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度依赖》汀厘

14、桑缇［p］

　　闫郁被裴恪赶走了。
　　好在到下午桑缇有退烧的趋势，裴恪看着回归36.5℃的体温计松了口气，悬着的心落下来。也好，省得多跑一趟医院折腾桑缇。

　　也不知道是不是闫郁开的药效果好，桑缇头一次第二天就完全退烧了。

　　只不过裴恪不放心，想让桑缇在家多休息几天。
　　临近期末考试，桑缇最后只在家多待了一天，隔天就提出要照常上学。

　　天渐渐变冷，桑缇又高烧初愈，被裴恪裹得严严实实出门，棕格围巾几乎围住他半张脸。

　　桑缇脸埋在围巾底下闷了一会儿，觉得喘不过气，被裴恪牵着放进他口袋里的手挠了下他的手背。
　　裴恪立马领会他意思，帮他把围巾拉下，卡在下巴下面。

　　目光在桑缇被寒风吹得通红的鼻尖停留了会儿，裴恪没忍住俯身亲了下。

　　家里离学校不是很远，两人一般同行走路到学校。

　　去学校这段路比较偏僻寂静，一路上能看见的行人屈指可数。

　　不过裴恪本身就不怎么在意会不会有人看见，然后揣测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怕有人桑缇会不好意思。

　　吻即将下落前，桑缇下意识想闭眼前，余光瞥见他同桌，表情不怎么好看地望过来。

　　一时心惊，桑缇手指蜷了下，不小心咬到舌尖，嘴里尝到丝丝腥甜的铁锈味。
　　桑缇疼得眼角挤出泪花，急忙偏头躲了下，躲开裴恪即将落下的亲吻。还在裴恪口袋里的手被攥住，桑缇眨了下眼睛，抬头对上裴恪的视线。

　　“怎么？”
　　桑缇缓了半秒，痛感稍缓，他摇摇头，干脆往前靠，脑袋抵在裴恪肩膀上，“不想亲。”

　　裴恪早桑缇一步发现附近有个熟悉的面孔，从他们出家门开始跟了他们一路。
　　在脑中稍作回想，裴恪想起来是谁，是桑缇那个看上去就心思不端的同桌。

　　裴恪没多想，知道桑缇在外人面前比较害羞。理了理桑缇的衣襟，裴恪温声说：“走吧？”

　　·

　　桑缇回到位置上之前，他同桌程涟已经在了，看上去到了有一段时间。程涟在被桑缇发现后便不见踪迹，一路上也没再碰上。

　　平常程涟会热情和他打招呼，今天没有。

　　桑缇座位靠窗，除了程涟起身给桑缇让位，之后再没多余对视交谈。

　　桑缇还记着刚刚被程涟看见他和他哥哥差点接吻的一幕，面上出现难掩的尴尬神色，他自然也不会主动找他搭话。

　　就这么相顾无言地尴尬了两节课。临近上课，裴恪摸摸桑缇的发顶，说了句让他照顾好自己便回班上了。

　　上午第三节课是体育课，体育老师一般会迟到。
　　桑缇不怎么着急地回位置上先整理了一下笔记，合上笔记本，从抽屉里拿出水杯，想接杯水再去上课。

　　可当桑缇站起来，在外的程涟一直不让开。

　　班里人走得差不多，除开他俩之外，最后一个同学也离开教室，赶在桑缇开口前，程涟出声：“你和你哥哥……”

　　程涟话说一半顿住，他对上桑缇歪头疑惑的表情，喉咙微动，没接着问，有什么立场问呢。

　　“抱歉，你出去吧。”程涟说完站起来，让桑缇出去了。

　　·

　　体育课上到一半，体育老师让大家自由活动。
　　学校管理很松，有校外人员在操场上卖水饮料还有零食。
　　桑缇随便买了一包糖，想安慰一下还有余痛的舌头，结果没看清，买到一包超级酸的糖。
　　糖刚入嘴，桑缇皱皱鼻子，舌尖疼得发麻，感觉要肿起来了。

　　桑缇快速从口袋里拿出卫生纸，把糖包起来丢进垃圾桶后，又寻觅看了眼还在和其他老师聊天的体育老师。
　　恰好学校医务室就在附近，桑缇想着去拿个西瓜霜也用不了太久，就没打报告，直接去了。

　　校医务室在上课期间基本没人，有的仅有几个打篮球或者嬉闹受伤的。

　　校医在房间的门是敞开的，桑缇在外敲了敲门，“你好？”

　　校医循声望来，见到是桑缇，半边眉毛挑起，唇边浮现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是新校医吗？桑缇对这张脸很陌生，之前来过几次医务室，除了今天一直没变过人。

　　桑缇犹豫了下还是迈了一步，准备进来，闫郁这时出声：“帮忙把门带一下？”

　　虽然不解，但桑缇还是乖乖照做。

　　门关上后，桑缇坐在闫郁对面的木凳子上，先伸出肿起来的舌尖，收回时他抬眼，对上闫郁深沉的眼睛，生出点不安的情绪，后颈发凉。

　　闫郁问：“咬到了？”
　　桑缇闻言点头，“我想……”

　　话还没说完就被闫郁打断，他绕到桑缇面前，居高垂头，戴着医用手套的手抬高，虎口卡在桑缇下颌上，示意他张嘴。

　　桑缇犹豫了下，抿抿唇，没有第一时间照做。

　　“收那么快，没看清呢。”

　　桑缇这才微微启唇。
　　闫郁刚将手指探进来，桑缇便微不可察地倒吸一口凉气，他也敏锐地发现了。

　　闫郁手指稍稍往旁偏了点，“疼？”

　　桑缇抬起盈着泪光的眼睛，喉间挤出个颤音的“嗯”。

　　这一副画面属实让闫郁有些难以冷静，他没忍住在桑缇的磨牙上压了下，被迫让桑缇嘴张开，就在他想继续，门被人打开了。

　　闫郁偏头，与门外风尘仆仆赶来的人四目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