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东京地区代表决定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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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路上紧赶慢赶，但是等朔晦瑞赶到会场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了。
半决赛是井闼山vs户美，另一个场地上的是音驹vs枭谷。
山架美华是户美的学生，但她并没有去户美那边的观众席，朔晦瑞问了问她，带着她坐到了旁边的公共观众席。
“怎么了？”
她指了指旁边的电子计分屏，道：“我们……户美是不是要输了啊？这场要是输了是不是就没办法打进全国了啊。”
说话之间，井闼山的副攻手又拦死了一个球，记分牌上的数字跳动了一下，变成了24:20。
朔晦瑞看了看，道：“今年东京地区一共有三张通往春高的门票，赢了半决赛就可以拿到，如果半决赛输了也可以和另一组的败者再打一场，拿到主办方代表资格。”
她拍了拍明显沮丧下来的美华，道：“别担心，在比赛彻底结束之前，谁也不能确定最终的比赛结果。”
山架美华对排球并不算了解，但即便隔着球场到观众台上的距离，那股焦灼的气氛还是传了过来。
井闼山赢下了第一局，几乎是压倒性的胜利。
朔晦瑞看了看旁边的场地，都是老熟人，音驹对战枭谷。
音驹那边的应援席最前方站着一个可爱的女孩子，看样子还是初中生，背着一个夸张的大喇叭。
刚刚比赛的时候，就是她带领着大家为音驹加油，颇有拉拉队长的强大气势。
他们刚打完第一局，胜方是枭谷，双方都在旁边一边休息一边商讨战术。
研磨坐在长凳上喝水，只是随意地往观众席上一瞟，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映入眼帘。
见到孤爪研磨已经发现了自己，朔晦瑞朝他笑了笑，指了指网边，做出加油打气的手势，顺便附带一个笑容。
孤爪研磨不自在地转过目光，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那边轻轻点头。
朔晦瑞笑了笑，布丁头前辈真可爱啊。
佐久早圣臣这边也在休息，他站在一边静静地听着饭纲掌对接下来一局的安排。
从刚刚比赛开始，他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被什么注视着，但这种被关注感并不讨厌。
他想起前两天朔晦瑞发来了祝贺他们顺利出线，并祝愿他们在代表决定战夺冠的消息，虽然面上没有更多表情，但眼神却越发坚定。
第二局比赛即将开始，佐久早圣臣放下手中的水杯，往场地边走去。
从高一开始，朔晦瑞转学后。他就不怎么再关注观众席的情况了，但今天，或许是抱着一丝奇怪的期待，佐久早状似不经意地抬头看了看。
公共观众席第三排的最边缘，坐着一个女孩子。
她的身边放着一个浅蓝色的小行李箱，脸上的口罩拉到了下巴处，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
她来了。
明明今年的春天已经过了，但是佐久早圣臣却觉得春天终于从宫城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视线交汇，朔晦瑞朝他挥了挥手，说了些什么。
隔着太远的距离，佐久早圣臣没有听到，但说什么都无所谓，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他也会做到。
古森元也走了过来，拍了拍佐久早圣臣的肩膀，大方地和朔晦瑞打了个招呼。
“圣臣，走啦。”
“嗯。”
半决赛的赛程结束了，井闼山和枭谷晋级决赛，争夺第一代表的资格，而音驹和户美还需要再打一场，竞争通往春高的最后一张门票。
等会就要开始打决赛了，朔晦瑞感觉到手机的振动，她拿出来看了看，收到了两条信息。
上面的那条是孤爪研磨，“你怎么来看比赛了？”
下面那条是佐久早圣臣，“比完赛了等我。”
朔晦瑞一一回复。
【Lucky】回复【今天也顺利通关就好了】：嗯……打boss之前，当然要提前来了解一下面板属性QVQ。好吧当然是开玩笑的，其实是想要来给朋友们加油的！音驹加油！
【Lucky】回复【SKS】：收到！圣臣加油，记得替我向元也问好！
朋友太多的弊端就是，两场比赛同时开始的时候，朔晦瑞就开始变得繁忙。
井闼山和枭谷两支强队之间的较劲精彩至极，而音驹和户美之间的比赛更关系到队伍是否能在春高中出场，双方之间的气氛都十分凝重。
而音驹的自由人夜久卫辅因伤下场的时候，朔晦瑞脸上也不由得露出担忧的神情。
第一局是音驹险胜，但第二局没有了夜久卫辅的强大防守能力，音驹还能够打得心无旁骛吗？
山架美华也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看着此时轮到了前排的音驹队员，指了指场中的新上场的11号队员，道：“这也太高了吧。”
朔晦瑞也在看他们这边，闻言笑道：“列夫吗？的确很高呢……”
她的目光落回场内，夜久卫辅下场之后，现在场上的自由人是一年级的芝山优生，虽然芝山本身的综合素质不错，但和夜久仍有差距。
缺了不碰球就能够杀死对面的主攻手的自由人的音驹，这次还能做到不让球落地吗？
但事实证明，音驹的确不再是过去的音驹了，灰羽列夫和芝山优生两个一年级好像给他们带来了新鲜奔腾的血液，“维系”这两个字不仅仅是他们横幅上的口号，更是所有人的行动所践行的具体精神。
最后一球落下，音驹以26:24的比分赢下了第二局。
朔晦瑞和山架美华同时松了一口气，与朔晦瑞不同，感叹比赛结束的同时山架美华心里生出了更多的遗憾和难过。
比赛结束，观众台的大家都陆陆续续地准备离场，朔晦瑞收到了佐久早圣臣的信息，让她去后台等他。
她站起来拉过行李箱，看着山架美华愣愣地看着退场的户美队员们，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美华酱，我要去找我朋友，你要和我一起过去吗？”
山架美华抬起头，她瞪大眼睛，道：“可以吗？”
但是短暂的兴奋之后她又像是泄了气一样撇开眼睛，道：“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该不该去。”
朔晦瑞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拉住还在犹豫中的山架美华，道：“你有想对‘朋友’说的话吧，既然有，那就去。”
两人从观众席出来，穿过长廊，来到后面的休息室。
“快去吧，我先去找我的朋友啦。”
朔晦瑞指了指前方。
山架美华的神色由犹豫变得坚定，深呼吸之后下定了决心往前方走去。
往回走的时候朔晦瑞看到了正在收拾东西的音驹众人。
孤爪研磨坐在长凳上一副累惨了动不了的模样，他额角的汗迹还没有擦干净，眼睛眯起似乎快要睡着了。
他面前的黑尾铁朗和灰羽列夫半蹲在地上收拾着简单堆叠在地面的好几个排球包，其他人都不在。
黑尾铁朗即便是在收拾着东西，嘴还是不愿意闲下来，帮列夫复盘着今天比赛的时候他的失误。
灰羽列夫正想为自己挽尊几句，却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他吓了一大跳，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
“谁？！诶……诶诶诶？小瑞姐，你怎么在这里？”
朔晦瑞笑着朝黑尾和研磨打招呼，“黑尾前辈，研磨前辈，恭喜打进全国，刚刚的比赛超精彩的！”
黑尾铁朗野也有些惊讶，但很快他又扬起笑容，道：“谢谢朔晦，刚刚我果然很帅气吧。”
他完全是下意识的贫嘴，但却没想到朔晦瑞认真地点了点头，道“超帅气！第一局的后排进攻我都看呆了，接球也是，有黑尾前辈这样可靠的主将让人非常安心。”
没等他回神，朔晦瑞又转向孤爪研磨，“研磨前辈也是！刚刚的托球超级精彩，完全掌控全场呢。”
朔晦瑞化身无情的夸夸机器，她无奈地转过身，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要被灰羽列夫灼热的眼光灼穿了。
她抬起手，像小时候一样和灰羽列夫击了个掌，揉了揉对方主动垂下来的头颅，道：“还有我们列夫，已经从小朋友变成令人刮目相看的选手啦！”
灰羽列夫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失落。
她明明说的是从“小朋友变成……”
可是为什么，他却觉得她还是把他当小朋友看待呢？
她只比他大四个月而已，为什么一直把他当成弟弟看待？
“小瑞姐……”
然而一道声音却压过了他小声的呢喃。
“小瑞！”
佐久早圣臣站在不远处，他还没来得及戴口罩，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过来的目光有些冷。
被叫住的朔晦瑞下意识就想要往他那边走去，但是却被灰羽列夫一把握住了手腕。
佐久早圣臣迅速走了过来，他眉头微皱，看灰羽列夫握在朔晦瑞手腕上的手跟刀子一样。
“放开。”
他果然很讨厌朔晦瑞身边跟着的这个小子，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
小时候的灰羽列夫跟在她身后是因为朔晦家有好吃的甜点、是因为她会给他辅导功课、是因为她不会像其他小朋友那样排挤他这个混血儿。
而现在的灰羽列夫想要靠近她，不是因为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是因为她是朔晦瑞。
所以佐久早圣臣一直都不喜欢灰羽列夫，因为他和他一样，无论何时何地，都想要无限制地挤占她身边的空间。
朔晦瑞稍微感知到了一点空气中的火药味，她对着佐久早圣臣摇了摇头，转过身看着低着头的列夫，温柔道：“怎么了列夫？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是我刚刚说错话了吗？”
很温柔。
和小时候一样。
和小时候一样，把他当做弟弟，所以无限的包容他。
是笨蛋没关系，考试不及格没关系，无论他再怎么脱线也没关系，把重要的事情搞砸也没关系，因为在她眼中，灰羽弟弟只要开开心心长大就好。
但是不行。
因为他想要的早就不止于此了。
他对朔晦瑞说过很多话：
“我要成为音驹的王牌。”
“今天扣球的时候得分了，希望下次能拿到更多分数。”
“今天考试被老师夸有进步了，下次一定会考得更好的。”
“……”
这些话，其实都是他在说——看，我马上就要变成可靠的大人了。
所以可以再多关注一下我。
他不再是需要朔晦瑞擦眼泪的小孩了，他想要变成可以被她需要的人。
他需要的是——被她需要。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东京地区代表决定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