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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十三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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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雨过后，天气终于凉快了一些。
赵知暖提着食盒和一包制好的十三香，往崇文书院去了。
此时，山长正与王寒松坐在凉亭里品茗。
听了阿砚的通报，山长捋着胡须笑眯眯道:“我说什么来着，你就在我这里安心等着，赵丫头一定会先来问我一声的。”
“大哥说的没错，赵姑娘果然言出必行。”王寒松点点头,“与她做生意我能放一百个心。”
二人正说着，赵知暖已来到凉亭里。
“小女拜见山长。”她对山长行了一礼。
看到王寒松，又装作不知内情惊讶道:“王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什么？王大哥？”山长一听这话不乐意了。
他看了一眼王寒松的满头乌发，又低眼瞅了瞅自己花白的胡须，还是不服气:“丫头，他今年都二十九了，孩子都有五岁了，你高低得喊一声叔，怎么能喊大哥呢?”
“王叔，您怎么也在这儿呢?”赵知暖暗暗好笑，嘴上仍顺着山长说好听的，逗小老头开心。
“大哥，你别怪赵姑娘喊我王大哥，我确实长得年轻啊。”王寒松看着山长有些不满道。
“咳，你瞧瞧你，别人夸你一句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山长一脸嫌弃，又对赵知暖解释。
“赵丫头，这家伙是我幼弟，从小就淘气，你别见怪。”
“哪里哪里，王叔这样很有自信很有趣啊！”赵知暖笑道，“而且山长万万不要不开心，您虽然发须花白却颇有仙风道骨之姿呢。”
“哈哈！”山长被逗得开怀，“还是丫头你会说话！”
“我哪里是会说话，我只是在阐述事实。”赵知暖继续拍彩虹屁。
“只是没想到王叔和山长是一家的，那我今天是不是卖给谁调料都没有区别了？”
眼前这两人说说笑笑看着关系不错，可就是不知道在做生意这块儿有没有什么说头,还是先问清楚了比较好。
“你可是我亲大哥，这事儿你得让让我。”王寒松一听就急了。
“上次你那制冰方子顶我找的十次，不，百次都有了，这回这调料你就让我带回去吧！”。
王寒松的任务说白了就是按需求为王氏一族四处寻找供货商和各种新奇的方子。
山长上一次送回去的制冰方子引起了不小轰动。
王寒松当时在外办事，得了消息为大哥高兴的同时，心里也迫切想认识一下这个神奇的小丫头。
他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处理好手头的事，连家都没来得及回，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宁安县。
没想到往崇文书院去的路上，被暖食记门口挂的“今日限售六十只烤鸭”所吸引，便站在那里排队了，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真是无巧不成书,要不是你爱吃嘴馋，也不会去等着那烤鸭，也不会先一步看上赵丫头的调料。”山长喝了一口茶,“这调料方子就让给你了。”
“那就多谢大哥了！”王寒松十分兴奋,“赵姑娘，你就开个价吧！”
看着他投过来的热烈目光，赵知暖微微一笑:“山长、王叔，这回我不想卖方子，只想卖这调料。”
“这.…”王寒松看了看山长,“赵姑娘，一切好说，不知今日有没有带那调料来，我想试上一试。"
赵知暖点点头:“那是自然，我还给二位新烤了一只鸭子，只是这一路上时间长了，有可能有些凉了。”
山长一听高兴了:“无妨无妨，中元那日没有吃到你做的烤鸭，这两日都提不起劲儿来，今日老夫是有口福了。”
王寒松不顾山长的白眼，先给自己卷了两片烤鸭吃了，这才与赵知暖去厨房试调料。
厨房中各种肉类一应俱全。
赵知暖分别取了鸡、鸭、猪肉各巴掌大小，用十三香调料均匀涂抹肉的正反面，腌制半个时辰后用蒸锅蒸熟。
“王叔，您尝尝这肉。”赵知暖切下一小块,端给王寒松。
王寒松先试着闻了闻，没有闻到什么，这才拿起筷子夹着一块猪肉放入口中。
只觉这蒸肉清淡，没有任何腥味，且比放了各种佐料的肉更有自然的香味。
鸡肉、鸭肉的腥味也是几乎淡不可闻。
“不错不错!”王寒松连连点头，“这些肉还只是清蒸，若是再加入其它佐料烹饪，那只会更加美味。”
“赵姑娘，咱们先回凉亭中详谈吧!”
二人回到亭中时，山长正拿着帕子细细拭嘴。
“呵，我就知道大哥一片烤鸭都不会留给我。”王寒松看着桌子上空空的盘子，满脸哀怨看着山长。
“你这小子,前两日你一个人吃了整整一只鸭子还不够？而且刚才不是又吃了好几片了么?”山长翻了个白眼，没有丝毫的愧疚。
他又看向赵知暖：“丫头，你和他谈的怎么样了?”
“这调料我准备卖五十文一斤。”赵知暖笑道,“不知王叔考虑好了么?”
王寒松看了看赵知暖，还是有些犹豫:“这个价格倒是没问题，只是赵姑娘一次能供应多少十三香？我为了节省车马费，一次最起码需要五百斤以上的货。”
“五百斤？”赵知暖皱眉开始在心中盘算起来。
那天他们八个人花了半个时辰将五六十斤的料研磨成末。
若是五百斤以上，他们所有人加起来最少需要五个时辰以上能完成，这还是在可承受范围内的。
想到以后有可能会大规模长期制作调料，赵知暖又动了要开作坊的心思。
不过现在主要得先与王寒松将契约白纸黑字地写下来。
作坊什么的得从长计议。
“五百斤就五百斤，王叔，咱们先将契约签了吧！您给我几天时间，容我先将第一批十三香制出来。”
王寒松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约定由赵姑娘全权负责原料的采购，十三香的制作。”
“以后我每次需要进货，都会提前一个月通知赵姑娘，赵姑娘尽管细细选材制料。”
“不过还有一点，这十三香赵姑娘可以自用，但是不能卖方子或是直接卖与他人。”
赵知暖点点头：“这是一定的，王叔放心，您就是我这十三香的唯一代理商。”
她又列出了几条豁免条例，例如药材涨价她也得适当涨涨价。
亦或是遇到天灾等不可抗力，买不到原材料不能按时交货，那也不能怪她。
双方讨价还价，最后都没什么意见了，王寒松大笔一挥签了名字又盖上自己的私印。
赵知暖则握着毛笔，手指僵硬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摁下手印。
山长和王寒松看了看她的毛毛虫字，同时皱起了眉头。
“赵丫头，你这字..”
“嘿嘿，让山长和王叔见笑了，我磕了脑袋醒来以后这字就成这样了，以前写的真得比现在好。”
赵知暖默默捂脸，她的硬笔字还好啦，甚至曾被夸奖写得好。
可毛笔字就一言难尽了。
“原来如此，既然从前有基础，那多加练习还是会有改观的。”山长捋了捋胡子点点头。
“都说字如其人，以后你生意做大了，出去与别人签订契约，一手好字也会让人对你另眼相看的。”
“山长说的是，我回去便让长平教我练字。”赵知暖主打就是一个听劝。
王寒松这次先要了五百斤的货，一共二十五两，先付了十两定金，等赵知暖交了货再付剩下的。
从崇文书院出来后，赵知暖回暖食记拿了一盘糖醋里脊、一盘锅包肉便直奔善春堂。
董先生见她风风火火进了门，很自然地接过她手上的食盒，笑眯眯道:“丫头这是又要做烤鸭?正好昨儿我将药材都备齐了。”
那日的烤鸭他压根儿没吃够。
这两日每天都去暖食记溜达，因为没看着烤鸭心中就跟猫挠一样痒痒。
他打开食盒一看：“呦，锅包肉和糖醋里脊也不错。”
赵知暖好笑道：“董先生，今儿您先将就着吃着，这烤鸭还得放一放，这次我来是为了另一件事来的。”
她随后便将契约上的内容大致说了。
“五百斤?”董先生听了连忙将食盒盖上盖子，到柜台里找进货册子翻了翻，又回忆了一下赵知暖前几天的方子。
“你前两日要的药材，现在库房里加起来能有三百多斤。缺的一百多斤要是不着急就等我一天，明日我就能给你进来货，着急就赶紧去别的地方买，不过肯定不能有这样的价格了。”
“我不着急，明日也赶趟，今天能将现有的药材都制出来就算不错了。”
“也好，四百多斤的药，确实是个大工程。”
“先生以后可要多多给我备货，我的十三香生意就靠您啦!”赵知暖给董先生行礼感谢。
“丫头放心，这次去进货我和张老板讲讲价，每次买他这么多，怎么也得再便宜些，然后再按进货价卖给你。”
张老板是大药材商，善春堂的药都是从他那里进。
即使是这样，董先生也没敢介绍给赵知暖，怕她一个小姑娘家在张老板面前吃亏。
赵知暖明白董先生的意思，连忙道：“多谢董先生了，等忙完这一单，我就准备继续做烤鸭，到时候欢迎您去店里品尝。”
“好！只要有好吃的就行！”董先生笑得见牙不见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