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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跑步 ...

  •   敲门声响起,睡得迷迷糊糊的龙俊去开门。
      好像白了些的龙邦随身背了个包,穿着黑色T恤和卡其色长裤站在门口。
      一身睡衣的青年泛着慵懒的气息,俊俏的脸睡得微红,惊喜的喊,“邦哥你来啦。”
      他惯是会说话的,雪白的牙齿咬着红润唇瓣,羞软着轻声说,“我好想你。”
      龙邦也羞赫的点头,“我也想你了。”
      “坐着休息一下吧。”龙俊拉着人进宿舍,搬了个凳子让他坐下。
      茶杯只有自用的一个,青年倒着温水端给双儿。“邦哥,喝点水。”
      “坐车过来累不累啊?”龙俊关切道。
      “不累的。”龙邦摇头,与每次写信都数页信纸话密的样子相反,和青年面对面的时候他都是沉默寡言,望着活泼讨喜的龙俊心生欢喜,但说不出什么话来。
      青年知道他的性格,知道双儿是有认真听自己说话的,于是主动说了许多交心的话,叫两人的相处不是那么的干枯无味。
      “邦哥,”龙俊黑白分明的眼睛对视上邻居家大哥,坚定的说,”等我毕业找了工作,你就不用这么累了。”
      “我这个专业毕业了都是成为工程师,吃技术这碗饭,到时候我供你上学。”
      龙邦听着他的承诺,有些失意又有些欣慰,低声应道,“好。”
      “邦哥,你今晚上就在我这睡吧,和我凑活一晚,明天再回去。”龙俊觉得宿舍的床应该可以睡下两个人。
      他接着问,“邦哥,你吃了饭吗?我带你去外面吃吧。”
      龙邦都行,只要见到对方,和龙俊在一块呆着他就心满意足。
      “那等我换身衣服。”男子找出白衬衫和黑裤,把睡衣衣摆往上卷起,露出紧实洁白的腰腹,再往上,龙邦就不敢瞧了。
      青年被双儿照顾的很好,白皙的身躯没有一块瑕疵伤疤,肌肤富有光泽,洋溢着年轻人的活力。
      龙俊朝双儿笑笑,清俊面容,眉眼弯弯,亲昵的招手,“邦哥,我们走吧。”
      他一声声邦哥唤到了龙邦心里去了,双儿心想,这一刻就算是要他命也值。

      学校门口有面馆,价格实惠分量还大,是吃怕了食堂饭菜的学生的不二选择。
      龙俊要了份小碗的清汤面,给龙邦点了一份大碗的牛肉面,先付钱再下面条,铁公鸡难得大方的真请吃饭,还给加了肉。
      “邦哥,这家面馆的面都是手工扯的,筋道好吃。”龙俊的面先上,他夹了一筷子用小碗装着,分享给坐在对面的人。
      长相极为正气的龙邦眼里情意是收敛的,只有在望着青年的时候才能看出一二。
      加了勺辣在小碗里,油泼辣子极香,筋道的面条在口腔韧滑有嚼劲。很快,大碗的牛肉面上了桌,龙邦把牛肉面里的牛肉夹到清汤面的碗里,龙俊连忙用手背遮住自己的碗不让对方放进来,嘴里的面条咽下后开口说,“我要是想吃会自己加肉的。”
      “邦哥,你快尝尝这家的牛肉面好不好吃。”他眸子光亮,催促道。
      “好吃的。”龙邦想夸夸面条,找不到词,再重复了一遍,“好吃的。”
      “吃到好吃的,我都会想和邦哥一起来吃。” 青年甜言蜜语一句接着一句,“不过,最好吃的面条还是邦哥煮的面。”
      “高中晚上放了学,咱们一起走夜路回家,到家都饿了,邦哥就烧水煮面,那时候胃口可真大,一锅的面两个人分了个干净。”
      龙俊回忆往事发笑。龙邦也想起了半大小子的龙俊长得那么秀气,饿了能一口气吃好几碗面。
      不由说,“你要是想吃,等过年放假我再煮。”
      “好嘞。”

      正午明亮的阳光从透光的窗帘照入宿舍里,宿舍天花板顶上旋转的小风扇只能驱散走一点热气,嘎吱嘎吱的声响使人犯困。
      白色蚊帐里两人相对侧躺,身形健硕的双儿拿着本子为怀里睡眼朦胧的青年扇风。
      其实挤一张床上还是有点热的,龙俊也不能让人去睡地上,只得仰起脸感受着轻柔的风拂在脸颊,身子热出了汗。
      “邦哥......”青年似是呓语,喊了一句。
      龙邦立刻压低声音回他,“我在。”
      “我先睡一下。”龙俊抵抗不住午觉的吸引,头倚在双儿结实的臂膀闭上眼。
      “睡吧。”扇风的力度小了点,仿佛怕打扰对方的睡梦。

      龙俊前脚刚送龙邦坐上公交车,后脚就看见了龙诩从轿车上下来。
      龙诩一脸惊喜,“你是来接我的吗?”
      青年肯定不能扫兴的说不是,于是点头,扬起笑说,“诩哥,你回来了。”
      做了弟弟司机的龙区摇下车窗,看着两人般配的走在一起,莫名的想下车抽支烟。
      在发尾扎了个小辫的双儿有些开心,搂着龙俊的肩膀勾勾搭搭,不时附在他耳边低语,两人便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红色夕阳下,青年的侧脸美好,眼尾的笑意真实,他忽地偏头余光对上了痴望着的龙区,习惯性露出笑容。在龙俊看来,笑脸迎人是做人的基本,但随着年岁的渐大容貌愈发俊俏,这个笑容无形间就引诱了别人,让有的人心生妄想。
      你看,他对着我笑,笑得那么动人,我和他有缘分。然而忽视了青年对着每个人都笑。

      到了宿舍,两人坐在各自床上,龙诩把重叠的蚊帐掀开,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个盒子,打开之后是只做工精美的腕表,示意龙俊伸出手。
      “诩哥,这会不会太贵重了?“青年明明很喜欢,口是心非的推拒,”我不要。“
      “我也有,一人一只。“双儿左手戴着同款不同色的黑色机械自动手表,探出手臂捉住另一张床没反抗的青年的手,将银色腕表扣在其手上,夸道,”你戴着很好看。“
      “谢谢。”龙俊羞敛的低下头,目光顺势落在表盘上仔细观摩着这个稀罕物。和简单的闹钟相似又不同的是手表上的表盘里有大小三个的轮盘,齿轮彼此嵌合转动,他有些看不懂没标数字的表盘,身子往床头挪了挪,请教起在身侧坐着的龙诩。“诩哥,这要怎么看时间啊?“
      两个人身子隔着床头的矮栏杆凑在一块,头也靠的极近。
      “你看,最小的齿轮指针是秒针行走,中间的齿轮里那根指针是分针,外面一圈走的最慢的指针是时针,在表盘正东西南北处有四个点,我们看针指向的角度确认时间。“龙诩给银色手表调过时间,两只指针同时移动的手表并列,双儿轻声说出时间,”到下午六点了。“
      “离晚自习还有半个小时。“关心学习的龙俊提醒。
      龙诩发出邀约,“晚自习结束要不要去跑步?”
      “可以啊。”青年答应下来,刚收了个手表,好说话的很。

      九点多的操场凉风习习,散步的人不是那么的多,但都是成双结对的,龙俊不太自在的默默和身边的双儿隔开一个跑道的距离。
      龙诩跑到他身边,不高兴的低声问,“离我那么远干嘛?“
      “有点热。“容易出汗的青年没停下脚步,喘息说。
      双儿瞧着他秀气的鼻尖上有一层细密的汗,莹润白净的肌肤被热气熏得泛红,脸蛋红得像熟透了的果子诱人,不由压低声音问,“要不咱们回去?“
      说要来跑步的是龙诩,跑了两圈说回去的也是龙诩,龙俊加快了脚步,无奈的呻吟道,“跑完这一圈。“
      龙诩被他那一声愁怨的呻吟勾的心痒痒,扯着话题非要在跑步的时候和青年唠嗑。
      说话会打乱呼吸的频率,青年的呼吸急促,不时回一句,跑得就更懈气了。最后两个人从慢跑变成了散步,走回了宿舍里。
      白T恤被汗浸湿,整个的透明,青年平复呼吸后,小口喝着温水,累得连汗珠流在眼尾都没想抬手去擦。龙诩便用湿毛巾替他擦脸,又卷起他湿漉漉的T恤下摆帮他脱掉。
      体质好的双儿没怎么出汗,手中一把写着字的大折扇比吱呀乱叫的老旧风扇风力更强,青年双手撑在宿舍上一代留下的课桌桌面,边蹭扇子的风,边用湿毛巾擦身体。
      龙俊身上虽然流了很多汗,但没有一点汗臭味,凑近了闻是常用的肥皂香味。他的肚子软乎,没有双儿那么高的肌肉含量,龙诩伸手摸摸,挠得人痒痒。
      青年用手推开龙诩作弄的手,语气羞恼,“怪痒的。”
      发脾气都是那么的可爱。
      双儿很想抱住他亲一亲,可担心过界会把人吓跑,于是低声下气的哄道,“让我摸一摸吧,你也摸摸我的。”
      艳丽的五官染上媚意,龙诩大大方方的拉着青年的手就要来摸自己标准的八块腹肌。
      “我去洗澡了。”龙俊怯生生的收回手,攥着毛巾从双儿与墙的空隙间逃离。
      用脸盆接着水,冲澡的青年内心生疑,揣摩他是不是喜欢我?是我自作多情了吗?
      然而龙诩神情坦然,举止更像是正常的友情。
      龙俊也拿不准,察言观色只能猜对方的喜乐,猜不中难以捉摸的感情。
      两人交替进入浴室冲凉,龙诩心里打鼓,擦肩而过的时候偷瞧了眼冲完澡出来的青年,见他面色平静,还冲自己笑笑,不由得长舒一口气。在没确定对方心意之前,双儿不敢戳破那层窗户纸,要是龙俊不喜欢自己,岂不是朋友都没得做了。
      熄灯后,不大的宿舍内很暗,风扇吵得两个有心事的人睡不着,薄薄的白色蚊帐隔开两张床,躺下后彼此的发璇相对,靠的极近,几乎触手可及,压抑着呼吸怕惊扰了对方的好觉。
      同步的钟表在暗潮流动的情愫之间滴滴答答转动,时针悄无声息往下一格移动,龙诩闭目数着心脏跳动的频率,心想要不要放手一搏。
      年少的情谊时常让人踌躇,有时又冲动的不顾后果。
      龙诩动作轻手轻脚,坐起半个身子,低垂眼眸望着朦胧网纱下睡熟的青年,陡然生出的勇气很快消耗殆尽。
      祝你睡个好梦。龙诩躺下,在心中无声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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