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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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说你随便！”任佳禾真被他气到，伸手去抢他手上的文件袋。
如果他要住过来，她才不要住。
梁应清双手向后一背，故意要逗她。他看见她圆圆的眼睛这么瞪着他，就想起她小时候伸手追在他身后要抱。
任佳禾才不管他在想什么，虽然现在没抢到，但她已经想好下一步怎么偷偷绕到他身后抢过来。
可惜，计划没有变化快。
她向前一步尝试绕后，直接被识破了，一脑袋撞上他的胸口。
没有想象中的硬，软乎乎的。
“对不起对不起。”任佳禾摸了摸自己撞得有点不舒服的额头，抬手想摸摸刚刚撞到的地方，低着头瞟了一眼他的胸口，又不好意思地放下。
梁应清看她抬起要摸自己胸口又放下的手，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任佳禾不高兴地撇了撇嘴，不想再看到他，“今天周五，你不用去工作吗？”
“今天没什么事情要做。”梁应清低下头去找她的眼睛和她对视，被她扭头避开，“你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任佳禾催他赶紧出门，“麻烦你今晚别住老宅 ”
“你放心。”梁应清唇角扬起一个大大的笑，“我这一周都住老宅。”
任佳禾没理由把他赶出他自己的家，只能作罢：“那麻烦你把我的行李们安全带回来。”
梁应清听话地出了门，现在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无聊地打开手机想看看短视频打发时间。
习惯性点进后台，“短映”的私信功能她周二就重新打开了，评论和私信都还有在骂她的人。
但那些话好像都无关痛痒，跟她母亲说的那些话相比，还不及百分之一。
私信里有粉丝问她之前在南城去的哪一家吃椰子鸡，她凭着印象把店的位置描述了一下。
其他骂得很脏的私信她也有耐心地一个个举报。
她正耐心地描述着举报理由，住家阿姨走过来跟她自我介绍，用的是港城话：“打扰一下任小姐，我姓李，你的房间给你准备好了，现在我带你去看看。”
任佳禾有的词语听不懂，李阿姨的普通话也不太行，两人沟通有点障碍，李阿姨又耐心地给她重复了两遍她才明白。
李阿姨带着她上楼，告诉她，她的房间在三楼，是老太太特意让自己打扫出来的。
出电梯右拐第二个房间，任佳禾以前来也常住这个房间。这个房间的窗户能俯视半个后花园。
“任小姐，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跟我提。”李阿姨跟着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任佳禾摇头：“我很满意，麻烦你了。”
不过她记得之前梁家老宅人还挺多的，今天进门她除了李阿姨就没看见别的人，她忍不住问了句：“阿姨，家里就你一个人照顾奶奶吗？”
之前那些面熟的阿姨叔叔们都不在这里工作了，李阿姨应该是这两年新招的。
“还有一个郭阿姨，我们每人一周。”李阿姨为了照顾她尽力说普通话，虽然磕磕绊绊，还算好理解。
梁家上下三楼加地下一层，虽然很多地方平时不用，但一个人打扫起来不知要耗多久的时间。
“你平时一个人打扫做得过来吗？”
“打扫每周末有专人来全清扫一遍啦，我就平常出门买买菜陪梁老太做饭聊天而已。”李阿姨摆手。
“那还算可以。”任佳禾没再问下去。
“没什么问题我就去做事了，任小姐有需要叫我啦。”李阿姨对她笑笑，出去为她关上房间门。
任佳禾把窗户打开，还能吹到略带咸味的海风。略带潮气的暖风吹得她昏昏欲睡，昨晚本来就没怎么睡好，她靠坐在窗边的沙发上轻而易举地睡着了。
醒来时窗外的太阳已经西斜，她睁开眼，缓慢起身，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盖的薄毯掉落在地上。
衣帽间门口放着她的三个行李箱。
房门被敲响，没等她开口就被打开。
“你醒了，那我重进。”梁应清以为她还睡着，打算进来叫醒她下楼吃饭。
“不用了。”任佳禾穿鞋走向他，“现在吃晚饭了吗?”
“嗯。”梁应清点点头，指了指放在她衣帽间门口的箱子，“行李都在这里了，还缺什么跟我说。”
任佳禾伸了个懒腰，跟着他出门下楼吃饭。
吃过晚饭，两人陪梁奶奶聊了一会儿天，梁奶奶见时间差不多了，让他们出去玩，自己有电视剧要看。
“出去玩吗？”梁应清问她的意见，“如果出去玩我去换衣服。”
任佳禾才注意到他的穿着，梁应清下午应该是去工作了，身上还穿着熨帖的西服。
“去哪里？”任佳禾准备把行李箱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好。
梁应清也没有目的，不过他有个想法：“我开车，你想在哪里停下来就在哪里停下来。”
“行。”任佳禾赞同他的提议。
她坐在奶奶身边陪着看了会儿电视剧，等梁应清上楼换衣服。
“走吧。”梁应清拍拍她的脑袋。
任佳禾就着他手放在自己脑袋上的姿势转过头。
他换了一套偏休闲的衣服，浅蓝色短袖配白色阔腿裤，显得他整个人年轻活泼了不少。
她由衷地夸奖梁应清的穿搭：“你看起来很年轻。”
梁应清的脸色像那晚在家里客厅，她说“对不起”三个字时一样，瞬间变得冷冰冰的。
他把手从她头上拿开，捏了捏她的脸。
真的有点用力，任佳禾觉得脸上有点疼。
“你欺负佳禾干什么？”奶奶拍开梁应清的手。
梁应清一把抓住任佳禾的手腕，把她拉起身，拉到自己身后，跟奶奶告辞：“奶奶，我带佳禾出门玩，晚点回来。”
“去吧去吧，别欺负佳禾。”梁奶奶又把目光转回精彩的电视剧上。
任佳禾被他拽到门口换鞋，他的力气放轻，她抽回手，叉腰仰头警告他：“听见没，不准欺负佳禾。”
“好的，小佳禾。”梁应清帮她把鞋子提过来，放到她脚边，“穿鞋，公主殿下。”
任佳禾“啧”了一声，表示受不了这个称呼，她换好鞋跟着梁应清去车库选车。
“开哪辆？”梁应清问她的意见。
“我喜欢这辆敞篷。”任佳禾指着斜前面的蓝色敞篷，“就这辆。”
梁应清从旁边的钥匙盒里取了车钥匙，把车开到她旁边，请她上车。
车很快从山上开入主干道，车篷打开，熟悉的橘黄色灯光从头顶直接照进来，给梁应清镀了一层金边。
春夜的的风带着港城特有的氛围将她缠绕，任佳禾有一瞬的恍惚。
梁应清问她下一个路口向左还是向右。
“右边。”她缓过神来。
他完全服从她的意见，按照她的选择开了好几个路口，最后开进一条两人都觉得有些熟悉的路上。
“知道这是哪里吗？”梁应清刚开过来隐约猜到了这是哪里，看见路牌更是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哪里？”任佳禾还没认出来，但看见有几个人端着酒杯在闲聊，应该是酒吧之类的地方。
梁应清又向前开了一点，任佳禾靠着车窗向外看，被熟悉的阶梯和花坛吸引。
她也猜到了答案。
“三年前你偷偷喝酒被我偶遇的地方。”梁应清放缓车速，让她看清。
“要喝一杯吗？”他提议。
“你在开车。”任佳禾指指他手下的方向盘。
梁应清当然知道这一点：“回家去楼顶露台喝，保证安全。我来调酒。”
任佳禾当然没意见。
梁应清开车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几瓶饮料和几瓶低度数酒，开车回家。
事实上，梁应清高估了任佳禾的酒量。
他原本以为任佳禾当年不清楚那些酒胡乱点了杯度数高的才喝成小番茄，现在看来她沾不了一滴酒。
青柑汁混了原本比例三分之一的低度数朗姆酒，也把她喝得脸颊红红。
“佳禾，你以后都别沾酒了。”梁应清把酒杯从她手边拿过来，万分后悔自己今晚的决定。
她的眼睛在月光下亮晶晶的，分明有点醉却说自己还能喝。她撑着脑袋看自己调酒，还要尝下一杯的味道。
“你说话不算话。”任佳禾又把自己的小酒杯拿回来。
梁应清把酒都放到身边的地上，只给她混饮料喝，他装模作样地摇了两下，把混合饮料倒入她的酒杯里：“只喝一杯，这是最后一杯。”
“嗯。”任佳禾刚刚没觉得醉，现下竟然感觉有些上头，脑袋也变得重重的，就连点头也费力。
一口喝完“酒”，任佳禾脱了鞋窝在藤编躺椅里看月亮。
她突然想到奶奶今天说，梁应清和女朋友分手是嫌他年纪大。
脑子里有点混乱，但她记得梁应清当时的女朋友应该是自己。
她从躺椅上爬起来，坐直身子，非常郑重地澄清：“说实话，我没嫌你年纪大。”
梁应清本就因为自己的年龄和她相差太大有些不自信，被她这么一说，更加不清楚当初被她甩的理由，现在还有几分好笑。
他回了句“谢谢”，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套她的话：“那你嫌我什么？”
“太黏人了。”任佳禾即答。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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