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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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梁应清也在的缘故，电梯里此时安静得有些可怕。
任佳禾缩了缩手臂，和梁应清拉开些微距离，目光落在电梯显示屏上，白色的数字不断变小，停在了一层。
电梯门打开，一部分人快速走出去，让电梯里有了喘息的空间。
任佳禾身旁已经没有人，她向右迈开一步，彻底离开梁应清的压力范围。
门合上，电梯继续下行，不过短短三四秒，就抵达了负一层停车场。
梁应清拎着那个显然不符合他身份的背包先走出电梯，站在门前的空地等她。
任佳禾快走两步追上他，跟着他左拐走到他的停车位前。
他的步子一向迈得很大，但是每次跟她走在一起都会刻意放缓。
所以尽管她跟在梁应清身后，也不觉得很赶。
梁应清为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杜绝她坐到后排的念头，等她上了车，自己再绕到另一边把她的背包放去后座。
他上车后一边给自己系安全带一边提醒她：“系安全带。”
“我们去哪？”
“想吃什么？”
两人几乎是同时发出提问，车内安静了两秒。
梁应清轻笑一声，再次开口：“带你去吃饭，有没有想吃的？”
他开车时不喜欢太多束缚，三两下把领带解下，又解了两颗领口系得严实的扣子。
他攥着领带，不动声色地从反光镜里观察身旁的人，她好像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佳禾，能帮我把领带放进储物箱里吗？”梁应清把领带递给有些神游的任佳禾。
任佳禾伸手接过他的领带，真丝领带丝滑的触感好像一团温柔的气流，顺着手臂蔓延，包裹住她的心脏。
她下意识攥紧，反应过来后立马把他的领带放进面前的储物箱。
“有什么推荐的菜吗？”来前的攻略都是苏昼做的，她还没来得及看，有段时间没来过深城，她一时也想不起来有什么地方好吃。
梁应清知道她口味偏好甜，又想带她尝尝本地菜，做了两个打算，问她：“有一家当地菜做得很好，离这里不远，想尝尝吗？”
“好。”
车开出地下停车场。
春天的天黑得早，外面的亮度和地下停车场差不多。
好在今天的晚霞不错，染出一大片橙红色和粉色的云，任佳禾忍不住拍了好几张。
正是晚高峰的时候，交叉路口又出了车祸，堵上加堵。
苏昼在此时给她打来电话：“宝贝，今晚吃什么？我给你点。”
任佳禾听苏昼的意思应该是没那么快回来：“你还没回酒店吗？”
“今晚师姐请吃饭，不能陪你一起去吃好吃的了。”
“好吧，玩得开心，早点回来，少喝酒！”
“那你呢，要吃什么？我给你点一家特别好吃的烧烤怎么样？”
“不用了，我自己解决就行。拜拜。”任佳禾看了眼一旁梁应清，和他对上视线，拒绝了苏昼，挂断电话。
梁应清随口问了句：“朋友吗？”
任佳禾点点头，没再说话。
路上还在堵着，她没有想和梁应清聊天的话题，为了避免尴尬，她打开“短映”打算刷点视频打发时间。
没想到跳出来的第一条视频就是她前两天上传的去南城的视频，手机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开到最大。
视频开头是她的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佳禾。”
短短一句话在车内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有些吵闹过了头，任佳禾脸瞬间涨红，忙不迭地狂按音量键，滑到下一条视频。
“你怕的视频？”梁应清一听就能认出是她的声音，再联想到她今天说要拍摄，很快就能猜到她的工作。
“对。”任佳禾恨不得原地消失，怎么运气能差成这样。
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梁应清好奇心上来非要知道她的账号。
虽然以后关于他们公司的视频发布，梁应清或多或少都会知道，但是晚一点知道总比他现在知道好。
毕竟她现在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前方路面好不容易清了场，堵成长龙的汽车慢慢断成几截，分流到不同的路上，车道终于宽敞起来。
梁应清一时也不能再细问，任佳禾松了口气，扭头看向车窗外。
导航上二十分钟的路程开了四十多分钟，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
任佳禾今天午饭吃得早，现在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
梁应清显然是这里的常客，穿着黑色制服的服务员一眼就认出他来：“梁先生，您的订位在二楼包房，请跟我来。”
包房临湖，从落地窗就能看见不远处在微风下漾起波纹的湖面，近前是浓绿的树冠。房间里面有股淡淡的檀香味，桌椅装饰都是新中式风格。
两人落座，服务员递上菜单，另帮他们烫碗。
“想吃什么？还是我来点？”梁应清翻开菜单，担心今天选的地点是否有她想吃的菜。
任佳禾翻着菜单，菜品太多，很多都想尝试，纠结半天只点了一道清蒸深海青斑。
梁应清翻了两页菜单，已经做好换一家的心理准备：“没有喜欢吃的？”
“不是不是，还是你来点吧，你比较熟。”任佳禾把菜单合上，喝了一口送上来的茶水。
梁应清点了几道招牌和一道青菜，再加了一份例汤，按照她的喜好点了餐后水果：“还要加什么吗？”
“不用了。”任佳禾摇摇头，把菜单递给服务员。
餐桌上有送来的餐前开胃小菜，任佳禾夹了一筷子慢慢嚼着，让自己的嘴有事做比跟梁应清聊硬找的话题要好。
不过他的存在感太过强烈，任佳禾总是不自觉地被他的动作吸引。
白色衬衫袖扣被他慢条斯理地解开，散开的袖子被他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和精致的腕骨。
她看得正出神，梁应清把手机推到她面前：“密码是281659，你在什么软件上传视频，帮我下一个。”
“什么意思？”任佳禾刚拿起他的手机，隐约猜到他的意思，手机握在手里像烫手山芋，还是不死心地挣扎了一下。
梁应清理由正当：“我要先看看你视频的拍摄风格合不合适。”
“梁总还要亲自看吗？”任佳禾一边输密码一边脑内风暴思考如何避开这一劫，她的小马甲好像要捂不住了，“梁总日理万机，刷短视频浪费时间。”
任佳禾家里人都不刷短视频，他们忙起来根本没时间刷，所以她才能肆无忌惮地在网上发自己想发的东西。
如果今天没遇见梁应清，她的秘密应该还能再藏久一些。
所以，今天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他！
任佳禾已经在心里给梁应清扣上了一口大锅，手却在他具有压迫感的注视下，点开应用商店。
深蓝色软件就在他的首页推荐里。
“就是这个软件吗？”梁应清之前听说过这个软件，公司在这个软件上也有运营账号，他不分管这个方面，也从来没下载过。
任佳禾继续在他的目光下按下“下载”键，轻轻地“嗯”了一声。
软件下载安装完毕，出现在他的手机桌面，任佳禾双手奉上：“梁总过目。”
梁应清接过手机，纠正她的称呼：“小时候喜欢叫我哥哥，现在叫我梁总，倒是不如以前胆子大，喊我梁应清的时候。”
任佳禾捏着小白瓷茶杯，茶水的温热蔓延到她的掌心。
她能感受到他此刻心情不太愉悦，因为她的称呼，她小声地叫他的名字：“梁应清。”
“嗯。”梁应清赞许地点头。
任佳禾不禁想起自己胆子大的时候，不好意思地别开头看手机。
梁应清点进“短映”，快速地注册账号，在软件搜索框里打下“佳禾”两个字。
结果第一条就是她，账号头像应该是她最近在南城拍的，穿着碎花吊带裙，头戴着一个巨大的宽沿草帽，在蓝天白云下的沙滩上笑得很明媚。
粉丝数五百来万，很厉害。
他点了关注，关闭手机屏幕，放到自己的左手边。
包房门被敲响，外面的人得了允许开始上菜。
菜色和味道都非常不错，任佳禾大饱了口福，决定明天和苏昼再一起来一趟，做一个探店拍摄。
饭后，梁应清把她送回酒店，一直送到电梯口。他拎着她的背包，等到电梯来了才把包给她。
梁应清站在电梯口，和她道别：“明天见，佳禾。”
她挥挥手，电梯门合上，她才反应过来，明天和他还得再见。
任佳禾感觉今天身心俱疲，进了房间门好像一身力气都被抽干，无精打采地去洗漱。
苏昼回来时，她已经洗漱完毕，坐在梳妆台前护肤。
“你回来了。”任佳禾对着镜子看新长出来的痘痘，轻轻一碰还有点疼。
“怎么了？今天下午不好玩？”苏昼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太对，“还是晚饭吃得不愉快？”
“深城的东西不说特别好吃也应该挺合你胃口的啊。”苏昼盲猜是后一个理由，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其他原因会让任佳禾情绪这么低落。
于是她随口说了一个自己认为最不可能的原因：“和前男友吃的啊？”
苏昼看见任佳禾往脸上涂面霜的手轻微地一顿，深感不妙，一个箭步冲到她的旁边：“被我猜对了？真和前男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