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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早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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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是句客套话,林蔚把人请了进来,笑呵呵的:“孟大公子来看我家姣兰,什么时候都是好时候。”
孟清扫了眼蒋醇,阴阳怪气地说:“早知他来,我就不来了。”
林蔚:“……”
蒋醇没什么反应,手搭在膝盖上,摆明姿态不和小屁孩一般见识。
孟清问了问何姣兰近况。
他其实很不理解何家的态度,女儿被未婚夫打了,一家人就能合力把事捂下去,半点给女儿讨公道的意思都没有。
看着蒋醇吊儿郎当的样,他实在压不下那口气
真是祸害活千年。
何姣兰不能耗神过度,被护士推到胳膊病房休息去了,林蔚和何父何母也跟着。
一时间,房中只剩他们两个。
孟青忍了忍,还是说:“你真不是个东西。”
“你以什么立场指摘我,”蒋醇掏出根烟,“我打她,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她什么人?情夫?”
“不管我发生了什么,我都还是何姣兰名义上的未婚夫,我劝你离她远点,否则,”蒋醇警告他,“你爸那边,我有必要找他谈谈。”
孟清冷静地看着他。
威胁他?
果然,对这种人,你就是站在道德的天花板上,也看不到他一丝反思。
他忽的笑了笑:“你也敢往我爸身前凑?”
蒋醇脸色微微一变,随机恢复如常:“有什么不敢。”
“何姣兰手里有你的把柄,”孟清沉默几秒,“我也有。”
他对季好音这个便宜后妈的敌意,并非空穴来风。
五年前,季孟两家的婚礼上。
台上的新郎新娘,是兰城最富有的几个人之一。
这场婚礼,也是他们财富的体现。
法国空运来的鲜花,香槟,烟花,极尽奢华,来参加婚礼的宾客除了商界大佬,还有娱乐圈那些新娘的闺蜜,都是时代巨星。
几百万的烟花一炸只有几秒的灿烂,静夜的尾光里,流淌着一缕缕烟痕。
婚礼举办在欧洲小城古老的城堡内,据说中世纪贵族常常在这里举办宴会。数不清的焰火与烛光将城堡点亮,高耸通亮如根巨大的蜡烛,仿佛夜中之昼。
婚礼全程,孟清都没有露面,他只是被各种名义强行带到现场后,又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
他在喷泉边坐着,写着买来的卷纸。
季映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绕到他身后,单手抄起卷纸:“这么努力。”
他翻到背后的答案,随手批阅了下,摇头:“质量可不高。”
孟清有些羞恼,眼前的人是带着他从小玩到大的哥哥,竟然在这种时候嘲讽他。
季映阶把卷纸扔到一边,顺手捞过他的脖子,闲闲挑眉:“看起来很不愿意我做你后舅嘛。”
“平白多了个长辈,鬼才愿意。”
潋滟流动的水光里,季映阶笑了起来,边笑边拍他:“原来你承认我是你长辈了呀,来,叫声舅舅听听?”
季映阶生性谨慎严肃,难得开次玩笑。
孟清想起他的神情,有些恍若隔世的恍惚感。
那年季映阶二十一岁。
现在想,估计是和秦姻感情最好的那几年。
那三年的季映阶,总是有些不一样。
后半夜,狂欢将歇,宾客散去。
两个人也在喷泉旁的长椅上看完了部电影。
季映阶气定神闲地收起手机:“今天算给你放假,明天继续努力学习。”
喷泉旁,是座欧式花园,小径蜿蜒,草地柔软,蔷薇顺着藤蔓缠绵地坠下来。
小径幽深处,身影晃动。
两人同时转头,向最深处眺望。
孟清猛的后退一步,张嘴要喊,被季映阶捂了回去。
他永远也忘不了看到的场景。
身穿婚纱的女人,和另一个男人,接吻。
……
孟清强迫自己从回忆里抽离,手按压在椅把上,掌心泛白。
他歪头,淡笑:“怎么?想把我也打一顿?”
蒋醇阴沉地盯着他看。
他突然有点不认识孟清了。
这人跟季映阶时间久了,说话做事,竟然有点他的影子。
都这么讨厌。
“你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蒋醇试探着说:“让我放过何姣兰?”
孟清没说话。
“我和季好音的关系,你到底知道多少?”
蒋醇终于忍不住了,咬牙切齿地问了出来。
孟清的眼神轻轻一动,锐利地看过去。
那个晚上,凭着雪白烂漫的婚纱,他只认出来了季好音。
至于穿着西装的另一位,与黑暗融为一体。
季映阶说的一点不错。
蒋醇这个人,空有气势,没有脑子。
连孟清这种自认脑子不灵光的人,都能把他唬住。
如果此刻坐在这和蒋醇对峙的人是季映阶,估计早就风轻云淡地把他那点破事都套出来了。
孟清气笑了:“有多少算多少,现在,我要揍你。孙子你敢不敢还手?”
几分钟后。
孟清来到隔壁病房,里面竟然没人。
他擦了擦手头的血,状似轻松地对床上熟睡的人说:“给你报仇了。”
何姣兰突然睁开眼。
孟清一囧:“你没睡着啊?”
“闭目养神。”
“那你一直都能听见隔壁的声音?”
“是,所以我才把林蔚他们支走,”何姣兰笑笑,“我爸妈年纪大,别吓着他们。”
孟清点头:“本来我还想压蒋醇过来给你道歉的,不过他这时候很有骨气,说死不干。”
“挺好的,”何姣兰说,“别把事情做绝,你都报复干净了,我多没意思。”
她说这话时,平稳无波的眼眸中深不见底。
只是对视几秒,孟清就背后发凉。
他转移话题:“蒋醇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恭喜你,自由了。”
何姣兰扬起唇角:“我一直都是自由的。”
她的笑容有些深,孟清莫名晃了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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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醉剂的生效时间是整整一天。
秦姻再醒来时,已经是次日的日落。
她虚弱地下床,在房间里赤脚走了圈,打量这个陌生的房子。
高档酒店的装修风格,低调大气,看起来没人住过。
做手术前,季映阶在她耳边说,他在兰城市中心还有套房子。
秦姻当时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他后来说了什么,点了点头就睡过去了。
等观赏完后心满意足地回到床上,秦姻才发现床头的早餐,还挺丰富。
只看外表就能判断是家政阿姨做的,摆的那么精致,不是季映阶的手笔。
玄关处传来指纹解锁的声音。
秦姻刚塞了口德氏烤肠,扯着脖子往外看。
看到季映阶的那刻,她立即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