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写》花栖月

4、第 4 章

　　千手春树快亮天时才回来。
　　一推开窗就看见两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地上还趴了一排三个忍者。

　　“忍者不会来袭击。”千手幸蹲在地上，用陈述的语气说完了最嘲讽的话。“大名脚底下他们还不敢动手。”

　　可恶，就不该说的那么确定的！
　　千手春树捶胸顿足。

　　“柱间，那个要醒了。”
　　“哦哦。”
　　“咚！”
　　使用质朴的物理手法让即将醒来的羽衣忍者得到婴儿般的睡眠，千手柱间握着拳头，看向靠谱的成年忍者：“春树哥，这三个怎么办？”

　　千手春树：“……”
　　“这不在咱的任务范畴之内啊！”并不靠谱的成年忍者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

　　千手幸：“宰了可以吗？”
　　千手春树：“为什么你们之前不杀了？”

　　“不问点情报什么的吗？虽然蠢到这种地步的忍者可能连外圈都够不上。”千手幸抬眼，诧异道：“你不会幻术的吗？”
　　“柱间你会吗？”
　　“哈哈，我会一点的。”

　　“……”
　　没有丁点幻术天赋的成年忍者再次发出痛苦的悲鸣。

　　确定这三个忍者没用了之后，千手幸手起刀落结果了他们。
　　血淌了一地，旅馆的木质地板估计是要报废了。

　　千手春树领着两人翻窗走小巷，傍天黑前赶回了千手族地。
　　住的位置偏倒也有好处，进了大门没走几步就到家附近。挥手与两人告别，千手幸应下了千手柱间明日一同修行的邀请。

　　千手春树一脸“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见他刚有问出来的架势千手幸就回头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昨天他聊的是相当开心。但是，他绝对，绝对不要让人知道他和人谈理想谈的昏天黑地还吵了起来！
　　太幼稚了！
　　千手柱间，你要是和千手春树说昨天聊了什么，明天我就拎着你的脑袋去黑市那边报道吧。（笑

　　千手柱间的脑袋大概还是能保住的。
　　千手春树看他一副不想说的样子，虽然挺想知道，倒也没问千手柱间这个一问就基本会说的。

　　大人吃瓜是吃瓜了些，摆烂是摆烂了点，但多少还是会照顾一下小孩子的自尊心的。
　　回想自己幼年和人三五聚一堆，比体术比忍术比手里剑，最后发出真挚幻想：“我要成为最强的忍者！”
　　千手春树摸着后脑勺把俩小孩的脸代入进去。

　　千手幸：“我要成为最强忍者！”冷漠。
　　千手柱间：“我才是最强忍者！”激动。
　　千手春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到了族长院子，千手春树去给送千手佛间封印卷轴，不过多时千手佛间就喊人去叫长老们过去祠堂开会。
　　千手柱间带着两个弟弟往外走，在族长宅邸边的训练场边修炼边与他们讲这次的护送任务。

　　千手柱间：“这次任务很简单呢，没有忍者山匪袭击，超级安全，就是春树哥还有其他任务，我和幸在旅馆里等他那会儿还抓到了三个来偷袭的羽衣忍者呢！”
　　“哈哈，幸体术超厉害的，羽衣忍者刚翻进来就被他打晕了！”他扯着围巾抹了把汗，盘腿坐在沙石地上，“扉间板间。他也想创造出一个没有战争的世界。”
　　“忍族不会因为被雇佣为了得到更多任务而争斗，孩子也不会早早地死在战场上。大家都可以活下去，在那样的世界里。”

　　太理想化了。

　　千手扉间抱着手臂，垂头看着满脸都是向往的千手柱间，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幻想。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斗争，大哥，乌托邦是不现实的。”
　　“就算是用摧枯拉朽的力量强行统一整个忍界，大哥，人终归是要死的，没有绝对武力的压制，忍界终究会变回混乱无序的状态。”

　　“但是……”
　　千手柱间未说完的话被千手扉间打断，“大哥，退一万步来说，你现在有能按着族中长老和其他忍族签下和平协约的实力吗？”

　　千手柱间不说话了。
　　千手扉间看着他哥沉默着练习体术，转过头陪千手板间去练苦无。

　　幸？
　　千手扉间在脑中思索着这是族中哪个忍者。
　　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上个月路过族中训练场时那个一打二不落下风还把在一边碎嘴的千手介次捶进地里的小孩。

　　千手介次，族内有名的怪力，忍术虽然差劲，但体术强悍，曾经一个人硬用拳头捶死了四个宇智波。虽然脾气古怪了点，嘴也不是很干净，但实力的确没的说。
　　当时他十分惊愕的看着千手幸干脆利落抓着千手介次，三两下卸了他的关节，一脚把人踹倒，俯身握拳砸在千手介次小腹，把地面捶出了个人形坑。

　　千手介次嘴上不服输，扯着嗓门喊：“小白毛，你妈就是个废物！你有本事，咳，你接着打啊，你再打她也是个废物！废物废物废物！”

　　愤怒至极的千手幸皮笑肉不笑，眉眼间没了那种一切漠不关己的冷淡疏离，他噙着笑，一脚踩在还在喋喋不休的千手介次后背。
　　叫骂声戛然而止，转而是撕心裂肺的哀嚎。

　　千手幸蹲下身，伸手捏住千手介次的下巴，而后嚎叫变为呜咽，他再次握拳，像闹玩笑一样捶在千手介次背上。
　　刹那，千手介次口鼻涌出鲜血，呜咽声近乎消失，仿佛下一秒就能魂归彼岸。

　　小忍者早都害怕的躲到了边上，旁边几个本在看热闹的成年忍者，见千手介次喷出血奄奄一息，千手幸还攥着拳头往脑袋那比划急忙下场救人。

　　嗯，体术确实非常厉害。
　　转念，回忆起那张脸。千手扉间若有所思的捏着下巴。

　　当时他记得还要去给大长老送卷轴，看着千手介次安回下巴第一件事就是警告在场忍者不许往外说，自己踉踉跄跄往医疗忍者住处那边跑后，就颇为焦急地往大长老那边赶，倒是也没细想为什么他发怒时的样子，与千手鹭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听母亲说，自从千手鹭没了一只眼睛后就几乎不接任务了，又和一个不知道哪来的残疾男人结了婚，还搬到了族地边缘处去居住。婚后没多久就生了个孩子，没两年那个男人就死了，只留千手鹭一人辛辛苦苦带孩子。

　　那时母亲还在，他也才五岁，大哥隔三差五就要跟着父亲去出任务。
　　千手鹭时常来看母亲，那次大哥与父亲不在，板间和瓦间一个躺在被褥里睡得香甜，一个拖着木质短刀一边儿有模有样的比划。

　　母亲把他抱在怀里，虽然有些羞涩，但他也没挣脱母亲如今纤细无力的手臂，只红着脸低过头尽量无视两个大人的调笑。
　　许是把他当做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两人完全没有避讳他。

　　顶着两张看狗都深情的脸，骂千手骂外族骂大名骂个不停，千手佛间有名无姓龙之介一个不落。
　　用词文雅，坐姿端庄，远看只觉是两位贵族姬君在风雅地念绯句唱和歌。

　　实际，千手扉间被迫听了一脑袋八卦。贵族秘辛黑历史，要不是天将黑，父亲回来，她们两人估计是要将大名祖上都干过什么蠢事都扒出来。

　　他目光呆滞地看着母亲起身送走千手鹭，一改往日温柔模样与父亲大吵起来。

　　那日深夜，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他妈祖上是贵族，落魄了不说又出了恋爱脑，入赘也要和外曾祖母在一起，然后被家里除了名。
　　千手鹭是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姨母，还是前任大名的小女儿，论辈分火之国现任大名都是她侄子。

　　所以，千手幸，是他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弟。

　　回想起千手鹭对她家孩子的描述。
　　安静，温柔，漂亮，聪明伶俐乖巧可爱。
　　再搭配上上月见到的那张冷的像坨冰，写满“无所谓”“离我远点”“杂碎别碍眼”的脸。

　　千手幸：“我要创造一个没有争斗的世界。”慷慨激昂。
　　千手柱间：“好诶！我也要！我们一起！”兴高采烈。
　　千手幸：“我的挚友！”热泪盈眶。
　　千手柱间：“我的天启！”泪眼汪汪。

　　不，不能再想了！！

　　千手扉间捂着小腹，莫名感到胃痛。

作者有话说

　　私设：
建材四兄弟母亲是贵族之后。
母亲的父亲的父亲认的干女儿的女儿是鹭。
不记得岸本有没有给年龄差，就按都差两岁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