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春》AAA批发市场

9、吃饭

　　看完视频，随春生点进评论区划评论，面对素人帅哥，网友们似乎都很激动。

　　纷纷在评论区里求地址，说要过去打卡。
　　一时间李观棋的甜品店竟成为网红打卡店。

　　划了两三条，随春生突兀看到条夸赞李观棋手很好看的评论，点赞数达到了惊人的几十万，但由于时间发布晚，排在了后排。

　　她点回视频，划到主播偷拍李观棋在后厨制作蛋糕的那段，主播的镜头放大，模糊镜头下，李观棋捏住裱花袋的那只手，指甲修剪圆润干净，手指骨节分明，如修长白玉。

　　对于手控党的存在，随春生并不意外，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XP，她之前公司的一个同事还对青筋情有独钟。

　　现下看来，李观棋的手确实很戳人，她之前好像没有认真观察过。

　　回到视频评论区，夸李观棋手好看的那条评论下，有人认出这双手在平台有视频号，而且也是做甜品的，网友扒出IP和主播的IP一样，有人艾特出另一个视频号。

　　随春生顺着传送门点过去，一眼认出视频里的手就是李观棋的手，他没露脸，但是后厨很眼熟。

　　视频号里，李观棋发布的都是日常制作甜品蛋糕的视频，一周两到三更，不更会在评论区请假。

　　自从网友们将这个视频号和主播那边的素人帅哥联系起来后，评论区就变得奇奇怪怪，一会儿鼓动李观棋现在流量大了趁机露个脸，吸一大波粉接广告，不比现在赚钱。
　　一会儿又说这手这么好看，不要扣什么了扣我。

　　网友们太有才，随春生一路看下来，肚子都笑痛。

　　-

　　李观棋说的很快回来并没有很快，但也不慢，在随春生第二次肚子叫时回来的，她看了眼时间过去二十分钟左右。

　　能看得出他回家一趟，还换了另一件羽绒服。
　　等李观棋从怀里拿出暖呼呼的饭盒时，随春生是真的惊到了。

　　随春生问：“你回去做饭了？”
　　李观棋点头，打字，【嗯，医院离家不远。】

　　这个随春生知道，救护车到她家也只用了几分钟，只是她以为李观棋会在附近随便买些什么，没想到还回了趟家。

　　李观棋擦干净筷子和保温饭盒一起递进她手中，眼眸含笑地看着她，像是在让她快尝尝。

　　随春生不再扭捏，打开饭盒，热气腾腾的饭菜香扑鼻而来，她本就饿了，现下更是勾的她胃蠢蠢欲动，没有桌板，一口一口也吃了个干净。

　　吃完饭，李观棋收拾餐具。
　　刚好水吊的差不多了，他去找来护士帮她拔针，还掉冷掉的热水袋。

　　两人回家。
　　临到门口时，随春生刚准备说再见转身回自己家。

　　李观棋忽的扯了扯她的袖子，打字，【等等。】
　　随春生一头雾水地等在原地。

　　李观棋回了趟屋，很快提着保温汤杯出来。
　　随春生下意识接过，惊然，“这是什么？”

　　李观棋打字，【排骨冬瓜汤，睡前喝身体暖和，可以睡个好觉。】

　　“谢谢。”随春生今天第二次道谢，光说谢谢，她都快不好意思了。

　　李观棋摇头，浅浅微笑，没打字，但她猜意思应该是没事。
　　随后对方做了个睡觉的姿势。

　　随春生跟着笑了，“你也是，早点睡。”

　　不知是不是喝了李观棋的汤的原因，她这天晚上脑袋清醒多了，倒还真睡个好觉。

　　翌日，睡到自然醒来。
　　随春生起床的时候看了眼时间，上午十点。
　　好久没起这么早过。

　　想起昨天微信跟随女士说的回家趟拿厚实的衣物，现在时间正好，她回去趟说不定还能蹭上她爸做的午饭。
　　不用点外卖了。

　　随春生美滋滋收拾起床，坐车回家。
　　到门口时，她又看了眼时间，刚好十一点左右。

　　她开门进去，还没换鞋，朝屋内大喊，“爸，随女士！”
　　随爸在阳台搬花，随春生瞧见，放下外套没个正型过去，趴在阳台推拉玻璃门上，笑嘻嘻，“搬花呢爸？”

　　随爸头抬了下头，慈祥笑着看了她眼，“是啊，前几天降温，你妈害怕阳台的花冻死，按照网上说的特意给它们弄了个小温棚，今天天气好，让我拿出来晒晒。”

　　随女士爱种花花草草是随春生在大学时养下的爱好，知道她大学报去了南方，每年寒暑假回家，除了她人，还要她带几盆花草回来。

　　某次随春生和随女士在马路上视频，看见南方绿化带里种着她精心培育的花草品种，狠狠破防一番，一万个不相信。

　　“哦。”随春生屁颠屁颠凑过去动手，“我来帮忙！”
　　搬完剩下的几盆花草。

　　将花全部搬至阳台阳光好的地方晒上，随春生直起腰，拍了拍手上的灰，这才感觉耳边空落落的，朝屋内看了眼，“对了爸，随女士呢？不在家吗？”

　　布置好阳台的花，随爸脱下身上的围裙，说：“你妈妈的学生最近回来了些，前些天说好久没见过老师了，联系说聚聚，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

　　“噢。”随春生淡淡应了声，随女士之前是金川二中的初中老师，在她大学毕业后卸的任。

　　随春生刚准备开口问，今天中午吃什么。

　　随爸看了眼时间，忽然急促开口，“糟了，忘时间了，你妈这个点饭局结束要我去接她来着，我这脑子，光顾着搬花了。”
　　边说着拍下脑袋边随便套了件衣服，拿上钥匙朝门口走去。

　　随春生眼巴巴跟在后面，“啊，你都走了，那午饭怎么办？我回来趟就是想在家里吃的来着。”

　　随爸忙着换鞋，嘴上快速敷衍她，“冰箱里还有我早上蒸的几个包子，你要是饿的话先热热。”

　　“……不想吃包子。”随春生撇了撇嘴，可惜她这话声音太小，随爸走的太快，等抬头时，后者已经啪的一声关上门，出去了。

　　随春生：“……”
　　走这么快，感情父母才是真爱，她就是个意外呗。
　　随春生心里默默吐槽了两句，回房间翻出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厚实的衣服拿上，加厚的被子也要装过去，一番收拾下来竟装出几大包行李。
　　光用行李搬过去有点难，看来她得叫个车。

　　收拾到一半，随春生实在饿，还是跑进厨房准备看看她爸说的东西，手机叮咚一声响。
　　随春生边开冰箱门，边点开手机，是李观棋的消息。

　　李观棋：【中午想吃什么？】

　　随春生这才想起来，昨天她好像答应了李观棋说一起吃饭来着。
　　生病后说的，她也不确定是不是当时脑袋烧糊涂了。

　　醒来想想昨晚的场面有些尴尬，但她都答应下来了，继续躲着好像也不算回事。

　　随春生扶住冰箱门回复：【我都可以！不挑的。】后跟一个笑脸。
　　想了想，又打字询问，【你午饭不在店里吃吗？这么早下班？】

　　对方很快回复：【这些天店里不忙，有客人要求时才会去店里。】
　　李观棋问：【你在家吗？】

　　随春生看了眼冰箱最终还是放弃了吃包子的想法，回复：【没，降温了，随女士让我回来拿衣服来着。】
　　说完正好走到收拾出的几个大行李边，拍了张照片过去，【不收拾不知道，要搬的东西这么多，准备等会叫个车。】

　　这下对方隔了会儿才回：【我现在在去买菜的路上，正好去你那边趟，一起搬回去吧。】

　　随春生想问买什么菜，需要跑到她这边来，可惜后面对方都没有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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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观棋来的很快，几乎是随春生刚收拾好的前一秒，门铃被按响。

　　“来了！”随春生嘴上应着，起身去开门。

　　门开。
　　李观棋穿着灰色字母卫衣，外套一件低饱和短款羽绒服站在门外，裤子是黑色的，打眼看去不像是出社会自己做生意的成年人，而是二十几的大学生，虽然上次互相介绍好像本来也是二十几。

　　见她盯着他看，李观棋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做了个手势，指了指屋内。

　　随春生这才回过神来，匆忙将对方迎进来。

　　二人收拾了番，李观棋帮她把行李搬至楼下车上，路上随春生实在不好意思连连道谢。
　　回去之前他们又去了趟附近的超市。

　　李观棋推着推车来到蔬菜区。
　　和人逛超市实在是个新奇体验，随春生从小到大只跟家里人出来买菜过，而且大多数是去那种人多的市场。

　　她往往是后面屁颠屁颠跟着提菜的那个，上大学后，寒暑假回来，随女士也有过强硬将她从床上提起来去超市。只可惜她只坚持了几天早起，后面就再也没管过她了。

　　这么些天观察下来，随春生发现李观棋是个对吃很有自己见解的人，小到饭后甜品甜点，大到日常一桌菜。

　　来之前，随春生还在想，她以前好歹和随女士在这附近的超市混迹这么多年了，能够提些自己的建议，没想到李观棋直接一手包办，只偶尔停下来用眼神问她这个菜可以吃吗？会不会过敏什么的？

　　随春生亦步亦趋地跟着，又是个停不下来的性子，天南地北地跟他聊，虽然大部分都是她说，李观棋默默听。

　　想到他来这边超市买菜，她还是问出之前的问题。
　　哪知李观棋只是温和一笑，打字回答：【因为这边有种鱼在我们那附近没有卖。】

　　随春生了解似的点点头。
　　说到鱼，他们正好走到海鲜区，李观棋指着鱼缸中的两条鱼，打字问她，【你昨天发了烧，汤补最好，今天喝鱼汤怎么样？】

　　“可以啊！”随春生笑着应。

　　话落，老板过来，给他们捞了两条肥瘦刚好的鱼。

　　轮到付钱时，称重的阿姨见李观棋过去，眼一弯，“小李来了啊，最近好久没见你了！”

　　李观棋笑着颔首，东西递过去。
　　阿姨看了眼他旁边的随春生，顺势搭话，“这女儿长得乖嘞，女朋友吗？”

　　像是害怕她误会，李观棋又快速摇头。
　　“哦，朋友啊。”

　　随春生不太适应这种场面，和他一样微笑应着。
　　后面还有人，阿姨手脚利落地打包好，他们提着东西出去。

　　开车回小区。

　　李观棋先帮她提东西上楼，随春生收拾一番再去的对门，门一推就开。
　　换鞋期间，糯米不知从哪个角落跑出来，软软叫着，来蹭她的裤腿。

　　随春生软了表情，蹲下身摸摸它的脑袋。

　　李观棋在厨房处理鱼，随春生进去时，他刚好处理完。
　　不好光吃不做事，她想上手帮忙，但是又不知道该干什么，厨房站了会儿有些局促地问道，“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或许察觉她的心思，李观棋扭头深深看了她眼，四处转看，找了把青菜给她，做了个洗菜的手势。
　　终于找到事干的随春生眉眼跳起来，狠狠点头，“好！我来洗！”

　　说完，她抱着一篮子菜到水龙头下。

　　一旁李观棋静静注视着她，轻轻一笑，想到什么走到橱柜前，翻找出一次性布围裙，围裙是以前搬家时送的，两个花纹，一个画着红色龙虾，一个画着椰子树。

　　两个都拿出来，来到随春生跟前。
　　后者洗菜，空隙间抬头，举着沾水的双手，问：“要我选一个吗？”

　　李观棋颔首。
　　随春生思索两秒，胳膊肘示意左边的这个，“那我要这个吧。”

　　话落，想起来自己两只手都是湿的，正想找东西擦一擦，身前李观棋比她先动。
　　拆开包装，靠近替她穿上。

　　这动作做的太过自然，导致当他靠近的那一瞬，随春生脑袋有点懵，僵在原地，后面嗅到他身上的清冽气息后，心又不自觉安定下来，只觉得安心。

　　给她戴好围裙后，李观棋放回剩下的围裙，扭头继续做菜，像是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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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小时后，随春生在李观棋家吃完一顿还算丰盛的午餐。

　　中午，品牌方临时通知她的稿子要再改一下。
　　临时改稿，随春生苦不堪言，刚那点吃饱喝足的好心情瞬间就没有了。

　　李观棋切了水果出来，听到她吐槽的事，温和提议打字，改稿时间长，如果她那边太冷的话，可以在他这里来待着。
　　他家靠近落地窗的地方专门开出了个工作区域，上次随春生就尝试过，温暖舒适到她直接睡过去。

　　她拒绝不了暖和的地方，只犹豫半分钟就答应下来。
　　回家拿了改稿用的东西，在靠近落地窗的工作区域坐下。

　　虽然嘴上抱怨，但当随春生正式改稿时，还是立马进入工作状态。

　　这一改就改到了下午。
　　进入冬天，金川这座北方城市黑的早，窗外天蒙蒙暗。

　　不知是不是盯电子屏幕盯久了的原因，原本放空抬头看向窗外的随春生竟觉得外面空中飘着些细小白色颗粒。
　　一定是她眼花了，她这么想。

　　随春生揉眼睛，起身准备去倒杯水喝，这才发现李观棋不在屋里，暖气开着。
　　她边往喝水的地方走去，边打开手机，

　　手机蹦出条十几分钟前的消息，来自这间房子的主人。

　　一张拍摄小区里逐渐暗下去的天空，照片中的天空和她刚在窗边看到的差不多，些许白色颗粒空中飘摇。
　　配字：【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