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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31杯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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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几人没想到他连这么简单的任务都不愿意做,宁愿喝三杯烈酒,都愣了一下。
靳一泓没说话,但脸上表情不太好看,也倒了三杯酒喝完了。
景昳有些错愕,他之前猜测他们俩可能在吵架,但也没想到这两人关系居然已经这么紧张”了。不会是因为他吧?
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心虚,但这些事实在不是他自愿做的……
这酒的度数很高,景昳刚刚喝了几口都有些上脸,他看了一眼傅砚词,发现他喝完酒后脸上已经烧得一片通红,一双向来沉冷的墨黑眼瞳也有些涣散。
“不要玩了……”察觉到他投来的视线,傅砚词伸出手,很轻地抓住了景昳的手指,低低道,“我们回去,好不好?”
景昳担心他已经喝醉了,立即握住他的手轻声哄道:“好,我们现在就回去。”
说完,他看向其他人,说了句“我们先走了”,就牵着傅砚词的手离开了酒吧。
房间门打开,景昳将傅砚词带到沙发边坐下,拨通了服务电话,麻烦他们送一碗醒酒汤上来。
傅砚词已经醉得说不出话,但还紧紧攥着景昳的衣角,不肯让他离开自己半步。
“酒量这么差,逞什么能?”他有些头疼,只好走到傅砚词身边坐下,“看你刚刚喝酒的气势,我还以为你千杯不醉呢……”
傅砚词大概是喝醉后视线有些朦胧,努力盯着他却怎么也看不清,凑得更近了点,固执地聚焦着自己涣散的眼神。
这模样竟然还有点可爱,景昳觉得罕见,忍不住笑了一声。
“认得我是谁吗?”他有心逗他。
“景、昳。”傅砚词语气有种笨拙的认真,一字一句道。
“算你还有良心。”景昳轻哼一声,“天□□我甩脸色。”
“能不能不要……”
傅砚词突然很轻地说了句话,后半句湮没于他的唇齿间,景昳没有听清。
“什么?”
傅砚词没再说话,门口传来了门铃声,应该是服务员把醒酒汤送到了。
他好说歹说哄着傅砚词放开了他的衣服,走到门前打开,接过了放置着醒酒汤的托盘。
“谢谢。”
景昳将醒酒汤端到沙发前的茶几上,打开盖子,把勺子塞进傅砚词手里:“你自己喝点,醒酒汤。”
下一秒他就把勺子扔回了托盘上,看着他抗拒地摇了摇头。
“……”这人喝醉以后怎么这么不听话?
景昳气鼓鼓地瞪了他一会儿,没什么办法,只得拿起勺子舀了勺汤,递到他唇边:“我喂你行了吧,快喝!”
傅砚词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终于顺从地张开嘴,将汤喝了进去,随即轻嘶了一声。
“太烫了?”景昳眼神无辜,他舀了一勺放在自己唇边轻轻吹了吹,然后轻抿了一点想试试温度。
汤汁将他本就殷红的唇润得透亮,像某种诱人采撷的果实被破开了壳,露出里头鲜嫩的果肉。意识到傅砚词盯着他的眼神越发不对劲时已经晚了,景昳手腕被扼住,整碗醒酒汤被打落在地,瓷碗破碎的声音格外清脆。
他被按在了沙发角落,视线一暗,唇上一痛。
傅砚词按着身下人的手腕,将他圈在自己和沙发之间,吻了上去。他的思绪一片混沌,只知道他心底在深深地渴求这个味道。
如果再不能触碰,他整个人都会干涸。
傅砚词不得章法地啃噬着景昳的唇,撬开齿关汲取内里的甘霖,将对方所有呜咽都吞食殆尽。这和上一次蜻蜓点水般的吻完全不同,这种唇舌交缠的滋味几乎让他失去本就所剩无几理智。
“唔……”
景昳完全懵了,他晕晕乎乎地被按着亲了好几分钟,直到缺氧喘不上气,才意识到眼下自己的境况。
他用尽力气推开了傅砚词,伸出手反复擦拭自己的嘴唇,一双眼睛恶狠狠瞪着对面的人,却因为里面波动的水光而看起来毫无威慑力。
“傅砚词,你发什么酒疯?!”
景昳脑海中一片混乱,这是什么情况?他被傅砚词强吻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他完全想不到任何理由。
让他感到舒服的东西被强行夺走,傅砚词垂着浓黑的眼睫,一双因为醉酒而湿漉漉的眼瞳里有些浅浅的委屈。
……他居然还好意思委屈?!
“别以为你作出这副可怜巴巴的小狗姿态我就会原谅你!”景昳更恼火了,“你解释一下,刚刚在干什么?”
他的初吻,居然就这样被夺走了,还是和一个男生,就算这个人是他的好朋友,景昳也无法接受。
他生气了,为什么?
醉后傅砚词的思维变得迟钝,无法处理清楚眼前的信息。他迟疑地想,是不是自己刚刚咬得太重了,把他咬疼了?
“……对不起。”错了就要道歉,傅砚词低眉顺眼。
景昳抽了三张纸擦完嘴,才终于把心里的气给顺了。听到傅砚词的道歉,他冷冷哼了一声,但心里已经没那么生气了。
他想,或许是傅砚词喝醉后发酒疯,就喜欢乱亲人,也可能是把他当成了靳一泓……反正,总不可能是傅砚词喜欢他吧?
从哪条逻辑上来说都不可能,再说了这可是个小说世界,主角总不可能偏离剧情吧?
景昳把自己哄好了,刚刚炸开的毛也重新服帖地回到了身上。
看着这一地狼藉,他有点头疼地按铃喊来了服务生,麻烦他们把这里打扫一下。
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和傅砚词睡一个房间了,万一睡到半夜他突然又发疯强吻他怎么办?
景昳半哄半劝地把傅砚词带到卫生间,盯着他洗漱完后又把他带回床上,还为他盖好了被子。
现在已经不早了,这一天折腾下来两人都有些累了,景昳没盯一会,傅砚词就闭上眼睛沉沉睡着了。
他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出了门,去了另一个房间休息。
第二天早上,景昳赖了会床,不想出门,让服务生将早餐送到了他房间里。
他正坐在桌前喝了一口鱼片粥,门铃就响了起来。
“谁啊?”他不情不愿地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就对上了傅砚词那张英俊的棺材脸。
“……”景昳现在实在不想见到他。
“你怎么在这里?”傅砚词见景昳沉默许久没说话,主动开了口。
听他这个问法,似乎已经完全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景昳又忍不住心头火起,质问道:“你喝醉酒后会断片?”
傅砚词一愣:“我不知道,我以前……没喝醉过。”
他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我昨天晚上喝醉了?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见傅砚词真的忘了,景昳自然不可能主动提起给自己添堵,“你什么也没做,就是有点不听话。”
傅砚词没想过自己还会有被人形容不听话的一天,毕竟挑衅过他的人基本上都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了。但这个人是景昳,他就没了任何脾气。
他进了房间,坐在景昳身边看着他吃早餐。
景昳被傅砚词盯得头皮发麻,将手边的一盒锅贴推到他面前,让他也吃点。
昨天的事发生之后,虽然他极力说服自己这是个意外,但和傅砚词待在一起总会有些不自在。
都怪傅砚词,他们再也回不到曾经纯洁无瑕的兄弟情了。
今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阳光明媚,冰消雪融。吃完早餐后,景昳下了楼,和其他几人一起在外面的跑马场骑了会马。
傅砚词提前离开了,是被一通电话叫走的。景昳猜想大概是和傅家有关的事,没有多问,只是嘱咐他办完事记得直接回景宅。
“傅砚词呢?”容鹂歌走到他身边,打趣着问道,“难得没看见他像个背后灵一样跟着你。”
“他有点事,提前走了。”景昳对她这种奇怪的比喻接受无能。
“难怪。”容鹂歌耸了耸肩,“你不觉得傅砚词对你的占有欲太强了点吗?”
“占有欲?”景昳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为什么这么说?没有吧,我和他只是……朋友而已。”
朋友之间,用得上占有欲这种词汇吗?
“朋友?!”容鹂歌大吃一惊,瞪圆了一双漂亮的眼,“你是说,你现在和他还是朋友关系?你最好告诉我你是在开玩笑。”
景昳茫然地回望她,用无辜的神情证明了自己并非是在开玩笑。
“……”容鹂歌以手掩面,低声呢喃了一句话,“别哪天他都亲你了,你还觉得他是在给你取暖呢。”
“什么?”景昳没听清。
“没什么。”她叹了口气,“看你们平时这么亲密,我还以为……”
他们很亲密吗?景昳迟疑地想,也没有吧……好朋友不都是这样吗?
但他下一秒突然想起了傅砚词经常牵他的手,还有昨晚那个越界的吻,突然也有点说服不了自己了。
“你自己多注意一下就会发现他有多黏你了,明明以前像座行走的冰山……你们俩简直,比我和孟斯辰热恋那会还过分。”
“哪有?”景昳下意识反驳,“你们俩那会已经成为班级公害了好吗?”
容鹂歌:“……”
景昳没再说话,沉默着思考了一下他和傅砚词的关系。
就像容鹂歌说的那样,他们似乎确实太亲密了,已经模糊了某种界限,或许这才是造成昨夜那场意外的真正原因。
傅砚词毕竟是有男朋友的人,他本来就已经牵扯其中,不能再产生更多复杂的联系。
可能是时候和傅砚词疏远一些了。
不知为何,明明已经知道他们最后的关系必然会破裂,可作下这个决定的时候,景昳还是无法自控地心中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