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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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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怎么想。”
季迎接平静地看向她,手自然地垂在身侧。
对视几秒,他将钥匙扔过来:“我走了。”
秦姻抿了抿嘴,心情有些复杂:“你别这样,我什么都没做白得一套房子,良心怪不安的。”
季映阶笑了笑,笑容很浅,带着不易察觉的讽刺。
秦姻的心脏无端被刺了下。
“陪你这些年,没送你过值钱的东西,”季映阶扶着门把手,微微侧身,垂下的眼帘像是在沉思,“就当时迟来的分手礼物。”
分手礼物。
秦姻想,好新鲜的词。
她的手指不由自主绞紧衣服,而后松开:“要是这么说我是不是也得送你一份?”
季映阶还是那句话:“随你。”
他还有事,交代完就走了。
好像真的从未在这房子里住过,什么物品也没拿,倒把宋姨遗留的半袋垃圾拎走了。
门轻轻合上,将这栋房子与世隔绝起来,熏暖的阳光铺在地板上,照得秦姻脚背发热。
一个小时后,回敏坐在地板上,匪夷所思:“这么水灵灵个大房子,他说给你就给你啦?”
她推推秦姻,活脱脱土财主见金山的表情:“这样的前夫哥上哪找去?诶诶不会其中有诈吧,房子什么时候过户成你名?”
秦姻丢过套在透明文件袋里是房产证,里面一应手续俱全,甚至还带小区地下停车库十年停车位。
“他买这套房子时,就写的我名。”
回敏是买过房子的人,惊了:“不用你到场?这样的操作是正确的吗?”
“谁知道呢。”
秦姻留下这句话,就去厨房给她倒水。
回敏消化了下这荒谬的一切。
闺蜜分手三年的前男友,重逢几天后,送了她一套房。
她向窗外一望,能看见兰城市中心的地标建筑,在这寸土寸金的地,一个厕所就能买下她家那栋老破小。
回敏痛苦地嚎了几声:“姻姻,我嫉妒死你了!”
当晚,她逼着秦姻请吃饭,在她眼里,秦姻就和中大奖没什么区别。
还没到饭点,饭店人不多,秦姻没注意,回敏挑了个凉快的位置:“你不总是怕热吗?这对着空调。”
秦姻捏了捏开始泛凉的手,没说什么。
这家烧烤店在兰城开了多年了,两个人大学时总是过来吃,味道一直没变,将科技与狠活用到了刀尖上。
秦姻不让她点酒,只点了常温花生奶,回敏悻悻地要了瓶冰汽水。
等到服务员把菜上齐,回敏掏出手机先拍为敬,秦姻顺水推舟地说:“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这套房子。”
“为什么不要?有钱不捡是傻子。”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秦姻想,天下没有白得的午餐,欠了别人总归要还的。
回敏不满地说:“照你这么想,所有彩票中大奖的人是不是都得把钱捐了?”
“那他万一哪天反悔了想拿回去怎么办?”秦姻设想,“到时候多尴尬。”
回敏放下筷子,眼睛瞪得大大的,罕见地为季映阶说话:“相信我,他干不出那么没品的事。”
“再说了,房产证上都是你的名字,他还怎么拿回去?”
秦姻想了想:“我还是先不去住了,我那出租屋还没到期呢。”
回敏恨铁不成钢:“你呀你,有福气都不知道怎么享受。”
她振振有词:“你总是怕欠他的,可我告诉你,感情上没有对错,谁爱得深,谁就付出的多,天理昭昭的事。”
回大导师一旦谈起感情问题,不谈满一个小时不会罢休。
秦姻其实已经吃饱了,还是忍不住摸了个鸡骨头放嘴边啃。
她点头应和。
回敏说,季映阶是个百年难遇的冤种啊不……是情种,话里话外那意思让她把握机会,争取来个破镜重圆。
破镜重圆?
秦姻被这话头打了个霹雳,一时间嘴里的鸡骨头都不香了,回敏的老毛病犯了,又拿生活当小说。
回敏看出了她眼中的情绪,鄙夷地问她:“当年季映阶是不是爱上你了?”
秦姻点头。
“他想不想娶你?”
她沉思,然后点头。
回敏冷笑:“他爱过你一次,你怎么敢保证他不会爱上你第二次?他想娶你一次,你怎么敢保证他不会想娶你第二次?”
好牛的逻辑,秦姻简直想给她拍手鼓掌。
可惜她身上没劲,半伏在桌上,小腹的抽痛感越来越明显,在她没注意的功夫,冷气一个劲往肚子里钻。
入夜后的兰城灯光四处闪烁,时不时有巨大的照射灯打亮半个黑夜,马路上车流如水,年轻男女成群。
回敏扶着秦姻磕磕绊绊地往医院去,一改之前高谈阔论的气场,瘪着嘴像是要哭出来。
孟清从酒局上下来,一打眼就看到她俩,乐呵呵地上去打了个招呼,被回敏咧到脖子的嘴吓了一跳,转头问秦姻:“她怎么了?”
秦姻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苍白的脸色在霓虹灯下并不明显,虚弱的声音也被音乐给盖住。
聊了几句,孟清后知后觉意识到她不对劲,就陪着去了医院。
张主任看到秦姻,愣了下:“你怎么又来了?”
他没多说什么,摇了摇头,还是做b超,再验个血。
回敏忙着照顾病号,指使孟清去跑腿,他拿到报告单,心里一万个斯米哇塞。
他好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张主任看了遍报告单,说没大事,就是着凉了,接着一脸严肃地批评秦姻,刚做完手术不能吹空调,护士没特地强调过吗?
秦姻一脸懵。
她倒隐约知道一点,不过身体恢复的还行,就没当回事。
张主任也想了起来:“小季人呢?他没陪你来?”
回敏抓住重点:“小季?季映阶吗?”
张主任说:“对啊,几天前就是他陪着来做的手术啊。”
秦姻:“……”
孟清:“……”
回敏:“!!!”
她怒瞪秦姻,后者心虚低头。
趁局面混乱,孟清溜出去打了个电话。
最近吃瓜实在有点频繁,让他消化不了。
他深沉地想了半天,还是给季映阶打去电话。
季映阶过了很久才接听,声音低沉嘶哑,像是刚吹醒:“怎么了?”
孟清有种谍战片做特务的感觉,捂着电话小心翼翼地说:“你带着秦姻来过三院?”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有话就说,秦姻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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