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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96热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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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苟青在中午时间如约来到鲸鼎大厦，林鱼到楼下大堂，将苟青接上楼。
电梯停在18层，电梯门打开的瞬间，苟青就与一只鬼对视上了。
看到鬼身上丝缕的因果线与咸鱼相连，苟青瞬间就有一种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
林鱼已经走出电梯间，回头看还停在电梯里的苟青，眼神中满是不解。
“告辞！”苟青说完就按下了电梯关门键。
“等等！来都来了……别急着走呀。”林鱼左手一把撑开要关闭的电梯门，右手一把拉过苟青的左衣袖，扯着他走向楼梯间，王春明就这样默默飘在后面跟着。
“哇你劲儿挺大呀。”苟青慢悠悠地挪动着步子，嘴里唧唧歪歪道：“平时没少健身吧？在哪个健身馆？一般都练哪些项目……”
林鱼没有理苟青的话，一路拉他到楼梯间，一脚踹开门，就看到一个抽烟的男人被吓到看向门口，手指间的香烟没夹稳，掉落在地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边有鬼给她的底气，林鱼第一次特别硬气地指着楼梯间“禁止抽烟”的标识，瞪着抽烟的男子道：“看不见这个牌子吗？”
男子愣愣地看着眼前恶狠狠的女人，又将目光转向在后面用左手捂着脸的潮男，有些不知所措地快步逃离了楼梯间。
门被自动关上，林鱼松开了拽着苟青的手，皱着眉在鼻子前挥了挥烟，走到那个男子待过的地方，一脚碾灭掉落的烟头。
她看向王春明，手摊向苟青的位置，开始介绍道：“这位就是我请来的大师。”
然后她又扭头看向苟青，手摊向王春明：“这位是王春明先生，生前在这里工作了五年了。”
王春明有些兴奋地飘向苟青：“大师也看得见我？！”
苟青瘪着嘴，看着王春明，最终还是默默点了头。
“王春明先生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想要调查真相，找回记忆，破除执念，重入轮回。”林鱼像个称职的讲解员一样介绍背景。
苟青看向林鱼：“这位就是你说的大单子？大客户？”
林鱼讪笑：“哈……嗯，额，对。”
苟青盘手道：“那么我的报酬是什么？客户能给我什么报酬呢？”
林鱼沉默，然后艰难开口：“你可以获得他……和我的感激。”
“我是要吃饭的嘛，没钱我很难办的。”
“我，有钱的。”王春明忽然插了一嘴。
两人扭头看向王春明。
“我生前……有存款，至少有五百万。”
“还以为你要说是冥币……”林鱼松了一口气。
苟青摆摆手：“你既然已经死了，生前的那些就跟你没关系了。这些钱现在都是你亲人的了，我们也不能要。”
“唉。”王春明和林鱼同时叹了声气。
“不过……”苟青目光转向林鱼，“他没钱，但是你有啊。我们可以换一个角度……客户不是王春明，而是你，是你委托我来解决王春明的问题，这样不就解了？”
苟青笑眯眯的，但是林鱼只想把他的嘴撕烂。
“那、那多不好意思呀……”王春明挠挠头。
林鱼一副死鱼脸：“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其实，你们不帮我，才是常理，我也没有理由道德绑架你们必须帮我。”王春明开口道，“没关系，即使找不到死因，或许我也终有一日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记忆消散，等我忘记了执念，忘记了过往，忘记了自己是谁，大概就能解脱了吧。”
林鱼虽然舍不得自己的钱，但是听到这些话，还是忍不住感到不好意思。
空气陷入了宁静。
苟青忽然开口了：“其实，这种事你不一定要找我。你可以找小点，而且他还不收你钱。”
林鱼瞪大了眼睛：“小点？他和你一个业务但是搞慈善是么？”
“不是搞慈善，他在特殊事务管理局工作，有编制的，特殊事务管理局专门管这些灵异事件，是官方部门，旨在为老百姓解决难题，不收费的。”
林鱼眼冒精光，一把抓住苟青的袖子：“这么好的组织，你怎么不早和我说！我能入职吗？”
苟青瞥了林鱼一眼，道：“你当然是符合他们招收的人才标准的，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你不一定会愿意去。我们倒霉蛋联盟里那么多人，也只有小点一个人在为官方工作，你猜是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月薪四千。”
“啊？在首都？四千？房租都勉强吧？”
“只有像小点这样的：本地人、富二代，才会去那里工作。”
林鱼沉默了。
“果然是做慈善的一群人。”
林鱼当即给小点发了讯息。
煎焦灼烤的咸鱼：小点，如果想要求助你们特殊事务管理局，要通过什么渠道求助？直接和你说可以么？
点：你可以拨打热线电话996，会有客服为您服务。
煎焦灼烤的咸鱼：……这个号码你不是编的吧？
点：不是不是！在我们局成立之初就是这个号码了，当时上个世纪末还没有996工作制，这个纯属巧合。
林鱼退出聊天框，立马开始拨号，与此同时死死拽着苟青的袖子，生怕他跑了。
苟青耸肩：“拉着我干嘛，既然你去找小点了，我就没事了吧？”
“别急呀，等我把这事儿甩出去了……我是说委托出去了，正好午休时间待会儿请你吃个饭，也不算白跑一趟。”林鱼一边说一边把手机放到耳边。
“您好，这里是特殊事件管理局。”
“您好，我这边遇到了一位鬼先生，他想了解自己的死因。”
“请问这只鬼对您产生攻击行为了吗？”
“没有。”
“他对您是否有敌意？”
“也没有，挺通情达理的。”
“他是否对您的生活造成了困扰。”
“没有，他还指导我工作了。”
“好的亲，经过评估，该鬼的危险系数为零，我们暂不支持受理。”
“哈？”
“嘟、嘟、嘟……”
电话就这样挂断了，林鱼目瞪口呆。
林鱼打电话的时候听筒音量开到了最大，通话声音有些漏音，楼梯间很安静，苟青什么都听到了。
苟青摸摸鼻子，扭头看向门口，虚声道：“我……没什么事就先走了。”一边说一边悄悄使劲儿企图把袖子从林鱼的指缝间扯出来。
林鱼正打着字，忽然，手机铃声响起，她下意识又拽紧了袖口。
苟青：……
是小点打来了视频电话。
“咸鱼，你那边是什么事需要求助我们管理局呀？”小点的一张脸占满了整个手机屏幕。
林鱼将镜头对准王春明：“能看得到么？这位是王春明先生。”
小点点头：“王春明先生您好。”
王春明有些激动：“鬼，也能，视频通话！”
苟青插嘴：“你能看得见他？”
小点：“没，我只是在附和咸鱼。”
林鱼：……
王春明看起来有些失落。
“王春明先生忘记自己的死因了，因此无法入轮回，他想找人帮他调查死因，破除执念。”林鱼介绍道，“但是管理局说，危险系数为零，不受理。”
小点看向画面边缘的苟青：“这种事为什么不找狗哥来做呢？狗哥可以看到因果，非常适合做调查工作，而且他待业很久了很闲，干这事儿很合适。”
“喂喂喂，谁说我待业很久了，我不是一直在寺庙里承接业务么。”苟青不满。
“可你没干成过一单。”小点揭老底。
“那是因为我没找到靠谱的客源渠道……”
“你眼前不就有个客源么？”林鱼插嘴道。
“那也得给钱呀，这鬼也不给我钱，我做慈善的么？”苟青无奈。
“我、我有钱。”小点忽然开口，“我可以出钱委托狗哥调查这位鬼先生的死因。”
“小点，你真的是做慈善的呀。”林鱼瞪大了眼睛，“你图啥呀。”
小点腼腆地挠挠头，笑道：“我就是觉得平时太无聊了，这些事情很有趣，爱听。你们只要把整个调查过程都分享给我当故事听，就行了。”
苟青这下收敛了吊儿郎当的模样，露出客服标准微笑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林鱼嘴角抽抽，对苟青的变脸速度感到佩服。
在鲸鼎大厦楼下的沙拉店中。
“第一步，今天晚上，我们到大厅里蹲守噬倦兽，首先摸清楚王春明是否是猝死的。”苟青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塞了一叉子意面，“唔……挺好吃的，谢谢请客哈。”
林鱼担忧：“能行吗？噬倦兽有那么多，你怎么能保证就能抓到那只导致王春明猝死的？”
“我有神通呀，而且，噬倦兽是群居物种，数量又多，就相当于是灵界的丐帮。”
“懂了！”
“第二步，你去找同事打听打听王春明的事。刚刚我扫了眼你们办公间，坐在门口往右数第二排朝向走廊最靠窗的那个位置的人，身上有一丝因果线牵连着王春明，他们生前肯定有交集。”
林鱼在脑子里想了下……那个位置好像是……呃，老板的位置。
她瞬间猛摇头：“不行不行，那是我老板，我不敢问一点儿！”
苟青有些噎住，忙喝了口果汁，鄙夷地看向林鱼：“你真怂。”
林鱼点头：“嗯嗯！我就是怂！”
苟青扭了扭脖子：“看来，只能换一种方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