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问》一李子

5、眼是一颗碎石

　　嘿，你听见了吗？你，是我的春天。
　　医院。深夜。走廊空空荡荡。黎佐完成了最后一台手术。
　　大家都说女孩子不适合干外科，家里人也是这样劝着。可黎佐不信，偏选了这条路，选了心外科。
　　女人累得快要虚脱，汗水早就浸湿了背，机械地进行消毒程序，然后，脱去手术服，瘫坐地上没再起来。
　　黎佐再醒来时，已经躺在了病床上。
　　“黎医生，好些了吗？”一旁的小护士先开口问。
　　黎佐脑袋还有点沉，但感觉没有什么大问题，说道：“我没事，是我犯低血糖了吗？”
　　看着脸色依旧泛白的黎佐，简单皱紧眉头，忍不住开口：
　　“你大半夜的一下就在走廊晕倒了，幸好先给我打了电话。要是黎叔叔他们知道又该多担心了。”
　　“他们不知道就好，”黎佐舒了口气。
　　“目前看来是低血糖加上劳累过度。”一旁的医生回答道。
　　部门主任和欧童也到了。
　　一番嘘寒问暖之后，主任建议黎佐可以暂时休息几天。
　　黎佐依旧坚持着：“杨主任，我很好，还有那么多病人等着手术呢，还有项目。”
　　“心外还有我嘛，岳明这周学习也回来了，小欧也在。你放心休息几天吧，这几周的强度确实太高了。昨晚是最难的一台，病人目前状态稳定，手术效果很好，项目也不急不出来，不需要过多担心。院里到时会表彰你的。”
　　“我……”黎佐撑起身子还想说什么。
　　“师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好好休息两天吧，你有好久都没睡个整觉了。”一群人围着黎佐，简单到一时说不上话。
　　“家属好好照顾咱们黎医生哈。”杨主任转向简单说。
　　一群人又潜退出病房。简单一下子变成家属，但不知道这个家属应该放在哪个位置。
　　“佐……”简单终于得以再靠近一些，她轻轻握住黎佐微凉的手。
　　黎佐倚着简单，“没想到我会倒下……”
　　“谁也不是钢铁做的，人总会有累的时候。你已经超级超级厉害了，刚才那个主任不是说还要表彰吗？”简单控制住呼吸，怕让身上增添的重量不安。
　　“嗯。也许我是该休息下了，但我还要争。”
　　争什么呢？黎佐心里自有答案。简单不清楚，但她知道有一条绝对争的是命——和阎王争命。
　　黎佐是个负责任的人，更是敢拼的人。
　　“好。”冷冷的灯光打在二人身上却泛出温馨的因子。
　　院里给黎佐批了三天的假，这三天的假来之不易，平时求爷爷告奶奶都不一定批得下来。
　　黎佐打趣说道，还是倒一下来得实在。在交接完手上病人注意事项后，黎佐才安心离开。
　　至于那位病人家属的感谢，她点了点头只接下了对方的眼泪和感激的言语。
　　黎佐和简单回了家，回到了她们两人的住处。简单规划着要给黎佐做些什么好吃的。
　　“书写得怎么样啦？小元最近怎么样，她朋友圈都熄火几天了，上次她肯定又喝得烂醉吧。”黎佐在阳台给三小只浇着水。
　　“佐，我想回去打工了，写作也不是件那么幸福的事。哎，反正小说在日程上写着，不急。”
　　“小元子遇到一点情感上的问题，还伤心着吧。”简单看着窗边认真的身影说到。
　　“嗯。简单，我们都不年轻了，想好再去做吧。小元是碰到渣女了吗？”
　　黎佐与简单对坐，八卦的眼神根本藏不住。元臻平时的角色才是那个渣女。
　　简单粗粗说了一下元臻的情况，黎佐饶有趣味地听着，嘴上一直挂着微笑。
　　“这样啊。摔个跟头才能成长，挺好的。你呢？”
　　简单不知道黎佐在问什么，隐隐的不安跳动着，期待着那点心思被发现，但更害怕不知道如何面对。
　　她不知道的是，黎佐把她的一切动作都抓住了——不自然的眼神，还有紧握的手，停在半空中的水。
　　那个吻如一把钥匙，解开了黎佐好久的疑惑——有对简单的疑惑，也有对自己的疑惑。简单啊，貌似喜欢上了她。
　　“我……，我怎么了。这种冲动的心思暂时还没有啦。”
　　“是嘛。你知道那天你喝醉亲了我吗？你以前不爱哭的，可最近在我面前哭了好多次。简作家，你的泪是为我而流吗？”
　　黎佐的手抚上简单的脸，她端详着对方的每一滴颤动。
　　简单的身子完全僵住，她想说些什么但似乎只能发出一些不完整的音节，只能微微摇了摇头。黎佐的目光就像刀子一样划开了简单的伪装与怯懦，她想探究干净下面藏着什么。
　　距离越来越近，两人的呼吸快要交缠在一起。黎佐手心的温度滚烫。
　　“是初吻吗？”
　　就这样僵持着，黎佐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对面依旧说不出什么话。
　　“我也要争，要争出个答案来……”
　　黎佐的另一只手轻轻撩起简单散下的刘海，然后吻了上去。
　　一切都被血液腾起的雾气充斥，心跳交错，气味纷乱。
　　嘿，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如果时间能停留在一刻，简单想不出一个可以解除的期限，只希望是永远。

作者有话说

　　这次一定要写完。怪激动的，可惜笔力只有如此，经验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