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美人啊，这我在行》烬黎

42、见面

　　祁燕睢知道此时的韩岁晏心软，自己稍稍做一下样子，说不定能逼他说出心里话，“看来不是啊，你去忙你的吧，我真的没事。”
　　韩岁晏仍就被他抱着，温热湿润的气息轻轻在颈间打转儿，他心头一阵战栗。
　　他没敢承认。
　　“我想睡觉了，真的没事。”祁燕睢慢慢放开他，一步拆成三步向病床靠近。
　　“我……”韩岁晏紧咬着下唇，单单只说了一个字，便没了下文。
　　“你好好休息……我……之后再来看你。”他深吸一口气，话语微微哽咽。
　　祁燕睢听出来了，他装作无情地说：“我没事，你不用来了，等你慢慢想，想通了，我们或许会去看雪山。”
　　“……或许……么……”韩岁晏像是意识到了这话的不对劲，他张了张嘴，却是无声。
　　末了，祁燕睢听见他说，“好的，祝你早日康复。”
　　然后是一声细微的关门声。
　　祁燕睢躺在床上，很是懊恼，想着是不是自己把人逼得太急了。

　　门外，韩岁晏在走廊的长椅上默默坐着，好久他才离去。
　　一连两天，韩岁晏果然没在来过，祁燕睢整日没精打采的，祁昇知道这件事后，出乎意料地没发火，只是叹息着流泪。
　　李一舟告诉他法庭胜诉了，那个男人被定以故意伤人罪，判处五年有期徒刑，他心里仍旧波澜不惊，对他来说，那个男人是什么结局已经不重要了。
　　他很烦心。

　　医院住院的日子很难熬，第石膏拆掉那天，他迫不及待地办了出院手续，准备交钱时却被告知账已经缴清了，那个人说每天下午会有一个漂亮的男人来缴费，好几次遇见他在走廊坐着。
　　祁燕睢猛地一愣，意思是韩岁晏还在北城，他没回去！
　　“怎么不见我？这时候你倒是很听话了。”祁燕睢靠着墙喃喃自语。
　　他向人道了谢，边走边给李一舟打电话。
　　“哥，你见过韩岁晏么？这几天。”祁燕睢说话的语气有些失落。
　　“没呢，怎么了？”
　　“哥，他还在北城，还帮我缴清了住院费。”
　　“你找不到他？没事，我和林松予帮你找，你当心着你的手。”李一舟叮嘱着。
　　祁燕睢以往不会多次请他帮忙，只有关于韩岁晏，他拿着很没办法。
　　李一舟还有些高兴，好在自己还有点势力和人脉，当初被人救了命，要是什么都帮不上他才觉得难堪。

　　晚上七点了，祁燕睢在李一舟家的沙发上瘫坐着，他刚得知了韩岁晏所住的酒店，想直接去见人，但李一舟拦住了。
　　“你要不还是试试？试试看你在他心里究竟……可能他留在北城真的是有事，替你付钱也是因为你不顾性命去救他，想还个人情，他可能……跟我一样只是盼着你好……”李一舟有些犹豫地说着，“让林松予给你P张照片，我发给他试试态度，要是他没什么反应……你就别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了。”
　　祁燕睢有些固执，沉声道：“他不可能没有反应，哪有人怀着单纯的报答心思索吻的。”
　　“行，你好好待着，等结果。”李一舟很无奈，他也承认韩岁晏是一个不错的人，但是他心疼自己弟弟。

　　祁燕睢一夜没睡，他一直盯着李一舟的手机，盯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他匆匆忙忙出门了，半个小时之后，他出现在了韩岁晏酒店房门外。
　　“咚咚咚。”很急促的敲门声。
　　祁燕睢听见里面有人小声警惕地回应：“谁？”
　　他很冷静地、沉声回了句：“祁燕睢。”
　　“咔哒——”一声，门开了，窗帘全都紧紧拉上了，里面一片漆黑，走廊的光线投射到屋内，他看见了这张让自己日思夜想的脸。
　　门里边的人愣着，揪着衣角不知所措。
　　祁燕睢的左手扒住门沿，强势地一步步往前挤进门内，紧皱着眉，然后紧紧揽住了韩岁晏的腰，精准地吻上他的唇瓣，一个凶猛的、侵略性的吻。
　　韩岁晏的一只手还搭在门把手上，他顺势关上了房门，周遭环境再一次陷入黑暗。
　　韩岁晏不会换气，他只觉得肺里的空气都快被榨干净了，他知道祁燕睢手上有伤，他不敢挣扎，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涌出，蹭到了祁燕睢的脸颊上。
　　“你怎么还哭了？韩岁晏，我的手好疼……”祁燕睢双手轻轻捧着他的脸，左手指腹轻柔地拂去他眼角的泪，“我可以索求一个安慰吻么？”
　　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韩岁晏的脸颊，明明知道面前这个人已经归别人了，可他鬼使神差地照做了，一个充满了苦涩的吻。
　　他觉得自己真是坏啊。
　　“不……你都喜欢别人了……”韩岁晏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着，“你和别人接吻了……”
　　“那你怎么看？我也想和你接吻……”祁燕睢再一次凑上前，轻轻咬着他的唇角，含糊不清地说，“我喜欢别人了，你会怎么办？”
　　此刻，祁燕睢就是一个十足的混子模样。
　　……我喜欢别人了……韩岁晏大脑里充斥着这个声音，他猛然觉得心跳像是停了一拍，身体里的血液都在慢慢变冷。
　　他的头脑在强迫自己推开身前这个炽热的人然后走掉，但是手指却不听使唤地更抱紧了些。
　　韩岁晏心里蓦然发冷，寒意浸入骨髓，他说他喜欢别人了，那我是不是没救了……我贪恋着他的温度，迷恋他的亲吻……我……还想要更多……
　　韩岁晏蹙着眉，抿着嘴问：“你的那个恋人不在意你么？你吻我吻的这么……”
　　他明知道这次在不说清楚，以后真的就没机会了，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尖锐的刺，扎的人心疼。
　　他哭丧着说，身体微微发抖，“……你都找到喜欢的人了……你怎么还……亲我……你怎么能……”
　　“我可不只是想亲你……”祁燕睢紧紧抱着人，手指按在他的后脑勺，沉声问：“为什么每天去医院却不见我？为什么明明没有工作还在北城待着？为什么知道我交了男朋友后反应这么大？你喜欢我，又为什么总是拒绝我？”
　　“你舍不得我对吗？你心里还是想要占有我，对吗？”
　　韩岁晏话还没说口，祁燕睢忽然凑上去咬住他的唇，“你别说话，我经不起拒绝。”
　　他像一个荒淫无度的昏君，祁燕睢想，他心疼怀里这个哭得惨烈的人儿，又开心他哭是因为自己。
　　下一秒，俩人紧贴在一起。
　　“舌头。”祁燕睢吻着他的眼睛，含糊不清道。
　　韩岁晏听话地配合着。
　　罢了，他允许自己今天纵容祁燕睢的所有行为，等之后，他就离开，离得远远的。

　　两道身影在黑暗中用力拥抱，亲吻，尽情享受时间。
　　睫毛，脸颊，鼻梁，嘴唇，下巴……祁燕睢通通都吻了个遍。
　　韩岁晏在酒店穿的睡衣，宽大且薄，祁燕睢的右手背在背后，左手顺着衣服下摆沿着空隙钻入，一路摩挲。
　　韩岁晏闷哼一声，身体颤抖着。
　　祁燕睢怕他站不稳，想着自己受伤的那只手，心里烦躁。
　　他将手收回来，开门的时候他大概清楚床在哪个位置，现在他凭记忆抱着韩岁晏往床边靠，蹭着他的脸颊轻声说：“我们去床上……我扶不好你。”
　　韩岁晏似乎有些迷糊了，他没出声，任由祁燕睢摆弄。
　　床单上还留着余温，祁燕睢将人轻轻放在床上，迅速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衫，整个人覆了上去。
　　“韩岁晏……你是宝贝……”祁燕睢略显粗粝的手指划过他光滑细腻的皮肤，一脸痴迷道。
　　“我……看不见你……”韩岁晏抖着身体，断断续续地说，“能……让我……看看你吗？”
　　“那我能劳烦你开个灯么？”祁燕睢蛊惑着他，一边说一遍亲吻他的喉结。
　　韩岁晏费力地伸手打开墙上的开关，身体完全舒展开。
　　“啪！”视野忽然明亮，祁燕睢看清了韩岁晏的脸。
　　双眼红肿着，脸上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巴掌印。
　　“怎么弄的？”他顿时心疼着，轻轻替他吹着，眼里满是阴鸷。
　　韩岁晏微微蹙着眉，吞吞吐吐地说：“我自己弄的……我知道你喜欢别人了……可是、可是我……”
　　“我给了自己一巴掌，好让自己清醒些。”他闷声说着。
　　祁燕睢又是心疼又是窃喜，他温柔地触摸他的眼角，柔声道：“哭了很久？”
　　“很久。”韩岁晏小声说着，“可那又怎么样。”
　　他眼底湿润，又是要落泪了。
　　祁燕睢最是受不住他含泪的可怜样儿，轻声哄着他，“我骗你的，我没喜欢别人，我们不是要当彼此的接吻搭档么？”
　　韩岁晏瘪着嘴，委屈地注视着面前这个男人，眼泪滚成圆珠滴落下来，“接吻搭档又怎么样，只是搭档而已，你照常可以交男朋友，你也都没说过喜欢我……”
　　祁燕睢轻柔地吻了吻他的嘴角，“怎么会，当时摄影展我就说过了，你成天对着照片研究，都看不出来那张吻照是合成的么……”
　　他手指顺着肌肉纹理摸索着，忽上忽下，韩岁晏有些难受地呜咽，闻声他忽的抬了抬下巴，想说话。
　　“嘘，继续。”祁燕睢用食指抵住他的唇，低笑道。
　　时间慢慢过去，手指掠过的皮肤泛着诱人的红色，韩岁晏似乎很热，身上漫着薄薄的一层汗意。
　　“柜子里……”韩岁晏喘息地说着。
　　床垫上也泛着点点湿意，他的手指蹭上了，凉的。

　　祁燕睢第一次体验这种感觉，就一次，他上瘾了。
　　韩岁晏手指紧紧攥着床单，皱着眉，嘴唇紧抿着，偏头看向一侧。
　　“韩岁晏，看我。”祁燕睢俯身，轻轻掰过他的脸和他接吻。
　　“我……很想你……你……”韩岁晏气若游丝地说着，当酥麻的刺激攀爬上脊柱传至大脑，他未说完的话瞬间烟消云散了。

　　两人折腾了三个多小时才算完，祁燕睢倒是一脸精神，他含情脉脉地盯着床上累得睡着的人儿看，好像怎么也看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