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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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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上的夜风哪怕在近秋的夏夜也带着些许刺人的寒意，呼啸着从被千夏一行人撞破的窗口倒灌进驿站的站长室，把破损的窗框吹得嘎吱作响。
飞翼兽的羽毛亦被强风刮得凌乱，他旁边哈克兽鲜红的斗篷更是被狂风撕扯，一而再再而三地蒙住金属小龙的脑袋，布料末端不断拍打着站在他身边的人类小腿肚，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不过这事说来话长，此处风大，诸位又远道而来，不如移步内室？”瞥了一眼门口，打出暗号的安底罗兽讨好地向三人组抛出橄榄枝，“正巧今日傍晚时分，从黑暗边缘的驿站送来了玄武岩茶和黑云米酥，若诸位不嫌弃的话，可以尽情享用。”
被安底罗兽殷勤的态度打动，忙着把哈克兽的脑袋和自己的小腿从他翻飞的斗篷下解救的千夏和哈克兽不约而同地长舒一口气：“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
“在这里说完就好了。”冷酷地打断了人类的话，飞翼兽顶着在斗篷里挣扎的千夏和哈克兽震惊而谴责的视线，用几根羽毛把碍事的斗篷边缘钉在了地上。
“可-可这来龙去脉实属复杂……”
“那你最好现在就开始说。”飞翼兽毫不动摇。
见对方心意已决，风之驿站的现任站长也只能点头应是：“若阁下执意如此，自是没有问题。那么，且容在下具陈本末——吾乃安底罗兽，昔奉青龙兽大人之命，护送重要宝物，前往北方战线最前端支援皇家骑士所率领的抵抗军团，正如其他英勇的志愿兵一样。”
“为此，吾日夜兼程，从世界最东端的蒂塔龙渊，赶到了北方最靠近已沦陷的神域的奥米茄战线。”
本来因为听到了“皇家骑士”这个称谓而眼睛闪光的哈克兽听到后面大惊失色：“等等，你是说神域已经完全沦陷了？？怎么会呢？！那可是神之领域啊！就算伊古德拉希尔遣散了所有皇家骑士而且封印失败，神域本身也有着净化压制的效果才是！”
“但是事实确是如此。莫言神域，就连北部的净化山丘一片也早已沦为黑暗之域，而剩余的数位皇家骑士：芳香兽大人、杜纳斯兽大人和剑皇兽大人，正努力维持着抵抗战线，以免未知的黑暗进一步蔓延。”看着失望的哈克兽，安底罗兽有些歉疚地抖了抖耳朵，“吾抵芳香兽大营当日，正遇军法行刑。他们控诉一些小家伙们……”
“是安底罗兽大人救了我们！”在门外守候已久的蘑菇兽此刻终于忍无可忍，不顾之前自己站长打出的“待命”暗号，直接破门而入，让先前因千夏一行人的破窗而入而略显寒酸的站长室本就不妙的舒适度雪上加霜，“我们曾隶属于杜纳斯兽大人的一线部队，是志愿军！但在敌人压倒性的攻击下，我们根本无力抵挡。”
“在杜纳斯兽大人战败并被敌人吸收数据后，我部忠诚执行了阿尔法战术撤退协议，”从门边的窗口撞进来补充的守卫机器人兽用平直的机械音陈述着，可从他装甲接缝里不断喷出的蒸汽却证明他此时并不平静，“根据《数码军事法典》第17条，撤退部队应在指定集结点重组。我们严格遵守了该条例……”
“然而那些狗屎的皇家骑士芳香兽却说着啥军事啥纪律法，将我们的行动判定为逃兵行为！”用一个舍身冲撞在木墙上留下一个形状鲜明的大洞，恶鬼兽狠狠啐了一口，在手心里敲着标志性的带刺大骨头棒子，“明明上前线冲锋陷阵的都是我们，他这皇家骑士只会缩在后方动动嘴皮子，就敢叫我们‘逃兵’？呸！什么策略家！什么皇家骑士！”
“也不能说所有皇家骑士都不好吧，我也认识那么一两个好的皇家骑士的。”哈克兽唯唯诺诺地顶风开口，为自己致力加入的皇骑组织说点好话，“而且你不是说杜纳斯兽大人也英勇战死了吗？所以说皇家骑士还是很……”
“可甭提杜纳斯兽那混账了！”听不下去的野菜兽撞坏了站长室最后一扇完好的窗，“他每次都不顾我们这些士兵的死活乱放大招！要不是我们每次跑得快，早就和队伍里其他倒霉蛋一起被他轰死了！你小子说你认识一两个好的皇家骑士，那他们在我们快被其他皇家骑士打死的时候都去哪了？俺只知道俺老子这条命都是安底罗兽大人救回来的！”
“我们誓死拥护安底罗兽大人棋！”“棋！”一拥而入的黑兵棋兽围在蘑菇兽身边高举小小的盾牌，用踹断门槛的“壮举”强调自己的决心。
“诸君……！”安底罗兽感动地看着哪怕收到了他的待命暗号还是忍不住冲进来为自己说话的驿站职工们，红色的大眼睛里泪光闪烁。
“呃，”千夏看着这群涌入房间为安底罗兽撑腰的数码兽们，他们大部分人高马大得让她都有点相形见绌，“他们是……‘小家伙’？”
“是的。他们最大也只有成熟期而已，都是些不谙世事的小家伙。”显然对这些数码兽有不一样的滤镜的安底罗兽擦了一把快要流下来的眼泪，并谦逊有礼地转移了众人对皇家骑士的谴责话题，“无论如何，吾制止了皇家骑士的芳香兽大人因为局势危急而过于武断的处刑，自不量力地夸下海口，称身携能够改变战局的宝物，希望芳香兽大人能对这些小家伙手下留情。可是……”
“所以说，”听了半天的飞翼兽忍不住开口询问，“那到底是什么宝物？”
“便是这盏据说能净化一切黑暗的琉璃灯。”捧起身后桌子上的木盒，安底罗兽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人类面前的地板上，“据说这件宝物凝聚了四大圣兽的力量，只要点亮它便能使目及范围内所有邪恶和黑暗得以净化，然而……”
毫无保留地向好奇的人类和她的搭档以及抱胸扭头假装自己不在意、却还是忍不住斜眼冲这边投来注意力的飞翼兽打开箱子展示其中的物件，安底罗兽在他们倒吸气的声音里闭上了眼。
木匣之中，九块晶莹的琉璃碎片静静地卧在丝绸的褶皱里。最大的青色支柱碎片正压在匣子中央，泛着冷冽的青光，而它周围散落的碎片则在基础的青光之中多了些许红黄各异的色泽。
被奇怪的纹路吸引了注意，千夏眯起眼睛细看那些被绸缎和简单的蓬松填充物保护的碎片边缘，那里似乎可以隐约看见如同电脑芯片一般刻于其上的细密符文，每当琉璃碎片内部散发的各色流光在边缘闪过时，这些被照亮符文便会更为明晰地在边缘闪现。
哪怕破碎成片，这盏琉璃灯依旧美丽耀眼，甚至如断臂的维纳斯一般多出了几分破碎的美感和神秘，再配上其他数码兽们此起彼伏的感叹，让毕业多年的社畜一瞬间梦回高中时的校外艺术鉴赏——哪怕看够了也要在其他同学面前盯着梵高《呐喊》的复刻品不动，假装志愿城市大学的自己非常懂品鉴这些国际艺术时的模样。
“那个，”显然对艺术没啥感知力的哈克兽终于打破了诡异凝重的沉默，抬起一根爪子指向木匣，“虽然这些很漂亮啦，但是它们碎掉了耶。”
这话调动了常混社会的打工人危感神经，从“耀眼夺目的碎片带来的艺术震撼”伪装中蓦然惊醒。
她不顾飞翼兽穿过斗篷钉在地上的羽箭，一把捞起哈克兽，在哈克兽心疼斗篷被撕裂成后现代艺术的哀叫中连退三步，和一直与他们保持着安全距离飞翼兽统一战线：“我们可没有碰它一下啊！我们从那边窗口过来的，根本没撞到这个之前放在桌子上的盒子。它碎成这样可不关我们的事啊！”
“这-这是自然，它的破损与汝等毫无关联，吾等绝不会将之怪罪于汝身！吾辈绝非如此卑鄙的小人！”被人类警戒提防的视线注视的安底罗兽急急地附和辩解，试图挽回曾经站在自己这边、安慰自己的好心人类和她的搭档的信任。
仿佛重回那日，他自信满满地在皇骑策略家的大型帐篷中央，在一众赫赫有名、威震八方的数码兽强者们的注视下打开这个盒子的场景，感觉自己再一次孤立无援的安底罗兽大大的兔耳痛苦地向后收拢、紧贴着后脑勺同色的皮毛，努力保持平稳的声线还是出现了颤抖和破音：“至于这琉璃灯的碎裂……许是吾在赶路时过于急躁，没注意路途上多有颠簸。在盒子开启之时，这个足以挽救战局的琉璃灯已经破碎成片……！”
“这也不能怪安底罗兽大人呀棋！”“没错没错，都要怪那些装箱的家伙！是他们不好，明知道这玩意儿那么容易碎还不多装点填充物！连累了安底罗兽大人！”
一丝违和感划过千夏心头，但并没有给她抓住的机会，从面无表情的大兔子鲜红的眼睛里“啪嗒啪嗒”掉下来的泪珠就打断了她的思绪。先前错怪了对方于心有愧的人类丢下猝不及防的哈克兽，冲回被兵棋兽和蘑菇兽们包围安慰的安底罗兽身边，不顾磕到下巴的哈克兽的呼救，加入了大兔子的安慰队伍：“没事没事，我看这些碎片都挺大块，咱们一起拼拼，应该还能凑合用的。”
更加倾身让人类女性可以摸到自己的前额上的三根小小犄角，安底罗兽绷着一张脸，说出字斟句酌的措辞的声音却带着一股子难以忽略的委屈哭腔：“倘若只是单纯的破碎，倒也不是大事。因为此次危机聚集在皇家骑士麾下的数码兽里不乏能工巧匠，然而……”
仅瞟了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的飞翼兽自白色的骨面下哼了一声，终于结束了自己过久的沉默，装似漫不经心地开了口：“碎片少了一片，是吧？”
“没错，正如飞翼兽所说，琉璃灯不但已经碎裂，甚至少了一片。”用指尖捏起相比起自己的体型过于迷你的碎片，安底罗兽轻车熟路地将它们拼接在一起。
来自碎片内部的不可思议的光晕在相接的边缘闪过，将碎片短暂地拼合成完整的灯盏形态，然而当9片碎片接合成型，却久久得不到最后一块碎片的复位，这盏缺瓣的琉璃灯便在一阵震颤后再度崩解。这位隶属于四圣兽旗下的十二神将之一此刻就如弄丢了暑期作业的小学生一般心虚歉疚：“正如诸位所见，因为缺少的一片碎片，这个琉璃灯并不能再度凝聚成型。尽管吾发誓未曾在路上打开过匣子，但这并不能消解芳香兽大人的猜忌和疑虑，而后……”
“然后那个所谓皇骑策略家把安底罗兽大人和俺们一起打成了叛军，要一起处刑！”看出了安底罗兽的犹豫，恶鬼兽抢先一步骂骂咧咧地说出了后文，“他们还说芳香兽是皇家骑士里脑袋最好的，哼！我看他那脑子该被俺这棒槌锤个八百遍才会比现在好使！他脑子都这样了，其他皇家骑士脑子肯定更有病！”
飞翼兽紫水晶般清透的眼睛扫过人类女性。虽然她并未对他们的发言提出疑问或者异议，但从她捂住嘴唇的手掌和因为思躇蹙起的眉头让敏锐的绿色小鸟知道她和自己一样看出了蹊跷。
哼笑一声，看在这位人类搭档的份上，飞翼兽强行耐下性子，用中性的语气询问道：“原来如此，那你们到底是怎么从迦楼罗兽那里得到驿站所有权转移函的呢？”
“是迦楼罗兽阁下从其他准备执行芳香兽大人指令的数码兽手中救下了吾等。”安底罗兽认真地直视着成长期的鸟龙型数码兽锐利的眼神，“她护送吾等到了边界地带，然后将这封函件交付于吾，嘱托吾要照顾好风之驿站的职员们，便再次动身返回了前线。”
听到这里的千夏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在目睹了你们随随便便就会被打成叛军处以极刑，她还帮助了你们这些叛军逃脱之后还选择返回前线？为什么？”
“是的，吾等也曾极力劝阻迦楼罗兽阁下，毕竟她当时已经身负重伤。但她依旧坚持己见……”
“我记得迦楼罗兽大人说了些什么‘哪怕有乌云暂时遮蔽，也不会阻止太阳的光辉照亮黑暗’这种让人搞不懂的话。”用大骨头棒子挠着后脑勺，看起来脑袋就不咋灵光的恶鬼兽附和着，“虽然听不懂，但是她去意已决，咱们也不能强行阻拦不是嘛……”
黑兵棋兽们也垂头丧气地补充：“其实我们有阻拦过了棋。”“但是就算大家一块上也拦不住迦楼罗兽大人棋……”
一直被怀疑和嘲讽的坚冰充斥的紫色眸子闻言蓦然闪过了一丝动摇和软化的水光：“那家伙确实会说这样的话，是个根本拦不住的人呢。”
“迦楼罗兽阁下之后的事，吾辈就不清楚了。虽然吾在接手驿站后有尽力打听迦楼罗兽阁下的消息，但……她似乎和沦陷的奥米茄战线以及其他皇家骑士一样，被黑暗吞噬，凶多吉少了。”局促不安地用巨大的耳朵包在了脸颊两侧，安底罗兽向这位成熟期的数码兽深深地低下了头，眼中泪花又开始闪烁，“真是万分抱歉，若不是因为吾打碎了琉璃灯又弄丢了其中一片碎片……！”
“所以，为什么这些事你不早说呢？”捂着压根没被磕到的脑袋哼唧了半天也没得到千夏的关注，哈克兽只得厚着脸皮凑到千夏身边，学着她的样子抬起前爪拍着缩成一团的大兔子小腿，却被蹲身观察翻看着木匣结构的千夏揪着斗篷后领扯开，拖回了飞翼兽身边，“要是早说，飞翼兽他们也不至于那么激动嘛。”
“吾有试着解释，在吾等抵达这里的第一天。”视线追寻着三人组中似乎最具有话语权的人类女性的庇护，安底罗兽看着回到表情依旧冷淡的飞翼兽身侧的千夏，小心翼翼地说，“然则……”
“呀咧呀咧，真是的，没想到在这待了那么久，就听了这些东西啊。”摊手用夸张的感慨打断完全体数码兽即将说出的控诉，之前不分青红皂白就对他们发动了攻击的飞翼兽并没有回应对面的安底罗兽投来的目光，而是期待地盯着表情凝重的千夏，“你觉得怎样？”
“这个嘛……怎么说呢，”挠着头发，千夏看着明显紧张的褐色大兔兔，无奈地叹了口气，“按照你们的说法，有几个问题我有点想不明白就是了。”
“不愧是我的搭档！就说出来让他们见识见识吧！”
完全没听出他们的话有什么不对劲的哈克兽呆滞地看向一唱一和的飞翼兽和千夏：“——咦，‘搭档’？”
“唉……第一，”千夏竖起了一根手指，“如果这个琉璃灯真的那么重要，青龙□□给你的时候至少会准备个防震包装吧？可是我仔细检查过那个木匣子里面的缓冲材料，虽然不能说没有，但防护性就跟我们公司年终促销的赠品包装一个水准。别说长途货运，就连普通的搬运都需要多加注意。这根本就是从一开始就没在意会不会碎掉吧？”
“这、这吾也不知为何青龙兽大人会如此……”安底罗兽支支吾吾。
飞翼兽赞同地点头：“很难想象四圣兽之一的青龙兽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对吧，搭档！”
“千-千夏……？”感觉自己正牌搭档之位有所动摇的哈克兽爪爪轻扯人类女性的西装裤。
“第二，”无视了哈克兽可怜巴巴的博关注行为，千夏竖起了第二根手指，“如你们所说，前线不是缺人手缺到要紧急征召志愿兵吗？虽然我本人没见过那个芳香兽啦，但是他作为皇家骑士中的策略家，居然在这种人手不足的时候随便处决士兵？我们公司那个连基础制表都不会用的田中部长都知道，项目赶工期时就算员工故意……不小心把咖啡打翻在他头上，都知道要姑且忍耐。更何况是这种要负责把控战线方方面面的军师呢。”
代替语塞的安底罗兽，驿站的现任站员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可、可能是因为我们太弱了棋！”“他们一直看不起俺们这群成熟期数码兽，把俺们当可以随手抛弃的炮灰也不奇怪吧？”
“千夏……！”金属小狗……小龙这回用上了两个爪爪抓扯她的裤腿。
“那就更奇怪了。”提紧裤腰带免得被哈克兽把裤子扯掉的千夏全部注意力都在眼神躲闪的安底罗兽身上，“和你们不一样，安底罗兽是四圣兽之一的青龙兽亲自指派的特别派遣员吧？虽然不懂你们这边的官衔称谓，但由‘四圣兽’这种听起来就是重要人物的直派部下，怎么想都不可能如此轻易判处他极刑才是。”
“所言极是！不愧是我的搭档！”展翼摆出进攻姿态的飞翼兽双眼闪闪发光，“不出我所料，这群人不过是一帮满口谎言的匪徒小人罢了！果然最后还是要打一架才能问出迦楼罗兽大人真正的去向呢！准备好了吗，千夏？”
可这回，源千夏却没有立即附和响应他的号召。她看着对面惊慌失措地试图阻拦其他跟着摆出备战状态的手下的大兔子，沉默了一下，蹲身将手轻轻搭在了飞翼兽肩上：“但我不觉得他们完全是在说谎，尤其是关于迦楼罗兽的部分。他们只是隐瞒了一部分实情没有说出来——是这样没错吧，安底罗兽？”
没想到这位人类到现在还会相信自己，本以为万事休矣的安底罗兽耳朵激动得立了起来：“是、是的……！吾-吾并非有意隐瞒，吾……！”
“千夏！！”
跳起来扑到人类女性背上的哈克兽终于引起了千夏的注意，让她在勉强扶住地面维持住平衡后扭头看向不依不饶的成熟期小兽：“干嘛啦！我们这边正在谈正经事呢！”
“我知道，但是看那边！我们来的方向！”用尾巴把千夏的脑袋转向窗口，压在千夏背上的哈克兽也已经摆出了高度戒备的作战姿态，但显然对象并非这个房间的任何人，而是高速向这边冲来的黑色身影。
“那个正在冒烟的，不就是我们先前住着的鸟巢据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