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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Chapter 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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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怕,我控制不住,我怕我会失去你。”周粲断断续续,呜呜咽咽地说着。
陆良珩轻抚她头发,轻声安慰:“我玩的又不是曼岛TT,再说,不会有下次了,我向你保证。”
“好。”周粲抽抽噎噎地,极力地控制泪水。
在陆良珩不断安抚下,她终于渐渐平稳下来,但是手还是紧紧抱着不肯松开,陆良珩也就任她这么抱着。
孙海东看见这一幕愣了下,朝陆良珩来了个“你小子行啊,不声不响干大事”的眼神。
平时他看着周粲总是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边,今天这场面算是让他见识了。
陆良珩勉强地向孙海东勾了勾嘴角,实际上他心疼坏了,宁愿周粲反应没这么大。
“陆良珩,”护士趴在门口喊:“到你了。”
陆良珩抬手示意,“这就来。”
他低头小声哄着周粲:“结果出来了,我先进去。”
周粲直起身,眼睛肿的像樱桃似的,通红水润,还委委屈屈地:“我和你一起去。”
“好。”陆良珩给她擦去脸上的泪水,牵着她的手一起进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掀起眼皮,一脸严肃:“头晕吗?恶心吗?”
重复的问题陆良珩听了好几遍,也重复回答了好几遍。
“从片子上看脑袋没什么问题,身上有几处瘀伤,过几天就消了,我给你开点化淤的药,回去观察几天,有问题及时到医院复查。”她语速极快的低头叮嘱,边在纸上飞速地写着什么,反正周粲是没看懂。
医生话语忽地一顿,抬眼看了下陆良珩:“这几天避免剧烈运动。”
这眼神在陆良珩看来有些意味深长。
陆良珩抬手挠了挠鼻子,略微尴尬,“好,我知道了。”
随后侧头扫了眼周粲,她看起来无辜的还在玛卡巴卡。
两人从医生诊室出来,孙海东迎上去,担心的看着他。
“没事。”陆良珩投以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大夫说休息几天就行。”
孙海东一下松懈下来,他也吓坏了,毕竟这是车队内发生的事,“赛场那边还有事,我先回去处理,有事电话。”他比划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陆良珩点点头,将防护服递给孙海东。
走廊又剩下他们两人,周粲手紧紧攥着,看着是心有余悸,还缓不过神来,她眼睛红彤彤的,感觉隐隐泛疼。
陆良珩抚着周粲头发,声音轻柔:“走吧。”
他需要先去把衣服换下来,然而走到了洗手间门口,周粲手还不肯松,陆良珩回头,疑问的看向她:“怎么了?”
“不想和你分开。”周粲声音里夹杂着浓厚的鼻音。
陆良珩失笑:“我换个衣服,很快。”
见手还是没松,他一把搂过她的腰:“不换回衣服怎么回去?”陆良珩胳膊一紧,嘴唇凑到周粲的耳边,故作玩笑道:“还是你想陪我换?”
“好。”周粲想都没想地应了声,随即转身拉着陆良珩往洗手间走。
陆良珩将人一把带回,严厉道:“周粲,你是不是还想待在这个地方?”
周粲无辜地摇摇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松开:“那你快点回来。”
“好。”陆良珩面对小姑娘的撒娇,无奈一笑,他知道周粲很黏他,但这么黏他还是第一次,感觉还不赖。
从医院走出,周粲紧紧攥着他,两人缓缓踩下台阶。
“遗憾吗?”她吸着鼻子,冷不丁问出这句。
“嗯?”陆良珩侧过头,神色如常。
阳光刺眼,周粲抬手遮住额头,眯眼看着远方,感受着眼皮的灼痛,“一定会吧,你那么热爱,而且准备了这么久。”
陆良珩淡淡一笑:“还好。”
“就差那么一点儿。”周粲的语气听起来比他还委屈惋惜。
陆良珩抬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反过来安慰她:“人生是用来体验的,不是用来演绎完美的,我已经证明自己了,这就够了。”
他觉得有一段话很有道理,上学的第一天就在为高考做准备,谈恋爱的第一天就在为结婚做准备,工作的第一天就在为买房做准备。如果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结论就是“这么多年的书白读了”“白白在一个人身上浪费青春”“工作了这么多年有什么用”。
功利主义导向的思考方式往往使我们忘却了,生命的本质是一场历程。
“陆老师,你又来了。”周粲捋了捋头发,“你怎么什么事都能做到云淡风轻?”
“也不是,”陆良珩扯过她,看不出神情有什么波澜:“走了。”
周粲一路跟着到了陆良珩房间,这回死都不肯再放开他手了。
关上门,陆良珩将药袋随手扔在柜子上,看了眼紧紧跟着身后的周粲。
这手像是被焊在一起,陆良珩举着手,失笑道:“还不松开吗?在这个屋你还怕我凭空消失啊?”
攥了一路,周粲手心微微出汗,是有点酸了,她松开手一把搂过去,一秒的间隙都没留,双手勾在他脖子上,软糯糯地:“不牵也行,换抱着。”
不顾身上的几处瘀伤,陆良珩扯着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抬手扶上周粲腰间,一用力,将人单手抱起。
周粲两腿缠着他的腰,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陆良珩身上,顶着肿的不像话的眼睛,美滋滋地看着他,完全忘了刚才有人是如何伤心的了,“人生有三大幸事,虚惊一场,久别重逢,失而复得。”她手揉着他耳朵,“我切切实实地体会了第一件。”
陆良珩挑着眉稍:“所以呢?知道珍惜我了?”
周粲摇了摇手指,“不止,”她停顿了一下,满含深情地看着陆良珩,眼神明亮清澈,“我发现我爱上你了。”
空气凝滞一般。
两人视线交缠,眸光流转,盘绕着无尽的缱绻缠绵,隔着两层布料,两人的体温愈加灼热,静谧的空间能听见无法忽视的心跳声,一时之间,不知谁的更猛烈。
这句话的份量有多重,彼此心照不宣。
静默半晌,陆良珩吞咽下口水,喉结在周粲的唇前滚动,他轻笑一声:“你才发现啊?我可太伤心了。”
周粲瘪着嘴,有些恼怒,冲上前,一下咬住了陆良珩的下唇,她垂下眼眸,浓密的乌睫扑扇在他侧脸,柔软的唇生疏地吻着他。
一下一下地,撩的陆良珩心慌意乱,方寸尽失,呼吸都跟着重了几分。
这还没完。
周粲头缓缓埋在陆良珩颈间,气息温热地拂在他喉结,手指尖虚虚的点在他脸上。
这何止是撩人,这是活生生的折磨啊!
陆良珩心脏狠狠颤了几下,缓了缓神,他打断气氛,艰涩开口,声音低沉嘶哑:“周粲,我伤口好疼。”
闻言,周粲霍地直起身,扑腾着下来,神色焦急:“哪啊?是不是被我碰到了?”
她边说边掀开他T恤,被陆良珩一把抓住。“没事,擦点药就好了。”
周粲看着他确实很难受的样子,慌乱的拆开柜子上的药袋,挨个翻出来仔细看了看。
她找出了化淤的药膏,将陆良珩拉到床边:“你坐下,我给你涂药。”
陆良珩脱下上衣随手扔到床上,露出上身,肩膀、胸口,还有肋骨全都是不同程度的瘀伤,泛着发黑的深紫,肿胀着、突兀的、触目惊心的展现在眼前,周粲心口一疼,表情立马皱巴巴地:“你怎么不早说?”
周粲坐到一旁眼眶瞬间湿润,眼看着泪珠在打转,陆良珩抓过她颤巍拿着棉签的手,半开玩笑道:“你轻点儿啊,疼。”
“疼你忍这么久?”周粲睨他一眼,注意力放在肩膀的伤口上,小心翼翼地将药涂上去,轻到陆良珩感觉都没碰到他。
肋骨上的几处瘀伤最严重,周粲低头凑近,认真专注,轻轻的呼吸撩到他的皮肤上,完全没意识到,这姿势还挺尴尬的。
陆良珩眼神飘忽几下,清了清嗓子,手向后撑在床上,拉开点距离:“你是在上药,还是在馋我身子啊?”
本来周粲还没注意到,他这一说,她抬起眼来:“你现在的身子还能看吗?”
随后周粲撇着嘴继续涂药,余光瞥见他看着就很硬实的几块腹肌,心想,也不是不能看。
似乎是你进一步的时候我退,你退一步的时候我就非要进,也似乎是听不得女朋友得嘲讽,陆良珩有些不服气,嘴硬地说:“那你刚才干嘛呢?”
“什么刚才?”周粲装傻地问。
“你刚才可是很主动。”
极限拉扯怎么来的,就是这么来的,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肯认输。
周粲听了,忍不住恼羞,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他,一字一顿道:“刚才我以为你行。”
陆良珩眸光闪动,直起身来,一脸不可置信:“你说谁不行?”
“我可没说。”周粲很无辜的样子,回身抽出根棉签,眼神示意:“腿上呢?”
陆良珩一把抢过周粲手里的棉签和药膏,“剩下的就不劳烦你了。”起身走向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