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修行日志》钢材加工

16、野鸡

　　山林多野匪，宣世安砍掉他们老大的脑袋，这群人见势不妙逃走了。
　　如果是酷烈的罪人流放之地，宣世安就算砍掉老大的脑袋，他们也只会大笑起哄，然后一拥而上，反正多活一天都是赚，有好看的节目当然是往前凑。
　　宣世安转了个刀花，甩去血滴，准备继续走，至于不远处的呼吸，她无意戳穿。
　　“……少侠，咳咳，等等。”
　　一名少女从泥潭中爬出，她老远就看见这群匪徒来，只好躲在泥潭里。
　　这位肯定是行侠仗义的少侠，好温和的气质，是好人没错了。
　　“多谢少侠救命之恩，我身上有一两银子，全给您，”小泥人从衣襟掏出一块脏污的银子，她想擦干净，却发现全身上下没有干净的地方，有点尴尬。
　　“不用，”宣世安看天色渐晚，“我能借宿一晚吗？”
　　“可以可以，少侠是大恩人，”少女前方带路，活泼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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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侠，我叫野鸡，因为我出生那天，爹刚打来山上的野鸡，那尾羽是彩色的，娘说要给我当嫁妆。”
　　宣世安默默听着，直到抵达一个还算富裕的人家。
　　刘野鸡默默绕过灯火通明的主屋，那里的热闹不属于她，一个小茅屋出现在不远处，“少侠快过来，这是我的屋子，我自己造的。”
　　刘野鸡不要跟妹妹们一起住大通铺，她们和弟弟一样，好烦，会抓她咬她，抢她的东西。
　　刘野鸡很认真的铺开床上的棉絮，这床看起来承受不起两个人的重量，吱呀作响，“少侠，不脏的，我有经常拿出去晒，对不起，让您住这种地方。”
　　宣世安问：“你睡哪里？”
　　刘野鸡挠挠头，“地上不是还有空位嘛，不要紧。”
　　宣世安盘腿坐在地上，掐诀打坐，“不必，我晚上有功课，你睡床上。”
　　宣世安只是想找个安全的屋子，在野外容易被野兽袭击。
　　“少侠是在练功？”刘野鸡眼中闪过隐忍的渴望。
　　宣世安看了她一眼，“不是，只是锻炼意志力的法子。”
　　【爹爹，我砍断木桩了，我也可以习武，快…看…】
　　刘野鸡下意识抓握手掌，却无法完全弯曲，掌心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宣世安一笑，然后提着木桶往井边走。
　　冰冷刺骨的井水冲刷她身上的泥污，刘野鸡失去部分知觉，浑身发热，一次又一次，直到彻底洗净。
　　她没有弄湿头发，这么晚了，长长的头发未干，容易钻了虱子，生风寒也没有人会为她请大夫。
　　如果少侠没有来，她顶着泥污入睡也还好，可她打从心底不想在外人面前这样，她不想没有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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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手筋已经粘连在一起，要慢慢挑开，忍住，”中年女子手持匕首，朝少女的手刺去。
　　少女痛到发不出声，她浑身动弹，女子拉动绳子再绕了几圈，彻底固定。
　　“这是漫长的过程，如果你还想握刀，就忍，”几滴血溅射她面部，女子没有擦，继续挑动筋脉。
　　宣清波对人体的了解超乎寻常，不然，她决不能苟延残喘至今，还能保住上半身行动。
　　“姐姐……”少女吐出染血的白布，她咬断了一点舌头，好在可以愈合，含糊不清的呼唤。
　　女子应一声，进行最后的收尾缝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