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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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是一个小时前发的，他那会儿刚进商超忙着挑物品，没注意到手机的震动。
他先打开付款界面把钱付了，将车推出了付款柜台，才切到聊天界面。
一个小时过去了，就算之前打算一起吃的晚饭，现在也已经要换人了吧。
不过陶溪然还是回复道：“刚在买东西，没看到消息，不好意思。”
傅斌信息回得很快：“没事，刚回来是要准备不少东西，怪我实在太忙了，一下子没想起来，那你晚饭还没吃吧，在哪儿？我让司机去接你，我们一起吃点儿。”
陶溪然看着消息，沉默了会儿，将自己的定位发给他。
“行，你们那儿有家意大利餐厅还不错，我们就去那里吃好了。快到了我跟你说。”
“好。”
晚风习习，陶溪然站在商超门口的红绿灯下，于人来人往间等着傅斌。
很快，一辆黑色奔驰S300L停在路边，按了按喇叭。
车窗当下，傅斌坐在后座，朝着他招了招手。
“然然，快上来。”
陶溪然再一次确认了自己阻隔贴是不是贴好了，就上了车。
傅斌今天心情似乎很不错，没有昨日突然闻到信息素的那种不耐。
“就去omeskhe吧，东湖路的那家。”他放下挡板对着司机说。
穿着黑色制服点了点头，打了右转向灯，朝着那家餐厅开去。
车上只能闻得到傅斌身上的麝香。他应该也是从公司出来，身上还穿着偏工作风格的西装，手上戴着一块绿水鬼，整个人泛着精英感。
傅斌只要愿意耐下心跟人好，基本就没有他拿不下的人。他自己心里也知道。
他给陶溪然拆了瓶水，温声道：“今天第一天上班吧，感觉怎么样？”
“还行，不太累。”
“你说你入职的那家公司叫什么来着？”
不知道为什么，陶溪然在这个问题下犹豫了几秒，说了个模糊的答案：“就是家刚起步的科技公司，没什么名气，老板也都是些年轻人。”
“嗯。”傅斌揉了揉自己鼻梁。今天开了一整天的会，各个部门吵吵嚷嚷的，虽然最后是拟定了方案，但这么一天下来，他也有点累了，自然不想再去多问什么。
“不累就行。”
等司机停下车，傅斌才从浅眠中醒来，睁开了眼，星光顶下，桃花眼摄人心魄。
不得不说，傅家大少爷这张脸，也确实是他纵横情场，情人无数的资本。
陶溪然看着他眼底浮现的黑眼圈，轻声问：“你很累吧，太累了我们就不吃饭了，早点回去休息。”
“没事，不用担心我。”傅斌极为绅士的替陶溪然开了门。
餐厅的位置是他们来之前就已经预定好了。这家意大利餐厅算是个小网红店，傅斌也是找了朋友的关系，才能临时订下一桌。
包间的位置已经没了，只剩下一个观景塔。傅斌替陶溪然拉开椅子坐下，这个位置桌上正对着江边，能看到岸边有游人拿着气球在逛着，江面上游船慢悠悠地走。桌面上有两支铜烛，于昏暗灯光下点燃，烛火摇曳，照在人脸上平添几分缱绻。
服务生见到衣着不俗的人进来，自是认真对待。替两人斟好茶水，又夹了热毛巾放在客人的手边。打着蝴蝶结领结的经理过来亲自给他们点单。
傅衍辰翻阅了一下菜单，对经理颔首：“来两份五分熟牛排，两杯红葡萄酒，一份沙拉，谢谢。”
“好，您先喝点茶，才马上就上。”
陶溪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微微垂下眸。
其实他很想说，他不爱吃牛排，也不爱吃意餐。他之前在意大利餐厅打过很长时间的工，看到意餐就会想起那时候蹲在后厨飞快扒两口饭，又重新起来端盘子时候。
傅斌在每个细节都很绅士，可偏偏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他的想法。
所幸还有一份沙拉。等餐食上齐时，陶溪然只是象征性的切了切牛排，没怎么入嘴，端着红酒杯抿了抿。
葡萄酒确实不错，刚端上来的时候还有些硫磺味，等醒过酒之后，入口甘甜醇厚，半点都不涩口。
陶溪然对酒本身没有特别热衷，尝不太出来细节的好坏，只觉得这瓶确实不错。
所以他还留意了一下是什么牌子。
瓶身上是法语，用花式字母写着——冷玫瑰。
无端地，陶溪然看着傅斌，脑海里勾勒出的却是那个与傅斌长着有些相似的脸，却完全不同气质的人。
傅斌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一天工作下来他有些饿了，切着牛排的时候他问道：“你的父亲身体还好吧？上次去拜访的时候，你的母亲…继母说他正好有些感冒，去医院了。”
“嗯，现在应该好的差不多了。”陶溪然应道。
“没事就行。”傅斌喝了一口红酒：“你舅舅现在是在哪儿？印尼的那家分公司吗？”
“是的。”陶溪然点头：“说是在那边有点能源方面的业务。”
傅斌短笑一声：“他倒好，自己跑出去了，丢下国内的一帮人不管。”
陶溪然沉默了一会儿，没接话。
“你舅舅以前的业务，现在是齐城根在管吧，就你继母她表哥。”
“嗯。舅舅出国了之后，我爸分配给他的。”
“他倒是命好，一个流氓混混靠着女人上了位。”想到齐家老大对金钱永远欲求不满的样子，傅斌冷嗤，“你不会真的以为，是你舅舅出国了，你爸才把国内能源的项目给他做？”
陶溪然用叉子叉起沙拉碗里的罗马生菜，看了看又放下了，垂眸道：“这些我也不清楚，我之前都不在家里，也是舅舅过年来看我的时候说的，他说自己年纪大了，太忙的业务也带不动了。”
“年纪大了……”傅斌看着眼前这个不争不抢的人，没再说什么。
一个不管家事的beta而已，有些事跟他说不着。就算他想管，他继母齐婉雯防他防的要死，哪里还会让他接触到半点公司上面的事情。
他那个舅舅，明摆着就是在齐家上位之后，被人吹了枕边风扫地出门了而已。根本不是他舅舅出国了之后，国内业务让齐家那流氓做，而是齐家在国内已经掌控了公司大部分话语权，直接把以秦乾为首的陶家人一股脑的打包送走。
秦乾出国去做他的小生意，他原先在国内的亲信愿意跟他走的，现在都在印尼晒得跟碳似的，挖他们那座倒霉矿山。不愿意出国，想继续在国内混着的，不么被遣到边缘部门做点边缘的活计，不么直接找由头给了一笔赔偿金就让他们赶紧滚蛋。
辞退声明是盖着公司红头的，如果有人不服气，那齐家的流氓队伍又可以派上用场。
所以无论是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的，陶天华原配阮明霜这一脉的人，都在极短时间内被肃清。
唯独留下了个身上流着陶天华血液的陶溪然没办法明面上去动。
可偏偏这不争气的孩子是个beta，是个毫无作用，平庸的beta。
在学校天天只知道做自己的实验，做自己的研究，对家里的事情半点插不上手。
齐婉雯多开心啊，赶紧哄着陶天华让他给钱，送陶溪然出去念书。
在圈子里说起来也好听，是自己建议让原配之子出国深造。
深造个屁，做那点无聊且没用的研究，等他回国阮家都已经散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白白便宜了他们。
傅斌暗笑，想起了今天总公司那边传来的消息，董事会那边已经在着手布局了，让他这边要把人稳住。“如果没办法完全争取，起码也不能让陶溪然跟自己站在对立面”。老头这么对他说。
他看陶溪然杯子里的酒已经没了，拆了酒瓶子的木塞，给他续上。
这会儿他才发现，陶溪然面前牛排盘子里的牛排只是被他象征性的切了几块，其实都没有动。
傅斌心情大好的时候，就能温声细语：“怎么了，没胃口吗？”
陶溪然见他注意到了这点，拿着叉子在牛排骨上刮了刮：“也还好，不怎么吃牛排，沙拉就够了。”
“那怎么行？上了一天班还就只吃这么一点？”傅斌看着眼前这可怜的beta，甚至都有点怜爱他了。
他朝经理招了招手：“加点菜。”
守在一边的经理上前来，拿着菜单，“你好，请问想再要点什么？”
傅斌接过菜单刚想随口报什么，顿了一下，又本子递给陶溪然：“然然，想吃什么你直接点吧。”
陶溪然不用翻菜单，就直接报了菜名：“番茄浓汤，谢谢。”
“好的，稍等。”经理收起菜单就离开了。
这顿饭后面吃的还算是温情，傅斌彬彬有礼，放下傅家大少爷的架子，少见的为一位beta服务。倒水，夹菜，添酒……
适当的时候续上话题，甚至还跟陶溪然分享了下自己成长经历，说了几个笑话。
到了最后，陶溪然甚至喝得有些晕。他靠在椅背上，看着眼前这张脸。
傅斌见他呆呆的望着自己，眼底渴求在酒精的催发下毫不掩饰，心里更是开心了。
‘滴滴——’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
“傅总，上次您让我们问的阻隔贴我们找到了，北美有个生物研究技术团队有做这种，能让在短时间内接受过敏的信息素味道，不过这种阻隔贴做的成本很高，需求量也小，制作周期长，需要预定，而且可能还得等排单。”
“行，你们先下定金吧，让他们尽快把阻隔贴做出来。”
“好。”
傅斌起身，“怎么样，吃得差不多了，我先送你回去？”
“嗯。”陶溪然接过傅斌递过来的外套穿上，“今天吃得很好，谢谢阿斌哥哥。”
傅斌瞥了眼桌上没有动过的牛排和喝了半碗的番茄浓汤，短笑了声：“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带你吃好吃的。”
两位璧人一起出了门，他们没有发现，角落一个带着黑色高帽的人在他们出门后，招来经理结了账，收起桌子上的手机，推开门也走了出去。
傅斌似乎还有其他事情要做，让司机将陶溪然送到小区门口，自己没有下车，嘱咐陶溪然早些睡。
“好。”陶溪然的头发在下车后被风吹乱了。
坐在车里的傅斌伸手将他的头发拨正：“好了，风大，你上去吧。”
“嗯，你也早点休息。”
陶溪然转身进了小区门，傅斌也催促司机离开了。
街对面打折双闪的黑色车上，有亮光一闪，拍下了今晚的最后一张照片。
总共50张，他全选了后点击发送，照片顺着光纤，即时就发送到了国外。
*
办公室里，爆发出热烈欢呼声。
傅衍辰刚攻破黑客的防火墙，将对方的系统搅得一团糟。
“傅总，你可真是太牛了！我们终于报仇了！”
北欧项目部的负责人激动不已。
他们也不知道这黑客到底是哪里盯上的他们，最近突然出现，天天过来找事，做些不痛不痒又非常烦人的小破坏，让他们项目经常要停摆一段时间。去找他又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烦得要死。
这次傅衍辰亲自带队，把人系统搅瘫痪，能给他们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太平。
傅衍辰喝了一口茶杯中的热迷迭香，冷淡开口：“我给他系统里加了追踪设备，如果以后他再用同样的方法过来找事，就可以直接定位到他所在区域的500米以内。到时候去找人就很好找了。”
要是供应的起这么大的系统运转，必须有足够的电力供应，所以可以直接找电力局去拉区域内最耗电，但又明显没有很多人在的居所，基本就可以直接在500m的范围内把人精准揪出来。
负责人简直感动到不行，“没想到啊，今年的年终奖，居然是老板亲自来帮我保下的，老板，以后你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是你最衷心的马仔！”
傅衍辰笑了一声，又喝了口热茶。
然后打开好几个小时都没有看过的手机，看到跳出来的弹窗，显示“傅斌近期动态”，他点击‘接收’。
映入眼帘的，是傅斌替陶溪然整理头发的样子。
然后几个项目负责人，看到自己的老板，在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后，整个人周边的温度瞬间降到了零度以下。
原本傅衍辰皮肤就是冷白，穿着黑大衣看着就没什么温度。
这么一冷脸……
‘滴滴滴滴滴——’墙壁边上的组员狂按制热空调，把从22的温度一直按到了28度。
年轻的组员用手肘戳了戳自己边上的同事：“空调坏了吗？有没有觉得突然变冷了？”
边上的同事连忙点头：“是啊，怎么回事儿啊，刚突然背后好冷。”
然后他们齐齐转头，看到了站在主系统边上的高大身影，又齐齐僵硬的把头转了回来。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傅衍辰手里拿着的不是工作手机，好像是他平时用来联系自己对象的。反正几个负责人今天一整天都跟他在一起，看他只有拿出这部深蓝色手机时，面色才会勉强升温，看着像是个活人。
但这会儿他也是看着这部，面色变得史无前例的难看。
负责人里有两个已经成家了，一看这情形，心下了然。他们回头看了看房间里，看看有没有人戴着绿色的帽子过来，这会儿应该可以跟老板共同分享一下。
他们同情的拍了拍傅衍辰：“老板，那个…咱就是说，事业跟爱情比起来，爱情一文不值！”
边上的那个也点了点头，赞同道：“虽然你对象跟别人跑了，但，你还有我们啊！我们在这里陪着你！”
这两人一搅和，边上所有人看向傅衍辰的眼神从原本的纯粹敬佩，转成了敬佩中带着点同情。
你看吧，有钱有技术有样貌，都免不了出差时被偷家，工作害人吶！
同为单身的精英项目组副组长是个土生土长的欧洲人，经常持靓行凶，是个情场浪子。他见状，大手一挥：“没事，omega有的是，反正只剩最后点收尾工作了，我今天就带老板去挪国最好的酒吧，玩个几天就什么都忘了！”
边上人连连点头个。
傅衍辰把手机重新放回兜里，抬起他那双冰蓝色的眸子，淡淡道：“人事科帮我改签一下机票，我明早就回去。”
然后他转头对着几个项目负责人，面不改色：“不用等过几天了，收尾工作现在开始吧。”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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