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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自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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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化的卫生间与暮和轩的建筑装潢格格不入,却也令姜青流安心几分。
淡淡地清香铺洒在空间里,他一边感叹卫生间还要熏香,一边解下裤子。
身后的隔间里断断续续地传出细小的声响,姜青流不甚在意。
他可是直观过大哥娇喘的男人,还有什么大风大浪他没见过的?
“这都是你逼我的!如果你愿意帮助我的话,我怎么会杀了你,你又怎么会死呢?”
身后的音量逐渐加大,说话的人情绪异常激动。
“你和凤勤天都不是好东西,手上染了人命,我杀了你也是替天行道!”
“对对,等我逃出去了,我就去把凤勤天杀了,他害死了自己兄弟还害死了我的老婆,他罪该万死!”
姜青流:“!!!”
坏了,这个好像真没见过!
姜青流小心翼翼地穿好裤子,确认没有惊动隔间里的法外狂徒,踮起脚尖就要远离现场。
一道冲水声响彻卫生间内,也覆盖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
姜青流瞳孔地震,感应式小便器!
有时候太过现代化也不是好事啊!
姜青流拔腿就跑,然没跑两步,头发被人狠狠扯住,用力一推,砸在墙上。
额头碰撞白玉瓷砖发出沉闷的声音,姜青流的呼救止步于口。
大脑短暂的空白后,头部的剧烈疼痛与晕眩以及耳边持续的嗡鸣席卷而来,姜青流脱力地跌倒在地任对方摆布。
待头晕稍有缓解时,姜青流已经被人跟烤乳猪一样“五花大绑”起来,勒着肩膀的手非常用力,对方的指甲透过衣物死死地掐着他的肉,没有皮外伤也会有淤青。
应该很疼,可惜更疼的额头令他无法感知。
姜青流睁不开眼,眼皮感受到的顺滑令他知道,他暂时“失明”。
一只耳朵有风抚的凉感,姜青流推测他现在站在卫生间唯一的窗边。
犹记他进来时,那扇窗户是关着的。
对方不会是想从窗户跳下去吧?
他们所在地可是三楼,跳下去不会死但腿肯定也会受伤,到时候不更容易被警察抓到。
这人怎么想的?
姜青流嘴角一抽发现比较难抽,他恍然意识到他的嘴也被绑住了。
仔细一闻,隐约有皮带的味道。
已知,他穿得是运动裤。
因为,在场只有两个人。
所以,这是法外狂徒的皮带。
姜青流很难评价,他甚至有点好奇,他身后的人裤子是否还在身上。
他心中嫌弃这根皮带却又在危急关头忍不住思维发散。
对方一看就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皮带勒得再死,他只要奋力张嘴还是有机会说话的,就是说话不清和嘴里得含一根别人的皮带而已。
倏地,对方情绪忽然非常激动,姜青流察觉到脖颈处抵着一个尖锐的东西。
一滴冰凉的液体顺着尖端流到他脖颈上,而后向下慢慢滑落。
是一把染血的刀。
疼痛感知迟钝,姜青流已经分辨不出自己脖子到底有没有受伤,只能根据对方先前所言猜测这是受害者的血。
背部紧靠的胸膛发出震动,耳中持久的嗡鸣使姜青流听不真切。
对方激动应该是卫生间进来人了,两人现在正在交谈什么,忽地他听到一个词——祁氏。
和身后人讲话的是祁郜宸,姜青流笃定。
两人的交谈似乎很短,他听到挟持他的人说了“警察”一词,随后背靠的胸膛没再传出震动。
对方应该是命令祁郜宸出去支走警方,此刻外面的应该聚集着一堆警察,商讨拯救他的方法。
当下似乎只能老实等待被救。
但,生命受胁方面,姜青流从来只相信自己。
“呜!”
“别吵!”
对方的情绪依旧很亢奋,姜青流动都没动只是叫了一声便被呵停。
高度紧张的人往往会忽略身边很多细节,时刻注意门口防止警察入侵的法外狂徒恰巧给姜青流创造了绝佳机会。
捆绑在双手手腕上的领带已经解开了。
姜青流会卸骨但这具身体不会,所以他只能慢慢尝试。
骨头间的触碰一定会有声音,未免被发现异样,他便制造声音。
对方随后更为大声的怒吼简直助姜青流一臂之力。
他成功完成卸骨、松绑、正骨这个操作。
脖子上没有刀的感觉,但也近在咫尺;双脚被捆着不容易解开,他无法逃跑;这具细胳膊细腿且没什么力气的身体,根本没法反击和搏斗。
他现在唯一能办到的就是挣脱钳制,张嘴求救。
瞬息之间,一个拳头用力打在鼻梁上,老总疼得眯起眼睛直冒眼泪花,掐着姜青流肩膀的手也因卸力被挣开。
晕眩犹在的姜青流摔倒,倒地时他迅速推开眼前遮挡物并大喊:“救命啊!”
老总以为他要跑,顾不得疼痛也顾不上逃,嘴上喊着“我杀了你”,直接坐在姜青流身上握着刀往他脖子刺。
姜青流眼疾手快擒住他的手,继续大喊:“要撑不住了!”
瞬息万变间,警察蜂拥而入,缉拿老总,姜青流身上一轻,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地。
身为外科医生的顾游立马蹲到他身边解开捆绑的东西的同时检查他的情况。
初步断定,除去腕部扭伤,最严重的只有额前撞击伤,其余要去医院经过机器检查才知道。
躺在地上的姜青流没有决定权地被抬上担架,推上救护车,凤时与顾游陪同。
暮和轩混乱的烂摊子则由祁郜宸三人解决。
晕车加上本就头晕,姜青流基本是车子启动没多久便吐了。
多亏凤时细心,及时向救护人员讨要袋子避免了姜青流吐在救护车上的灾难。
呕吐过后,虽然依旧晕乎,但相较刚才明显好受许多。
姜青流是个闲不下来的性格,稍有活力便开始作妖折腾人。
“大哥,我要喝奶茶,你给我买。”姜青流仗着自己是病患为所欲为。
还顺带卖一波惨:“下午我本来是想要买奶茶喝的,可是想到大哥今晚要请我吃饭,为了不辜负大哥的一番好意,我便忍住了自己的欲望。”
“结果!”这两字姜青流说得痛彻心扉,激动的表情牵扯到额头的伤处,疼得他龇牙咧嘴,话都没说完。
他虽没说,凤时二人都知道“结果”所指的意思。
缓过疼痛后,姜青流直勾勾地盯着凤时,乌黑的眸里满是期盼:“现在我的肚子空空如也,急需奶茶蓄能!”
凤时只是静静地回看他,不点头答应也不开口拒绝。
顾游在旁边当背景板看热闹,身为凤时的朋友,他了解,凤时不说话通常意味着拒绝。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姜青流扭头避开凤时的眼睛,耍赖地说。
凤时总算开口:“等你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我不要!”害怕再次牵扯到伤处,姜青流平静地抗议,“现在已经晚上了,等检查结果出来肯定要半夜,到时候就没有奶茶店开门了!”
顾游瞅眼凤时,掩去眼底的惊诧,虽不解姜青流的执着,但还是安慰他:“今天喝不到,就明天再喝嘛。”
“不行!我今晚一定要喝奶茶!”要不是被限制,姜青流早就在担架上手舞足蹈起来。
幸好,丰富的语气和语言弥补他的欠缺:“呜呜呜,下午才出医院,晚上又进医院,这两天的时光全都耗在医院上了,我简直是全天下最可怜的小孩,括弧,喝不到奶茶版,括弧完毕。”
凤时:“……”
“等下给你买。”
凤时的妥协令一旁看戏的顾游倍感震惊。
他认识凤时有几年,深刻体会到凤时的控制欲和强势。
他对他们的要求可从来说拒绝就不更改,印象里他对凤鸣也没有心慈手软过。
怎么到姜青流这就转变了态度?
顾游看眼担架上满脸写着“计谋得逞”四字的姜青流,心中猜测:难道是因为对方熊孩子般的性格?
因为没办法,所以只能同意?
越想越觉有道理,说服自己的顾游同情地拍拍凤时的肩膀。
凤时:“……”瞎凑什么热闹?
令凤时妥协的姜青流仍然没有消停:“为什么要等下再买?等下是什么时候?你不能现在让人给我买吗?我想一到医院就能喝上美味的奶茶!”
顾游稍稍体会到凤时无语的感受:“你一直说话,头不疼吗?安静歇会不好吗?”
“当然头疼,但是头疼就能阻挡我喝奶茶的脚步吗?”姜青流意志坚定,“办一件事就不该惧怕任何艰难险阻,区区头疼在奶茶面前不足挂齿。”
“你现在给我买奶茶,我就歇息!”
姜青流慷慨激昂地演讲带来的后果就是再一次的呕吐。
吐完,说出的第一句话是:“我要喝奶茶。”
顾游为他的毅力翻白眼:“奶茶是吧,我现在叫人帮你点。”
姜青流不在乎是他买还是凤时买,只要有奶茶喝人就爽快,当即跟顺口溜般无间断输出,顾游连叫停的机会都没有。
“点这么多你喝得完?”顾游不怎么接触奶茶,但刚才姜青流报了一连串的名字起码也有五杯左右。
“你别管。”姜青流撅嘴,行为极其幼稚。
“是,我管不着。”顾游拨通电话打开免提,放在姜青流身边,“这是我助理,你再跟他说一遍你要喝的奶茶。”
“那你刚才怎么不让我和他说,害我还要再说一遍。”姜青流不满地嘀咕。
顾游气笑,握紧拳头举到他眼前:“请你喝奶茶还废话那么多!”
姜青流歪头不看他,嘴不停地再次报奶茶名。
点单结束,见顾游挂断电话,姜青流问:“你不是医生吗?怎么还有助理?”
顾游再次翻白眼:“医生怎么不能有助理?再说了我好歹是个富二代,有个助理不是很正常?”
姜青流人难受,便想着通过聊天转移注意力:“你当医生,你家产业怎么办?谁来继承?”
“你怎么比我还八卦?”顾游吐槽后回答了他的问题,“我家就是开医院的。”
“原来开医院也能成为富二代吗?”触及到知识盲区的姜青流真诚询问凤时。
顾游易燃易爆的性子彻底点燃:“你再不安静,等你好了我指定揍你一顿再让你进趟医院!”
“你以大欺小!”控诉后,姜青流真就合上嘴,安静下来。
两人观察姜青流一会,确定他没再闹腾,紧迫的神经也稍稍得到放松。
行驶在马路上的救护车偶尔会摇晃,姜青流盯着车顶晕晕乎乎之间忽然想起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
“嘶——大事不好!”
凤时二人看向姜青流。
顾游无奈:“又怎么了?”
“我的手机没拿!”
凤时:“……”
顾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