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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郑观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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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柳春生也不知道九玉的真实身份,张先没说,不过从张先那含糊的话语,以及一再告诫他要捧着要尊重,他有所猜测。
不是上古异族,就是几千年的大妖。
这样的存在,是能与人称兄道弟吗?
人家当初的口粮,就是你呢。
他正准备插科打诨几句,将郑冠华的冒犯带过去,先听到九玉开口,他闭上嘴。
唔,看来张哥说得没错,这位前辈脾性是真的好。
“我就瞧出,这栋别墅周围的运,往这儿汇聚。”九玉抬手指了指四面八方。
“有吗?”郑冠华抬手遮额望天,左看看右看看,柳春生和另一个年轻人也是如此。
“除了金色的功德,和乳白色的气运蒸腾,没有其他的啊。”郑冠华开了天眼细细的瞧,没观察到半点与九玉的描述有关的气运流动。
他收回手,望向九玉,怀疑地开口:“你不是在策我吧?”
柳春生不敢说话。
场上三人,哪个都比他实力高。
另一个年轻人望向九玉,眉头微皱。
他瞧见的,和郑冠华一样。
九玉没有解释。
境界不一样,看到的画面不一样,解释不清。
他朝郑冠华微微一笑。
还是个孩子呢,瞧不见很正常。
郑冠华:“……”
什么眼神?
“你是不是在看不起我,觉得我实力低?”张冠华狐疑地问。
他总觉得自己瞧错了,这种眼神,他只在自己师父眼里瞧过。
每当他师父实地给他上课,但他什么都瞧不出来时,他师父都会这么瞧他。
慈爱又宽和。
太冒犯了,同龄人用这种眼神瞧他。
好像他是个傻子。
抑郁。
“没有呢,你是个青年才俊。”九玉这话说得真心。
郑冠华比张先年轻十来岁,但实力差不多。
成为度量衡的张先:“???”
礼貌吗前辈?
郑冠华对上九玉认真的眉眼,信了。
他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你才是青年才俊呢,我什么都没瞧见,你瞧见了。对了,还不知道你大名,师从,派别呢。”
“九玉,派别么,觋吧。”
觋,男巫。
在远古时代,部族首领往往也会是巫或觋。
“习?”张冠华望向另一个年轻人。
这是什么派别?
另一个年轻人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柳春生凝眉苦思。
有习这种上古异族或者大妖吗?
“哼,将巫觋记载抄一百遍。”一道威严又冷厉的声音响起。
九玉瞧过去,一身道袍的中年男人龙眉虎目,虎背熊腰,一米九的大个子,高大得像座小塔。
他的道袍很宽松,但这么宽松的道袍,也掩盖不住他肉..身.的壮硕,肌肉线条膨鼓鼓的,富有力量感。
九玉赞赏的视线落到道士身上,夸道:“壮哉,勇士!”
柳春生心内“卧槽”一声,郑观主也敢夸,我看您才是勇士。
他心内有股明悟,前辈实力,估计不比郑观主差,或许还要强上几分。
郑冠华还未回头,脸先垮了下来,他转身,喊道:“师父,巫觋记载,嗯?觋,觋!”
他蓦地反应过来,扭头望向九玉,微微埋怨,“兄弟,不想说派别就别说嘛,说什么觋。”
害得他这么大年纪,又要抄书,几万字诶,手都要抄断了去。
单说巫,或者巫觋,大家都知道是什么,但单说觋,就慢半拍了,主要是现在称巫的都少,更别说觋。
巫,与鬼神通者,能降神、预言、祈雨、医病等,为民禳灾。
现在的人族玄术士,基本上都是以前的巫。
九玉:“???”
他压低声音问柳春生,“觋怎么了?觋不是派别吗?”
柳春生还没答,郑观主不怒生威地声音再次响起,“基础不扎实就是不扎实,还怪别人说得偏僻?平常我就是这么教你推卸责任的?抄——”
“啊,师父我错了。”郑冠华惨叫一声,忙打断郑观主的话,生怕自己说晚了,一百遍就升级为一千遍。
他相信他师父干得出来。
郑观主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还是解惑道:“虽然自称巫觋少,但并非没有,这位小友,是走古法那派的吧?”
郑观主望向九玉,眼含赞赏。
神清骨秀、澄澄绝俗,好个惊才绝艳的少年郎。
他那劣徒平素瞧着还好,站在这少年郎身边,就显得平平无奇甚至庸俗不耐了。
九玉颔首以对,但笑不语。
唔,对,他是走古法一派的。
旧日的君王,无师自通拿来主义。
“佳儿如囊锥,锐不可匹敌。”郑观主端详九玉,又夸了一句,转头望向郑冠华,恨铁不成钢,“我让你平时修炼再勤快一点,你就不听,仗着点天资得过且过,现在,在同龄人面前献丑了吧。”
“这位九玉小友说得对,整个何家,设了窃运阵,眼前这喷泉,就是窃运阵的核心。”郑观主点点喷泉,“这喷泉下边,藏着个旋涡,两方聚水,八面来财,这旋涡啊,源源不断地,将周遭气运吸纳过来。”
“又因为小香山后有靠,前边明堂若玉带,青龙白虎不探头,又有地脉穿行过,气运本来就是流动的,而何家这旋涡小,走的是细水长流路线,在气运流转的整体大面上,何家这点小动静,若不特意细观细察,根本难以察觉。”
“加之给何家布置这窃运阵的玄术士风水造诣高,实力低的就算开天眼细看,也看不到动静。”
看不到动静的郑冠华:“……”
缩了缩脖子。
“别躲,说得就是你。”郑观主又瞪了郑冠华一眼。
九玉听郑观主说得头头是道,不由挑眉,“你既然瞧出来了,就任这害人的玩意儿,一直存在着?”
“哎,何家的事不好搞啊。”郑观主抓抓头,本来就扎得凌乱的道士髻经这一抓,更乱了,“何家祖上功德被这些后辈给耗损得差不多,孽气更是乌云盖顶,要是破了这阵法,没吸来的这些气运镇着,那三鬼,更难对付了。”
何家没了气运,反噬之下,怕是得喜提地府全家桶。
“因果循环,不外如是。”九玉义正言辞,“我觉得何家自作孽,没有相救的必要。”
郑观主望着意气的九玉,有些感慨。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嫉恶如仇。
他面上赞赏更甚,细细解释,“不是为了救何家,而是为了解决那三鬼。那三鬼,完全没了自我意识,只有杀戮的本能。要是不解决,遭殃的就不是何傅王三家,而是普罗大众。”
三鬼无序乱杀更麻烦,还不如锁在何家解决。
九玉点头,与他想的差不多。
不然,区区一个何家,何至于让四名道德不错的玄术士联合出手?
“等你到了晚上,瞧见那三鬼,就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对何家这些违法违规之事,视而不见了。”郑观主提起何家,面色十分不善。
九玉还真升起几分好奇。
那三鬼真那么难对付?
见两人对话告一段落,郑冠华关心地问郑观主,“师父,你昨晚熬了一整夜,怎么现在就起来了?出什么事了?”
平常他都会睡到下午四五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