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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中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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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拾衔赶过去的时候,后厨几乎成了一片狼藉,两条巨大的王蛇尸体交叠着躺在了地上。
谢檐随手勾住能量刃的柄端靠坐在地上,低着头捂住了自己的一只脚腕。
楚拾衔心里有不祥的预感。
“谢檐,”他走近谢檐,才看清谢檐眼睛正半阖着,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他半跪下去轻声喊,“谢檐。”
“被咬了呗,”中年男人缓缓走进来,“王蛇的蛇毒,啧啧,可以帮他收尸了。”
楚拾衔用指关节轻轻碰了碰谢檐的脸,阖着眼的男人连半点反应都没有。他抿了抿唇,想低头看看谢檐脚腕的咬伤,但谢檐一直握着脚腕,他根本扒不开。
楚拾衔垂眸看了一会儿谢檐,缓缓站起来:“你有解药吗?”
“要那玩意儿干什么?”中年男人笑着指挥,“赶紧把差事办了,回头就说谢大少爷不自量力猎杀王蛇中毒牺牲了,啧,可怜了我养的宝贝蛇……”
“蛇”字话音未落,突然有什么东西刺破空气袭过来!中年男人缓缓低头,看见自己肩头已经鲜血淋漓,上面钉了一把匕首。
他还来不及惨叫,楚拾衔就在一瞬间就到了他的身边,猛地抓住他的头,重重往墙上一撞:“给我解药。”
“靠你大爷……还真是个反水的种……”
“哐”“哐”“哐”——仿佛对待一块死肉一样,楚拾衔面无表情地看着往墙上砸的脑袋逐渐变形,雪白的墙壁上染了红色的血迹:“给我解药。”
“啊啊啊——靠……”中年男人拼命挣扎的,脑袋上的手却仿佛钢筋铁臂一样,他吐出一口血沫,终于开始求饶,“别……别打了,真……真没有解药,你……把他的腿砍了,他还能活……”
“呯”一声,楚拾衔垂眸,用最大的力道把中年男人的脸撞上红白已经糊在一起的墙壁凹陷,男人的身体软了下来,彻底昏死了过去。
楚拾衔从腰间拿出一柄能量刃,又低头用身上的军用T恤再擦了擦,走到谢檐身边,半蹲下来。
刃尖抵向谢檐的军裤。
砍断他的腿……
刃尖极轻地颤抖起来,楚拾衔极力想维持自己的镇定,却怎么也没办法使刀刃再进一步。
“哐”一声,能量刃被扔在了一旁。
楚拾衔俯下身,薄唇凑近了谢檐的脚腕。
楚拾衔的鼻尖即将贴上谢檐脚腕的前一秒,一只手按住了楚拾衔的头,把他的脸掰了回来。
楚拾衔:“?”
谢檐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楚拾衔此时的脑袋在他腿间,莫名有点怪。他把楚拾衔往上提了提:“咳……好像装过头了?”
楚拾衔抬头,一双眸看向谢檐。谢檐才奇异地发现,楚拾衔的眼角似乎有点红,他心里有了些歉意:“抱歉……”
下一秒,楚拾衔一拳打向谢檐的腹部!
“嘶……”谢檐低头,因为疼痛呼出一口气,“这么狠……”
楚拾衔趁机挣脱他的手,站起来冷冷看一眼谢檐,偏过头不想理他了。
谢檐捂了捂自己的腹部,笑着哄楚拾衔:“说真的,我只是听到动静,觉得应该是幕后黑手要露面了,想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你是想看我究竟想干什么,”楚拾衔冷漠地打断他,“你早就怀疑我了,不是吗?”
心思被戳穿,谢檐并不恼,他走近楚拾衔,看着面前人的表情,若有所思地说:“楚拾衔,你真的很难猜。”
接近他究竟是想干什么?
“不相信我可以解雇我,”楚拾衔弯腰捡起能量刃,转身就要离开。
“我只是试试新雇的小保镖靠不靠谱而已,”谢檐适时服软,把楚拾衔揽过来哄道,“测试结果……给我的小保镖打满分好不好?”
楚拾衔在谢檐怀里垂眸没说话,好一会儿,他将刚刚挖来的王蛇晶核递给谢檐,低声说:“好。”
……
“你是说这条蛇有两个老婆?”谢檐清点了三块晶核,把他们放进背包,“我还以为一共两条蛇全在我这里。”
谢檐误会楚拾衔也不奇怪,两条王蛇一出现,说好要保护他的楚拾衔突然不见了,就像故意让他往陷阱里踏一样。
楚拾衔把背包清点好,拿出一条绳子 :“没有那条母蛇,我早就过来帮你了。”
“啧,现在连条蛇都玩这么花。”
楚拾衔撩撩眼皮:“你很羡慕?”
“不羡慕,”谢檐真情实意地说,“我真没空谈感情,何况还是两份。”
爱情什么的,能有事业重要吗?他真想象不到自己和某个omega黏黏糊糊的样子。
“大忙人。”楚拾衔轻嘲他一句,转身把地上的中年男人绑了起来。
谢檐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的人:“看来最近想打我算盘的人很多。”
“你猜到他们要做什么了?”
“大概有方向,”谢檐笑了笑,盯着楚拾衔,故意透露道,“我很小的时候,有人怀疑过我不是谢家的亲生血脉。”
楚拾衔顿了顿。
“不过都是无稽之谈,”谢檐继续说,“爷爷就带我做过亲子鉴定。挺有意思的,他们现在吧,这些旧账翻出来,是想干什么?”
楚拾衔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不绑了?”谢檐点了点通讯器,“早点把他移交给警署,我们好回去。”
……
白瑾安战战兢兢地走进黑漆漆的废弃训练室,心里暗骂一声楚拾衔,又约这个破地!
要不是楚拾衔最近不知道想了什么办法,成功接近了谢檐,白瑾安压根就不想再理他了。
电筒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他摸摸索索地往前走,突然“咔嗒”一声,白瑾安脚上传来一阵剧痛。
他龇牙咧嘴地往下看——脚上居然是一个破旧的老鼠夹!
另一个电筒打过来,白瑾安抬头,看见楚拾衔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窗边看着他。
“喂,快来救我,这什么鬼地方,连破老鼠夹都有……”
楚拾衔闻言走过来,半蹲下来,把老鼠夹掰开丢到一边,看着白瑾安吃痛地抱着自己的脚坐在地上。
“你找的人,失败了。”
白瑾安闻言停住了动作,狐疑地看着楚拾衔:“怎么可能?三条王蛇畸变兽,还有你……”
“谢檐做了准备,”楚拾衔平静地说,“他没上钩。”
“那怎么办?”白瑾安咬了咬牙,“现在就差谢檐了……”
“什么谢檐?”楚拾衔打量着白瑾安,突然看向他护着的上衣口袋,在白瑾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夺走他口袋里的东西——是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几根纤细的短发。
“还给我!”
白瑾安扑过来,楚拾衔看也不看他一眼,避开他,跳到旁边的窗户上:“告诉我这是什么,我就还给你。”
白瑾安的声音尖锐得几乎要穿透黑沉的夜:“管这么多干什么?给我!”
楚拾衔低头静静地看着白瑾安:“不告诉我我也大概猜得到,‘差谢檐的’……你拿到了谢檐父亲的头发。”
白瑾安像一瞬间被按了静止键,不动了。
“雇我拿谢檐的血,指甲,体l液……你想做血缘鉴定。”楚拾衔斩钉截铁地说,“你认为谢檐不是谢家的血脉。”
“谢檐给了你多少钱?”白瑾安突然恶狠狠地问,“你想反水?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手里。”
楚拾衔没说话。
“你以为我手里没有备用的头发?”白瑾安冷吭一声,“如果不是谢檐心虚,故意染了发,我早就……”
那天跟去谢檐家宴的时候,白瑾安就趁人不注意,从地上捡到了谢牧和谢檐的头发,但谢檐似乎染过发,头发受到损坏,没有办法进行鉴定,白瑾安才不得不另寻他法。
“我劝你乖乖识相,”白瑾安威胁楚拾衔,“如果你还想待在军校的话……”
楚拾衔闻言眼皮都没眨,只是缓缓走近白瑾安,一双红眸里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在黑夜里仿佛能够把人撕毁的漩涡一样。
白瑾安下意识后退一步。
楚拾衔不慌不忙地走近白瑾安,突然伸手!
“别……别过来,别过来!”白瑾安惨叫着跌坐在地上,闭上眼睛。
“哐——”极轻的坠物声音。身上没有疼痛的感觉,白瑾安吓得大气不敢出,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
周围一片寂静,装着头发的盒子被随意的丢在了地上。
楚拾衔早没了踪影。
……
谢檐把任务结算成功,划了一半分数给楚拾衔,他的手指顿了顿,又划给楚拾衔一万能源币到楚拾衔账户上。
备注:小保镖的工资。
做完这些,谢檐拨通了助理的通讯。
“少爷。”
谢檐走到窗边,路旁的桐木郁郁葱葱的长着,阳光洒在青葱的绿叶上:“楚拾衔拿到了沾了我血迹的丝巾帕,盯紧他,还有附近能做血缘鉴定的医院。”
“好。”
“还有白瑾安,看住他的动向,时刻向我汇报。必要的时候可以对他采取一些手段。”
“明白。”助理应下来,谢檐那边没再说话,他刚准备挂掉通讯,又听到谢大少爷再次开口:
”楚拾衔不用,”谢檐顿了顿,“别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