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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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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末10
翌日上午，陈洛开车，和褚末一起去金柠卫视。
到金柠大厦楼下，李岩打电话，让褚末先去6楼找王导，他一会儿就到。
金柠大厦是一座11层的独栋，进进出出的明星数不胜数，大楼外每天都围着很多粉丝，今天也不例外。
正门外来了很多粉丝，门口两侧用安全隔离护栏隔出来一条路，左边的粉丝手里举着孙明澜的灯牌，右边粉丝手里举着顾清连的灯牌，两边粉丝泾渭分明，好像谁也看不上谁。
褚末带着陈洛沿着隔离出来的路往正门走，两边粉丝有人窃窃私语，
“这人谁呀，好帅啊！”
“新人吧，没见过。”
“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卧槽，褚末！逼顾清连助理喝马桶水的那个！”
这句话一出来，右边顾清连的粉丝一下炸开了！
“真是他！他来干什么？！”
“不会是知道我们顾顾今天要录节目，特意来蹭流量吧？”
“这人真不要脸！”
“糊逼滚啊！莫挨我顾帝！”
……
褚末脚步微微一顿，转过身冲右边顾清连粉丝笑得明媚，嘴上却不饶人，
“顾帝？影帝还是视帝？”
什么帝也不是的顾清连粉丝瞬间哑口，忿忿地瞪着他。
左边孙明澜粉丝捂着嘴笑，
“在我们三金影帝面前称帝，他们怎么敢？”
孙明澜粉丝发出一阵哄笑，顾清连粉丝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都快四十岁的人了，拿个三金影帝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我们顾顾用不了几年，三金绝对到手。”
两边粉丝谁也不让谁，你一言我一语打上了嘴炮。
褚末摇头，心说还三金，我让你家顾清连一金都拿不到。
门口保安已得知褚末二人的身份，简单做完登记，便让两人进去了。
两人走进一楼大厅，往电梯口走去。
这时，大楼外边传来一阵喧哗声。
陈洛抬眼去看，一个男人戴着口罩帽子，捂得严严实实的，在一众保镖和助理的护送下，浩浩荡荡的走进大楼，直奔电梯这边而来。
男人帽沿压得很低，陈洛没认出来他，却第一时间认出了男人的助理张行。
陈洛彪出来一句“卧槽”，下意识地拉着褚末往边上站。
其他等电梯的人也全都主动把中间位置让了出来，除了褚末。
褚末莫名。
陈洛凑他耳边小声说:“孙明澜。”
三金影帝？
孙明澜和他那一众保镖助理雄赳赳地正往这边走，褚末随意地瞅了一眼，依旧无所谓地站着，没挪地方。
陈洛汗都快下来了，小声哄他:“少爷啊，咱也靠靠边？孙明澜怎么说都是前辈，咱就算尊老爱幼了，行不？”
褚末不搭理他。
“他是前辈，咱最好别得罪他，况且，他还是华颂一哥，你就当给李岩个面子？”陈洛依旧小声劝导。
陈洛不知道褚末和李岩怎么认识的，但既然李岩能给褚末介绍综艺，于情于理，褚末都不能跟华颂对上，孙明澜是华颂一哥，若得罪了孙明澜，李岩不可能站在褚末这边，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王牌综艺，说不准也得黄。
陈洛满脑门官司，眼看孙明澜一众人都到跟前了，褚末还不动弹，陈洛心一横，刚想把人往边上拽，不成想，孙明澜的助理张行见中间杵个人，抬手就推。
褚末哪是个吃亏的，抓住张行的手往上使劲一掰，张行的惨叫声霎时响彻大厅。
陈洛:“……”
我滴个娘欸！
褚末抓着张行的手腕用力一推，张行蹭蹭蹭倒退几步，差点儿摔个屁墩儿。
褚末甩了甩手腕，清清冷冷地看了眼孙明澜:“狗绳栓好了。”
张行仗着是孙明澜的助理，嚣张惯了，哪受过这委屈？！鬼哭狼嚎着放声大骂，
“你说谁是狗？！哪来个不长眼的？！连我都敢打？！还不把人给我轰出去！”
孙明澜的保镖一涌而上，将褚末围了个结实。
孙明澜站在一旁，耷拉着眼皮，看上去很是孤傲，他没阻止他的助理和保镖，也没给褚末一个眼神。
仿佛这些人在他眼中，都不值一提。
张行从地上爬起来，脸色难看到极致，冲上去抡起胳膊朝褚末挥了一拳。
褚末从容躲过，揉了揉手腕，扬手扇了对方一个耳刮子:“我记得我说过，我他爹的最爱训狗了。”
张行直接让他打的转了个圈，褚末跟抽陀螺似的，一连抽了他几巴掌才收手。
别说张行，所有人都让他这嚣张的几巴掌给抽傻了，几个保镖围着他愣是没敢动。
正是上班前，等电梯的人不少，谁见过这种阵仗？
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有人早就拿出手机录上了像，还有人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
孙明澜终于被惊动了，他皱起眉头，拨开保镖，将张行拽到身后，对上褚末的眼睛，冷声问，
“新来的？演员？歌手？”
褚末懒洋洋出声:“关你屁事？”
“……”
孙明澜一口气差点噎住。
孙明澜今年38岁，以他如今在娱乐圈的名气和地位，谁见了都得给他三分薄面，哪怕是李岩，也没如此下过他的脸。
没想到，今天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骑了脸。
孙明澜顿感下不来台，他冷笑一声，拉下口罩:“看清楚，我是谁。”
褚末还真就对着他那张脸端详了几秒钟，最后略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管你是谁？口罩戴好，您的尊容吓到我了。”
孙明澜:“……”
孙明澜年轻时也是小鲜肉一枚，长得并不丑，浓眉大眼，身高腿长，直到现在，身材保持的也很好，年近不惑依旧有很多迷妹哭着喊着要嫁给他。
今天，第一次被人说丑。他眯起眼睛，再次冷笑:“逞一时口舌之快，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
褚末混不吝地插着兜，毫不在意地抬起下巴:“怎么没有？训完狗我现在身心愉悦。”
气氛正僵持着，李岩快步走来，他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高声问:“怎么了？”
保镖们听到李岩的声音，纷纷散开，让出一条路来。
褚末浑不在意地笑道:“没事，就训条狗。”
李岩嘴角抽搐了下。
他没想到褚末竟和孙明澜对上了。
孙明澜作为红透半边天的圈里前辈，近几年行事愈发招摇，连带着孙明澜身边的人都越来越嚣张。
也该提点提点了。
李岩给了孙明澜一个警告的眼神，转过头问褚末:“你没事吧？伤着没？”
褚末摇头:“没有，好着呢。”
李岩放下心来:“行。”
电梯门打开，有几个人从电梯里走出来，看到这情景，全都愣了下，然后略带着点好奇和八卦的眼神走出电梯。
褚末走进电梯，喊缩在一旁装鹌鹑的陈洛:“陈洛，上来。”
陈洛半天大气没敢出，被褚末喊了一嗓子，他抹了把脸，挂上得体笑容，对李岩和孙明澜点了点头，轻手轻脚上了电梯。
褚末等了会儿，看别人都没有要上来的意思，不由得开玩笑道:“没人要上来吗？我只训狗，不吃人。”
有些人轻声笑了起来，迈步走进电梯，其他人也纷纷跟着上去了。
孙明澜冷眼看着褚末。
褚末冲他抬眉一笑:“孙大影帝人矜贵，应该不屑与我们同乘。”
孙明澜眯起眼睛，神色愈加冰冷。
褚末不在乎他的冷脸，转过头问李岩:“李总，上来吗？”
李岩摇头:“你先上去，我搭下一趟。”
褚末“嗯”了声，按下关门键。
电梯上行，到的六楼，褚末和陈洛走出电梯，陈洛觑着褚末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你什么时候和李岩认识的？”
褚末:“昨晚。”
“……”陈洛好奇，“我看他对你挺客气，你俩怎么认识的？”
脑海浮现蒋非池昨晚被他扬雪后的那张脸，错愕中夹杂着无奈，褚末不禁咧嘴笑了:“通过蒋非池认识的。”
陈洛:“……”
陈洛伸手去探褚末的脑袋。
褚末躲开，斜睨他一眼:“干嘛？”
“你……”陈洛欲言又止，“不行你去看看脑子吧？”
“……”褚末口吐芬芳，“滚。”
“还有……”陈洛吞吞吐吐地建议，“你以后不要笑得那么猥琐，跟个流氓似的。”
褚末冷眼看他:“你闭嘴吧。”
孙明澜今天上午来金柠卫视录《来吧，嗨起来！》，为他即将上映的新电影做宣传，这事李岩知道，本来还想着，录节目时，让他这个前辈多照应着点褚末，现在看来，这两人别在节目上打起来就实属万幸了。
孙明澜年长李岩近十岁，李岩不好过分指责他，况且大厅这么多人，得给自家艺人留点面子，当场安抚了孙明澜几句，让他好好录节目，大人有大量，别跟个小孩过不去。
孙明澜倒也给他面子，当下缓了脸色，应了下来。
李岩没提褚末和蒋非池貌似关系匪浅，关系着蒋非池的私生活和名声，可不敢乱说。
——
王乾之是李岩高中同学，比李岩高一届，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胖子，鼻梁上架副眼镜，两边头发推平了，脑袋顶扎个小辫子，肤白肉嫩，跟个长大了的年画娃娃似的。
李岩把褚末介绍给他时，他表情嫌弃，很是不满:“李岩，我叫你找个背景干净性格好的，你这是给我找了个刺头啊。”
不待李岩回话，他又指着褚末不客气地问，
“我问你，你真逼顾清连助理喝马桶水了？”
褚末往沙发上大剌剌一坐，比他还不客气:“和你有关系吗？”
王乾之让他怼愣了。
“手别指着我，我怕我给你掰折了。”褚末又道。
王乾之可能没见过这么狂的，气笑了:“你小子怎么跟我说话呢？”
“你怎么跟我说话，”褚末半抬眼皮，“我就怎么跟你说话。王导莫非想要宽以待己，严以律人？”
王乾之再次让他怼得哑口无言。
“王导，”褚末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您需要人救急，我，能唱能跳能演，不抽不嫖不赌，背景干净，人干净，心也干净，玉树临风，气宇轩昂，幽默风趣，宽厚善良，上贵节目，是为贵节目锦上添花，而非贵节目对我雪中送炭，所以，您哪来的优越感？”
王乾之被他的厚脸皮逼出来一句国骂:“……卧槽！”
“我虽是新人，”褚末继续不卑不亢地输出，“但并不表明我就该对你小心翼翼，卑躬屈膝，因此，我劝王导把自己的傲慢收一收，让别人看见，以为您欺负新人呢。”
这他妈到底谁更傲慢啊？
不过这伶俐的嘴皮子倒还挺适合这节目的，王乾之眼珠子转了转，还想拿乔:“今天先录两期试试，表现好就留下。”
褚末哼笑了声，眼尾弧度微微上挑，眼角余光扫向王乾之，就在王乾之以为他又要口出什么狂言时，他站起来冲王乾之伸出手:“行，您是导演，听您的。”
王乾之竟生出了一丝受宠若惊的荒谬感，他甩了甩脑袋，将那丝荒谬感甩出脑海，回握住褚末的手:“这还算句人话。”
李岩和陈洛目睹完这一切，皆心情复杂。
李岩昨晚让助理调查过褚末，助理回复说，褚末就是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小群演，在豪门圈一直被欺负，除了长得好，几乎一无是处。
李岩怀疑褚末一直在藏拙，毕竟他眼中的褚末跟“一无是处”一点边都不沾，蒋非池那么挑剔的人，怎么可能对这个“一无是处”的人，另眼相看？
前几天褚末和顾清连在网上的那点摩擦李岩昨晚也翻出来看了，褚末哪里像是好欺负的？
而且，昨晚在蒋非池面前那个略带嚣张的男孩子，怎么可能被欺负？除非他自己在演“被欺负”。
演技太好，把所有人都骗了。
现下，目睹他跟王乾之直接叫板，更确定了他这个想法。
这人深藏不露，不愧是蒋非池另眼相看的人。
陈洛战战兢兢地看着褚末发疯，要不是不敢，他早上去捂褚末嘴巴了！
王乾之是谁？
王乾之，金柠台金牌综艺节目导演，别号王钳子，逮谁钳谁，褚末一来就跟他杠上，能得好吗？
好不容易得来个工作机会，要飞咯。
陈洛生无可恋。
哪知，最后竟峰回路转，歪打正着了？
陈洛抹了把汗，心说，都他妈有病！
李岩忙，有事先走了，王乾之带着褚末两人去演播大厅。
王乾之凑近褚末，低声说:“我觉得，你肯定逼顾清连助理喝马桶水了。”
褚末嗤笑:“为什么？”
王乾之啧了声，斜眼看他:“就你这脾气……”
褚末不置可否。
“下午顾清连来录节目，你俩不会打起来吧？”王乾之问。
“我觉得……”褚末顿了顿，微微一笑，“上午就可能打起来。”
“为什么？”
“刚在楼下我把孙明澜助理打了。”
王乾之愣住:“卧……槽！”
褚末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现在，你把我踢出你们节目还来得及。”
王乾之却两眼放光:“踢你？想得美！多好的炒作机会！”
褚末:“……”
“这两期节目一经播出，你肯定会被这两家粉丝骂惨的！”王乾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声大笑。
这明目张胆的幸灾乐祸，也是没谁了。
王乾之贱嗖嗖地说:“你第一次上节目，哥哥这排面得给足你，定让你和影帝平分秋色，一会儿你就瞧好吧。”
褚末:“……”
大事不妙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