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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弗兰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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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马提尼克岛上有一个完全由白人组成的议会。
“英国对白糖的市场需求大幅提高,我认为应该在明年二月将甘蔗种植园扩大,提高出口量。”
“异议!英国与本国立场敌对。”
“丹麦谷物开始自由流通,英国进口市场被丹麦大部分占领。”
昂贝尔用手指轻轻敲着椅子扶手,“为什么不向普鲁士开辟市场,法国最新日报提到普鲁士最新推行自由主义经济政策。”
“……”
所有人看向马提尼克岛总督。
总督:“很好的想法,不愧是昂贝尔,消息比我们灵通。”
昂贝尔:明明是你们这群莽夫不看报!
他转念一想,也对准时的报纸,对马提尼克岛来说也是奢侈品。
他笑着说:“总督大人早就知道了吧。”
总督:“不知道。”
昂贝尔:莽夫!
昂贝尔维持着僵硬的笑容直到议会结束的最后一秒。
昂贝尔离开了马提尼克的会堂,道路上杜夫埃牵着汉顿侍立在一旁,昂贝尔翻身跨上了一匹红栗色的马,与杜夫埃并肩骑行。
从小镇向西行,走上种植园间的泥路。
直到夕阳余晖照到田埂上。
跨过篱笆,经过马厩,下马,回家。
昂贝尔坐上餐桌主座,示意家人落座。
他用银制叉子轻轻敲敲高脚杯沿。
杯子发出“叮叮咚咚”响声。
他说:“法国支持美国独立战争,路易十五殿下驾崩至现在国债满满。”
“但如今的巴黎依旧是最富裕最为人瞩目的首都。”
“埃德勒年纪不小了,也该去上学读书了。”
昂贝尔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回以他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
我自以为与虎背熊腰的哥哥不同,但还是逃不过父亲的掌?。
于是就这样我被决定去耶稣基督圣乐会上学。
我用勺子摆弄着奶油汤。
我想做一件事。
是夜,众人散去,夜深人静。
我掀开被子,身着白棉布睡衣,点燃烛火走出门去。
在这所大房子的后头弯弯绕绕。
行至佣人的住所,推开半掩的木门,一步步走向楼梯下的地下室。
“扣扣扣”我敲响了杜夫埃的儿子的房门。
我等了一会。
我看着杜夫埃的儿子揉着眼睛推开了门。
“父亲……”
他看见来人是我后马上停住了嘴盯着我看。
怪瘆人的。
我垂下眼帘做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声音清冽,“不好意思,我的一个袖扣不见了,我想带一个人帮我找找……”
他诧异地盯着我好一会。
“你……明天白天找不行吗?”
“我害怕被父亲知道。”
我继续说:“或者你可以帮我再喊一个人吗?”,我小声地说。
“好吧好吧,我来帮你。”杜夫埃的儿子点点头答应了,“不过你要先把那枚袖扣接我用一段时间。”
“好。”
他转身又进房间去了,出来时拿了一盏新式油灯出来。
他说:“你把袖扣丢在哪里了?”
“应该在密林附近。”
我头也不回地回答他领着他往前走上楼。
离开了佣人住的房子后,他疑惑地问我:“你为什么要去哪里?”
“之前我去那里玩的时候不小心沾了一身泥巴和水,回来之后袖扣久不见了。”
“……”
我带着他穿过羊肠小道,一点一点走进密林。
“还在里面吗?”
“……”
“再深处我就不去了。”
我停住了,他停在我身后一个不大不小的距离。
“就是在这里了。你过来吧。”
他看见我站在这里,背对着他。迟疑了一会还是跟了上来。
“啊啊啊啊-”他在哀嚎。
广袤的密林里遍布着一个又一个深坑。
蝙蝠洞。
“不不不!救救我!”他在向我求助。
果然,十二岁的小屁孩怎么可能斗得过二十四岁的我。
这一刻我假想过很多次,但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蹦出来几个哈哈哈。
“偷我的东西应该物归原主吧。”
“你不是让我帮你找袖扣吗?”杜夫埃的儿子脸上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别说傻话了,袖扣不就是在你手里吗?”
黑暗里我看不见他的神态。
“你不是想要找回你的袖扣吗?我找到了,就在我手里把我拉上来吧。”
我听到几声扑腾的声音,显然他爬不上来。
我脸上浮现出一抹快意的微笑。
“你再不说实话我可就要走了哦。”
“你敢!”
只有枝叶吱吱呀呀学语声音划过夜空。
“我错了小主人,我不该偷拿你的袖扣,放我回去吧。”
“……”
很久很久杜夫埃的儿子都没听到回音,回答他的只有寂静无声的夜空。
“该死的,我要离开这里!你个……我要告诉昂贝尔先生。”
我把绳子扔下去,另一端绑在树干上。
蝙蝠洞里叫骂的声音停止了。
我适时开口:“袖扣在我手上。”
“不过,你知道明天他们会怎么说吗?杜夫埃的儿子半夜失踪。诬陷种植园主小儿子。”
我看着他一身泥泞,狗爬上来。
“闭好你的嘴,掂量掂量你自己,不要再做让我生气的事。”
他趴在我脚旁。
“抱歉,我的小主人,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