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与大侠》圣女厨

8、番外5

　　04

　　越炤此人，生来金枝玉叶众星捧月，自小顺风顺水，可谓天之骄子中的天之骄子，至于为何现在沦落到住在水管老化到连正常供水都困难的单元楼里来……当然并不是因为家道中落，而是因为他的钱被偷了。

　　一个星期前，大少爷召开家庭会议宣布他决定不依靠家里的任何资源来证明自己的音乐才华与天赋，对此众人反应平平，回应大差不差，基本都为：哦？是吗？

　　这反应基本算不上冷淡，要知道大少爷从来想一出是一出，他做什么都得心应手，因而也更容易感到烦腻。从小到大，他的梦想换过无数，虽说目前为止玩音乐算是持续时间最长的，但保不齐过两天没什么新鲜感，他就会觉得无趣了。

　　因而在越炤大谈音乐梦时，众人不免想起曾经无数次他用同样的热情谈论的不同主题。

　　见他们将信将疑，越炤心中豪情更甚，下定决心自己非要干出一番大事业，让众人目瞪口呆不可，因此第二天他就背着吉他带着行囊，去到另一个城市找他在网上认识的乐队成员。

　　然后由于经验不足，刚下车还晕着车，他的钱包连带手机就被人扒了。越炤初来乍到不熟地形，到底还是三两下就被人给甩开。

　　被偷对他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情，他的身上还剩有钱，随便打个电话就能解决问题，然而这也代表，自己出师不利的实情会被家中众人知晓。

　　简直是奇耻大辱。

　　做完笔录出来，越炤心想等抓到小偷自己一定要他好看。

　　手上的钱在越炤看来少，对普通人来说，如果拮据一些，是可以安稳度过一段时间的。

　　起初他连怎么找住处都不知道，是后来乐队里的大伙根据他的预算，为他分析利弊牵桥搭线才终于定下这边。

　　其实这地方本不是首选，因为考虑到人群混杂，越炤虽是男生但长得靓丽勾人，保不齐有危险，越炤却眨眨眼睛：“能有什么危险？”

　　众人以为他是少爷心性不谙世事，还想再劝，最后都对着越炤拿着手机展示的一张自拍沉默了。照片里混混横尸遍野，正中间穿着学生制服的越炤笑得人畜无害，明媚地朝着镜头比了一个V字。

　　曾经是学校周边混混共同噩梦的越炤：“这下没问题了吧？”

　　05

　　作为邻居，越炤和闻人雁碰上的次数并不多，闻人雁是学生早睡早起，无论他上学还是放学，对门都关得严严实实，根本不知道越炤出没出门。

　　另外，也许是闻人雁修得太用心，越炤那边的水管再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

　　顺利加上越炤的联络方式，除去问好，两人并没有多余的聊天，闻人雁也并没有表现得太热切。

　　他不善言辞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曾经见过越炤被人追着，对方无论如何也赶不跑时越炤脸上的那种笑，让敢妄想他的人突然间无地自容，自惭形秽。

　　那时的闻人雁也预见了自己的结局，他比站在越炤对面的人更不如，月光只垂怜他片刻，余下的时间里，月亮永远在他够不着的天际。

　　但是没有关系，闻人雁想，他会一直攀到高处，超过那些人，让越炤记住他。

　　然后，揽明月入怀。

　　06

　　再见到闻人雁，是在一个越炤都觉得出乎意料的地点。

　　越炤的脚步顿住，一般说来他不怎么记人，不过替自己修好水管的高中生邻居这一个头衔独一无二，因此他路过酒吧大厅时很快就认出不远处穿着服务生制服的某人就是闻人雁。

　　未满十八，这也算未成年工吧。越炤心里嘀咕，不过由于当下闻人雁的形象比越炤还高大成熟，把他和未成年三个字并在一起时难免让人觉得违和好笑。

　　闻人雁也看见越炤了，竟然也不避开，径直走过来。

　　乐队的人衣着很是独特，跟他们比越炤穿的不算出格，脸又稚嫩，背着装乐器的大包更显纤弱，混在阴郁深沉的乐队青年里头像个乖巧纯良的未成年。

　　唯一不同的，只有右耳在灯光昏暗的室内不时轻盈一闪的耳饰，每闪一下，闻人雁的心脏也跟着鼓动一次。

　　越炤不问他这个未成年怎么会在这里，只对他一笑，漂亮的眼睛让人移不开目光。

　　“好巧呀。”

　　07

　　有的人天生就是发光体，越炤是这类型的人。等站上了真正的舞台，这一点更为明显。聚光灯之下，光芒万丈，仿佛一切都成了他的衬托。

　　所有人的视线只追寻着明亮耀眼的主唱，旋律似潮翻涌，骤雨狂风席卷而过，他的歌声、他的视线、他的每一个举动，耳饰划出的每一道灵巧弧线，与他有关的一切都是最珍贵的浮木。

　　唯有他。

　　远远仰望着他的永远不只有闻人雁一个人。

　　越炤唱得很开心，刘海向后撩去，露出光洁的额头，几缕发丝凌乱地晃在那儿，十分恣意的模样。

　　到曲子最剧烈的那一节，他抬眼，笑容明艳，比出枪支的手势，举起食指对准人群，不知有意无意，指尖正正好对上人群最末的闻人雁。

　　于是当他模拟开枪的后坐力，微微扬起食指时，闻人雁似乎真的听见他带有点恶作剧笑意，清脆而带有冲击力的命中声。

　　“砰！”

　　08

　　不得不说，越炤绝对是炒热氛围的天才，所有人都觉得这是极为畅快的一个夜晚。

　　闻人雁处理后厨垃圾时，正碰上背着包要离开的越炤。

　　他的眼睛仍旧熠熠发光。

　　“你唱得真好，比之前来唱的所有人都要好。”闻人雁突然说道。

　　夸奖对越炤并不算稀奇，只是他冷不丁地开口夸人，越炤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他看夸人的闻人雁还是木木愣愣的一张脸，被他逗得倚着旁边的墙壁笑起来。

　　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连夸人都这样笨的。

　　他今晚很开心，借着闻人雁这一夸很畅快地笑了一会，闻人雁似乎听见耳饰晃动发出的清脆叮铃声，混合着越炤的笑声，很好听。

　　“你真有趣。”越炤笑出了点眼泪，很随意地用手指拭去。

　　“你刚刚应该看到了吧，”他歪头看闻人雁，又比做手枪的手势，“送给你的惊喜，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偶然瞥见闻人雁很认真地看着舞台，看上去很喜欢他们乐队的表演，于是越炤出临时起意做了当时那个手势，不过主唱大人不大确定这样的谢礼高中生会不会喜欢。

　　“很喜欢。”

　　闻人雁垂眸看他，瞳孔中只剩下越炤的倒影，“非常、非常喜欢。”

　　喜欢到所能做的最恐怖的梦境莫过于等他终于得到入场券时，越炤已经落在某人的怀抱中。

　　越炤觉得氛围多了点什么微妙的东西，没来得及开口，目光越过闻人雁的肩膀，看见一个身影——

　　“啊！”他下意识推开挡在身前的闻人雁，冲向那道身影，咬牙切齿喊道，“混账！把偷我的东西还给我！”

作者有话说

　　写这个的初衷完全最后是那几段，我不懂乐队，都是我乱编的。为了包饺子我连逻辑都不要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后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