
他像是没听见似的，仍坐着不动。眼神迷茫地盯着虚空。
“少爷，该洗澡了。”余馥又重复了一遍。
南宫珏恹恹地转过头来，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往浴室方向走。
余馥将他送到浴室门口，到外面的休息室守着。
不是余馥不想撤，而是保姆就是命苦，必须随叫随到，以防男主想拿什么东西的时候找不到人。
屁股刚挨上沙发，困意就如潮水般袭来。
然而系统又开始了狗吠：“任务节点来了，让女主给男主洗澡。”
余馥的瞌睡泡瞬间破碎。
她的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系统，你没说错吧，让女主，给，男主，洗澡？”
“这也太不合理了，完全没有逻辑，女主现在别说和男主在一起了，她甚至都和男主不熟啊！她怎么会愿意给一个不熟的男人洗澡？”
“反正剧情节点就是这么安排的。完不完得成，那是你的事。你自己想办法。”
“我没办法！”余馥忍无可忍，“这个小说剧情是哪个白痴作者写的啊？这什么变态剧情啊！”
“明明是你自己没用，还怪到剧情上了！”系统也怒了，它破口大骂，“我怎么绑定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女人？”
怒火烧掉了余馥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她几乎是吼出来的：“我又不是自己想来的，明明是你绑错了人！既然你对我不满意，那你倒是把我送回去重新抓人啊！”
“既然换不了，那就摆正你的态度！我不是你的下属，你也不是我的上司！我是你的合作者，你的任务必须依靠我才能完成！否则你就等着能量耗尽，彻底困死在这该死的小说世界吧！”
“你还好意思说我没用！别人的系统有技能，有道具，你有什么？啊？”余馥将积压在心底的不满一股脑倒了出来。
“那任务完不成，我能量耗尽，你也等着在这里待一辈子吧！基因修复液你也别想了。”
系统恶狠狠地丢下这么一句，就直接离线了。
余馥满腹心酸，和系统吵架时拼命憋住的眼泪狠狠滚出眼眶。过了好几分钟，她才止住抽噎，把泪水擦干，整理好仪容。
冷静下来之后，就发现浴室那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响动了。
“少爷，少爷，您还好吗？”余馥把门敲得嘭嘭响，门内却无丝毫动静。
怎么回事？男主该不会出事了吧？
不会的不会的，余馥飞快地否定了这个想法，这可是主角啊，他要是噶了故事还怎么发展呐？谁有事他都不会有事的。
可是，一个醉酒的人，独自待在浴室，还久呼不应……
余馥有些着急，手上更使劲了，可饶是她把门拍得震天响，男主就是不应声。
“系统，能帮我看看男主现在的情况吗？”情势逼人，余馥只好向系统低头。
系统没有作声。
“……”余馥狠狠地吸了口气，艰难地放缓语调，“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男主要是噶了，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系统依然沉默。
余馥的怒气槽又开始蓄能了。
她飞起一脚狠狠踹上浴室的玻璃大门。
“嘭——”
余馥的脚底一阵剧痛，大门玻璃却一点裂隙都没有，甚至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暴力破门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这时候也顾不得其他了，余馥忙跑向最近的书房搬救兵。
“田小姐！能帮忙叫下少爷吗？他在浴室里一直不出声，我担心他出事了！”余馥一脸焦急，沁出了一额头热汗。
田馨刚一点头，余馥就迫不及待地拉起她的手臂，小跑着将她带到了浴室门口。
“南宫先生，你还好吗？”田馨在门口问道，门内仍是没有反应。
真爱呼唤都不应，男主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系统那边是指望不上了，那他要是出事了，那她的任务该怎么办？
余馥又急冲冲往电梯跑，跑到一半才响起有更快的方式。她手上那个电子手环，其实就是南宫珏给她们这些工作人员配备的超轻便携式对讲机。
“齐管家齐管家，少爷他在浴室一直不出声，怎么叫他都不应。请速至。”
“收到，立即过来。”齐管家的声音伴随着匆忙的脚步声一起传来。
余馥又匆匆回转，却发现浴室门户大开，崩坏的门锁要掉不掉地挂在门框上。很显然，门是被暴力踹开的。
而刚刚在这里的，只有女主田馨一个人。
余馥冲进浴室，透过迷蒙的水汽，却只见到田馨的身影。
她没有看到南宫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