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天时之翼

20、第二十条好友请求

　　车上，十分钟后。

　　沈兰君越想越气不过，怎么段云州当时就不知道和超市老板说清楚吗？

　　她稍稍偏头，目光直指风轻云淡的段云州。

　　对方很快察觉到她的视线看了过来。

　　嘴角还挂了抹笑。

　　沈兰君先瞄了眼后座歪头睡着的段雨，才往段云州的方向靠近些，小声抱怨：“你为什么不和超市老板说！”

　　她居然为这事儿生闷气？

　　段云州张了张口，直接胡扯：“怎么了？超市老板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末了盯着沈兰君又补充：“老板那会儿光催我接水，我没注意。”

　　沈兰君抿唇不语，倒是气消了些。

　　仍旧半信半疑，但段云州还在开车，她不想影响他。

　　这事儿只能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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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51车开进S大西门停在露天停车场。

　　沈兰君默默把一瓶青荷递到段云州手里，就带着两瓶柠檬水下车。

　　和段雨一人一瓶，手挽手地去球场。

　　被丢在后面的段云州无奈抱着一件水跟上。

　　到了篮球场护栏外，段雨就一眼不眨地紧盯球场，下一秒目光锁定球场上的身影后。

　　沈兰君就被段雨愉快地抛下了。

　　顿时感到手足无措的她四下张望，她慌乱的视线毫无防备地和段云州撞上。

　　“段雨见色忘友的毛病是没救了。”

　　“没救？”

　　段云州认真点头，肯定道：“对，出去了别说她是我妹。”

　　话音刚落，沈兰君噗嗤笑出声来。

　　不过她替好友抱不平，“小雨还让我别说你是她哥呢！”

　　段云州意外地眨眼，“什么时候？”

　　看沈兰君忍着笑摇头。

　　他勾了勾唇，上前两步，“走吧。”

　　沈兰君鬼使神差地和他绕过防护网，进了篮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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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一群男大说说笑笑地围了上来，她眼前猛地浮现不久前，她就在这个球场向段云州要微信的情形。

　　“段哥这就带女朋友来秀恩爱了！”

　　“妹妹够速度啊！”

　　“段哥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好追？”

　　“妹妹你怎么追的段哥说说看！”

　　……

　　沈兰君茫然地摇摇头，脸唰地红透。大气不敢出双脚脚趾扣地，只能小声开口：“你们--”

　　段云州被一群队友又是拍肩又是捶胸的，同样红了脸，够呛。

　　可转头发现沈兰君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他收了笑大声道：“一人一瓶水还不够堵你们嘴是不是？”

　　周围的队友们依旧笑闹不停。

　　想到沈兰君因为超市老板的一句就跟他赌气半天。

　　段云州当即沉声解释：“你们一个两个都少胡说，她还不是我女朋友！”

　　此话一出，笑闹的人群顿时禁声。

　　沈兰君松了口气，可心里又闷得慌。

　　队友中有人回过神，尴尬地笑着说：“不是女朋友啊，不过看样子也快了吧！”

　　这话缓解了大家紧张的氛围，又转而吐槽段云州到底行不行。

　　沈兰君气恼地扫了眼这群男大，转头就离开球场。

　　偏偏背后还传来“段哥还不去哄哄未来女朋友！”这样的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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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段云州长腿一迈挡在她面前。

　　“你别听他们瞎说，我--”

　　沈兰君是听到他解释了的，没有气他。“我还是去外面走走吧。”

　　“我陪你！”

　　陪？沈兰君边走边问：“你的球赛呢？”

　　段云州无所谓道：“建筑系大四找我们打一场告别赛，不要紧。让他们打。”

　　“哦。”沉默了会儿，沈兰君停下来。她抬头，“你还是去吧。”

　　“没事，我陪你--”

　　沈兰君出声打断，“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打完这场告别赛。”

　　段云州注视神情认真的她微微怔住。

　　这儿，和球场就隔了张防护网。

　　他点点头，走出一步又回头，“刚才他们说的那些你别放在心上。”

　　沈兰君说好。

　　目送段云州一路跑回球场，她胸口缓缓起伏，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虽然在段云州面前表现得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但她还是忘不了球员们的调侃。

　　因为她从球员们的话中察觉到，段云州还是单身。

　　人在无意中会暴露真实。

　　那个说段云州变好追的球员话音之外，不就是在说段云州被女生追过。

　　沈兰君下意识叹气，在人工草坪上坐下。

　　她又发现自己心里对段云州那一点点点的好奇，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一点点点的喜欢了。

　　---

　　想到段云州在大学里被女生追过。

　　兴许还有在持续追他的情况。

　　沈兰君又叹了口气，她从来没有喜欢过谁，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望向球场上潇洒运球投篮的段云州，她嘴角不知不觉开始上扬。

　　“咦！兰君你怎么在这儿坐着啊？”

　　是段雨的声音，沈兰君仰起头，“小雨。”

　　接过好友递来的番石榴冰沙，沈兰君对冲她眨眼的段雨比了OK的手势。

　　段雨什么时候去校外了？

　　还和孙学长一起。看来段雨才是真正的速度！

　　沈兰君摘了吸管的纸套插进冰沙里小口喝，视线回到球场上。

　　近二十分钟的时间里，沈兰君认真观赛，并在心里默数了段云州投篮的次数。

　　丝毫没能察觉手中被她忽视的一杯冰沙早就化成了水。

　　因为她目光紧紧跟随着球场上的段云州。

　　这会儿有不少人，应该是建筑系的，在防守他。可段云州仍巧妙地躲过他们，一个起跳接到队友传来的篮球，再运球穿过拥挤的人群，大跑三步奔向篮球架双手高举篮球迅速投篮。

　　篮球自由落地，砰地一声昭示了校队的胜利。

　　段云州和队友们挨个儿击掌。

　　这是场友谊赛，段云州也和建筑系的人拥抱击掌，双方脸上都洋溢着笑。

　　沈兰君在心里默默为他鼓掌。

　　同时忍不住笑出声，因为段云州真的好像个无情的投篮机器。或者是傻乎乎的投篮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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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咬下唇，坚决不会把这个想法告诉段云州。

　　忽然间和段云州隔着防护网对上目光，沈兰君一愣，随后移开视线。

　　装作欣赏风景般张望四周。

　　目光很快被不远处排排坐的段雨他们吸引，忽然段云州就走向他们。

　　还对孙学长拍拍肩说了什么。

　　然后段雨欢欢喜喜地和孙学长走了。

　　没想到的是，段雨会冲她挥手。沈兰君以笑回应，视线中就闯入段云州走过来的身影。

　　她一时无措，单手撑在草坪上站起来。

　　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怎么出来了？”

　　段云州乖乖回答：“下半场我不打了，免得你等太久。”

　　“你手上那个。还喝吗？”

　　“啊？”沈兰君稍稍抬高右手，才回过神。难道他想喝？

　　她脸色乍青乍红地，“这是我喝过的。”

　　？段云州顿时明白她误会了。

　　忍不住想逗逗，他一把拿走那杯水。

　　沈兰君当即就扑上来要抢，段云州笑呵呵地说：“我没打算喝，我是看冰沙化了。”

　　她愣愣地眨了眨眼，又迅速后退几步。“你不早说清楚！”

　　段云州直呼冤枉，“我哪知道你会想歪？”

　　沈兰君又羞又恼，瞪了眼段云州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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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搭理跟上来的人，沈兰君直奔西门方向。

　　深知兔子逗不得，段云州直接认输。“好好好，是我没说清楚，我的错！”

　　沈兰君抬眼扫向他，“嗯。”

　　“还没告诉我你要去哪儿？”

　　“逛大学行不行？”沈兰君头也不回地说了就走。嘴角微微上扬。

　　没走出几步她脚下一停。

　　身边的人也跟着停下。

　　沈兰君仰头，视线里满是段云州汗涔涔的脸。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她改口说：“你不去浴室吗？”

　　瞧她皱眉，段云州下意识的反应，是自己身上的汗臭味熏到她了。

　　就挪开几步，“陪你逛大学。”

　　虽然天气阴沉沉的，但段云州刚运动完，心跳都还没缓下来，身上的球衣又黏糊糊的肯定不好受。

　　这个时候还说什么陪她逛大学。

　　沈兰君说不上此刻的心境如何，她不想误解段云州这样做的行为。

　　“要不，你去洗把脸，我等你。”

　　好吧，果然是熏到她了。段云州二话不说地点头，“等我十分钟。”

　　转身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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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中，段云州很快就跑远，还抓起球衣擦了擦脸。沈兰君把杯子扔了回原地等。

　　终于思考出段云州提出带她逛大学这个行为的答案。

　　那就是看在她是妹妹好友的份上。

　　这样一想心里轻松许多，却也失落。

　　她没看手机，忽然觉得十分钟好漫长，仿佛过去了半个月。

　　直到段云州的身影出现，沈兰君眼前一亮，脚下不自觉向他走近。

　　俩人面对面站着，段云州忽然紧张起来，他揉揉没干的头发问：“说吧，你想怎么逛？”

　　鼻息间侵入一股沁人心脾的薄荷味，沈兰君才后知后觉，他竟然洗澡换衣服了！

　　深吸一口气，她诚实地摇摇头。

　　对S大的地图开发，就只有篮球场、篮球馆和食堂一楼而已。“随便走走吧。”

　　“好。”段云州满口应下。

　　两人并肩行走在暑假里没有人影的校园里，路过绿化区，偶尔头上会有飞鸟掠过。

　　沈兰君今天穿的无袖上衣，手臂时不时擦上段云州婴儿蓝的短袖衬衣袖摆。

　　每每擦过，她的手臂皮肤都仿佛触电般。

　　段云州察觉到她抚摸了手臂好几次，“怎么了？是不是被蚊子咬了？”

　　“没！”沈兰君连连摇头。

　　紧接着，从她肚子里传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段云州勾了勾唇，“刚好我也饿了。”

　　“南门那边的食堂还远，你想去食堂看看顺便吃午饭，还是去附近的西门小吃街？”

　　沈兰君低着头试图遮掩红了的脸。

　　“去西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