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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再次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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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你
看着斑驳的甜蜜
爱你困住你也困住我自己
我那躲也躲不掉的微妙伤口
隐隐作痛
你那戒也戒不掉的甜蜜借口
也让我精神腐朽
说你爱我
变成一种问候
不如趁早放手
把爱坠落
让满地鲜红”
有种邂逅叫做唯一,有种错过叫做一辈子。
席聿白突然莫名的喜欢上了茉莉花。夏至纶总是笑他,你已经不像个男人了,还把自己搞的这么娘娘腔,跟个娘们似的。
是娘娘腔吗?他看着窗台前的一抹白色,有些恍惚。仿佛在记忆深处有什么被他遗忘了,怎么也想不起来,却又念念不忘着。
此刻他无力地躺在靠椅上,满脸的疲惫。
门外有人轻轻地敲了一下,低沉的声音响起,“四少,是我。”
“进来。”李岩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席聿白在靠椅上闭目凝神,一脸的疲惫,他心想,四少太勉强自己了。
龙门最近发生了不少事,四堂又不若以前那么团结,自从李岩被任命为刑堂堂主后,其他三堂对他这种后来居上的所谓堂主是十分不屑和不甘的。李岩是四少身边的人,三堂曾在九爷面前发过誓,除非四少自愿放弃,否则四少在龙门一天,三堂就得保四少周全,一切皆听命于四少。因此他们不敢明着跟四少对着干,四少手里有着他们忌惮的龙符,龙门上下全都不敢轻易妄动。但他们又不甘一个毛头小子把他们压在脚下,所以他们经常在背后做些小动作,无端的挑衅,烦不胜烦。
“事情发生的怎么样了?”他还是紧闭双目,语调有点疲惫中的慵懒。
“诚如四少所言,三堂近来频频在暗中与青河堂接应,的确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李岩恭敬地站在离席聿白三尺的距离处说道。
“哦?”他睁开眼睛,嘴角泛出一抹讥讽。
李岩看到席聿白眼底的冷冽,心下惶恐,镇定片刻道,“三堂妄想拉四少下马,生吞了这龙门,控制整个东南亚。”
席聿白斯文的脸庞平日里不苟言笑,一派清冷,此刻脸上却突然挂着微笑,深深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席聿白从靠椅上站起,转身缓步到窗前,骨节匀称的手指轻抚白色的茉莉花,眼底泛着温柔,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若隐若现的微笑,生生恍花了李岩的眼,如此柔和的四少平生并不得见,只是此刻他生硬、不带感情的冷漠音调硬是破坏了眼前的美好。“胃口这么大,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那个口福?”
“四少是想……”李岩对席聿白可谓是唯马首是瞻,只要四少吩咐,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先静观其变,除非到了万不得已,我不想再发生当年如夏中乾一般的事件,你知道吗?”席聿白拭去微笑,严肃的表情让李岩心思沉重。
四少是冷情的也是重情义的,他对敌人往往无情、冷血至极,偏偏对同门中人总怀着一股纵容,兴许是九爷的教导,四少对自己人的背叛总是无法下重手,李岩既希望四少能够秉公处理,却又不想他过于冷酷。
“你下去吧,让我静一静。”席聿白一挥手,李岩点头离去。
门被轻轻掩上,一室寂静。
“九爷,你到底丢了怎样一个烂摊子给我?”他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恍恍惚惚中,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这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受辱与打击,母亲的背叛,父亲的离世,工作的排挤,都让她觉得崩溃,想着就这样解脱吧,可心里总有一股火苗在四窜,那是不甘!她不相信自己永远那么不幸,却又悲哀的发现,这世间,唯一会保护她的两个人一个已经离去,另一个不知所踪。再也没有人会站在她前面为她遮风挡雨,她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灯红酒绿,一向是这不夜城的标志性代表。
这座充满了异国情调的俱乐部占地千坪,装潢华丽复古,地板是最新流行的LED设计,会随着音频做出不同的颜色。
时意梵不是爱玩的人,如果说她的为人,或许更倾向于宅女生活。不爱逛街、不爱购物,甚少买衣服、首饰、鞋子,甚至连化妆品都屈指可数。
夕安常说她是高贵的公主,美貌自然天成,完全不需要靠那些外在的装饰。她苦笑,什么公主?!她不买那些东西不是不爱,只是因为她有个贪慕虚荣的母亲和一个清贫正直的父亲。母亲为了所谓的锦衣玉食抛弃了父亲和她,父亲兢兢业业,却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警察,还要不时为母亲受尽屈辱。
看着握在手中的KIR ROYAL,她低下头吃吃地笑了起来。好奢侈的自己啊!
“小姐,一个人?”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微醺的美眸直视搭讪的男子。
“小姐长的真漂亮,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跟你做朋友呢?”男子看她醉醺醺的样子,不由得壮大了胆子,揽着她的肩,动手动脚。
脸色开始有些不郁,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来这里买醉的原因吗?
恍惚着,看着男子笑得灿然的脸,突然一阵反胃。“呕——”毫不犹豫地,男子青黑了脸。醉美人是可爱,可是又醉又吐就让人忍受不了了。男子忙抽开手,嘴里嘟囔着“晦气”,头的不回地远离此地。
时意梵嘲讽地朝他背影笑了笑,转身跌跌撞撞地去了洗手间。
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拨水泼在脸上,瞬间的透凉,让迷糊的头脑有了一刻清醒。
有气无力地从里面走了出来,昏昏沉沉地依着墙,被鸡尾酒浸泡过的胃隐隐有些难受,她蹙眉喘息。
直到这时她才明白什么叫“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喝酒,果然只会加重自身的痛苦,不禁有些后悔来这里了。
突然,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探了过来,轻轻拍着她的背,似乎是想让她舒服点。她像猫一样眯起媚眼,眼前的人模糊不清,只依稀看到一些轮廓,穿着正统的黑色西装,纽扣一丝不苟地扣在扣眼上,她不由暗笑,到这种地方还这么规矩,他不会是准备走“中庸”路线吧!
“谢谢。”鲜红欲滴的蜜唇轻喃。声音有丝性感的磁靡,席聿白的眼神暗了暗。
他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碰到她,夏至纶带他来这里,顾名思义享受,看到一群莺莺燕燕媚笑着,他顿觉无趣,正准备离开之际,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骂骂咧咧,然后就再次看到了她。
那是多久的事了?他摸索着脑海中的记忆,恍若前日,却早已过了大半年。
一直无法忘记的女人,那该怎么处理?九爷只告诉他不可动情,却没告诉他动情后该怎么办。他寻思着、依照自己的感觉,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痛苦地捂着胃,他不由地上前伸出了手。
这算一见钟情吗?他不知道,也无法理解这种虚渺、难以把握的情感,每次想起初见她那一夜,心脏总是莫名有些发痒,急速跳动。然后他发现,自己陷入了爱情里。
他动作温柔地搂着她的腰,而她则是有些自弃地咯咯笑着,雪白柔嫩的双手搂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怀里,喃喃自语着,“带我走。”
将醉酒的女人抱进车子里,席聿白拉开她紧环的双手,把她安置在座位上。时意梵左右摇摆着脑袋,席聿白伸出右手,轻抚她嫩□□致的脸颊。她嫣红着脸庞,紧闭双眸,两排长睫轻颤着,其实她并没有太醉,他清楚明白。
席聿白抿着唇,冷凛着脸,一想到方才那男子的动手动脚,就升起一股气闷。
这女人是不是太天真了点?她以为那种是什么地方?那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该去的地方,那里三教九流,到处充斥着黑色交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单枪匹马,又毫无筹码的女人来这里,是太单纯还单蠢?
冷颜上开始隐约染上了几分愠怒。
长时间的注视,让时意梵开始有些承受不了,嘤咛着睁开双眸,眼睛开始明朗,眼中那一丝残存的迷蒙也渐渐消失殆尽。
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席聿白,脸颊通红,不知是酒气的原因还是什么。
“你住哪里?”他凑近在她洁白的耳畔,轻声问道。
“不、不知道。”她咬着唇,或许她在梦里吧,否则她怎么会看到一个帅哥在她眼前,还温柔地看着她。
“跟我走,好吗?”席聿白贴着她泛红的耳际,愉悦地发现这里真是敏感。
“好。”似叹息又似呓语,回答却毫不犹豫,异常爽快。
席聿白无奈一笑,看来不太醉这个词是抬举她了,否则怎么感觉自己像个坏叔叔在引诱小萝莉呢?
他发动汽车,带着还在梦中的睡美人绝尘而去。
如果,这就是爱情,那么他——决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