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不悔缘》一言九鼎玄灵

37、义比金坚

　　纪无忧察觉到床头旁有人，书的上面有另一个阴影……他轻笑一声，扬头看向宋慕寒，宋慕寒好巧不巧与纪无忧对视上。

　　“……”

　　纪无忧忍住笑意，手惬意的放在床头柜，书随着手悠闲的晃动，侧过身淡然说道“师兄，怎么在这?”

　　若说刚来客栈时师兄弟俩同住一屋，属实是无奈之举。

　　纪无忧并不在意与师兄一同，可师兄愿不愿意……

　　纪无忧斟酌道“师兄，要不再开一间房?”

　　宋慕寒道“可”，他顺势坐在床上，从纪无忧手中拿过那一本功法，纪无忧挑眉看去，不欲多言。

　　宋慕寒轻轻翻过几页，边看边赞叹道“想不到师弟居然会看功法，不错呀”

　　“……”

　　纪无忧不由轻轻用手捂住额头，看不清神情，也不知师兄是赞叹还是……不过怎么看怎么都让纪无忧感觉到是嘲讽……

　　“哈哈……”纪无忧放下手，从师兄手中想夺过书，刚伸手就被宋慕寒制止。

　　宋慕寒嘴角含笑，手还拿着功法，站起身来，看着纪无忧伸手却拿不到，手僵硬的放在空中一瞬。

　　纪无忧生了气，扭过身侧躺在床上，心里直‘怨’师兄怎么孩子气，便闭目养神不去看，不去拿。

　　宋慕寒忍不住笑了一声，趁机道“功法不要了?”

　　“要！”话顿了些，纪无忧又恢复了往常平静的神色道“师兄，保管”，意思很明显，功法让师兄拿着……活活像个无赖。

　　宋慕寒又道“师弟”

　　纪无忧并不答话，闭着眼偷着听，不……不算偷听，是光明正大的，是心安理得。
　　少顷，宋慕寒又喊声“师弟”

　　纪无忧嗯了一声。

　　“师弟，别生气”宋慕寒安抚着，也怪自己闹大了，纪无忧不禁闹，玩笑话他会当真。

　　纪无忧笑出声，又转过身抬眸，笑意盈盈，无奈道“并不算生气，真的”

　　无辜的眨眼，伸了伸腰，疲惫的说着“师兄，快去找小二哥再开间房吧，师弟累了，想小歇一会”

　　纪无忧倒并不算困，何况修士辟谷，不睡不吃不喝亦无妨，只不过他存了私心，他返往这一躺，匆匆忙忙的，想好好放松一下。

　　他要占有这张床。

　　若把床再分一半给师兄，那地小，伸胳膊伸脚不方便，随意打滚也不太行，没有一点隐私，何况他还想着修炼一会儿，多个人，不自在。

　　宋慕寒却道“师兄又想了想，太半夜的，小二哥估计也休息了，再去打扰不好，何况一夜也无妨”

　　被这一说辞打动了，纪无忧嗯啊一声点头。

　　纪无忧道“师兄睡外”说着便往后挪许多，以往两人睡一床，纪无忧都在床边，而今日倒是换了位。

　　宋慕寒也没不质疑，顺势躺下身，将双手叠交放脑后，悠闲着闭目养神。

　　良久，两人都静谧，不出声，也不知是睡还是……

　　纪无忧闭着眼，但并未睡觉，清醒的紧。

　　心道：不如去客栈院内练剑的要好。可心里又道:休息会儿。

　　纪无忧下意识的用手指画了一小圈，最终还是果断选择后者。

　　明天练剑，今天放纵一回 休息，也像凡人似的，睡个痛快。

　　少顷，纪无忧昏昏沉打，打了一个无声的哈欠，转过身双腿夹住被子，将被子扯了过来，手随意的放在一个舒服的位置上，简直惬意至极。

　　宋慕寒感觉身上的被子被扯掉大半，眯着眼看去，不由的心里轻笑，嘴角微微上勾。

　　纪无忧睡的正好，宋慕寒低眸看着，小声道“师弟，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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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弟，早”

　　纪无忧正眼神迷离，伸了伸胳膊，伸了伸腿，听到师兄的问好，也懒洋洋的道了句“师兄，早”

　　一声轻笑传来，纪无忧抬眸望处，看着宋慕寒含笑在床边，衣衫整洁。

　　宋慕寒起的早，亦或说一夜无睡，微眯了会。

　　纪无忧也起了身，不过在床上东找西找，问道“师兄，腰带呢?”他边找边问。

　　忽然间又听到一阵轻笑，“师弟的腰带，师兄怎么知道?”宋慕寒扶额看着师弟，一脸的无奈，心道：唉……

　　“哈哈哈……忘性差”纪无忧讪讪一笑，接着找起来衣物匆忙穿上，腰带在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中找到了，想必是昨晚睡得不老实。

　　不一会儿的功夫，纪无忧便整装待发，用手整理一下发冠，跨步走出了房门。

　　宋慕寒在后跟着，笑笑没有说话。

　　“您二位睡得咋样？”小二哥拿着装满污水的木桶，正要往后走，瞧见这二位正要外出，便顺嘴一问。

　　纪无忧道“可”。

　　小二哥又道“二位要走吗？看二位这衣着……想必是出门历练的弟子吧”也不怪他多问，二人的气质不像是平常人，又何况两人都身穿着仙门衣，哪怕对修士不甚了解的凡人也知道这是栖凤门弟子的标识。

　　纪无忧嗯一声点头，笑着说“小二哥，是衣物显眼了吗?”

　　“不显眼，不显眼——”小二哥连忙找补，又感觉说这些话不太对，二人穿分别是显眼的紧，又道“不过若是有心之人看到这衣物也会猜到是来历练的弟子”

　　纪无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就告别小二哥。

　　离开客栈之后，山间小路上——

　　骄阳正好，纪无忧在前方慢悠悠甩着令牌走着，宋慕寒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走，注视着师弟的背影。

　　纪无忧在远处看到了一位老者，头发花白，慈祥的紧，背上还背着一个小孩童，有说有笑的。

　　小孩童说“爷爷！”老者就慈祥的嗯一声，转过头，笑着看着他的孙子，慢慢悠悠的走，小孩童手中拿着一个拨浪鼓，手腕一转，一动一摇。

　　玩累了就趴在爷爷的身上……

　　纪无忧不禁被这一幕所感染，他回头，向他挥了挥手，“师兄！”往身后走去，走向宋慕寒，畅快的揽住师兄的手臂，“师兄，走的慢了”

　　“是师弟走的快”

　　纪无忧拍了拍宋慕寒的肩膀，示意看向远处，羡慕的说“真好呀！”，他从来都没有过……也从来都没有过家人。

　　不对，他还有小烟儿，小烟儿曾是他的家人。

　　思存到此，发觉肩膀被碰了碰，纪无忧扭头看过去，只见宋慕寒道“你想——”你想老者和孩童那样吗？

　　话音未落，纪无忧就痛快的点点头，一脸期待的看着宋慕寒，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对着宋慕寒，“师兄，师弟也想要……”挽住宋慕寒的手臂的力度更深了，笑盈盈的看着师兄。

　　“……”

　　不等宋慕寒反应，纪无忧就松开了挽住宋慕寒的手，大步走到前面来，痛快的蹲了下去，等了几秒，见师兄还没有反应。

　　不禁扭头催促道“师兄，来呀来呀——”

　　宋慕寒“……”

　　宋慕寒不禁发出一声轻笑，连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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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两人的步伐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纪无忧健步如飞的在山间小路上走着，哪怕身后背着师兄，也仍然很稳。

　　纪无忧不禁感慨道“师兄，怎么样？师弟的背是不是很稳？”

　　宋慕寒搂住了纪无忧的脖子，下巴轻轻的靠在脖颈处，“放师兄下来，走这么远，师弟不累吗？”

　　纪无忧笑着摇摇头，“不累呀”，目光看向前方小路接着走，没有放开宋慕寒。

　　一个没注意脚上不小心踩了个小石子……差点就要把宋慕寒摔倒，纪无忧连忙又牢牢背起宋慕寒，笑着道“师弟粗心，下次一定不会了”

　　宋慕寒轻轻靠着纪无忧的脖颈，扭过头又靠在另一边，又道“粗心大意”

　　刚说完，宋慕寒就感觉到颠簸了起来。

　　纪无忧背着宋慕寒竟在山间小道上跑了起来，边跑边反问“师兄，有吗?哈哈”

　　他跑的快，但很稳

　　即使是这样，宋慕寒下意识的更加靠近起了纪无忧，手紧紧不撒，连忙喝道“别——别这样”

　　纪无忧哈哈笑了起来，不过脚步终究是放缓了，慢悠悠的。

　　纪无忧道“师兄不喜欢吗？”

　　“……”

　　纪无忧存了想逗逗宋慕寒的心思，又道“那师兄不喜欢的话，不如下来——”后面拉长了音，又哈哈笑着。

　　他没有转头，自然看不清宋慕寒的神色。

　　宋慕寒没有出声，少顷想要下来时。

　　“师兄，师兄，师弟自然是乐意之至，别下来”纪无忧连忙道，语气似乎带着讨好的意味。

　　宋慕寒道“师弟背过人?”

　　纪无忧缓步走着，听到这话，肯定得点点头“背过”。

　　宋慕寒道“是谁……”

　　纪无忧哈哈一笑，半开玩笑的说“师兄不如猜猜?猜对了，师弟给你看个好玩的”

　　“……”

　　宋慕寒半天没有回答，纪无忧以为是师兄累了，便也没有去打扰，接着背着师兄向前迈步走。

　　少顷宋慕寒缓缓开口道“师弟历练时候应该背过人吧……”

　　小烟儿，纪无忧猛然想起她……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不过她走时带的灵石很多，应是一世安宁才对。

　　纪无忧回想往事想的入迷，又时间太久了，过去的细节都已模糊，想的也久了点。

　　宋慕寒眼眸垂下，只用余光看着他，轻松道“猜对了，不知有什么好玩的?”

　　回忆被打断，纪无忧回过神来听到师兄的这个话，不禁摇了摇头。

　　摇头作甚?宋慕寒心中一阵恼火，又淡然道“师兄猜对了”竟又重复了一遍“猜对了”

　　纪无忧低下头去踢了踢旁边的石子，又恢复如常的走着，笑着道“不对”

　　“哪里不对？”

　　纪无忧哈哈一笑，眉眼弯弯的又说道“是师兄”

　　宋慕寒怔住，又下意识的搂住纪无忧，靠近纪无忧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吐出，久久没有说话。

　　纪无忧被温热的气息一吐，竟些走不稳，轻轻皱眉道“师兄，走不稳”

　　宋慕寒忍不住笑了一声，看到师弟额，前有一缕发丝飘落，不由得用手指触碰到师弟额前的一缕发丝，轻轻用手的梳好。

　　纪无忧乖乖的站在原地让师兄整理。

　　宋慕寒道了声“头发没扎好”，又道“前方应该有个山洞，去那里歇歇”

　　纪无忧笑着道“可”

　　山洞离二人并不算远，只不过是隐秘的紧，旁边杂草丛生，不注意看，还真隐蔽。里面并不算长，但胜在宽敞，干燥。

　　纪无忧稳步走到山洞里，小心的侧身俯下身子放师兄下来。

　　脚落地，宋慕寒拂了拂不齐的衣角，余光将山洞巡视一番，发现并无不妥，才淡淡的收回视线。

　　纪无忧寻了一处角落，将头发散落，爽利的系好，又活动了一下手腕，顺手将腕处的红绳捋了捋，将衣袖遮住红绳。

　　随意的找了一处平坦地方，掐诀将这里清扫干净，便盘腿坐了下来，闭上双眸道“师兄，不要打扰师弟，听到后不用说话”说完，便用聚精会神修炼起来。

　　宋慕寒无声的道了声好，轻声轻脚出山洞，站在山洞之外，以防外界发生什么躁动干扰师弟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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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久，不见五指，今夜无月。

　　纪无忧感受着灵气波动，聚集天地间的灵气于体内，浅青色灵力越来越浓厚……

　　“嘶——嘶”一条浑身黑色的毒蛇隐蔽在角落处，看着眼前的修士，黑色的眼珠咕噜咕噜转。

　　黑蛇爬过的地方有湿漉漉的水痕，渐渐的成了一长条痕，慢慢的往纪无忧身边爬行，尖牙撩起，眼神凶煞，黑蛇猛地向眼前的人一扑。

　　哐当一声——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

　　宋慕寒听到洞内有动静，急忙跑了过去，“师弟！”

　　山洞之中有股浓厚的血腥味，黑色的血迹蔓延在地下，纪无忧的衣襟处染了好多鲜血，而在他的脚旁边赫然是黑蛇。

　　不过不同的是，这条黑蛇已经没有任何气息，七寸之处赫然有个血洞。

　　宋慕寒急忙拉起纪无忧，想要查看伤口，焦急的说道“师弟，师弟别怕，师兄有丹药，怎么这么多血！”

　　“……”

　　纪无忧轻轻挣开了宋慕寒，扑了扑身上的衣襟，默念口诀，衣衫赫然干净如新。

　　纪无忧解释道“不是师弟的血，是蛇的，师弟没受伤”

　　宋慕寒心里松了一口气，又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师弟，发现面色红润，并没有什么异常，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没事就好” 又眺了看了眼地下的黑蛇，一挥衣袖，蛇就被甩了飞出去，摔在了墙上，咕咚一声滚落在地。

　　纪无忧连声道“别呀”，把黑蛇踹在墙上，地上多脏啊，这样子……

　　纪无忧连忙将蛇给拿了起来，仔细的给黑蛇擦拭着灰尘，还好并没有什么大碍，如果脏兮兮的，清理起来吃还是挺麻烦的。

　　宋慕寒诧异，皱着眉“想不到师弟还挺圣人”又不由得哼了一声，“师弟可真善良”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落脚，坐了下来又道“也算是养生，将自己当饲料果真不错。”

　　“不是……”纪无忧讪讪道，他曾在书中看到有关于蛇肉的做法，正巧来试试看。

　　宋慕寒没有出声，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纪无忧接下来的动作。

　　纪无忧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把小刀，将那条黑蛇的一些鳞片全都刮了干净，又仔细的清理起内脏……再用小刀细细的切下了一小块肉。

　　纪无忧走到师兄面前，也蹲了下来，笑着道“不如尝尝?”

　　宋慕寒看向那块血淋淋的细小条肉，艰难开口“生肉?”

　　“是啊，生肉也可以吃呀，不过没准烤熟了会更好”纪无忧坦率直言，见师兄久久不接那块肉，便也识趣的自己一口吞了下去，嚼了嚼。

　　发现并不算好吃，还带着点血腥味……

　　宋慕寒“……”

　　宋慕寒皱紧了眉，不禁的发起狠话，说什么今晚让离他远点……

　　纪无忧眉眼弯弯，哈哈一笑，自顾自着往山洞口走去，拾点柴火，想着烤起来吃，应该好吃点。

　　虽说已经辟谷，但他还是很乐意尝试吃一下。

　　宋慕寒见他往外走，立马站了起来，想追，却只听见“师兄，帮忙照顾点那个黑蛇，别整上灰尘，师弟去整点柴火”

　　“好”

　　宋慕寒止了步，转过身与血肉模糊的黑蛇‘面面相觑’，忍住不把它丢掉的冲动，心道：罢了。

　　月黑风高……山里黑的紧，落在地下的树枝被风吹得吱呀吱呀的响。

　　纪无忧在山洞旁拾了一些杂草树枝，少顷抱着一些柴火，走来到了山洞角落处。

　　将柴火放成一堆，火冉冉升起，冒起了缕缕白烟。

　　小刀一划，往树枝上面串一块肉，噼里啪啦的在火上烤了起来，纪无忧细致的左右烤制均匀，火光映在他的脸上，发丝竟不知何时又散落开来在额旁处……

　　宋慕寒轻声的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用纤细的手指将纪无忧额前的碎发重新梳整了一番。

　　系好之后，便安静的坐在旁边看着他烤……

　　不一会香味四溢，纪无忧深深的往前吸了口气。

　　好香的蛇肉。

　　见时候正好，将带有蛇肉的树枝从火中取出，纪无忧爽利的递给了师兄，宋慕寒没有拒绝，默默接了下来，尝了一口。

　　这味道……

　　宋慕寒表情不自觉的扭曲，下意识的咬紧了嘴唇，才没有让肉吐出来。

　　纪无忧见师兄痛苦的咽了下去，不禁不好意思搓了搓手。将树枝上还剩一点的蛇肉又拿了回来，也尝了一口。

　　发现确实不怎么好吃，闻起来香，可……不算好吃，不过总比生肉吃着舒服点。

　　纪无忧担忧的看向宋慕寒，道“确实不好吃，师兄别吃，免得胃里难受。

　　宋慕寒缓缓开口道“师弟第一次做，做成这样已是极好”。

　　其实算难吃吗……倒也未必，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算不得难吃，但也绝对算不上美味，可宋慕寒不知怎么地，吃起来总感觉很开心……很开心。

　　两人还想说一些什么话，却只听山洞外忽然夜空起一声惊雷，咕隆一声——竟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雨起初还小，到后面噼里啪啦落在地上，山洞的里面也沾上了一点。

　　火堆也不知何时渐渐的小了光，但是还有微弱的光芒。

　　纪无忧缓慢站了起来，向山洞外走去，想要看看外面的雨。

　　宋慕寒不明所以的喊了一声师弟，纪无忧嗯了一声，没有再上前去，只是静静的站着 看着。

　　纪无忧不知为何想再与师兄说会话，可说些什么呢……他道了一声师兄，又道了声师兄，想要听到宋慕寒的回应。

　　听到后方一声嗯的回应，心里瞬间安定下来。

　　纪无忧又道“师兄”

　　“嗯”

　　“师兄”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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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呢”

　　“师兄”

　　“师兄在呢”

　　就像是在沙漠饿极又发情的骆驼疯狂的寻找水源和食物。

　　莫名想到这个，纪无忧笑出了声，低低的又道了一声“不好”，他不是骆驼，又觉得自己像发了疯，这样子不好。

　　宋慕寒奇怪道“什么?”

　　纪无忧道“师弟知道师兄在身后，没有离开，师弟还一直师兄师兄的喊”，深叹了一口气，啧了一声，又叹了声唉，他觉得自己简直不像话，怎能会也如此多愁善感。

　　心中更加郁闷，又恰逢雷声轰鸣，不自觉的就想出去，将自己浮躁的心浇透，畅快的在山间中淋雨奔跑一阵。

　　宋慕寒缓缓走上了前，搭出一只手，要将他被雨水打湿的部分衣衫运用灵力烘干净。

　　刚伸出手来，手便被纪无忧握住，触碰到炽热的手心，宋慕寒当下怔然……

　　纪无忧自然的放开手，一只手支在他的肩膀上，轻松道“要不做点事情？估计等雨停还要很久”顿了顿，又笑道“不过师兄若是想要冒雨走的话，师弟也乐意”

　　宋慕寒道“明日”

　　又一声轰隆的雷声响，宋慕寒心下认为等明日再走也好，夜黑 又下了雨路更滑……若说御剑而行，实是没必要的，况且历练，若害怕路途辛劳的话，倒不如安心在宗门修炼的好。

　　宋慕寒又道“方才师弟说要做点什么事情?”

　　“修炼”

　　纪无忧笑着冲他眨眼，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肯定道“如何”这语气，分明是笃定了宋慕寒会答应，如果师兄不答应的话，那……

　　练剑也不错，或者是看功法，亦或者说是想想一会去哪里救济扶伤。

　　宋慕寒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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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明，纪无忧拿着一本功法在山洞中踱步走着看，这本功法已经看过一遍又一遍了，无非讲的是一些剑术之道……

　　将功法合上，放进灵袋之中，灵袋里面整整齐齐一大摞功法，还有一些民俗趣事……

　　纪无忧望了望空荡的山洞，也不知师兄何时回来。

　　是的，修炼完之后，雨已经停了，天还蒙蒙亮，山中雾气四横。

　　宋慕寒道“等师兄一会”说罢就出去了。

　　空留纪无忧还未说出去干嘛，人就已经不见了。

　　想到这，他握紧了手中的拳头，一会儿?他已经等了有半个时辰了……

　　给师兄传音，师兄不回。

　　想去找，但想了想还是不要添乱的好，安心等待。

　　万一自己去找，少顷师兄回来岂不是错过了。

　　心中暗叹一口气，百无聊赖的接着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又给师兄令牌传音［师兄，可是有什么事情困住了?］平静中几乎忍着怒说的。

　　对方没回答。

　　纪无忧手扶住额头，心道：好……

　　另一只手则是翻起那一本书，手指翻过已经淡黄的书页，看了起来……书中讲了个这么个故事。

　　从前大茫山中，有三个和尚，大和尚叫义，二和尚叫金 三和尚叫坚

　　义和尚最守义气，金和尚财富无双，坚和尚内心坚强果敢

　　三人非常要好，坚守佛法，惩恶扬善，救济人家。

　　寺庙香火不断，人来人往。

　　一天……

　　中间竟被撕了，纪无忧暗自叹了口气，继续泛起淡黄的书页往下看，最后一页是：

　　上阳节，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小孩的手中拿着漂亮河灯，前后追逐着嬉闹。

　　“别跑！”

　　“略略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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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边，荒凉的山丘上，留着一个破旧的寺庙，寺庙很破旧了，屋檐漏雨，夏季晒暴。

　　但不能看出这里也被人好好仔细的打理着，金和寺缓缓的从门槛中走了过来，佛衣破旧不堪，但他却不以为然，双手合十，低下头，恭顺向眼前已经掉了漆的佛像道了句阿弥陀佛。

　　转过身拿去一个扫帚，往山下走，到了一个偏僻之地，地上有两个小鼓包，不难看出是两个墓地。

　　金和尚扫墓，扫的很仔细，不知为何衣襟上像染了梅花似的……他哭了。

　　他道“义，坚”

　　不知道想了什么，哈哈的笑出了声，边哭边笑道“死了好呀，好呀……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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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和尚走了，永远的离开了寺庙，离开了山中。

　　尘世很好，但他要义和坚。

　　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

　　纪无忧合上了这本书，这是他第二次看这个故事，其实字数并不多，很快就能看完，因为中间厚厚的页已经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