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余生》戴笑意

32、所有真相大白了

　　第三十二章

　　开席后没多久，周晴就被孟满满拉着去看他刚入手的一辆新机车。本来盛冠英想陪着去的，可正好有几人来给他敬酒，周晴就让他安心坐在这儿，自己去去就回。

　　盛冠英今天心情好，来者不拒，其他人看小盛总今天高兴，都来敬酒，没一会儿盛冠英就喝了有小二十杯。

　　听说今天的酒是盛冠杰备的，说是从什么寺庙里求来的在梨花树下埋了五十年的陈酿，盛冠英虽没喝出什么醇香味儿，但能感觉到这酒劲儿大，让人头晕晕的。

　　“盛总~”祝安琪也端着酒杯过来敬酒了。

　　由于之前她跟盛冠英说的段望月冒名顶替周晴的事儿，盛冠英在心里对她是感激的，就起身，和她碰了一杯。

　　“盛总，能借一步说话吗？”祝安琪脸色十分严肃，像是有很重要的事儿要说。

　　看到祝安琪的样子，考虑到她和段望月、盛冠杰都走得很近，可能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儿，再加上这会儿盛冠英身旁没人等着敬酒，他就同意了她的要求。

　　祝安琪转身往宴会厅门口走去，盛冠英跟在了后面。

　　没有人注意，坐在邻桌的盛冠杰正惬意地晃着手里的红酒杯，嘴角的笑似有似无，眼神看着既兴奋又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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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安琪七绕八绕，把盛冠英带到了一个有湖的大院儿。

　　相比宴会厅那个院儿，这儿非常安静，安静得有点冷清，周围还很暗，只有小道上的几盏小灯亮着。可能因为入秋的缘故，站在湖水旁让人觉得有点冷。

　　“你要说什么？”盛冠英忍不住开口，他有些起疑，到底是什么秘密，需要来到这么秘密的一个地方说。

　　祝安琪停下了脚步，先叹了口气，再四下望望，确定没人，往盛冠英跟前靠近了点。

　　感受到她的靠近，盛冠英马上后退了点。

　　祝安琪笑了：“盛总不用怕我会对您做什么，不会的。”

　　盛冠英想尽量保持清醒，但可能因为刚才酒喝得有点猛再加上酒劲儿大，这会儿觉得眼皮有点重。

　　“是这样的盛总，听说盛世天娱接下来要给温文导演投一部电影，我知道女主角我肯定争不到，但女二或者女三还请您考虑下我。”说话的时候，祝安琪眼睛一直往湖的方向看。

　　原来是要资源的，盛冠英在心里松了口气。

　　“我知道，您可能觉得我演技一般，不过假如真的能考虑我，我会请一些专业的老师帮我分析剧本，有需要练基本功的地方，我也会集中练习，不管多苦都没关系的。”祝安琪说得诚恳，“还有，我会跟温导演提前沟通，向他请教怎么在演的时候将剧本里的人物更加细致化。”

　　盛冠英揉揉太阳穴，不知今天怎么回事，平时喝这个量从没觉得醉过。

　　“只要能给我角色，不论需要我吃多少苦，我都不怕的。还请盛总给我个机会。”

　　在段望月假冒周晴这件事上，盛冠英确实感谢祝安琪，在合适的时候，他也会出手帮她，但现在她上赶着要资源，着实有点让人反感。只听盛冠英沉声道：“我会跟温导建议的，但最终他选谁我也做不了主，你知道，温导比较坚持自己的意见，而我们找他就是为了保证电影的品质和上座率。”

　　“好的好的，我明白的，盛总，有您这些话我就非常感谢了。”祝安琪再次看向湖面。

　　盛冠英点点头，转身要走。

　　“哎，盛总~”祝安琪赶忙叫住盛冠英，脸上堆了笑，“盛总，我还没找到机会祝福您和周晴呢~”

　　听到她提起周晴，盛冠英止步。

　　“听说您和周晴在一起后，我都替她高兴，你们确实非常般配，祝福你们恩爱一生，白头到老。”看到湖面远处的桥上终于有了人影，祝安琪总算放下了心。

　　“谢谢~”盛冠英语气缓和了不少。

　　“嗯，我非常喜欢周晴，长得好看还性格好，您真有福气。”

　　盛冠英完了弯唇，没说什么。他抬眼往湖中心桥上看去，好像隐约听到那边有人在吵架似的。

　　“嗯？”祝安琪也朝同一个方向看，“好像有人在吵架哎~”

　　这个湖面积不小，湖中心离盛冠英站的地方不算近，他能隐约看到桥上站了两个人，其中一个穿着白衣服，另一个穿着深色的衣服。

　　“呀，好像是周晴和段望月。”祝安琪大叫，然后看了眼盛冠英。

　　听到周晴的名字，还是和其他人在吵架，他一下子紧张起来，赶忙仔细看去，依稀看到那个穿白衣服的人确实像周晴，她今晚穿的就是白色上衣、藏蓝色裙子。

　　“周晴，段望月，你们吵什么呢？”祝安琪把双手放在嘴边，组成一个喇叭形状，大声喊。

　　湖中心的声音停了一下，然后又开始吵嚷起来。

　　“要你管~”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不是周晴的。

　　“好像是段望月的声音。”祝安琪一脸凝重地说。

　　本来盛冠英就知道段望月总是变着法子陷害周晴，再加上祝安琪叫了一声后那人的回应，都让他更加确认桥上站的就是周晴和段望月。

　　他赶忙沿着湖边往湖中心的桥上走去，刚抬步，就听身后的祝安琪大叫一声，然后湖面上传来“扑通”一声的落水声。

　　“段望月把周晴推水里了~”祝安琪尖叫。

　　盛冠英脑子“嗡”得一下，他觉得仿佛浑身的血流都集中到了脑部一样。

　　“段望月跑了~段望月，你站住！”祝安琪快步往湖的另一边跑，似乎是要去追段望月。

　　盛冠英极力忍者头晕，心里默念“不要慌不要慌”，可一涉及周晴，哪怕是非常小的事儿，他都会紧张，何况是现在这种状况。

　　他想往前跑，可腿有点不听使唤似的，想走快却走不快。好不容易到了桥上，趴在栏杆上往下看，果然水里一个女孩在来回扑腾着，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她穿着白色的上衣。

　　“周晴？周晴！”盛冠英觉得自己发出的声音都有点不像自己的了。

　　“救命……啊……有人吗……”水里的人一会儿露出头，一会儿又沉下去。

　　盛冠英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有人吗？快救人啊！”他大叫，却听不到有回应的声音。

　　“救我……啊……”水里的人沉下去的时间好像比浮上来的时间更久了。

　　此时的一秒对盛冠英而言显得格外漫长，他的心拉扯着，他特别想跳下去，但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怕水，可周晴在下面呀！

　　管不了那么多了，盛冠英扔掉外套，跨上栏杆，翻身就跳了下去。

　　湖水格外冰凉，不到两秒就把盛冠英浑身浸湿了。湖比想象的要深，他沉下去后，感觉湖的深度得有两个他的身高。

　　呛了两口冷水，心脏剧烈跳动着，盛冠英觉得自己牙齿都在打颤。回忆着原来学游泳时教练讲的技巧，他集中注意力让自己保持清醒，黑暗中，他挣扎着，摸索着，还好，抓到了周晴的胳膊。

　　“周晴~”盛冠英含糊地叫了一声，紧紧拽住她的胳膊，在身体保持平衡后，往湖边游去。

　　“你怎么样？周晴~”盛冠英不断叫着周晴的名字，那人却不回应。

　　他快吓死了，极力稳住自己不沉下去，又扶着周晴的背，想把她脸上的头发抚开，看看她到底怎么样。刚把头发抚开了一点儿，他觉察到不太对劲儿。

　　虽然天色暗，但他看出这个人好像和周晴不太一样，刚想再把头发多抚开一些，那人忽然死死攥住他的手腕，按住他的背就往水里摁。

　　盛冠英来不及反应，狠狠喝了几大口水，鼻子都被呛得生疼。他游泳技术本就不好，猛然间被这么来一下子，实在有点承受不住。

　　刚挣扎着浮出水面，那人又游过来，想把他往水里摁。盛冠英忙往一旁游去，这才生生躲开。可那人显然不死心，立马游到他旁边，再次拽住了他的胳膊。

　　到底对方是女人，盛冠英一把挣脱开了，可那人力气似乎非常大，他刚一挣脱开，就又被牢牢摁住了肩膀，他身体失去了平衡，沉了下去。他极力想往水面上浮，但每次都是刚露头就又被拽了下去。

　　那人的游泳技术显然相当好，甚至还潜入水下把盛冠英往水里拽。

　　他想喊救命，可声音嘶哑着，连自己都听不清自己喊的是什么。

　　意识好像变得模糊了，看不清周围的东西了，想往上浮，胳膊却有些不听使唤。脑海里忽然浮现周晴的笑容，他想用力抓住，却觉得指尖是僵硬的……

　　“盛冠英！盛冠英”

　　朦胧中，好像听到周晴在叫自己，没错，这次可以确定，是她的声音，突然意识到，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哎~

　　接着，听到有人跳水的声音，然后有个男的声音大叫着“救命”，好像是孟满满。意识处于清醒和模糊的临界点，但能感觉得到，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心里那种紧张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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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下，黑漆漆的一片，本来看不到任何东西，但盛冠英却逐渐看到有一个模糊的光团朝自己游过来，近了，又近了些，他看到那人是个短发的女孩，年龄在25朝上，英气的眉眼间又带着一股子轻灵的秀气。不认识她，但好熟悉的感觉，原来一定是见过的。

　　眼前的女孩和十五岁那年遇到的救自己的女孩，两张脸逐渐重叠起来，哦，原来是她啊，她又来救自己了，和上次一样，真好，还以为永远见不到了呢。两张重叠的脸融合在一起后，变成了周晴的脸，正看着自己笑……

　　盛冠英感觉到有人从后面抱着自己背，然后往湖边的方向游去，接着又被人拖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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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开衣领扣子，检查呼吸心跳，谢天谢地，还有呼吸，心跳得也还算正常，就是稍微有些快。把盛冠英的身子侧着，检查了下他口内并没有异物，周晴这才放心地让他平躺着。

　　“冠英，冠英，能听得到不？”周晴焦急地喊着，一边喊一边帮他顺气。

　　躺着的人没有动。

　　“冠英~”周晴急得想掉眼泪，声音都变了。

　　其实才过了几秒钟，但在周晴看来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地上躺的人轻咳了一声。

　　周晴瘫坐在地上，如果他再不醒来，她不被急死也被吓死了。这才感觉到好冷呀，刺骨的冷，浑身直哆嗦那种。

　　盛冠英想抬手握周晴的手。

　　看到他的动作，心头一酸，眼前忽然就模糊一片，周晴握起他的手，俯身抱住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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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宽敞的病房，秋日的暖阳透过落地窗洒满房间。

　　周晴坐在椅子上，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眼里满是温柔。已经早晨八点多了，他还睡得好香的样子。

　　她凑近他，用手支着头看他，他的眉毛好黑好直，忽然间就特别想摸摸。周晴忍不住笑话自己。

　　他还没醒，她也不敢发出太大声音，就坐在那儿，一会儿盯着他的头发看，一会儿又盯着他的睫毛看，然后又把目光移到他的唇上。心里一羞，呀，有点怀念他的吻了。

　　想到这儿，周晴低下头，又忍不住笑了。

　　“我女朋友，笑什么呢？”盛冠英睁开了眼，声音有点沙沙的。

　　周晴脸红了，赶忙装着要去给他拿水不让他看到，把带吸管的杯子送到他嘴边，才说：“高兴你身体没什么事儿了呀~”

　　盛冠英喝了水，也弯了弯唇，捏了捏周晴的手，没说话。

　　“话说，今天第三天了都，我男朋友还要睡多久呀？说好的西北赏秋呢？”周晴偏着头，长长的头发都滑到肩膀的另一侧。

　　“谁说赏秋非去西北呢，我觉得我女朋友在哪里，哪儿的秋天就是最美的。”

　　周晴蹙眉：“我发现一个事儿哦~”

　　“什么呀？”盛冠英握紧了她的手。

　　“某人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听到她这么说，盛冠英也忍不住笑了，放开了她的手，想坐起来。

　　周晴扶着他的胳膊帮他起来，又在他身后又放了一个软枕。

　　“么~”趁周晴靠近的时候，盛冠英迅速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周晴轻嗤了他一声，又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

　　盛冠英重新握起了周晴的手，看着她说：“我觉得有个事儿我想跟你说一下。”

　　周晴点点头，瞪大眼睛听着。

　　“还记得不，原来我跟你说过，长这么大以来，我对两个女孩有过不一样的感觉，一个是撞车时候的你，一个是有点像男孩的女孩。”

　　想起那次两人的争吵、自己的无理取闹，周晴有些后悔，轻轻点了点头。

　　“那个像男孩的女孩，不是跟我门当户对的人，更不是父母的安排，而是……”盛冠英忽然叹了口气，“是一个救过我的人。”

　　“小时候，你知道的，我的成长环境并不幸福，特别是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世后，还曾一度想离开这个世界呢~”盛冠英说得平静，“十五岁那年的夏天，那种感觉达到了顶峰，我就一个人，跑到颐园去了。”

　　“对，就是前两天你爸妈和弟弟过来时候，咱们一起去的颐园公园。”看到周晴惊讶的表情，盛冠英继续道；“大中午的，太晒太热，划船的人很少，我租了一艘船，划到了湖心，计划着趁人不注意，偷偷钻进水里，我不会游泳，我也不呼救，这样静静地离开，挺好。”

　　周晴由于太吃惊，嘴唇微微张开着，听到盛冠英说这些，她立刻想起小时候，和母亲一起到京市玩，来颐园公园划船救人那次。

　　“我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我看四周没什么船，也没人注意我，就翻过船的围栏，跳进了湖里。就在我想着他们看到我的尸体会怎么想的时候，有个比我小一点的小孩救了我，刚开始我以为她是男孩，因为她的很短，后来才知道她是女孩。知道吗，你救我那晚，在水下的时候，我好像看到她了，然后你们两人的脸融合到了一起，我……”

　　哐当一声，周晴忽然起身，起得太急，椅子翻倒在了后边。

　　盛冠英不解，这好像不至于那么吃惊吧？他看到周晴的表情有点过于惊讶了，呼吸特别急促，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察觉到不对劲儿，他赶忙起身，拉住了她的手：“怎么了？”

　　扶起椅子，她重新坐下，用手捂着胸口，她的心跳得有些过于快了。

　　盛冠英慌了，以为是周晴介意自己和别的女生有过这种情缘，赶忙解释：“你别介意，对她……”

　　周晴摆摆手，示意他先停下。

　　盛冠英掀开被子，想下床。

　　周晴摁住了他的手，表情痛苦地摇了摇头。

　　“这……到底是怎么了？”盛冠英非常不解。

　　周晴从桌上拿了杯矿泉水，喝了好几口，才平复下翻涌的内心。她靠着椅背，看着盛冠英的眼睛，缓缓开了口：“我，不是真的周晴。”

　　轮到盛冠英惊讶了。

　　“或者说，我是周晴，也是吴菁菁。”

　　盛冠英极度不理解她这话的意思。

　　于是周晴从头开始讲，说她原本叫吴菁菁，工作居住在郑市，今年五月底到京市游玩、碰到周晴所在的剧组拍戏，周晴在水里挣扎、自己把她救了，然后又被当时的救援人员拉进水里，醒来后就变成周晴的事儿详细跟盛冠英说了一遍。

　　“这……”盛冠英真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惊讶了。

　　“我想说的还不止这些，你知道吗？周晴撞了你的车，从那次她就开始暗恋你了，家里放了本日记本，她只提到了她暗恋的是一个撞过他的车，还跟她自己在同一个公司的人，我刚开始一直以为是宋凌云，后来你让我看监控后，我才知道是你的。”周晴说得很急。

　　盛冠英凝起了眉，极力在脑海里搜索原来的周晴的样子，却想不太起来，只有模模糊糊的一个总是很安静的女孩的样子。

　　“还有呢~”周晴激动，脸上带了笑，“我十二岁那年，妈妈带我来颐园公园，当然，我的妈妈不是前两天你见到的那个，我们在公园划船，我远远看到一个比我大点的孩子，翻过船的栏杆，滑进了水里，我还以为他是偷偷游泳呢，谁知一直不见他浮出来，我就下水，把他救了起来。”

　　“啊~”盛冠英吃惊地叹出了声，身子不由得坐直了。

　　周晴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激动？开心？兴奋？吃惊？好像都不足以表达此时复杂的情绪。她想笑，又想哭。

　　盛冠英和她的心情差不多，从没想过事情是这个样子的，他有过不一样感觉的两个女孩，竟成了一个人，神奇的命运，竟让三人有了这样的纠葛、这样的际遇、这样的缘分。

　　“怪不得，前两天我落水的时候，你来救我的时候，那时候我意识已经很模糊了，我看到一个25岁左右的短发女孩向我游过来，然后我就意识到这个女孩就是我小时候救过我的那个女孩，再后来她又变成了你，你在对我笑。”盛冠英说，眼里的激动之情难以掩藏，“昨天晚上我还做梦呢，梦到那个短发女孩让我去找她，说完她就骑车摩托车走了。那个梦太真切了，所以我才想着今天跟你说一下，我想找到那个救我的女孩，然后好好感谢她呢。没想到，告诉你后，竟有这样的意外发现！”

　　沉默良久，周晴喃喃：“我和周晴，是交换了余生的人啊，她把她的身体给了我，我把我的灵魂给了她，我们以这种方式同时活着。可能是为了报答我救她，她把她的身体给了我，让我能带着这么美好的一张脸继续我的生活，也许在冥冥之中，上天知道我们三个的缘分，就通过这种安排，让我们两人都能陪着你。”

　　“不知道周晴和吴菁菁现在是不是在天上看着我们呢~”周晴起身，看向窗外，天空蓝得澄澈，大朵大朵的云浮在天边，真像棉花糖。

　　盛冠英不知何时下了床，轻轻把她的肩靠在他的肩上。

　　周晴，吴菁菁，我会带着你们的期待和爱，在你们的余生里，好好活下去的，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