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锦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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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沈岫白满手鲜血站在院子中，阳光透过指缝照在脸上，如满脸疤痕的恶鬼，挺吓人的。
半梦半醒的山楂，从房内走出来看见沈岫白时，还以为鸢尾英勇就义了。嗷的一嗓子把众人都给叫起来后，看见全须全尾走出来的鸢尾。
山楂大叫：“鬼啊！”
“你在鬼叫什么！”李扶楹拎着赛马，气势汹汹地走出来，还以为发生天大的事了。
妞妞躲在小芳怀里，被吓得不敢抬头。山楂颤颤巍巍地将沈岫白和鸢尾指给她。
李扶楹想杀人般的眼神冲过来。沈岫白已经梳理好头绪，缓缓开口：“厨房的墙里面有东西。血就是那里渗出来的。”
山楂：“鸢尾你还活着吗？”
鸢尾：我当然还活着，还活得很好。但他不想开口，于是上前跟山楂进行了一番友好交流。
李允融跟着沈岫白走进厨房中。此时天光已经大亮，地上的血水十分清晰，李允融在沈岫白推动的地方试探，只是失败了。
墙壁恢复了本身的硬度，但却留下令众人百思不得解的难题。厨房也暂时停止使用。
早饭是买来的小笼包，香气喷鼻，咬开是溢出来的是满满的汤馅。几人却只是草草了事，什么美味也没有来得及品尝。
当然，此间事毕，再去细细品尝也来得及。
众人围在一起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因此李扶楹和鸢尾按照原计划，带着妞妞和阿三出门，认识灵植和灵兽，沈岫白则被留下来解说早上的发现。
“昨晚失手后，我就觉得不对劲那面墙不对劲，因此早上便想再来查看一下。”沈岫白简单交代过前情，开始细细讲述事情发生的全过程。
“最初触碰时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摸起来很潮湿。但这里突然凹了下去。”沈岫白标出具体位置，继续描述。
“墙壁很快回平，但当我再次摸上时，手感就变成了……”沈岫白想起养父腐烂的尸体。
“一坨烂肉。并且随着我加大力气，越来越多的血渗出，我的手也被吞了进去。想拔出来很难，然后就是这样了。”
“把墙砸了？”堇色提出尝试方案。
李允融回道：“先试试吧。”
三人一人一把小锤，随着八十一锤地往下砸，墙面被他们砸得不成样子，仍然什么也没有发现。可见，妄图通过砸墙解决问题并没有用。
此时，山楂披头散发，浑身沾满灰渣地出现在同样灰头土脸的三人面前。
“你们砸不出来的，这里面应该是填了矿石。”
“什么矿石？”沈岫白疑惑。
“矿石不是关键，”山楂扒开自己的头发，看向李允融，“你还能进行推演吗？”
“不行。”李允融摇头，“山阳用了太多次推演，现在推演卦象根本定不下来。”
“那就只能一样样试了。”山楂这才给沈岫白解释道：“炼制乾坤袋的矿石五行属土，因此可以开辟出一块单独的空间。”
“而这面墙与乾坤袋一样，填了土矿石。”
“但是土矿石，虽说不如金矿石坚硬，却也不会一碰一个洞啊！”堇色对于情报是好手，但却不擅长器物之理，简称物理。
“闭嘴，你来！”山楂瞪堇色。堇色只好委屈巴巴地闭嘴。
“我也没说这里面只填了一种土矿石，还有一种水矿石。”
“所以是泥？”沈岫白自言自语，山楂投来孺子可教也的目光，但看向堇色就是朽木不可雕。
“对，泥。但但只水矿石和土矿石，放在这里一百年也不会成泥，那么里面一定是有阵法或者符咒起到了混合作用。”
“但血才是我们想要找到的源头啊！”堇色再次冒着被山楂干掉的风险说道。
“动动你的脑子。”山楂平心静气，默念这是自己认得朋友，都是债，合该他受着的。
“他可以刻两种阵法，或者符咒叠加阵法。总之，这里面有可能连接了另一片空间也说不定。而血，就是从那边流过来的。”
“所以我们的目标就是找到这里面叠加了哪几个，然后，解除掉。”
“好麻烦啊。”堇色说，“这要找到什么时候，墙都被我们砸得差不多了，这跟毁尸灭迹，然后找死人是谁有什么区别？”
山楂终于忍无可忍，一脚踹上堇色屁股。堇色一个踉跄，撞在墙上。而在被砸出许多洞的墙上，独独堇色按到的那块墙壁凹了下去。
沈岫白想也没想，日晞意随心动，迅速劈向墙壁。经过上一次，打傩分身的磨合，他已经可以很好地使出剑气。
四道剑气化作实形，呈方形将这块墙壁挖了下来。
山楂想也没想，直接趴在地上，接住了那团灰色的烂泥团子。
“想跑，没门。”灰色的泥团化作一只肥硕的大老鼠，就欲想逃。山楂都已经将它抓在手中，怎么可能放走它。
一道灰影从外面窜进来，大喊道：“放开我的朋友！”
一段竹节似的兽人，用力撞在山楂身上，将他扑倒后，直直地去够灰泥团子。
堇色和李允融一人去抓一个，没想到小兽人速度倒是挺快。但沈岫白都已经被它耍过一次了，怎么还能让他耍第二次。
出口处早已布下剑气结成的网，兽人和灰泥团子终于被困住。
沈岫白收紧网罩，沉眉问道：“你是什么人？它是什么东西？”
“它是我的朋友，不是东西。”兽人张牙舞爪说道，“你们快点放了我，不然我就……”
“你就能什么？就是你个小贼天天偷我们的东西？”
兽人好像被人教导过基本的善恶观念，知道偷东西是不好的行为，它小声说道：“对不起……”
“那你说说你还想对我们做什么？”
“我……你们伤害了我的朋友，你们就不对。”
“你怎么知道我们伤害了它，还有它怎么就成为你朋友了？”沈岫白继续收网。
兽人吃痛道：“它将我放出来，怎么就不是我的朋友了！我都看见了，你满手是血，就从它那里掏出来，一定是你伤害了它。”
灰泥团子依旧维持着老鼠的形态，瑟缩地在兽人掌心吱吱惨叫。
“说清楚，它将你从哪里放出来的？怎么放出来的？说清楚了，我就放开你们。”沈岫白将他们挂在空中。
“真的？”
“真的。”沈岫白直视兽人，兽人却被他吓得一哆嗦。
“你别看我，我说就是了。”
兽人的记忆开始于暗无天日的地穴。他记得自己以前并不长这个样子，只是地穴每打开一次，他就有一部分会变化。
地穴打开的第四次，来了一个新人。
“她说她叫锦瑟。”兽人说。
堇色却抬头，“你叫我做什么？”
“闭嘴。”山楂按下堇色的大头，捂住他嘴。
兽人解释说：“她说她是一个女人，我是一个男人。她说我不能忘记自己的性别，不能忘记自己的种族，我的一切都是她教给我的。”
地穴又打开过两次，锦瑟却只变形过一次。第二次时，她对兽人说：“我数过了，地穴每七天打开一次，你记得我是从哪里走的，一定要记住。然后第七天，从那里出去。”
“七天有多久？”兽人问。
“我们认识时间的一半。”锦瑟回。
“我出去后还能找到你吗？”兽人再问。
锦瑟没有回答，她说：“记得出去时的那个地方，我就住在那里。”
“所以，你认为它是锦瑟？”沈岫白问。
兽人突然泪如雨下，它说：“锦瑟说在那里等我的。”
“地穴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没有像你们那样的人，只有我这样的人。”
沈岫白想起听到的传说，蒋武为死在半月前，死前发誓娶锦瑟为妻。七日后一个长得与蒋大哥和媚娘很像的男孩出现在蒋家门前。
七日与七日。锦瑟与锦瑟，兽人与男孩，会是同一个吗？
而且这件事发生在半月前，而今天恰巧是他们搬进来的第六天，如果他猜得没错，今晚会不会还有人会出来。
反其道而行只，他们能不能进去？
沈岫白说：“你很饿吧？我们用食物跟你交换信息怎么样？”
兽人思考，并未答话。沈岫白继续添柴加火道：“如果我没猜错，我们住进来之前，也有人从这里出来吧？”
“你怎么知道。”
“现在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人是从墙里出来，还是从你手里的那团东西出来。”沈岫白说，“你确定要离开吗？”
“你本来应该出不来的吧？”
地穴开了两次，锦瑟却只变了一次形，而地穴开了这么多次，兽人却变了许多次形。
而联想到锦瑟口中的男人，女人。
里面做的什么，也浮出水面——人体实验。而锦瑟应该就是“次品”，而兽人是——“上品”。
出乎常人的速度，毫无化气环绕，不是修士，那就是人体实验的结果了。
“他们上一次是不是来抓你了？所以，现在要不要说说你‘逃’出来的细节。”
沈岫白从山阳学到的最大经验被应用在此刻。
忽略感情，分析利弊，“循循善诱”，他可以知道他想知道的任何。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锦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