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天下》小柴胡汤

25、牛黄一出谁与争锋

　　地点是星云大卖场一楼的自由菜市场，这里的小贩都拥有与星云联盟沾亲带故的□□背景，并且都是通过了联盟的严格身份审查的，负责每日为岛上的众人提□□自岛上或从大陆各地进口的各类蔬菜瓜果、肉蛋海鲜等。他们或是定居在岛上，或是不定时地来回于小岛和外界。

　　当然，在这里卖菜是一个很好的职业。实际上，在这里卖任何东西的小贩，那都不同于外面普通的小贩。首先，由于星云学校每月发给教职员工的工资奖金和学生的生活费都很优厚，所以在这里做生意通常可以比在小岛外面卖多盈利２０％。其次，星云联盟对星云学校很看重，所以凡是被批准在这里做生意的商贩，每一季度都会获得一笔丰厚的补贴。再次，星云联盟对于服务于星云学校各个设施的人员的家庭一般都会给予照顾，如果你家在联盟的势力范围内惹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情，联盟的内勤部下面有专门的“内部人员突发事件处理处”会出面帮你摆平。最后，对于某些从联盟内部出去执行任务出了麻烦而导致今后无法再在外面露面，并且又无法通过整容等其他手段来克服这一问题的人，如果你能成为这里的服务性人员的话，也就找到了一个“避风港”和“铁饭碗”。但是，为了防止意外，这些人员都将在体内装上监视性炸弹，一旦发现有叛变可能的，即立刻予以引爆。不过，至今还没有人傻到去以身试法。

　　星云大卖场一共有７楼，经过一个下午的血拼，当牛黄和桂圆从二楼收银台出来的时候，那辆超大型购物车里的东西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那么高了。牛黄很心痛自己花出去的钱，但是一想到今天的支出是为了明天更多的收入，也就毅然决定再推一辆空车出来。于是，当牛黄和桂圆离开一楼的自由菜市场还有５０米时，自由菜市场里的小贩们却已经开始骚动了。

　　“桂圆来了——”突然一位又高又瘦的鱼贩大叔从自由菜市场门口飞奔进来，并且手舞足蹈地边跑边叫，瞬间人群立刻沸腾起来了。虽然才刚上二年级，但是桂圆的美味和挑选食材时的独到眼光那在全星云都是ＮＯ·１啊，更不要说桂圆的温柔使得他在校内甚至整个岛上那都是有众多“粉丝”拥护的，再加上菜场小贩中本身便有不少是桂圆在《星云周刊》上美食专栏的忠实读者，所以能把自家的菜卖给桂圆，不仅能证明自家的菜是品质优良从而招揽不少生意，更能无形之中提高自己摊位的名声，真是无上的光荣啊！于是，大家都开始把自家今天最好最新鲜的菜往外面摆。

　　但是，正在这时，门口又跑进来一位满头大汗、胖乎乎的菜贩大婶，只见她那肥嘟嘟的双腿此刻跑起来却异常神速，边跑还直嚷嚷：“不好了——，牛黄也来了——”小贩们立刻脸色大变，而正在买菜的顾客却一脸看好戏的兴奋样子。原来，去年牛黄曾经帮桂圆来买过几次菜，结果在牛黄的深厚杀价天分和功力下，各小贩是不赚反赔、捶胸顿足啊，弄得现在菜场里是“谈牛色变”！于是，同一时刻，大家又都把自家的价格都往上抬了２０％，尽量使自己等下别被砍的太惨，还有一些人已经开始祈祷等会儿牛黄可千万别往自己摊子的方向来啊。而那些买菜的顾客呢，也已经不买菜了，一则此时的价格那都上涨了２０％，二则都等着看“牛黄大战小贩”的好戏呢。

　　桂圆先走到了一个水果摊前，那摊子的老板和老板娘先是一喜又一乐，因为桂圆能挑中他的水果，足以证明他的东西的确是品质优良啊，但是当他看见桂圆身后的牛黄时，脸色马上变得又惧又忧，既而立刻就像霜打的黄瓜似的，蔫了。

　　“黄黄，这些苹果和菠萝不错，各买２箱回去做成苹果派和菠萝派一定不错的。”桂圆回头对牛黄说。

　　牛黄立即会意地上前一步，挑眉问道水果摊的老板：“怎么卖啊？”

　　“苹果１箱１０个金币，菠萝１箱５个金币。”老板咽了口口水颤抖着说。

　　“这么贵？！你抢钱啊？！”牛黄立即跳了起来，一脸杀气地望向老板。

　　这是老板娘立刻来打圆场，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解释道：“这是西昌国新培育出的芳香型红苹果，刚刚才从岛外进口过来的，总共才进了１０箱，很稀有的，所以才贵了点。”

　　“是啊，是啊，那个菠萝也是刚从岛南面的热带雨林深处采摘来的黄金菠萝啊，你们也知道那里很危险的，为了采摘这些菠萝，我们还有１个工人受了伤呢。”老板也立马赔笑，心里却想着，别买了，你们千万别买了。

　　“怎么样？圆圆？”牛黄望向旁边的桂圆询问道。

　　“东西真的很不错的，而且除了派还可以炸汁、做成小蛋糕什么的。”桂圆对那苹果爱不释手地回答道。

　　“这样啊，那老板，一口价，苹果１箱２个金币，１０箱我全包了，菠萝１箱１个金币，也来个１０箱。”牛黄当机立断道。

　　“什么？！不行！不行！”老板立刻也跳了起来，叫道，“你，你这是公然抢啊！”

　　而老板娘也哭道：“这样我们会亏死的啊５５５５，您就高抬贵手，去别家买吧，牛黄大爷！”

　　“你哭什么，我是花钱买你们东西，又不是白抢的，这世上还有把顾客往门外推的道理啊？！真是奇了怪了！”牛黄发狠道，“今天你们卖也得卖，不卖那也得卖！”

　　“牛黄大爷，你放过我们吧！我们小本小利，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啊！”老板娘抱着牛黄的腰哭道。

　　“你，你这是强盗行为，我，我要去告诉你们校长！”老板气得脖子都粗了，高声叫道，“我可是认识你们维拉校长的！”

　　“哦？是吗？”牛黄不怒反笑道，“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卖不卖？！”

　　“不卖！”老板憋红了脸，决然地回答道。

　　“算了，黄黄，我们去别家看看也是一样的。”桂圆劝解到。

　　“是吗？有骨气！你可别后悔！”牛黄冷笑道，那是他专门向枸杞学来的。

　　“不，不后悔，我有什么好后悔的？”老板虽然是又惊又怕，但还是顶住了压力。

　　下一时刻，只见牛黄转过头对老板身边的老板娘说：“你知道吗？你老公啊，２个月前勾搭上了学校６年级区域教学大楼扫厕所的翠花，上个月还给她买了一条价值１００金币的白金项链呢！”

　　“你！你胡说！你造谣！”老板立刻又跳又叫，急得耳红脖子粗得对老板娘说，“老婆，他诬赖人，你千万别相信他！”

　　而老板娘也半信半疑地望着牛黄，说：“我家阿贵啊，人一向很老实的，不会像你说得那样吧？”

　　“就是，捉贼要拿赃，捉奸要成双，你有什么证据吗？！”老板阿贵立刻挺起胸膛，右手颤抖地指着牛黄，大声质问道。

　　“我当然有，你买给翠花的那条白金项链，出产自东耀国首都兰京城内石门大街左拐２８号百年老字号银楼‘金玉缘’，掌柜的姓陈，卖给你项链的伙计姓王，产品编号是Ｋ５８６７９，你是在今年初去东耀国进货时买的，具体时间是２月２０日上午９点。”牛黄风淡云清地精确叙述道。

　　“没错，我们今年２月是去过东耀国的首都兰京。”老板娘的脸色开始难看起来，随即转过头来恶狠狠地对老板阿贵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情？！”

　　“老婆，你要相信我啊！他一定是从哪里听到了我们去过东耀国的消息，才蓄意编排诬陷于我啊！”阿贵抱着老板娘的腿痛哭流涕地辩解道，令老板娘的心又开始动摇了。

　　“我诬陷你？！”牛黄这下也火了，气呼呼地从随身的口袋内翻出一条白金项链，理直气壮地说，“我牛黄虽然喜欢骗人，但从来不随便诬陷人，尤其是在涉及人家的丑闻时！你看！这是什么？！”

　　“这，这怎么会在你这里？”老板阿贵的一句话便使他自己不打自招了，一惊之下他连忙捂住口，却哪还来得及。

　　“哼哼，这是上周翠花她卖给我的。而且她卖给我项链时，把项链的来历和你们的事情都告诉得我清清楚楚！”牛黄得意地把项链内侧翻给围观的众人看，指着上面的几个字，说：“大家都看见了吧？上面的Ｇ&Ｈ，Ｇ代表你阿贵的‘贵’字，Ｈ代表翠花的‘花’字，是你特意找伙计刻上去的，你还说我诬陷你？！”（柴胡：黄黄，明明是你看中了人家的项链，威胁要把人家翠花的奸情给抖落出来，逼人家翠花贱价卖给你的嘛。牛黄：是吗？柴胡：咦？我的钱包呢？牛黄：敢跟我作对就要负出代价！）

　　“好你个老不死的负心汉！我嫁给你２０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除了结婚时那个银戒指，你可从来没给我买过一样首饰啊！”老板娘开始对老板阿贵又打又踢的，一边又哭又骂道，“你个混蛋，我省吃俭用的，你居然拿我们挣的血汗钱去倒贴那个小狐狸精？！怪不得，上次去东耀国进货，帐目上怎么一下子少了１００金币！我当时就在纳闷，结果你说是借给你家二叔急用了，原来是送给那个贱货了啊！”说完老板娘抄起摊子旁的一把扫帚就朝阿贵打去，边打边怒骂道：“老娘我今天跟你拼了！”结果打得阿贵是鼻青脸肿，哭天喊地的。

　　而此时，罪魁祸首牛黄却对桂圆灿烂一笑道：“圆圆，走，我们去下家水果摊看看。”于是，众人都敬畏地为他们让路，二人便又走向十几米远外的另一个水果摊了。

　　那个水果摊的摊主是一对２０出头的年轻小夫妻，男的叫铁柱，女的叫招娣，是这个月新来的。只见铁柱浑身正在发抖，两条腿直打颤，看到牛黄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近，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黄黄，这香梨挺水灵的，我想买一箱回去做香梨水晶糕。”桂圆在对香梨进行了看、摸、闻、掂等步骤后，显得十分中意。

　　“新来的？”牛黄斜睨了一眼铁柱和招娣，问道。

　　二人连忙不停点头，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你上面只有单价嘛，我要买一箱，你怎么卖啊？ ”牛黄看了看价格牌后，闲闲地问道。

　　“您，您说呢？”铁柱结结巴巴地问，手心里全是汗。

　　“怎么叫我说呢？你是老板你不先开价谁先开价？”牛黄奇怪地问道。

　　“您说多少，就多少吧。”铁柱觉得自己快吓晕了，呜——，他们夫妻是因为在外面惹了事情，才通过在星云联盟内勤部工作的表舅的关系来这里讨口饭吃的呀，想当年自己在西昌国花月城的□□上也是小有名气的，为什么一到这里来会遇上这么可怕的孩子啊，听说他们都是天才，简直是怪物、恶魔嘛！

　　牛黄这次真的觉得好笑了，挠了挠头，开玩笑地说：“难道我说１金币５箱香梨，你也卖？”

　　“您行行好！怎么能卖得那么便宜啊？！我们要血本无归了呀！”招娣哀求道。

　　这时候，不远处又传来了阿贵的惨叫声。

　　“卖！卖！您全部拿去好了！”铁柱不愧是混过□□，身强体壮的，一会儿工夫便搬出了５箱香梨，然后接过牛黄的１个金币，像送瘟神似的把牛黄他们送走了。

　　只不过，当牛黄他们转战到另一边的蔬菜摊时，听到了后面传来了铁柱的哀号声，以及他老婆招娣的责问声。只见招娣扯着铁柱的一只耳朵就怒问道：“说，你在外面都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否则为什么那么怕那个小鬼，５箱香梨啊，你才卖１个金币，你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你说不说？！”

　　“啊！老婆，不要打了，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啊！５５５５,救命啊！５５５５”铁柱的惨叫声在市场上空不断环绕，经久不息，与不远处的阿贵交相辉映，组成了一曲悲惨的二重唱……

　　而其余的各位小贩则个个面如死灰，市场里一片草木皆兵、人人自危的气氛，这真是“牛黄一出谁与争锋”啊？！