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灶门家的长女》壹世壞

1、相遇

　　炭治子是全村出了名的能干孩子，小到针线活，大到砍柴担水，样样都得心应手。不过最厉害的还得数炭治子那敏锐的嗅觉，村上经常有人麻烦她寻找东西，甚至于辨别做了坏事的真凶，大家都放心的交给了炭治子的鼻子。“可以说得上猎狗般敏锐的洞察力呢。”弟弟竹雄如此形容到，不过很快就被二姐袮豆子一个脑瓜蹦吓得噤声。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做为灶门家的长女，在父亲去世之后面对身体孱弱的母亲和尚年幼的妹弟，家里的生计理所当然的由炭治子扛起。炭治子今年也不过13岁，却已褪去了大半稚气，有着坚毅的眉眼和强健的体魄，是家里人最依赖的大姐。马上就要过新节了，炭治子想着再往山下的镇里送最后一批炭，顺便给大家买点新年礼物。花子和小茂也吵着要和姐姐一起去镇里赶集，母亲赶紧拦住两人，“姐姐这几天来回已经很累了，而且这次推车也坏了，你们走一会儿山路就累了，回程的时候可没法让你们上推车休息了。”好不容易劝住两个小冤家，竹雄也有点失落，“我还想和姐姐一起砍树呢。”炭治子摸了摸弟弟的头，“竹雄是个懂事的好孩子，等我回来之后再一起去吧。”不远处背着六太的袮豆子向姐姐挥挥手，“六太终于肯睡觉了。”“很不容易呢豆子，你也是了不起的姐姐了。”豆子看着长姐疲惫的脸，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替她理了理衣襟，母亲也走过来用毛巾捻了捻炭治子脸上的煤迹。“早去早回！”“路上多小心！”在家人的关心声中炭治子背着背篓缓缓下山。
　　“炭子真是太感谢你了，这么大的雪天还辛苦你给我们送来新炭。”阳子婆婆看着眼前喘着粗气的少女，将手中的毛巾递给她，“没关系！不然大家在新年就取不上暖了。”红发的少女拍打身上的雪花，爽朗地答到。“不过天已经这么黑了，今晚先在我家休息吧。”还等不及回答，婆婆就拉着她的手向玄关走去，少女的手很凉，但是很宽大，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粗糙。“诶！？可是……”“最近村子附近不太平，走夜路回家很不安全，婆婆我很担心炭子呢。”听着婆婆温柔的话，炭治子忍不下心拒绝，顺从地走进了屋里。
　　屋外的风夹杂着雪似乎更加凛冽了，还有一丝不好的气味也悄无声息地混入其中。披着两面褂的剑士正在风霜中疾行，尽管面上还是平静如水，但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比那怪物慢了太多。“北方驿站！北方驿站！”鎹鸦盘旋在头顶大声地播报着方位，男人此刻已经全速向目的地进发，一定要在那之前赶到！
　　“不！”从噩梦中惊醒，豆大的汗水夹杂泪珠从面颊滑落，尽管记不太清梦见了什么，炭治子仍感觉得到那是种无法言语的仇恨与落差感，莫名的心悸还残留在胸口，“母亲，，，”她口中喃喃到，从未感受过的压力沉甸甸地累积在背上。“昨晚实在太麻烦您了！还是不打扰婆婆用早膳了。”炭治子此刻归心似箭，再三拒绝了婆婆共进早饭的邀请，最后还是被塞下一堆烧饼。对着门口挥手的阳子婆婆，炭治子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朝着家的方向奔去。因为昨晚模糊的梦境，她现在心神不宁，只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赶回家。
　　可是到底还是来迟了，嗅着弥散在空气中的铁锈味，炭治子的心紧绷到了嗓子眼，推开门的一瞬间，扑面而来的血腥味给悬着的心彻底的当头一棒。“不！！！”她绝望地向家人奔去，母亲，豆子，花子，竹雄，小茂……甚至最小的六太都浸在血泊之中，表情还停留在去世前最恐惧的一刻。她颤抖着试探着每个人的鼻息，当摸到豆子身体尚存的暖意时，炭治子泪如雨下，可是其他家人都彻底失去了生机。“豆子，豆子……”她撕心裂肺地呼喊着妹妹的名字，没能得到妹妹的回应。炭治子一把将豆子背起，顾不上赶路的疲惫就朝着镇子最近的医馆奔去。此刻天还未明，薄雾缠绕在林间，空气仍旧是刺骨的冰冷，刺激着炭治子的肺腑，“求求你不要死……”眼泪混着鼻涕让炭治子更加喘不上气来，可是她不能停下，因为袮豆子是她仅剩的家人了，“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突然背上传来一阵大力，来不及站稳的炭治子连带着妹妹向后仰去，还好是新下的大雪，还足够柔软，没有摔的太重。炭治子忍痛坐起，可是背上的妹妹却不见了踪迹，“袮豆子！！”突然刚刚还尚存一气的妹妹悄无声息地立在身前，她赶紧一把抱住妹妹，“豆子刚刚没摔痛吧！姐姐继续背着你走。”可是妹妹猛然抬起的头却完全不是那个温柔如水的豆子了，青筋从额头蹦出，眉头紧蹙，眼瞳也变得如野兽一般冰冷，咧着尖牙就向炭治子咬去，炭治子惊愕中忘记了抵抗，“这是……”，被妹妹裹挟着向后倒去，“这是鬼！”
　　她想起昨天阳子婆婆提起过最近附近村子的不太平，“那些鬼都长着青面獠牙，见人就咬。力气也大得惊人，好几个成年壮汉才能按住，最后啊只能捆住四肢，往他们嘴里塞进竹筒才能消停下来。”想到这里，炭治子一手抵抗着妹妹的压迫，一手从腰间摸下斧头，趁着她张嘴袭来的那一刻将木斧柄抵在豆子牙尖，“不，不是豆子杀的大家，豆子身上没有杀生后的血腥味，只是有……”，还来不及多想她就感到豆子的力气更大了，整个人覆盖在炭治子上方，身形也在迅速变大，炭治子知道自己就快支持不住了……挣扎时衣襟也被拉开，给大家买的礼物也纷纷滑落出来，有给母亲买的护手膏，给妹妹们的头饰，还有给弟弟的草人。
　　嘀嗒嘀嗒，冰冷的液体从上方滴落，豆子充血的双眼不断地淌着泪，炭治子感受得到妹妹还留有人性，那份泪将炭治子心中最后的力量点燃，“豆子你一定不会就这样的！姐姐无论如何……也会把你变回去！”她用力抵住木斧柄，余光却瞥见一个疾行的人影向着她们奔来。出于本能，炭治子一把抱住妹妹向一旁滚去。那是一个穿着两面褂的黑发剑士，留着浪士头，黑色的眼睛仿佛没有一丝情感。见自己失了准头，剑士停下攻击，手上的剑却没有收入鞘中，依旧保持着攻击的姿势，“你在袒护一只鬼。”他的语调同整个人一样带着一股冷意，“豆子不是鬼！是我的妹妹！”明明知道此刻豆子依然有很强的攻击欲，炭治子还是将她护在身后。
　　下一秒豆子就被那人提在手中，“妹妹？这已经是一个恶鬼。”剑士提刀就要砍去，炭治子此刻睚眦欲裂，“不！！求求你…她是我唯一的妹妹了，求求你不要杀她！”炭治子整个人伏下，颤抖着磕头，这是她此刻唯一能做的，那个人的速度和力量远在她之上，硬碰硬只会让妹妹更早丢了命，她只能不断磕头，不断求饶。“把你的头抬起来！”那人突然呵斥到，“看一看你现在的样子，低头示弱就能改变什么吗。你妹妹已经化为恶鬼，我的工作就是斩下她的首级让她快点解脱。”“不……我妹妹刚才还在流泪，她还记得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变成这样，但是她还没有杀过人……”炭治子颤抖着解释，“一定……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变回去的！”
　　“你的想法实在是很天真。”黑发剑士依然毫无波澜地说道，“人的伤口一旦沾染了恶鬼的血液，这个人就会鬼化。目前还没有一个鬼可以变回去，而且一旦沾了人血，就再也控制不住吃人的欲望了。“不！袮豆子不会吃人的！”见炭治子还坚持着，黑发剑士彻底失去淡然怒喝到：“你究竟懂什么！如此弱小，如此天真，你所谓的办法就是哭泣着向我求饶吗？！我放过这一个鬼，就会有多少同你一般弱小的人失去生命！。”炭治子惊愕地看着他再次挥起剑身向豆子刺去，豆子嘴里立刻发出刺耳的尖叫。“不要！”炭治子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提起斧头埋头向那人冲去。黑发剑士自然很轻松闪过她鲁莽地攻击，轻送卸下她手中的斧头。可是没想着这个女孩子改变了方向狠狠地把头撞在自己身上，即使是身经百战的他也感受的到这一击的力度。“唔！”他只得将剑托砸在女孩的后颈上，女孩这才彻底失去了意识，倒在雪地上没了动静。
　　还来不及查看女孩的状态，豆子突然摆脱了他的束缚，一脚又一脚凶狠地朝着他的面门踹了过去，他只能连连闪退，却看见豆子没有继续攻击而是向晕倒的炭治子袭去。糟糕！这个鬼终究……但下一秒他却看见豆子以一种母鸡护崽的姿势拦在女孩身前，这个刚被转化应该还带着强烈口舌欲望的鬼，第一次打破了他对鬼的认知，“可以相信他们吗……”，最后他还是将剑归鞘，用手刀劈晕了豆子。将两姐妹并排着放在一起，静静地立在树旁等着两人转醒。
　　“炭治子，炭治子。”听着母亲温柔的话语，感受着妹妹和弟弟温暖的簇拥，炭治子知道这是梦，可是她却无比向往着顷刻前还属于自己的温暖，眼泪再次充满眼帘，“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妹妹，以后就只剩你们了。妈妈不是故意丢下你们……都怪我没有保护好大家。”“不！不是的！妈妈已经做的很好了。弟弟妹妹都被护在怀里，是恶鬼……”她已经泣不成声，最后的印象是那只温暖的手在自己额头的伤口上停留了很久。
　　醒来后看着妹妹还安好地躺在眼前，炭治子微微放下了心。“醒来了么。”心中一惊，那个男人还没离开，炭治子赶紧将妹妹护在怀里，“你们走吧，去狭雾山，山脚住着一个名为鳞泷左近次的老者，告诉他就说是富冈义勇指点你前来学习的。还有……”见女孩还懵在原地，他又提点到：“鬼不能触碰阳光，你可要当心。”炭治子还来不及应声，他已瞬身离开。“富冈义勇……”女孩记下了他的名号，将妹妹裹在怀里一步一步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